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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则我将生命带到这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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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在拉萨了,站在这个星球的的最高脊,我决定走的更远一些。于是,搭上来自北京的一对夫妻黄哥和他领导的车前往日喀则。他们是顺道日喀则去雅鲁藏布江,然后直接进云南到丽江大理。他们开的是v6—3400,那是我一直喜欢的车型,特别适合这种长时间的跋涉,跑起来很爽的。他们是很可爱的人,路上给了我很多的照顾。几乎在路上我都是混吃混喝他们的。呵呵。

    日喀则史称"藏",历来是西藏的一个重要行政区域,建置多变。吐蕃时期,按照自然地理状况,统治者将中部地域划分为“卫”、“藏”两大部分“藏”又以日喀则为中心分为“耶如”(今年楚河一带)和“如拉”(今雅鲁藏布江上游沿岸)。东以岗巴拉山为界,西至岗底斯山。因“藏”区地处雅鲁藏布江上游,于是又被称为后藏,这成为日喀则地区沿袭至今的别称。

    出拉萨向西一直是平坦的柏油路,和拉萨河相伴而行。但是没有多长就是碎石铺的路,要做好心理准备的。到贡嘎机场也是这条路,所以车很多,318国道终点樟木口岸接壤尼泊尔,因此这一段又称中尼公路。远远望去,云层非常低,像是在山脚下,好像走过去就触手可即。

    车里的音响放着的朱哲琴的央金玛:在那东方山顶升起皎洁月亮,年轻姑娘面容渐渐浮现心上,黄昏去会情人,黎明大雪飞扬,莫说瞒与不瞒,脚印已留雪上很适合这样的场景和我们此时的心情。虽然我们不是去会情人,我们也不需要去会。只是当时那种感觉很奇特。

    迈过甘巴拉山山口就看见了著名的羊湖,湖水是奇异的蓝色,很美,很大,在山弯里曲折回旋看不到尽头。据说天气晴朗的时候,它静谧的就像是一面镜子,由于水深不同和光线反射角度变化的缘故,湖面又经常呈现出五彩斑斓的景色。由于它静卧于一条狭长的山谷之中,仿佛一只美丽的天鹅,因此羊卓雍措藏语的意思就是“天鹅之湖”而广大的旅游者又亲切地简称它“羊湖”与纳木错和阿里的玛旁雍错齐名,被尊称为西藏高原的三大“圣湖”

    这里海拔4000多米,湖水极清,周围群山环绕,没有一棵树,天境空旷深邃,幽雅而安静。我都怀疑上天真是可恶,为什么把这么美的湖偏偏放在这里?后来想想,只有经历万千的苦难后,得到的美我们才格外的珍惜。这也可以说是上天对我们人类的一个考验吧。

    忽然地,我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想,就这样的被情人拥抱,永远。看月落乌啼霜漫天。朝朝暮暮,尽是沉默,任时间落走。

    和黄哥领导一商量,原来她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和,决定好好享受一下这里的风景,要在这里野餐。更激起我的玩兴,立马拉起凉棚摆好桌子烧水做饭。利用领导做饭的空挡,黄哥拿起他的长炮对着远处一直在谋杀胶卷,我在一旁打着下手,有时跑到黄哥领导那里捣捣乱乱,趁她不注意偷偷将刚切好的香肠给消灭了。很快黄哥领导就做出了一顿简单却丰富的饭菜,其实是鸡蛋炒饭。我和黄哥吃的不亦乐乎。看,我们都是多么简单的人。

    很远的地方有三五个背包客也在独自享受湖边午后的阳光,一会儿路边停辆上海牌照的丰田巡洋舰,车上几个人兴奋地跑到湖边撩水洗脸拍照,那快乐的神情就跟洞房花烛夜一个样。附近的山坡上有一座大的玛尼堆,经幡迎着风在空中张牙舞爪。

    羊湖真是很大,我们顺着湖边走了几十公里还没离开她,以至怀疑是不是走错了。一路上不时能遇到旅行团的三菱jeep,拖着长长的尾巴绝尘而去。

    因为想早点赶到日喀则,在浪卡子县城我们没有停车。说是县城,其实就是山脚下的一条街,稀稀落落有几家商店和饭馆。过朗卡子后路两边的景观变得沧凉、贫瘠,偶尔见些房屋也是土坯或者用黑色的石块垒起来的。没有多久天下起雨,路上更难走了。于是开开停停,反正我们也不赶时间。看到好看的景色,就停了车子去猎奇个究竟。

