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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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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唇间尝到他的气息,整个人震了一下。

    他如羽毛般地滑过她的上唇,细细吮吻,气息随之紊乱;喜乐圈紧手指,心脏狂跳,几要昏厥。

    他的双臂收紧,将她牢牢锁住,轻啄般地吻逐渐加重。

    她喘气,手指绞紧他的衣裳,脑袋空白一片,什么也不能想;当他撩拨地探入她唇内,她差点弹跳起来,这样亲昵的接触超乎她的想象,原来这就是亲吻

    隋曜衡心跳如雷,她甜美的气息让他几乎失控,他连忙撤离,冷却两人的温度。

    喜乐眨着眼,一脸困惑。

    他浅笑地亲吻她的眉心。

    “你”喜乐说不出话来,松开紧揪着的手,熨贴在他胸前,眼波流转间,净是羞赧之色。他又亲她一下,在她肿胀的唇瓣上轻吮,回味她甜美的气息。她眨着眼,乌黑微翘的睫毛呀,想起了六岁那年见到的景象,那时老爷就是这样亲夫人的,那表示他也像老爷喜欢夫人一样喜欢她吗?

    念头方落,她已羞红脸,可心里又觉得不踏实,小蕊说过,男子是很轻浮的。

    “你”她气息不稳。“你为什么亲我?”她的心怦怦狂跳。

    他抬头凝视着她,眼神温柔。“因为我终于明白这五年为什么会觉得生活无趣、若有所失?”

    “为什么?”她睁大眸子,一脸不解,她一直以为这几年他在某个地方逍遥、乐不思蜀。

    他微笑道:“因为没见到某个小姑娘。”他轻弹她的鼻尖。

    小姑娘?喜乐怔了下,脸若桃红。“是我吗?”她的心跳得好快。

    “还有谁是小姑娘吗?”他又亲她一下。

    喜乐傻傻地看着他,红霞染上颈项,心脏几要跳出胸口,她傻笑一声,将脸埋进他怀里,抱紧着他,不住咯笑着,他他想她、喜欢她。

    他因她的举止而笑,欢快地倾身亲了下她的耳。

    “痒。”喜乐缩着脖子,咯咯地笑了起来。

    她的反应让他笑容满溢,他偷袭她另一边的耳垂。

    她咯笑个不停,双手捶打他。“好痒。”

    “嘘!”他忍住笑低语。“会让人发现的。”

    她急忙捂住嘴,眼珠骨碌碌地转着,却盛满笑意。

    他笑着抱高她,作势又要吻她的耳。

    她赶紧搂住他的脖子,将脸藏在他颈侧,全身颤抖,却不敢笑出声。

    他忍笑忍得痛苦,急忙拉她走出房,到了外头后,两人相视一眼,开怀大笑,无忧无虑地仿若回到儿时。

    他牵着她的手,心里觉得踏实。

    “隋公子”仆人听见他们的笑声跑了过来。

    两人止住笑声,喜乐这才想起自已是偷溜进来的,而这些仆人们昨天泰半都见过她,她担心会被认出,连忙低下头。

    隋曜衡看穿她的心思,将她紧搂在侧,喜乐把脸移向他的胸膛。

    “隋公子,您怎么跑来这儿?”仆人气喘吁吁地问。

    “什么事?”他问。

    “老爷要小的来找,说您离席这么久,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小厮虽是同他说话,可目光却往他身边的女子瞟去,不懂玉栏院的姑娘怎么会从厅堂跑来这儿?

    “没事,我这就过去。”隋曜衡搂着喜乐往大厅方向而去。

    走远后,喜乐这才抬起头,放松地呼出一口气。

    隋曜衡低头笑看着她,两人视线相接,红潮立即在她的脸渲染开来,她连忙低下头,想起他的吻及气息,脸儿更红了。

    必于亲吻,她惟一知道的是,那是对很喜欢很喜欢的人做的事,这句话她记得很牢,因为是他告诉她的。

    “你”她低语。“你刚刚刚刚”

    “喜乐。”

    她抬起头,脸蛋粉红。

    他含笑,倾身相就,在她微起的唇瓣上印上自己的气息。“这件事吗?”

    血液轰地冲上她的脸颊,她的心咚咚狂跳。

    “原来你躲到这儿来调戏姑娘。”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让喜乐吓了一大跳,整个人跳起来撞上隋曜衡的牙齿,两人同时呻吟一声。她捂住嘴,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好痛喔!

