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小婢有宠 > 片时欢笑且相亲明晴未定一

片时欢笑且相亲明晴未定一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临渊行沧元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后来,便是惊醒了也没什么可怕。我喊一声欢颜,总会听到你在应我。”

    他的笑意里满是庆幸,愈发温软快慰,欢颜却快要哭出声来。

    她道:“嗯,只要你喊一声欢颜,我总会应你。等你眼睛好了,只要你回头看一眼,我总会在你身畔。”

    两人坐在冰冷的地面紧紧相拥,倾听着对方激烈的心跳,感受着对方炙热的呼吸,再也觉不出阵阵袭入楼中的冷风凄雨。

    黑暗中,有人低低说道:“世事难料,我只有一个人,一双手,眼睛又未复明,太多的人或事看不清我实在怕再生变故。明日我便入宫,先请父皇准我纳你为侧妃罢!”

    ----------------

    失明的皇子和健康的皇子有着截然不同的价值和地位。尤其对于许知言这样的嫡长子来说,更是如此。

    景和帝许安仁远远看着爱子在殿前下了肩舆,在宫女的扶持下缓慢地步向殿内时,眼睛里已忍不住露出痛惜之色。

    玉青锦袍裹着颀长的身躯,略嫌随意的对襟大袖,揉和了雍容典雅的贵家风范和高远闲淡的出尘气质,从从容容不疾不徐的姿态,一如弄晴。

    对,弄晴,李弄晴。

    那才是他结发同心的太子妃,也是他心目中唯一的皇后。

    一年接一年的磨挫挣扎,一次又一次的险死还生,除了他自己,他愿意珍而重之的人已经越来越少。

    ——当生存都成了问题,他分不了心去仔细考虑生活应该是怎样的。

    可活得再艰难,他总会在午夜梦回时,忽然在李弄晴的笑声中惊醒,然后冷汗涔涔,泪落涟涟。

    再然后,在满怀的悲伤里起床,冷眼看着周围分不清善意还是恶意的目光,利落地找准位置,把自己当作父皇或权臣的棋子落下,然后在周围布满能为他所用或代他去死的棋子。

    日复一日地看着朋友和敌人成为棋子,悲伤麻木成厚厚的茧,坚硬地包裹着他,直到他成为永远在吞噬别人的棋中王者。

    对,依然是棋子。

    上天的棋子。

    他终于得到了一切,却失去了弄晴。

    也许弄晴并不怨恨他吧?

    她那样的温柔恬和,善解人意,当然不会怨恨他。

    不然,他每次梦到她,她也不会总那样立于杏花天影里婉然而笑,看着他和小知言那般的恬静满足。

    不然,她服下鸠酒倒在他怀里后,不会和他说,她无怨无恨,惟独放心不下他和她唯一的骨肉。

    那时的小知言,尚有一双和李弄晴一模一样的清澈眼睛。

    平时乌黑明亮,欢笑或哀哭时却呈浅浅的茶褐,像不事雕琢的天然茶晶,连欢喜和悲伤都那样透明,透明得映到他心底。

    他睁着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对着静卧在床上的母亲,问他:“父亲,我娘亲怎么了?”

    许安仁答他:“她睡了。”

    小知言握着母亲的手,疑惑而不安“娘亲的手很冷,很很”

    很僵硬。

    谁也说不清,五岁的小知言到底是不懂得这样表述,还是不敢这样表述。他应该还记得母亲养的花猫被人毒死后,也是这样僵硬着的。

    许安仁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将他带进来见妻子最后一面时,李弄晴早已没有了体温。

    往日温暖柔软的躯体,又冷,又僵。

    可前一天李弄晴软玉温香偎着他伴他入宫的情形宛在眼前。

    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终是一种罪过。

    他只能告诉小知言:“这一次,你娘亲会睡得久一些。”

    小知言似懂非懂,怔怔地看着母亲-美丽却惨白的面庞,泪水大颗大颗地从稚嫩漂亮的面庞滚落。

    他抱着儿子,低声道:“没事,娘亲睡了,你还有父亲。”

    他这样说着时,原来的万般隐忍,万丈雄心,像在顷刻间灰飞烟灭。

    出了名的庸懦太子许安仁,终于不负他的庸懦名声,为妻子的死气沮落魄了很多天,并不得不继续面对爱子被人毒瞎双眼的闹剧。

    没错,在他这个太子的身家性命都风雨飘摇的时刻,妻妾间的争风吃醋争权夺利只能算是一场闹剧。

    可对小知言来说,被毁的,是他的整个人生。

    ----------------

    <b

    r>  但到底,他可以挽回这场悲剧了吧?

    许知言的眼睛上蒙着布条,人刚跨过门槛,许安仁便闻着了淡淡的药味。

    如果换了别人,他早该满腹狐疑满怀猜忌令人打出去了。

    向他高呼万岁却诅咒他万死的人太多;就像他总想着要把他下旨褒奖的权臣满门抄斩一样。

    但眼前俊逸蕴藉的少年正是他心头不多的柔软之一。

    他向正在行礼的许知言招招手,温言道:“又没有旁人,不用讲究那些虚礼。来,到父皇身边坐会儿。”

    许知言谢过,尚未及起身,许安仁已站起身,拉过他的手牵在自己身畔坐了,示意一旁侍奉的宫人们退了,才转头细细打量他,笑道:“常言道,是药三分毒。何况沉修来自异域,朕本担心他用的药你未必受得住。如今看着气色倒还好。”

    许知言微笑道:“父皇忘了?知言身边有个精于歧黄之术的欢颜在,饮食医药事事上心,每日和沉修法师商量着预备,自然处处妥当,知言也省心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