    过朗卡子大约25公里转过一到山梁,海拔7191米的宁金岗桑赫然傲然矗立在公路边,卡惹拉冰川的前沿似乎伸手可及。我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见冰川。放眼望去,在阳光的照耀下,冰川发着白色的光,很耀眼的,也让人震撼大自然的伟大。路边的溪流随着山转,一会汇成了大河,一会又分成小溪,拍着自由的浪花,扑腾前行。水质清冽,主要来自雪山和卡若拉冰川融化的雪水,让人特别想亲热一番。当我们快到江孜时雨停了。

    江孜是座有600年历史的古城,现为西藏第三大城镇。在江孜的时候,我们到宗山遗址瞻仰。据民间传说,当时后藏人听说拉萨的布达拉宫无比辉煌,便想仿造一个,于是派工匠们将布达拉宫的图样刻在了萝卜上,回去后按照模型盖起了一座宫殿。但怎么看都不如布达拉宫,原来从拉萨赶回日喀则时,那个萝卜模型已经干得缩小变形了。修建在城中间耸立峭壁上的古堡保存很好,可我们三个谁也没勇气爬上去看看。电影红河谷中讲述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看过红河谷的人,如果为当地自然风光所吸引、为其英勇故事所折服,那一定要亲临这里,感受一下这神圣的土地。宗山给了江孜以绚丽的光彩,更给了江孜以英雄的气概和胆识!

    不过拉孜有一种极有名气的工艺品——拉孜刀,拉孜藏刀在全藏都是非常有名的,如果你有机会的话可以收藏一两把藏刀,这也是一个特别有纪念意思的东西。

    出城时经过白居寺(我想到了诗人白居易,他老人家没有到过西藏),一个很汉族化的名字。据说白居寺因多种教派共处一寺和壁画而闻名,寺院建在一小山坡上,建筑很独特。我们没有进去看。

    从江孜到日喀则的公路让我们吃尽了苦头。虽然是公路,我看都不如乡间的土路,颠簸的厉害。黄哥开的很小心,我的胃里和哪吒闹海一样热闹,不过没有吐出来,还算有面子,嘿嘿。黄哥领导一脸平静地看着前方,看不出一点变化。让我不得不佩服女人在有些时候的忍耐力的确比男人强。遇到一土炕,黄哥笑着说,海拔高度达35公分,我和黄哥领导一阵大笑。还好车子一直没有罢工,这倒让人欣慰。看过一些书说,在西藏车子出问题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些汽车厂如一汽、上海大众等试车就在西藏各地跑的。不知是否真假,我是没有遇到过。

    可是当车子停在路边我们准备休息时,只见领导飞快地打开车门,没有跑几步就叽里呱啦地吐了一大堆东西。吐完后一屁股坐在旁边,喝了口水后说总算舒服了。呵呵。

    四五藏族男女个赶着两头牦牛与我们擦肩而过,牦牛背上驮着帐篷辎重,最前面的几个挎着古朴的乐器,面带笑容地走在这寒冻亘远的大地上。在西藏总是出现这么多奇异的场景,让在城市里生活惯人们满眼的惊奇。

    其间经过一个小村落。说是村落就是街道两旁有着几户人家而已。街道也是狭窄,一次只能容一辆车过。正是藏民做晚饭的时间,烟囱里冒出的炊烟袅袅,有小孩子好奇的从门里探出头来,这是我入藏以来近距离看到的一个最纯粹的藏民村庄。人们一定在好奇地打量着呼啸而过的车子和车上的人,我们这些人不远千里跑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什么,或者一定就是在恼怒我们打扰了他们的安宁。

    我和很多人一样。一样的疑惑,一样的迷茫。惟有不同的是我一直在漫无目的的游走着。哪里是我可以落脚的?在静的可以听见心跳的夜晚,坐在急速行使的车里,借着车灯的光芒,我一次有一次的问着自己。

    到了日喀则天已经全黑了。日喀则一幅大城市模样,内地援建的建筑特色各异,什么山东大厦青岛大厦,在灯光下五彩斑斓。

    日喀则很小,一目及尽。古老的年楚河,千年奔流,孕育出一片片肥沃的土地。多少年来,以年楚河为主的日喀则地区就素有“西藏粮仓”的美称。其实去日喀则,主要到的地方是三个地方:红河谷之旅、珠峰之旅、雅江源之旅。我的目的地是珠穆朗玛峰。

