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陆阙东愈想愈不对劲。

    他虽认识田知学不久,但是连续几天的相处,他对她的个性也有一定程度的暸解。

    田知学一向坚强、独立,遇事应是处变不惊,冷静思考才对──那天她在电话上为什么会有歇斯底里的表现?这不像是她。

    陆阙东突然把阿辉叫来。“你再说一次当时案发的情形。”

    阿辉一五一十的报告,不敢有丝毫的遗漏。

    愈往下听,陆阙东的眉头蹙得愈紧。

    案发前没有半个可疑的人士?而且被绑途中,那个鬼灵精怪的田知学竟没半点挣扎?这就太奇怪了。

    “阿辉,跟我走一趟。”陆阙东交待手下继续留守,自己则拿着外套出门。

    阿辉跟在他身后,忙着问:“队长,我们要去哪?”

    “去案发的那个加油站。”他需要再把事情重新整理一遍,好厘清事情的疑点。

    到了加油站,陆阙东看了现场环境一周,又问了加油站的员工事情的经过。

    他们的口述与笔录一模一样,还是找不出任何疑点,但他就是觉得不对劲。

    “你们再想想看,这几天有没有奇怪的事发生?”

    加油站的员工们偏头想了想,大家纷纷摇头说:“没有”

    倒是有个年轻小伙子想起案发当天晚上──

    “本来有一台摩托车一直放在树荫下,不过到了晚上就让人骑走了。”

    “这件事哪有很奇怪?”阿辉怕队长发火,先将事情挡下来了。

    小伙子皱着眉头说:“可是真的很奇怪啊,因为那台摩托车是从中午一直停放到晚上耶,想想看,如果车主只是办事,所以才临时停放的,也不可能停那么久的时间啊;更何况现在治安那么不好,那个车主竟然没有锁龙头。”害他一直在觊觎那台漂亮的野狼二一五,所以才会对它的印象那么深刻。

    “记不记得来牵车子的人长什么样子?”

    “高高瘦瘦的一个男孩子,留着短短的男生头,身高大概一百七左右,长什么样子倒是没看得很清楚,因为他戴着帽子、口罩,遮去了大半张脸。”

    陆阙东小声的问阿辉:“你说绑架如学的那个年轻男孩大概有多高?”

    “那时候他架着知学走,比知学高出半个头左右,我想他应该有一百八。”

    那么来牵车子的就不是歹徒了,可是身高、发型却跟田知学很像。

    有个念头在陆阙东跟阿辉脑中滋生,莫非──

    陆阙东脸一皱。“你还记不记得那台摩托车的车牌号码?”

    “qtm-409。”

    “你确定?”

    男孩笃定的点点头。他非常确定,因为他真的很想要那台漂亮、拉风的机车。

    得到线索,陆阙东马上证局里的人跟监理站调出车籍资料,查出车主是个十八岁的男孩,名叫“柯以斌”

    按照数据上的地址,陆阙东带着阿辉展开攻坚行动。

    只是阿辉仍有点疑问。“队长,不寻求支持吗?”

    “不用。”

    “为什么?”阿辉不了解队长心里所想的,毕竟“o516”项目是个重大案件。“如果那个人有共犯怎么办?”

    “我就是怕他有共犯。”而共犯如果是他心里想的那个人那就糟了。“我们私下行动,先去查探事情的虚实。”

    当陆阙东一举攻占柯以斌的住处时,他跟阿辉只能用“目瞪口呆”四个字来形容。

    那个本该是受害者、被绑票的人竟然好端端的坐在沙发上吃着洋芋片,看着自己的新片哈哈大笑。

    看到两个警察大驾光临,而田知学还不知死活的笑得很大声,柯以斌顿时尴尬的手足无措。

    “呃”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何以斌只好搔还头,低叫了声:“知学──”

    “不要吵我啦,这一段很精彩,你快来看。”田知学干脆把腿盘起,身子倾向前,可以看得仔细一点。

    “我告诉你哟,待会我会恶整一个警察,让他很难看哟。”

    “是不是就像你恶整我一样?”陆阙东努力压抑怒火的轻柔嗓音飘教在空中,溜进了田知学的耳里。

    她的哈哈大笑嘎然而止,就像是在拍慢动作一样,田知学的头慢慢的、慢慢的回头──

    一转过头──哇!不得了了!陆大叔怎么会在这里?

