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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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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晓郁又回复了以前,那种一切都很洒脱、很不在乎的模样。

    她漠然看待一切,甚至又开始抽烟。只不过,她把烟点燃之后,就静静望着烟烧尽,连一口都没抽到。

    江成彬分发的单位不错,满闲的,常常可以放假或出来洽公,所以,他有很多机会可以观察他的死党好友。

    周末下午,他们吃完了路边摊的蚵仔面线之后,两人在寒风中晃荡,江成彬忍不住打破沉默,开口问道:“你这样死气沉沉的干嘛?俞老师对你不好吗?”

    到现在,他虽不甘愿,也勉强接受事实了。会主动问起俞正容,表示他心中芥蒂已经消失。

    “不知道,我们没联络了。”夏晓郁压抑著心头的疼痛,淡淡回答。

    “没联络?”江成彬怀疑地眯起眼,打量著她“少来了,你不用怕我不爽,我已经找到新目标,不会跟你抢俞老师的。”

    “不是这样。”她简单地说:“真的没联络了。”

    江成彬很震惊“怎么会这样?瞎子都看得出来他有多迷恋你!是不是你又给他脸色看、闹别扭闹到人家受不了了?”

    果然是认识多年的好友,他三言两语就讲到了问题的核心。

    夏晓郁把手插进口袋,不发一言。

    江成彬仔细观察了半晌,确定她美丽凤眼底下的阴影不是最新的妆容,而日渐苍白的脸色也不是粉底的关系,他开口了“你把自己搞得这么憔悴干嘛?如果很在乎的话,就去争取啊,偶尔放下身段也不会死啦。”

    夏晓郁看他一眼,不太情愿的问:“你这么确定是我的错?”

    “答对了。”他拍拍她的头,很怜悯地说:“一定就是你的错。你这个人啊,看起来很聪明的样子,其实是个蠢蛋,大概蠢到连自己错在哪里都不知道。这样吧,你把事情经过讲给我听,我就大发慈悲,指点你一下你!?br />

    “谢谢喔。”夏晓郁没好气地翻个白眼。

    “快点说嘛,机会难得喔,像我这种横跨黑白两道、男女问题都有涉猎的,是很难找的喔,赶快来请教我吧。”

    “我们”她迟疑了。

    江成彬乌亮的眼眸中,饱含著关心,在凛冽寒风中,给了她一点温暖。

    她叹了一口气。

    “我们吵了一架应该也不算吵架,反正,就是有点不愉快。”原来开了口后,要接下去讲也不是那么困难,闷了这一阵子,夏晓郁发现自己开始倾诉“那天我跑去他系上”

    江成彬没有打断她缓慢并偶尔停下来的叙述,只是一面走,一面静听。

    直到走回夏家门口,她差不多讲完。

    “然后他就走了,之后,都没有联络,我也没有找他。”夏晓郁吐出一口长气,落寞地做出结论“大概就是这样了,我想他已经决定不跟我在一起,我们以后也不会联络了。”

    江成彬听完,一手撑著门框,另一手扶著额头,弯著腰,安静了几秒钟,然后,他爆发大吼--

    “你这个笨蛋!大笨蛋!蠢到极点的蠢女!我没看过像你这么笨的女人!男人也没看过!笨死了!笨到可以来回月球两趟了!”

    “这跟来回月球有什么关系”夏晓郁先是一愣,然后不太明白地反问。

    “不要管月球了,那根本不是重点!”江成彬快疯了,他开始跳脚“你是没看过男人闹脾气喔?你以为他比你年长、又是教授,所以都不会有情绪吗?拜托!”

    一个年轻男子在家门口又叫又跳的,实在有点太过引人注目,所以夏晓郁赶快开了门,把情绪相当激动的江成彬拉进去。

    “你冷静一点好不好?”

    “你要我怎么冷静?谁能眼睁睁的看着好朋友把幸福推到门外,还躲在房里自怨自艾?这样要我怎么冷静?这些年来,他是唯一能带你走出象牙塔的男人啊!你居然就这样放弃?大笨蛋!大蠢货!”