    黄哥带我们找了家珠峰宾馆住下,三个人挤在一个标准间。房间很小也很简单,但是干净,坏处就是不能洗澡。因为实在是累,早早就睡了。连他们叫我吃夜宵都没有听见。第二天早上在边上一家西北面食馆吃饺子时发现素馅饺子居然比肉馅贵,老板解释当然啦,这里富人吃菜穷人吃肉嘛。我本来想找地方理自己那可以扎辫的头发,可看了看附近几家亮着粉色灯光的怎么看也不象发廊的地方,我就想起内地一些也是这样的场所。只好叹气,留着吧。

    下午黄哥和领导要继续前往雅鲁藏布江之旅然后去云南,我便和他们分别了。临走的时候黄哥和领导还嘱咐我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实在不行就早点回去;以后到北京了来找他们。说的我差点凭轩涕泗流。哈哈。我只能祝福他们接下来的旅程顺利平安。萍水相逢的喜悦总是最温暖人。

    和他们依依惜别后,我独自去了扎什伦布寺。扎什伦寺藏语意为“吉祥须弥山”是西藏佛教格鲁派在后藏地区的最大寺院,也是全国著名的六大黄教寺院之一,班禅大师的住锡地。寺院始建于明正统十二年,经历代班禅修缮、扩建,形成了如今气势磅礴的建筑群。和西藏的大部分寺庙一样,扎什伦布寺依山而建。

    进门的时候,刚好碰见一个香港的旅游团。就混在他们里面进去了。步入寺院大门,呈现在眼前的建筑就是措钦大殿。过去班禅大师经常在这里向全寺僧人讲经布道宣扬佛法,也是喇嘛们进行宗教答辩的场地。

    我喜欢胡乱晃荡。所以走着走着,就和那些人分开了。我总是个自由主义者,喜欢按照自己的喜好做事。很喜欢佛殿建筑的那种砖块一样的红色,还有狭窄的小石径。当一个人安静地触摸着那些红色的大墙,像个孩子一样欢蹦乱跳的走在一个个佛殿之间,有种很飞翔的快感。还有那些不知道名字的佛像和宫殿,都有喇嘛看守。趴在栅栏上,看着那些红衣喇嘛走过,脑子里闪过很多的场景画面,却不是很清楚。

    弥勒殿内所供弥勒佛像高11米,由藏族泥工匠合作制成,两旁为根敦珠巴亲手塑的观音和文殊菩萨像,是扎什伦布寺最古老的塑像。大弥勒殿内供奉九世班禅主持铸造的鎏金青铜弥勒坐像,是世界上最大的铜佛坐像。如此巨大的佛像做工精湛、细腻,丰润的婉如真人一般。特别是身上那件巨型袈裟,色泽艳丽、美伦美涣,使人在大殿里感到佛法的威严和挥手之间可以抚去众生的无尽的苦难。寺内藏有珍贵文物多种,都是研究西藏各个历史时期政教和社会发展的无价之宝。

    我觉得在出行之前,一定要对自己将要去的这个地方风土人情有一个知识的积累,这样能更便于你去更好地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不然光秃秃地对着那些建筑,任你的想象力如何的丰富,也是很无趣的。

    因为扎什伦寺的两大主殿都是新建的,没有历史沉淀,也因为这些天来看庙看得有点疲了,扎什伦寺看得走马观花,没有留下太深的印象。只是看着十世班禅的陵塔与前所见殊无二同,而前些年还常在电视报刊上看到大师的身影,已经驾鹤远去被塑了金身端坐塔中。第一次见同时代的佛,心里难免觉得有些恍惚,感觉怪怪的。那不是语言所能表达清楚的。寺后有座很怪的建筑,依着山很高,象堵大墙。问喇嘛,才知原来是展佛的。扎什伦寺的展佛节,喇嘛说是在五月。

    遇到一大帮人,自称是上海来的,然而其中有两个,听口音确是福建人。好象是五女二男,不清楚了。这几年真奇怪,好象流行一帮女孩一起出来玩,或者最多带上一两个“党代表”遇上好几拨这样的了。

    听说在一些藏族的节日,如跳佛节展佛节,是免门票的。另外寺庙里头,很多地方都上锁,你可找那里的喇嘛替你开锁(但是不一定任何人都可以做得到,尽管试试!)。我是没有请动那些喇嘛,不过听说有个北京来的mm请动了喇嘛。嘿嘿,喇嘛动了凡心,要下地狱的。