    隋曜衡将她搂在怀中,虽然觉得牙疼,却有些想笑。

    “哈”戴辛大笑。“看来戴某是打搅了。”

    喜乐紧张地偎在隋曜衡身侧,不敢抬眼,若是让戴辛瞧见她、认出她来,到时恐难自圆其说。

    隋曜衡一手圈着她的腰,一手打开扇子,微笑地看着戴辛与冷曦走近。

    “让你见笑了。”他握了下扇子。

    “倒不知你什么时候贪恋起女色来了,竟离席这么久,这姑娘是”戴辛瞥向始终低头、倚在隋曜衡身上的女子。

    “这是在下新结识的玉栏院的姑娘,秦惜。”他随口胡诌。

    喜乐感觉他轻掐了自己一下,连忙道:“见见过戴爷。”她故意放细声音,螓首低垂。

    “怎么你和香岚到园子走动,却换了个伴?”戴辛一脸困惑,捋了下胡子。

    “香岚姑娘原是跟隋某在园子散心,后来她便说要先回席,在下想一个人静静,所以便留了下来,结果在半途遇上正要去解手的秦惜姑娘。”他说得煞有其事。

    在一旁始终不发一语的冷曦忽然开口“方才在厅上没见过秦惜姑娘。”她的目光停伫在她身上。

    “我我一进府,肚子便疼,所以先至茅厕,还还没入厅堂。”喜乐慌乱地胡扯一通,手指抓紧隋曜衡的衣襟。

    “怎么戴爷也离了席?”隋曜衡连忙转开话题。

    “是这样的,昨儿个府里遭贼,丢了不少东西,差爷们虽是做了纪录,可担心不完全,遗漏了什么,所以要戴某也写份遭窃的失物单,好做个比对,现下差爷来了,戴某便过来拿单子交予衙役们拿回去。”戴辛解释。

    “其实差爷们记录得已很详尽,戴某原是不想多此一举,可想着那些古物都是我的心头肉,再怎么麻烦也不嫌多。”

    “那倒是。”隋曜衡附和。

    喜乐蹙眉,忽地想起一件一直被她忽略的事,方才香岚与二少爷在亭子里说话时,她的焦点全放在香岚不规矩的动作上,没深思她所说的话,那时她曾提到昨儿的偷儿

    她震了一下,是二少爷,香岚所说的贼就是二少爷,所以她才会跟他谈条件。

    “那我们先回厅上了。”隋曜衡搂着喜乐往前走。

    喜乐震惊地抬起头。“你”“嘘!”他示意她不要说话,他们现在还在戴辛的视线内。

    喜乐忍耐着,脸蛋因激动涨得通红,转过廊道后,她马上开口“是你偷了东西?”她的表情满是震惊。

    原要叫她先离开戴府的隋曜衡听这话,愣了下,但随即恢复镇静。“我还猜你什么时候会想起来?”他挑眉,若不是戴辛提了这事,喜乐恐还没那么快想起香岚话中的暗示。

    “你你真的偷”

    她话未说完,便让他以手堵住嘴。“这事我们晚点再谈。”

    喜乐生气地挣扎。“我不要!”她气愤地捶打他。“你怎么可以当贼?为什么?”

    她拼命捶打他的胸膛,隋曜衡却是面带笑意。“喜乐,你冷静点。”

    “你知不知道那是犯法的?”她叫。“要坐牢的。”

    “你再说下去,全开封的人都知道了。”他仍是笑。“你别紧张,过没多久,东西就会物归原主,不会有人知道的。”

    “香岚知道,我知道。”她费尽所有的力量压低声音。“她说了要去告发你,你没听到吗?”她怒气无处发,只能不停地打他。

    “官爷不会信她的话。”他抱住她,再打下去,他会得内伤。“你想抓我进衙门吗?”他询问,眼底净是笑意。

    “我”她愣住,她是捕快,自然得抓他,可可是

    “抓了我,那可是立了大功。”他一脸正经的提议。

    喜乐怒瞪着他。“你做什么说这些话?”她抡起拳头,又是一阵打。“你把东西拿出来还给人家。”

    “喜乐,我要让你打死了。”他笑着揽紧她。

    “你还给人家。”她大叫,腮帮子气得鼓鼓的。

    “我知道了。”他在她脸颊上亲一下,她怒气冲冲的模样可爱又生气勃勃,让他想一亲芳泽。

    “不许你亲我。”她捶着他的胸膛。“你没还给人家,就不许你亲我。”她非常生气,不相信他竟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