    “如果我这么笨、这么蠢,又这么讨人厌,那他不想跟我在一起了,也是理所当然,不会那么令人难以接受吧。”夏晓郁有点赌气地说。

    “你再说!你再说!”江成彬扑上来想掐死她,夏晓郁眼明手快地闪过了,窜逃到客厅,让江成彬一路跺脚一路骂进来“你去道歉!现在就去,他一定马上就不气了。”

    想到俞正容离去时的冰冷模样,夏晓郁微微打个寒颤,摇摇头“我不觉得会有用。”

    “没用才怪!”江成彬又开始大叫“笨死了,用讲的不通的话,就撒娇啊!抱著他亲两下,一定马上干柴烈火,他的身材那么好,肌肉又漂亮,要是能跟他在床上滚的话,谁还能生气”

    这次换成夏晓郁眯起眼,凤眼中流露危险的威胁光芒“你怎么知道?”

    “我、我只是想像嘛。”江成彬白净的脸上微微透出红晕“没办法,我也喜欢那种身材的男人。”

    “那你去好了。”她不太愉快地说。

    “我是很想啊,只可惜俞老师的眼里,从头到尾只有一个蠢到极点的蠢货。我不知道你怎么能眼睁睁地看他走?不论条件或长相,他对你的迁就跟迷恋,难道你都没有一点点感觉吗?”

    她静静回答“我不是没有感觉,我只是不敢相信。”

    江成彬当然懂她的意思。

    一个不快乐的家庭,孤独长大的伤痕,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

    可是总要尝试、总要努力吧?

    他把自己重重摔进柔软的皮沙发里,懊恼地喘口大气“你父母对你怎样,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有必要因为这样而一辈子退缩害怕吗?”

    夏晓郁没有答腔,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啊!

    而且说不定一切都太晚了。

    “何况,父母不能选择,但你总可以选择伴侣吧?”江成彬认真地说:“晓郁,你比谁都有资格、都值得快快乐乐的谈一场恋爱,现在机会就在你眼前,为什么不努力把握?你知不知道不努力也是一种罪过?”

    “我要怎么办?从头到尾都是他主动的,主动来接近我,主动离开我!”夏晓郁终于按捺不住,大声反驳起来。“我有什么说话的余地?到底要我怎么样?”

    说著,她的喉头发紧,眼眶也发热了。

    江成彬怜悯地看着她。

    “晓郁,不是说他主动追你,就代表他得从头到尾无怨无悔,被你怎么折磨冷淡都没关系,风雨无阻到白头,才能证明他的真爱吧?这种想法太幼稚了。”他撇撇嘴,很不苟同的样子。“怪不得人家都说女孩子爱作梦、不切实际,没想到你也不能例外,真令我失望。”

    夏晓郁被责备得不太愉快,她紧闭著红唇,赌气不开口。

    “笨蛋。”他俯身过去,伸指弹了一下她光洁额头。“去找他吧,只要主动在他面前出现,我想俞老师马上就会高兴得忘记生气了。何况现在是学期末,他那么忙,没办法来找你也不一定啊,你就稍微主动一点,就这一次,试试看嘛。”

    夏晓郁抬起美丽的凤眼,有点茫然地看看他,视线又飘向墙角,然后,唇畔有了一抹苦笑“我想还是不要打扰他好了。”

    随著她的视线看过去,江成彬好像被雷到一样,突然坐直身子,瞪大眼睛。

    他指著墙角的行李箱,质问:“你要去哪里?要出去玩吗?为什么没有跟我说?”

    她还是苦笑,略略消瘦的瓜子脸,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我要去新加坡过年。前两天跟我爸讲完电话后决定的,本来就打算今天告诉你。”

    “可是”江成彬呆住了。“那什么时候回来?过完年?”

    她摇摇头“不知道,我爸希望我搬过去。确定之后,我再写信跟你说。寄到你部队不方便,我会寄到你家,请伯父转给你。”

    “那不是重点!”江成彬大吼起来,白净的脸上此刻涨满愤怒的红晕。“夏晓郁,我告诉你,如果你敢这样一走了之,放弃这么好的男人的话,我永远都不会再跟你讲话!永远!一辈子!一句话都不跟你讲!我说真的!”