    出寺的时路过一处辩经场,只看见三五成群的红衣喇嘛,热烈辩经。喇嘛的辩经场面非常动人,提问者退步抬臂,应和着问题拍掌相诘,接招应对的喇嘛则目光凝聚,神态平和,电光火石的片刻,灵感在争论中立地而生。想起大学里答辩的情景拉来,不过我们的答辩没有他们来的精彩。我静静地看着,直看到兴奋至狂热,悄悄地在一旁比画着他们的样子。

    从扎什伦寺出来我就急着找可以搭的车去珠峰。好不容易在旦增宾馆找到一群要到珠峰的上海人,说是第三天早上就要出发。他们是六个人两部车,北京jeep的大切诺基。晚间和他们一起吃了个饭,谈了一些相关的情况。随便在他们的房间里洗了个澡。

    第二天无事就到市集去溜达。在日喀则除了在西藏随处可买到的法器、饰物、念经轮外,并没有非常特别之处,市集位于日喀则的北部,售卖各种日用品,无论是否喜欢购物,这市集都值得一游。我在市集瞎游荡的时候,碰到一个西安的老乡。两个人旁若无人地说着陕西话。奶奶地真爽啊,好久都没有说过家乡话了。听他说,和老婆来日喀则已经三年了。说到后来非要拉我到他那里去喝酒。

    在他家我见到了那位善良的女人,热情地给我们做了几个下酒菜。喝的是当地广告做的铺天盖地的家乡酒—藏乡醇。甘美的酒穿肠而过,化做浓浓的酒意和无尽的遐想。那天喝的酒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酒是个好东西:艰难旅行中寒冷、疲惫和陌生感因为酒的滋润和朋友温暖的笑一下子感染了我;在大学里我一直对那些老乡会以及所引起的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很厌倦漠视,从来没有参加过。

    可是那天在这个星球最高的地方遇见这个老乡时那种温暖的情绪的冲击力是这么的强烈。我一直鄙视嗜酒如命者(虽然我也很能喝),尤其那些所谓的女士豪饮,大学一次聚会上一美女酒后的样子曾经很长时间摧毁了我心目中对女性的美好,可他妻子大方地端起酒杯和我碰酒的时候,我觉得她是那么的可爱美丽。

    想到明天就要去珠峰了,激动的我一晚上没有睡踏实。起了个大早7点多,到了旦增宾馆发现他们已经在那里等我了。汗颜啊。赶紧上了车。虽然明知道只能在珠穆朗玛峰的脚下远远观看,我仍抵抗不了来自她的吸引力,向着号称这个星球最高的珠峰前进,前进,前进进!

    从日喀则到定日的路程大约需4个小时。路面坑坑洼洼加之上山下山,极其不好走很多路段被泥石流冲垮了,人在车里经常被颠了起来,更何况是在冬天。据说车子特别容易正开着就滑进了悬崖。果然,我出发大约2个小时天老爷就下雪了。要知道在这种糟糕的平日里就常发生车祸的路况上行驶,是需要大多的勇气啊。基本上我们的车都是开开停停,而且前面的车时常充当了探路的营生。我一路上都战战兢兢的,抓紧了车里的扶手,生怕一不小心掉了下去就翘辫子。

    开车的男子或许是为了安慰我们,笑着说自己是有十年驾龄的老司机不用担心的之类话。但是我明显的看到他额头的密密的汗水。一路上看到很多越野车队,有些老外的车队,还有几个老外骑脚踏车过来。这种路况也只有吉普和越野敢跑能跑,其他的车跑不了多长就非报废不可。好不容易开到一段路况较好的地方,司机停了下来。问干什么,说是太紧张要休息。嘿嘿。在车上我和坐在一起姓秦的女子聊的甚欢,她也是一个人旅行,和他们结伴而行。我总是对那些一个人旅行的抱有很多的好感。她告诉我原本是两个人一起来的,后来同伴爽约了,但什么都定好了,只好一个人来了。

    这样的事情,我遇见的太多了,和朋友定下的旅行约定,到了最后一分钟,总有一方放弃,理由不外是自己走不开或者另有一个地方更吸引人。我听了,摇摇头,没有在意。就算是珠峰这样有吸引力的地方,也有人轻易的背叛它。