    “嘘!”他一笑。“我明天就还。”

    “不行,今天。”她怎么样都无法想象他会犯案!“你为什么”

    他以手指按住她的唇。“等会儿我再跟你解释,你现在最好先走,晚了可脱不了身。”

    她拉下他的手,摇头道:“我们一起走,然后偷偷把东西还回来。”她不要留他一个人在这儿,谁晓得他会不会顺手牵走什么东西。

    “你不怕等会儿遇上其他捕快?”他笑问,明白她的心思。

    “我躲在你怀里就好,你不是说我是什么秦惜姑娘。”她斜睨他一眼。“谁晓得那是你在哪儿认识的姑娘。”她酸溜溜地说。

    他笑出声,她的醋劲真不是普通的大。“我随口胡诌的,你还当真?”他牵着她往大厅走。

    她用开他的手。“谁晓得你在河北认识了哪些姑娘?你你是不是也偷亲她们?”

    想到他像亲自己那般地亲着别人,她就不高兴,好像肚子让人打了一拳,胸口也闷闷地难受。

    他偏头看着她,将她拉近。“我只偷亲过你一个人,也只喜欢你一个。”他一脸严肃地道。

    闻言,喜乐又傻傻地笑了起来。

    他也笑,胸口流窜着好久没再经历过的轻松及自在,柔情在他心底滋长。

    他知道离他久远的幸福再次回到他身边,而他,已牢牢捉住。

    一人大厅,喜乐就低下头,避免与街役打照面。

    厅堂上歌舞喧哗,宾客们喝酒玩乐,没人多注意到他们两人的来去。

    在一旁弹奏琵琶的小蕊掩不住脸上的讶异,喜乐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她不是去戴老爷的房内查探吗?怎么这会儿却跟隋公子一起现身?

    她心有旁骛,连弹错两个音!这不协调的乐音让她回神,瞧见正在歌唱的栎儿姐姐恼火的眼神,她在心里做个鬼脸,哦喔!回去定要挨骂了。

    隋曜衡瞥见香岚拉着差爷在一旁说话,而他们的目光全集中在他身上,这下可有些麻烦了。

    他拉着喜乐,马上往门口走。

    “公子请留步。”张义拦下两人。

    喜乐的心狂跳,天啊!怎么张捕头也来了?这下若被发现

    “有事吗?”隋曜衡镇静地问。

    “是这样的,关于这次案子,有些疑问想向公子请教。”张义说得婉转。“麻烦公子走一趟衙门。”

    “可我现在有别的事要忙。”他打开扇子,了,一脸笑意。

    “这事关系重大。”张义执拗道。

    “哦”隋曜衡拉长声调。“可是为了昨儿晚上黑衣人的事?”

    张义微愣,没料到他会说得这么白。

    “我还知道密告的是香岚姑娘,对吗?”他气定神闲地说。

    “既然公子已知,就请随我走一趟衙门。”张义也不多说废话。

    隋曜衡却大摇其头,笑说:“依照流程,张捕头不是该先请香岚姑娘回去做口供,而后再以差票传唤隋某?”

    张义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知他说得没错,可心里着实不痛快起来,他做捕头至今,还没人敢这样油腔滑调的同他说话。

    “张捕头。”戴辛走来,手上拿着单子。“你们在聊什么?”

    “没什么。”张义含混带过,接下戴辛递来的纸。

    一旁冷曦的目光直锁低头的秦惜姑娘,她总觉得这人怪怪的,为何老低着头?

    “不知秦惜姑娘擅长什么?”冷曦突然问。

    喜乐根本不知她在同自己说话,心里只想着快点离开,现在的境况实在令人提心吊胆。

    隋曜衡捏一下她的手。“秦惜什么都不会,她只会逗我开心。”

    喜乐让他一捏,蓦然回神,秦惜?哦!对,是她,他们方才提了什么吗?她完全没在听。

    “说学逗唱吗?”戴辛好奇道。

    “那就请秦惜姑娘表演一段。”冷曦接口。

    喜乐睁大眼,不小心抬起头,忽地想起现在是非常时期,连忙又低下头,嗲声道:“妾身今天身体微恙,望老爷见谅。”

    隋曜衡咳嗽一声,掩盖笑意,她这怪里怪气的声音实在令人想笑。

    原要告辞的张义,在不经意瞥见秦惜抬头的刹那,有丝似曾相识的感觉,她长得很像某人,可偏又想不起来。

    “隋某先告辞。”隋曜衡说道,再这样下去,不穿帮都难。

    喜乐急忙欠身告辞。

    “秦惜姑娘不与其他姐妹一块儿走吗?”冷曦再次开口,方才秦惜举头的瞬间,她觉得熟悉,可不知到底在哪儿见过?