    田知学跳起来,拔腿就跑。

    陆阙东手脚比她快,一个箭步、一个跨腿,就把田知学手到擒来。

    拎住她的衣领,陆阙东脸色难看的冲着田知学吼:“为什么搞这种烂把戏?你知不知道为了你,搞得整个局里人仰马翻,天语还每天掉眼泪,以为全是她的错!”

    田知学像只小乌龟似的,把头缩进脖子里,痹篇他响彻云霄的大嗓门。

    “你说话就说话,不要冲着我的耳朵吼嘛,人家的耳膜会被你吼破耶。”

    “你都快被我扁得尸骨无存了,还在乎你的耳膜会被我吼破!”为了彰显他的怒气,陆阙东是一次比一次大声。

    为了不吵到左右邻居,柯以揿赶紧把门关上。

    陆阙东继续吼叫:“说,为什么编出这场戏?为什么要骗大家?”

    “人家只是想揪出害我的真凶嘛。”田知学噘起嘴,扮委屈。

    “不要一副无辜、可怜样,你以为你扮可怜,我就会同情你吗?告诉你,这是门都没有的事!今天你不服我说清楚,小心我真把你扁成肉饼。”

    陆阙东亳不怜香惜玉,手一甩,把田知学丢进沙发中,自己则是坐在她的对面,准备来个大审判。

    他是气急攻心了,因为他完全没想到这个小女孩竟然会顽劣到这种程度,拿自己的安?纯蠡锏耐嫘Γ?br>

    一想到自己连日来的忧心忡忡,竟只是她有心的戏弄,陆阙东这口气是怎么也吞忍不下。

    田知学看着陆大叔铁青的脸,不用想也知道陆大叔现在很生气、很生气。

    怎么办?她很怕他耶!

    “你过来啦。”田知学招手要柯以斌过来陪她。

    “我为什么要过去!?”那里离暴风半径很近耶,待会暴风一来,他跑得慢些会逃不掉耶。

    “你过来啦。”田知学?担恢币乱员蠊础?br>

    看着他们两小无猜在“打情骂俏”陆阙东又是一肚子无名火。

    “我问的是你,你一直叫他过来干嘛?”他火气一来是既拍桌子又大吼,田如学缩在沙发里很是害怕。

    矛头一转,田知学指着柯以斌说:“其实事情的开始都是他啦。”一根手指直直的指向躲得远远的无辜者。

    柯以斌循着田知学的手指头方向对去──对上的竟然是自己!

    他指着自己的鼻头,不信的说:“我!怎么会是我!?”

    “就是他啦。”田知学不乖坡以斌的抗议声,开始对陆阙东说明事情的原委。

    “他这几个礼拜都在跟踪我,是他跟我说我每次发生意外的时候,都没有可疑的人跟在我背后;就连那一次,礼堂聚光灯掉下来的时候,学校还护得滴水不漏,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而我就是听了他的话之后,开始觉得害我的人应该是我亲近的人,所以才会有机会下手;因为这样,所以我灵机一动,使想出这个假绑架事件,想让那个坏人露出他的狐狸尾巴。”

    田知学边说边捱近陆阙东的身边。

    “对不起啦,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尽快把那个坏人抓出来而已嘛。”撒娇的功夫又用上了。

    阿辉和柯以斌都觉得田知学用这招实在很卑鄙、下流、无耻,他们认为大队长如果是男人的话,就该坚持到底,始终摆出一副酷脸给田知学瞧。

    但,没有哦,那个一向威武不会屈、贫贱不会移的陆大队长在听了田知学的撒娇之后,酷酷的脸竟然一点一滴的在融化耶!

    阿辉好恨哦,因为他足足看队长“结面腔”看了三天耶。

    这三天来,他每天都过得胆颤心惊,觉得能活过今天都是一种庆幸。

    而那个害他如此的田知学竟然随便ㄋㄞ1ㄋㄞ,队长就打算放过她了!

    “队长,”阿辉决定很勇敢的站出来说话。“我觉得田小姐的出发点虽是好意,但,她可以跟队长您商量,不该让我们全警局的人跟天语心姐为她担心。”

    哦,好棒、好棒!柯以斌好想拍手鼓掌哦。

    田知学一个白眼过来,横了阿辉一眼。

    这个落井下石的家伙,没看到她很努力的在湮灭罪行哦,他还如此小人的煽风点火,是怕她死得不够快是不是?