    后来,秦才告诉我,她男友和她分手了。原本这躺旅行就是和他一起来的。他黑色的背包,就属于男友的。背上它,走在相约的旅行诺言里,好象这样就不曾有人失约了。他们还是一起来了。

    在新定日一个叫珠峰宾馆的大院子购买珠峰门票:一部车405元,每人65元,真黑啊,比黑五类还黑啊。虽然心疼,还是乖乖的交银子。

    定日县到珠峰的距离有110公里吧。可是这段的路真垃圾差,一直在翻山越岭,颠簸不已。雪一直下着,几乎满眼都是白色。车里即使开了空调,我还是感到了冷。不由的从包里取出所有的衣服全套在身上。海拔高,自然条件恶劣,山上石头大都是沙砾化,很少能见到那些可爱的绿色。我直到此刻才发现对于这些平日里不怎么重视的绿色是如此的感到可爱。有的书上说,运气好的话可以看见岩羊。不过我们没有那么好的运气。我只是希望早些走完这段难堪的路,早点解放自己。

    其间,车子出点问题,听说是化油器出了点问题,修车耽搁了有一个小时吧,除了要去帮忙修车的人以外。几乎所有人都拿着照相机就跑到各处去拍。即使还没有见到珠峰,但那种地貌我觉得就已经非常吸引人了,可能它给你最深的一种感觉,就是一种旷远的苍凉美。

    进珠穆朗玛保护区要边防证,我压根就没有想到要办边防证。平时我连身份证都懒的带在身上。其实边防证在出发地或者拉萨、日喀则都可以办。我都想好了,大不了被当成“三无人员”赶回去,反正是玩不成了。过鲁鲁边防检查站时,我就在担心自己没有办理边防证不能进的而心惊胆跳的时候,那个检查的战士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什么也没有说就放行了。奇怪啊。怎么不检查我的?想不了那么多,我只顾一个人暗暗乐的发颠。

    过了鲁鲁检查站,就可以看见一个写着距离珠峰110公里的路牌。过了路牌向左有条小路顺着小路,没有多少路就是珠峰的检票站。然后就是一个山的海洋。进山的路修在一大片乱石滩上,边上依稀可见的在石头堆里弯来绕去的痕迹是以前的旧路,要难走多了。有的路转弯处几乎是180度的,让人心寒的紧。看看其他人,都是面无表情地坐着,或者看着窗外或者睡觉,对于存在的危险没有一点反应。原来,原来,经过长时间的艰辛,人们对于危险的存在已经麻木不仁的没有感觉了。

    翻过遮古拉山脊就能看见一片大山,那,就是传说中的喜马拉雅山。据说这里是可以同时看到四座著名山峰:珠穆朗玛峰、卓奥友峰、洛子峰和马卡鲁峰的最佳位置。我猜着珠峰的方位,努力想分辨出珠峰的影子,只是隐约感到在层层云雾后面有雪峰。一阵努力后我就放弃了。问问身边的秦,她也没有看到。

    后来我就迷糊了一会。车里太颠簸,实在太难受,睡的不踏实,老是担心什么。世界海拔最高的寺庙—-绒布寺到了。天色有些暗淡,估计是快黑了。看看时间,才五点不到。向前望去,珠穆朗玛峰站在面前,我却看不清你的面庞的美丽。

    绒布寺是个很小的院子,只有一个大殿,供奉的莲花生大师。绒布寺前有座白塔,塔的底层有一座非常大的转经筒,据说这个转经筒每天二十四小时都由信徒不停地转动,几百年来从未停止过。我看见的时候那个转经轮就是在转着。

    在绒布寺落脚。这里已经是海拔5200米,大部分人有了高原反应。秦,脸色发青,嘴唇发紫已经难受的走不了路。我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但也不敢做太大的运动。小平房一边有个小餐厅有吃的买,做的不咋的。而且价钱昂贵。后来想想也就可以理解价钱的昂贵。他们不畏艰辛,把吃的从山下弄上来,已是非常的不容易。

    在小平房里遇见了那几个上海来的女生,她们刚从珠穆朗玛峰下来,准备回日喀则,行动真快啊。问问上面情况,说是就是感觉很冷。由于天气的原因没有看到珠穆朗玛峰,有些失望。她们要我小心上面的高原反应,说很厉害,两个“党代表”就被放到了。还说早知道一起上来啊。尝尝她们的什么炒青菜,味道不咋得,还没有我做的好吃呢。就在小平房要些开水,就着自己随身带的方便面饼干咸菜之类胡乱地吃了。