    夏晓郁又蜷缩在沙发上,双手抱著膝盖,好像想躲进角落疗伤的小动物似的。

    “难道我很喜欢这样吗?”她微弱的问句,闷闷地响起。“我没有学过怎么爱人啊,为什么你们都期望我无师自通?高兴的时候来找我,不开心的时候掉头就走,我也会害怕啊!不管是亲人,是好朋友,还是情人”

    她说不下去了,话声戛然而止。

    江成彬起身,定过去坐在沙发扶手上,然后,伸手摸摸她的头。

    “晓郁乖,不哭,没事的。”

    闻言,她这才发现脸颊凉凉的,果然是掉眼泪了。

    这些日子以来的委屈和寂寞,夜夜无法安眠的自责与无劝,似乎都在好朋友面前,决堤了。

    “我们花了至少一年的时间,才变成彼此的好朋友,可以卸下心防,谈真心话。”江成彬还是一下一下地摸著她的头。此刻,他像个大哥哥一样,一点也不再是那个别扭的、会闹脾气的学弟。“比起友情来说,爱情需要更多信心、需要交出更多也接受更多。只要遇到喜欢的人,对方也喜欢你,这就够你下定决心了,因为这就是最难得的啊,为什么要在这里退缩?”

    “这真的是最困难的部分吗?”夏晓郁茫然反问“世界上有这么多人,有这么多条件比我好的人不要说年龄相当的对象了,他每个学期都要面对新的一群学生,他可以看到我,怎么知道明年、后年哪一天,他不会又看到另一个让他动心的学生?”

    江成彬沉默了,好半响才缓缓开口。

    “确实没有人能保证什么,可是,这就是你要愿意去冒的风险啊。如果你真的爱他,就不要想那么多了,现在能在一起是最重要的。”

    “也许我爱得不够。”她惨惨地笑笑,拭去了脸颊的湿意。“也许爱情没有给我足够的勇气,让我知道就算会受伤,也愿意跳进去。”

    “你的问题不在爱情,不在俞老师身上”江成彬叹了口气“你只是胆怯,对自己没有信心而已。晓郁,这样逃掉,实在不是很勇敢、很负责任的作法喔。”

    “我不是要逃。”夏晓郁迷茫眼眸又飘向摆在客厅角落的行李箱“也许我只是终于鼓起勇气,要去面对另一个受伤的可能性吧。拖了五年多,我也不能再逃了。”

    “新加坡天气好吗?”说著,江成彬的鼻头泛起可疑的酸意,他揉揉鼻子“你会好好照顾自己吗?如果跟你爸还是处不来,那就回来吧。”

    回来?为什么要回来?虽然新加坡那边是她父亲的家,不是她的,可是这里,她也没有家了啊。

    夏晓郁没有说出口,不想让心思纤细的江成彬更难受,她只是淡淡笑了笑。

    *  *  *  *  *  *  *  *

    冬日的周末下午,透过研究室的窗户往外看,可以看见厚厚的云层堆积,阳光很吝啬地躲在云后,整个天色,跟俞正容的心情差不多一样惨澹。

    学期末,已经要放寒假了,却是教授们最忙的时候。

    要改期末考卷,要看报告,要把学生的成绩打完,加上刚刚又跟蛮横不堪的钟老师交手过一回,俞正容疲累得只想抛开这一切,回家找到床,倒头大睡。

    如果,怀里能拥著那个软绵绵的小女人,那就更完美了。

    想到她的娇羞与青涩,俞正容苦闷的心情,多了一丝甜蜜的痛楚。

    她现在在做什么?有想他吗?有后悔吗?

    是不是也像他一样,几乎夜夜失眠,要用尽全部的自制力,才没有拿起电话就打,或想干脆直接冲到她面前,用狠狠的吻发泄怒气?

    “你要是不把这份研究报告写完,我一定会让你很难过!”早些时候,一脸怒气的钟老师,在他研究室里拍桌怒骂。“不要忘了,我知道你跟学生在谈恋爱,系里绝对不会喜欢看到这种事,你小心你明年的聘书!”

    “钟老师,我的女朋友只上过我两个礼拜的课,而且,在那个学期结束前,我们纯粹只是师生关系,这一点,那门课的其他老师跟学生都可以作证。”俞正容面对愤怒的昔日恩师,毫不退却。

    他必须捍卫他的小女人。

    “至于报告,我已经说过,可以提供我的意见当参考,但是无法代笔。这件事情爆发出来,我想会比我女朋友曾经是我的学生这件事,要严重很多倍,甚至连老师以前的著作都会被拿出来重新检验,我绝对不愿意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你威胁我?”钟老师拍桌大骂,全身的肥肉好像都在颤抖。“叫你帮我写是给你面子,你不领情就算了,还敢威胁我?你以为系里的教授都死光了吗?我现在马上去找别人!告诉你,抢著写的人,到处都是!”“那就请老师把这个机会,让给更想要的人吧。”俞正容淡淡的说。“至于聘书,我相信系上自有打算,不劳老师费心。”