    田知学暗暗比了个拳头挥过去的手势,想揍扁阿辉。

    他们的明争暗斗,陆阙东全看到了。

    “嗯。”他清了清喉咙。

    田知学、阿辉、柯以斌马上立正的立正,坐好的坐好。

    陆阙东开始骂田知学。“你得承认这一次你是做得太过火了。”

    田知学的头垂得低低的,一脸的悔意。“我知道我错了。”

    “以后做什么事之前,都得先跟我商量,知道吗?”

    “嗯。”田知学重重的点头,俨然就是个乖孩子的态度。

    哦,好假哦。阿辉跟柯以斌在心里是嘘声连连。

    “阿辉。”陆阙东叫了声手下。

    阿辉连忙立正、站好。“yes,sir。”

    “回去之后别把找到知学的事透露出去。”他觉得知学推敲的很有道理,他决定陪知学一起冒险。“知学就由我来看着。”

    对于这个决定,基本上阿辉是没什么意见啦,毕竟能镇得住田知学这个鬼灵精怪的就只有大队长一个,但──

    阿辉面有难色的问;“局长那边若是问起,我该怎么回答?”

    “就说我去查案子。”

    “哦。”阿辉点头了解,又问:“那,何小姐那边也要瞒着吗?”全局里的人都嘛知道,他们大队长暗恋天语小姐很久了。这会儿,大队长虽下令瞒着找到知学的事,但,这包不包括队长暗恋已久的心上人呢?

    “为了天语的清白着想,所以天语那边也瞒。”

    “哦,了解。”阿辉马上动身回警局。

    “至于你──”陆阙东转头看向柯以斌。

    “我?是我吗?”柯以斌一直以为他们商量他们的,跟他一点事都不相关耶。“我是个善良老百姓,只是配合知学演场戏罢了,我不是坏人哦。”柯以斌一直解释,企图为自己脱罪。

    “我知道你不是坏人。”

    “那就好。”何以斌笑着,放心了。

    “可是我得借你的住处藏知学。”

    “什么?那我住哪里?”这里只有一间卧房,一问客厅耶。

    “随你便。或者,跟阿辉住也可以。”愈想,陆阙东愈觉得这主意可行,于是又打了手机,叫回阿辉。

    才刚跑到楼下的阿辉,很歹命的又跑回五栖。

    气喘吁吁的打开门,问队长:“阿sir,有什么事吗?”

    “把这小子带回你住的地方。”

    “为什么?”

    “因为这是命令。”陆阙东横了阿辉一眼。

    阿辉赶紧闭上嘴巴,不敢反驳,只能听从命令带着柯以斌这个拖油瓶回家。

    呜呜呜他是可怜的阿辉。

    闹烘烘的公寓,就剩下田知学跟陆阙东了。

    田知学知道陆大叔还在生她的气,因为从打发走那些“闲杂人等”之后,陆大叔一句话也不跟她说,就闷着头看柯以斌跟踪她时偷拍的照片。

    拜托,既然这么爱看她,她人这么大“山”杵在这给他看,他不看,竟还睁大眼睛、拿着放大镜在看她被偷拍的照片!这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啊?

    “陆大叔?”

    田知学捱近陆阙东的身边,软声叫他。

    陆阙东只是拿眼睛瞄她一眼之后,又埋头继绩看照片。

    田知学不气馁,跑去厨房倒了杯茶水,奉到陆阙东面前,问他:“喝茶吗?”

    陆阙东把茶接了下来,放在桌上之后,又不理她了。

    田知学连忙兜到陆阙东身边,帮他搥搥背,讨好的问他:“抓龙吗?”

    “不用。”

    “看报吗?”她连忙把报纸奉上。

    陆阙东推开。“不看。”

    “吃点心吗?”

    “不饿。”

    “看电视吗?”她帮他把电视转开。

    “没兴趣。”他又把电视关了。

    田知学在连连碰壁之后,心情好沮丧。

    要怎么样才可以让陆大叔又理她呢?

    啊!有了!

    陆大叔累了一整天,一定很想洗个热呼呼的澡。

    她去帮他放洗澡水。

    田知学蹦蹦跳跳的冲去浴室,放了一池子的洗澡水之后,也顾不得脚底还湿着,便冲出浴室。

    谁知道她的脚才沾上地板,便向前滑──

    “啊──”四脚朝天,她跌了个狗吃屎。

    “好痛!”田知学揉揉发疼的屁股,哀哀叫。

    陆阙东听到尖叫,连忙放下手边的工作赶到。

    此时的田知学劈开双腿,呈一字形。

    “你在干什么?”