    回到寺里睡觉。估计这是一间很久没人住过的屋子,脏不用说,还有一股浓厚的酥油味道。藏人的地方就是脏,这是驴友们普遍的感觉。睡觉的时候才发现房间还有个同居的人。是我在小平房看见的小伙子。他是骑脚踏车来西藏的武汉人。丫楞是骑了快三个月了,偶来西藏已经被人说是疯子了,这二百五居然比偶还疯,晚上还写日记呢。多好的娃啊。偶在拉萨的时候,还能坚持着每天记录自己的行程,到日喀则后就不知道扔那里了。该找出来认真划拉划拉了。

    管不了那么多,穿上所有的衣服,拉上被子就蒙头大睡,做着自己的春秋大梦,说不定还能梦见一个美女呢。只是睡到最后我两个膝盖以下越发觉的冰冷,就好象是放在冰窖,冰冷冰冷地,后来还有些胸闷。

    第二天起个大早。晃晃悠悠地坐着车往珠峰大本营赶。绒布寺和珠峰大本营还有大约8公里的路程。听说是新修的路。我看也很糟糕的,似乎又比前面的路况强多了。

    大约10点半到了大本营。大本营的情景让人失望,我没有见到一顶登山者的帐篷,几个彩条布搭起的藏族茶馆在风中张扬着,一顶绿色的军用帆布帐篷应该是珠峰邮局吧。前几天看新闻还说有好几个老外的团队来登山啊,才几天就不见了。不过这里的厕所和垃圾池都修得很正规,环保意识得到了充分体现吗。天气雾蒙蒙一片,一点面子都不给人家。人家大老远容易吗。珠峰像个大家闺秀始终没出来见人,臭媳妇和要见公婆啊。没有办法吧。

    冷的要命,赶快钻进一家藏族帐篷。一壶茶刚喝完就听外面喊叫着说太阳出来了。一群人疯了一样拿着相机跑出去。果然,太阳出来了。看看时间,已经快1点。只是还有些乌云的,但也能看见珠穆朗玛峰的雄姿。我以为单纯从美学或者摄影学的角度出发,珠穆朗玛峰是没有多少美可言的,周围光秃秃地没有什么景色,石头看着也缺少灵性。和周围的山相比,珠峰似乎没有传说中那么威严雄壮,不过想着山顶上那屁股大(实际上应该比屁股大的,笑)的一点地方就是这个星球之巅万物的翘首万山的北斗,也就觉得的确非比寻常。

    看着珠峰,似乎里自己很近的样子。我就想要不也爬爬珠穆朗玛峰。嘿嘿,我也是逞口舌之强而已。后来才晓得珠峰真正的山脚还远得很,遥望着珠峰山脊,我很努力想象着勇士们在上面艰难行走的情景。

    考虑到近期天气,我们就放弃了夜宿大本营第二天早上看日出的计划。我想这里的日出和在其他地方看日出一样吧。在下山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珠穆朗玛峰长年累月的耸立在这边寒之地守护着藏族的人们,他寂寞吗?后来回头又看了看,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不觉的哈哈大笑了。

    在绒布寺梢做休整,我们继续赶路回日喀则。我几乎是睡了一路。

    到了日喀则立刻休养生息,补充体力。第二天他们要到萨迦寺。萨迦寺的历史悠久,也非常有名,被称为是“第二个敦煌”历史价值和文化价值都非常高。可对我没有吸引力,我要准备着回到拉萨,结束我的行程。

    第二天中午和他们分别后,我到市集采购了一些吃的东西,准备在路上吃的。坐上回拉萨的班车,我忽然想起希腊诗人奥迪乌司斯埃利蒂斯的诗句:我将生命生命带到这么远埃利蒂斯是1979年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他一直在“为光明和清澈发言”我难道不是也将自己的生命带到这么远的地方,带到这个星球最高的地方吗?可是,我是为什么来这里?

    汽车顺着雅鲁藏布江回拉萨。出城不远,回头望去,扎什伦布寺雄踞山坡,气象森严,寺院金顶发出那耀眼的光芒,戴上耳机传来韩红的那首:我的家乡在日喀则,那里有条美丽的河,阿妈拉说牛羊满山坡,那是因为“菩萨”保佑的,蓝蓝的天上白云朵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