    重重摔上门,钟老师愤恨地离开了。之后,俞正容把研究室的门上了锁。

    他暂时不想看到任何系上的人,不想去理这些无聊的纠纷。

    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用这短短的一点时间,好好思念一下他的心上人。

    他想念她。想宠她、疼她,想确认她有好好吃饭,没有乱熬夜。想带领她发现男女间最奥秘的甜美互动,想看她那双妩媚的凤眼,被欲望淹没的迷乱娇态

    他甚至不介意她的退缩与逃避--只要她是逃到他怀里。他愿意呵护她、守著她,不让任何人、任何事伤害她。

    可是

    咚咚咚!恼人的敲门声打断他的思绪,俞正容不悦地皱眉,没有动作。

    不管来人是谁,不管事情多重要,他都不想面对。

    可是敲门的人比他更坚持,就算没回应,还是不肯放弃。

    直到急迫的敲门声第三度响起时,俞正容挫败地低吼一声,不情愿的起身。

    门一开,俊脸上下悦的表情,立刻转变成讶异。

    “江成彬?你怎么会来?”随即,俞正容心念一转,迫切地上前一步,逼问:“是不是晓郁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江成彬清秀的脸上,表情复杂,有愠怒、有不谅解,还有焦急。

    “你为什么要让她走?”他没有回答,只是急急反问“你不能再努力一下吗?这样就放弃?”

    俞正容听得一头雾水“走去哪里?放弃什么?晓郁不是在家里吗?我是学期末太忙,打算忙完之后--”

    “忙完之后就来不及了啦!”江成彬跺脚大喊“她要去新加坡找她爸爸了。”

    青天霹雳似的,俞正容被震得呆住,说不出话。

    “她很在乎你,只是她很不会表达,你要有耐心一点啊!”江成彬边说边看表,虽是阴寒的冬天,他额上却冒著汗。“我赶著去搭车,没办法多讲了,反正你快点去找晓郁,不要让她伤心离开,就算要分手,也要好好的说清楚,行不行?”

    “谁要跟她分手!”俞正容如梦初醒,大声反驳“我不会把她让给任何人,就算是你也一样!”

    江成彬傻住了。

    “我?”他呆呆地反问“我?”

    “没错。就算你跟晓郁认识多年,交情又好,不过我不在乎!”俞正容的温文儒雅、客气有礼已经不见了,无框眼镜后的眼眸,闪动著凶狠的光芒,炯炯盯著一脸呆滞的江成彬。

    江成彬傻了半天,然后,用力拍了一下额头。

    “你们真是天生的一对,两个都蠢,蠢得要命,真不知道我怎么会暗恋过你。”完全不管这样是不是对老师不礼貌,江成彬猛摇头“那个笨蛋没有告诉你啊,不知道在客气什么。”

    “你为什么说”

    话说到一半,俞正容硬生生打住了。

    他领悟过来之后,吃惊地深吸一口气,目光还是瞪著江成彬,说不出话来。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赶著去搭车。她是后天一早的飞机,不管你有多忙,我劝你快点去一趟。”江成彬耸耸肩“我不知道你对她家庭状况了解多少,不过,她是一个很需要被爱,又很不勇敢的笨蛋。我本来以为你好歹多长了几岁,又为人师表,应该能看得透彻,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要我指点--”

    “你说得对,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俞正容打断他的话,推他出门,把研究室的门给关上。“走吧。”

    “走去哪里?”

    “我先送你去搭车,再来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俞正容找出车钥匙,长腿跨开,急步往电梯走“今天,谢谢你!”

    “不用客气”

    望着不愿意浪费一分一秒的俞正容,江成彬眷恋的眼光,流连在他宽肩长腿,挺拔却潇洒的背影。

    虽然他只能在背后恋慕,不过,只要他们幸福

    一切就足够了。

    *  *  *  *  *  *  *  *

    入夜之后,夏晓郁还是继续不停手地收拾著。

    偌大的房子,虽然只是她一个人住,平常也有人帮忙打扫,不过她这趟出远门,不知道何时才会回来,所以她决定把该收的东西都收起来,不用的电器要拔掉插头,家具也要罩上防尘布

    在房间整理著衣物的她,没有注意到门口的动静,等到发现时,闯入者已经登堂入室,大步走到她房间门口了。

    “你、你怎么、怎么进来的?”夏晓郁惊讶得结巴起来。

    那张令她魂牵梦萦的俊脸上,有著愠怒神色。

    俞正容举起手中的钥匙,沉声道:“我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你把家里钥匙给过别的男人。”

    “那是江成彬”她正要辩解,突然恍然大悟“是江成彬!他去找你?还把钥匙给了你,对不对?”