    “跌倒了啊。”扁扁嘴,田知学又委屈又想哭。

    “长这么大了还会跌倒,你丢不丢脸啊?”陆阙东边念,边伸出手臂,扶起田知学。

    “啊啊啊!痛痛痛!”田知学的脚一沾地,又痛得哇哇叫。

    陆阙东双手打横,抱起她,往客厅走去。

    田知学双手环上他的颈项,靠在他结实的胸膛前,小小声的说抱歉。“对不起啦,你原谅我好不好?”

    “说什么?听不懂啦。”陆阙东故意装傻,放她坐在沙发上。

    田知学不顾脚痛,一心一意只想跟他和好。

    “我发誓,以后我不任性了,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她扯扯他的衣襬,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

    “我没有说我不跟你说话。”

    “但你都不看我。”害她心情好难过。

    她一脸的哀求,陆阙东刚硬的心渐渐的在软化。

    “真服了你的厚脸皮,跟人求饶也可以这么死皮赖脸的。”他开口损她。

    田知学不在乎他怎么亏她啦,她只在乎她的陆大叔是不是愿意跟她和好如初。

    “你言下之意就是不跟我计较了是不是?”她眨着晶亮的眼瞳问他。

    他好笑又无奈的点头,说了声:“是,我原谅你了。”

    田知学笑逐颜开,快乐的不得了。

    她的笑脸传染给陆阙东,一直闷在心里的那股郁闷随之淡化。

    他大掌握上田知学的雪白脚足,轻轻一按。

    “啊──!”杀猪般的叫声贯彻云霄。

    “你在干什么?”田知学连忙缩回自己的脚,死也不让他碰。

    “你的脚扭到了。”

    “我知道。”

    “你如果不推拿的话,以后会有后遗症。”

    “没关系,我宁愿让它有后遗症,也不要推拿。”她含着眼泪立誓。

    “你不要耍孩子脾气。”

    “我才没有要孩子脾气。”她只是怕痛。

    “知学。”

    “干嘛啦。”

    “乖一点,把脚给我。”他伸出手,不怒而威的脸让人心生信赖。

    “你得保证我不会痛哦。”

    “嗯。”他点头给予承诺。

    田如学的脚缓缓的伸出去,陆阙东的手握上她的脚足。

    “啊──啊──!”田知学又开始叫了。

    “知学。”

    “干嘛啦?”她闭着眼睛一直哭。

    “知学。”他又叫她,语气似乎有一丝笑意。

    “干嘛啦?”很努力的啜泣当中,请不要来打搅她。

    “我没推拿。”所以她应该不会痛才对。

    “真的吗?”她悄悄的除开一只眼睛,瞧瞧自己的脚。

    陆大叔的手只是搭在她的脚背上,根本动都没动她。

    田知学松了戒心,才想喘口气,谁知道陆大叔手劲一用力,将她移位的脚骨推回去。

    “啊──”还没叫完。

    “好了。”他拍拍手,站起身。

    “好了?”田知学还没进入状况,把抹下来的眼泪擦在陆大叔的衣服上,再问他:“什么好了?”

    “你的脚骨推回去原来的位置了,只要再休息个几天,应该就会没事。”

    “真的吗?”她看看自己的脚足,发现原来红肿的一块已经不见了。

    陆阙东找出医葯箱,拿出一条跌打损伤的葯膏给田知学涂上,再抱着她进卧室,将她丢在床上。

    “好好的休息,脚才会快好。”他叮咛完,转身想离去。

    田知学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拉住他的衣襬,不让他走。

    陆阙东转身,挑高了眉,无声的问她:什么事?

    “我帮你放了洗澡水。”

    “就为了帮我放洗澡水,所以你才跌倒的?”

    “人家想要你原谅我嘛。”她扁着嘴,说出自己的想法。

    她单纯而直接的表示撞进陆阙东心底最柔软的一处,平静的心湖起了不该有的涟漪。

    田知学在那一瞬间,以为自己在陆大叔的眼里看到了心动;但,才一眨眼的功夫,他露齿对着她笑,揉乱她的发,像对个小孩似的对她说:“以后别再做这种傻事了。”

    敝事?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田知学想问他,陆阙东却早已走出卧房,留下她一个人不解的苦苦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