    喜乐轻咳一声。“秦惜觉得不适,想先走一步。”这冷曦怎么一直找她麻烦?

    隋曜衡牵着喜乐跨过门槛,张义皱紧眉头,直盯着两人的背影,忽地,一个影像闪入脑海,他不可置信地大叫一声

    “喜乐”

    “哈”隋曜衡仰头大笑,街上的人全向他投以注目礼。

    喜乐没他这种心情,她的心几乎要蹦出胸口,她不敢相信,他们两人竟然像通缉犯似的奔逃,她这辈子没这么窝囊过。

    “你笑够了没?”她生气地打他。

    “今天真是刺激。”他欢快地搂紧她,脸上满是笑意。

    “这里是大街。”喜乐涨红脸,推离他。“我不知要怎么面对捕头了?”她一脸愁容。

    “就说你去戴府调查案子。”他咧子邙笑。

    “那怎么行?”她摇头。“那是犯法的。”

    “虽然他会有所责怪,不过看在你努力办案上,他不会追究的。”

    “可我又不是在办戴府的案子。”她皱起眉。

    “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他提醒。

    她恍然大悟,对喔!她怎么没想到?喜乐绽出笑意,可好心情并没持续多久,因为她忽地想起一件事。

    “你为什么当贼?你不是说你在河北做生意?”她怒目相向。

    “这件事我慢点再跟你解释”

    “不要。”她气愤难抑。

    他莞尔一笑。“你要我在大街上说?”

    “我们现在就回去。”她气呼呼地执起他的手往前冲。

    “你就穿这样回去?”他微笑问道。

    这话提醒了喜乐,她的公服还在玉栏院,若是穿这样回去,定会把娘吓出一身汗来。

    “先去玉栏院。”她转进另一条街道。

    隋曜衡任她拉着走到玉栏院后门。“怎么走到这儿了?”

    “蓝姐不喜欢我到这儿,所以要偷偷的。”她轻巧地跃上围墙。“上来。”她小声对他说。

    隋曜衡收起扇子,跟她一起跃进玉栏院,喜乐领着他潜进二楼的一间房。

    “这是小蕊的房间。”喜乐解释,她走进内室,拿起放在床边的公服。

    “你常这样潜进来?”他打量屋内的摆设,除了女孩儿家放的物品外,就是乐器和几盆花草盆栽,并无多余的东西。

    “偶尔。”她示意他到外室等她,她要换衣服。

    隋曜衡笑着走出去,来到外室的桌边坐下,背对着她。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可以说你为什么要做小偷了?”喜乐念念不忘这件事。

    他为自己倒一杯水。“我没做贼。”

    “骗人,你偷了戴员外的东西。”她生气地脱下襦衣。

    她气愤不平的语气让他扬起笑意。“那不是我偷的。”

    喜乐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即气道:“你还睁眼说瞎话,香岚都说见到你。”她拉下丝裙,却因太气愤而不小心扯坏了一小块布料。“啊!”“怎么了?”他反射地转头,因毫无心理准备,在瞧见她的刹那,胸口一窒。

    喜乐身上只着一件鹅黄色的抹胸,雪白如脂的颈肩裸露在外,粉藕似的双臂揪着丝裙,盖住腰腹,白皙的双腿柔美动人,她玲珑有致的身子完全无遮掩的呈现在他眼前,像道美食等他品尝,令他忘了呼吸,蛰伏的欲望在体内流窜。

    原本低头瞅着破裂丝裙的喜乐,隐约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她抬起头,随即惊叫:“啊偷看!”她反射地抓紧惟一的遮蔽物丝裙蹲了下来,俏脸净是红潮。

    隋曜衡连忙转过头,深吸一口气。“快把衣服穿上。”

    喜乐不仅脸上染了红晕,白皙的身子也浮现淡淡粉红。她以最快的速度换上公服,耳边听着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怎么也缓不下来。

    “你怎么可以偷看?”她叫嚷,心慌且手忙脚乱地系着腰带。

    “小蕊?是你回来了吗?”门外忽地传来声音。

    隋曜衡迅速做出反应,飞快跃至内室,下一刻,已听见门让人打开的声音。

    他左手顺势揽住喜乐的腰,往屏风后躲去。

    “小蕊?”