    “没错。”他恶狠狠地说。“他告诉我他有钥匙,他还告诉我你打算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我哪有拍拍屁股”夏晓郁的头都昏了。

    俞正容突然出现,加上他判若两人的凶恶态度,让她一时间很不能接受。

    这就是那个温文儒雅、被女学生开玩笑还会有点尴尬的俞教授?

    还是那个热情如火、却总是在紧要关头体贴地踩煞车的俞正容?

    甚至,是那个绝然离去,留下她在寒凉冬夜里,一次又一次被思念折磨的情人?

    此刻的他,什么都不像。

    他只像一只被逼到绝路,已经忍无可忍,随时会扑过来咬死她的动物。

    “你打算走到哪里去?”他一步步地逼过来,让她不由自主地一步步往后退。“你以为走了就没事吗?你以为趁我学期末最忙的时候,就可以一声不响的溜走吗?告诉你,没那么容易,你是我的,我不会轻易放你走!”

    夏晓郁猛力摇头,阻止不了眼眶发热。“是你丢下我走掉的,你怎么可以都怪我?”

    “我也会生气啊!你一遇到问题,只会第一时间把我推开,我该做何感想?”俞正容咬牙切齿的说:“骂也骂过,讲也讲过,我要让你好好反省一下,结果你反省之后,是决定要逃走!太没用了!我怎么会教出你这么没用的学生!”

    她的眼泪已经进出眼眶,止都止不住,嗓音也颤抖著“你还说你根本不像老师而且你教的是环境与人文概论,跟这有什么关系?”

    “错了。”俞正容已经把她逼到墙角,然后大手一扯,把她拉进怀里。

    虽然说得凶狠,不过他的怀抱,却是那么温暖而坚强,让她整个人放松了,好安心好安心的感觉。

    然后,她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再也无法戴著那淡漠、无所谓的假面具了。

    埋在他的颈侧,夏晓郁开始啜泣。

    “你哪里都不能去,你这个顽劣的、无可救药的学生。”他在她耳边说著狠话,语气却好柔好柔,充满宠溺和无奈,以及失而复得的喜悦。“我不能让你出去丢我的脸,所以,我得把你留在身边,好好调教。”

    “我说错什么了”

    “你忘了吗?”俞正容优美的唇勾起带点贼贼的笑意“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吐过我的槽,我们那门课,叫‘人文与环境概论’,不是‘环境与人文’。你刚刚自己就讲错了,该罚。”

    她得到的惩罚比他好上百倍。

    他当初多走了几步冤枉路,才找到正确的教室。

    而她被柔柔的吻给攻击了。

    “不准走。”他在她甜甜的唇瓣上尝到泪水的咸味,心疼得几乎发痛。他用更深更长、更令人窒息的吻,宣示他的决心。“遇到难题就逃避,这不是做学问的态度,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好不好?”

    “又不是什么事情都是做学问”她的娇嗔被吞掉了,显得模糊不清。

    低低的哂笑声,回荡在收拾了一半的房间里,他拦腰抱起温软诱人的娇躯,往床的方向走。

    “我们做研究的人,凡事都要讲究实验精神,我现在就要带你做一个实验。”

    “什么实验?”被他低沉又带有含意的嗓音给迷惑,夏晓郁的头昏沉沉的,全身娇软无力,只能由著他把自己抱到床上。

    然后,修长灵活的手指,开始解她的扣子

    “我想看看今夜之后,你还敢不敢说要离开我。”

    “这要怎么实验”在他火热的吻,和带有魔法般的指掌问,夏晓郁的疑惑,伴随著逐渐加快的气息与轻吟,怯生生地逸出她的小嘴。

    “嘘,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啊”果然,很快地,疑问与解答都不再重要。

    只剩下越来越浓重的喘息,和间或有的旖旎呻吟,忠实地演绎著自古以来,男女之间最难解,也最神秘的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