    喜乐还没反应过来,人已在他怀中,她不知他的速度竟会这么快,像闪电似的。

    “小蕊?”

    喜乐听见蓝姐走进来,心底不期然地浮起苒香红这件案子,紧接着想起她爹,心头一乱,最后下定决心,她示意隋曜衡放开她,让她出去。

    隋曜衡挑眉,不过,还是松开她。

    “蓝姐,是我。”喜乐自屏风后走出。

    蓝屏儿让她吓了一跳,叫道:“哎哟!你躲在那儿做什么?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她是玉栏院的嬷嬷,年约四十,可仍风韵犹存,身材丰满,脸蛋细致,凤眼上扬,像会勾人似的。

    “我是来找蓝姐的。”喜乐说。

    “找我做什么?我不是说了吗?你是个姑娘家,又是个官差,不要老往青楼跑,会触我霉头。”

    蓝屏儿双手擦腰,艳红的丝绸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我就说嘛!小蕊明明去了戴府,怎么屋里头会有声音,原来就是你,老娘没时间陪你瞎耗,出去出去。”她挥着手上的帕子,直接赶人。

    “我问个问题就走。”喜乐急道:“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蓝屏儿瞄她一眼,思考了下。“好吧、好吧!有话快说,老娘没时间耗在这儿。”

    “我想问苒香红的事。”她直接切入正题。

    躲在屏风后的隋曜衡挑高浓眉,嘴角含笑,喜乐还真是锲而不舍,不过她问话还真是没技巧,就像她的个性般直接。

    “苒香红?”蓝屏儿讶异于她提起这个名字。“你怎么会哦!我懂了,难怪小蕊今儿个会问我苒香红的事,原来就是你”“你别怪小蕊,是我拜托她的,因为我知道若是我开口,你定会不肯透露。可这件事真的对我很重要,这案子若是不破,我一辈子都会心在遗憾。”

    “这关我什么事?”蓝屏儿耸耸肩。

    喜乐深吸一口气。“我很不想这样,可我已经做了最糟的打算,如果你不肯告诉,我每天都来玉栏院,扰你做生意。”

    “哎哟哟哟!你听听你说这是什么话?”她恼火了。“我告诉你,老娘可不是让人威胁大的。”

    “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喜乐扬起下巴。“我会每天来的,等到你哪天肯说为止,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蓝屏儿瞪视着她。“你这妮子倒是倔得很。”

    隋曜衡听见这话,嘴边笑意加深,喜乐的脾气就像骡子一样,固执得很。

    “我不会放弃的!”喜乐语气坚定地说。

    蓝屏儿又瞪她一眼,帕子在空中无目的的一挥。“算了、算了,十年前的旧案,也没什么不可说的,你要问就问吧!”

    喜乐脸上绽出笑意。“谢谢蓝姐。”她高兴地冲上前握住她的手。“我就知道你是好人。”

    “!”她呸一声。“什么好人?这‘名’我可担不起。”

    “我说担得起就担得起。”喜乐一脸笑意。

    “好了、好了,别拍马屁,有话快问,我还得做生意。”

    喜乐定下心神,问了苒香红及戴辛的背景,还有苒香红平时有无特别或不寻常的举动,以及命案当天的细节。可喜乐失望地发现蓝姐所说的话与黄册上记录的并无不同,根本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总而言之一句话,我还是不懂怎么会有人要杀香红,她与客人间从无嫌隙,平会也没与人结下怨仇,这事”她摇头。“我看是解决不了,终要成为悬案。”

    “不会的!”喜乐反驳,她绝不放弃。

    “嬷嬷,嬷嬷,你在哪儿?”门外传来叫唤声。

    “好了,能说的我都说了。”蓝屏儿动了动酸疼的脖子。“你该走了。”她往门口移动。

    喜乐失望地叹了口气。

    蓝屏儿回头望她一眼。“好了,有些事尽力就好。”她拉开门。“对了,看着你身上的官服,倒让我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喜乐重新燃起一线希望。

    “那天香红要出门前,整个人神采奕奕,我顺口问了她什么事这么高兴,她跟我说要去衙门一趟。”

    “衙门?”喜乐精神一抖。“她有说什么事吗?”

    “没有。”蓝屏儿不感兴趣地耸了下肩,随之走了出去。

    “去衙门?她去衙门做什么?”喜乐喃念着,无法理解。

    “先别费神。”隋曜衡出现在她身后,搂住她的腰,在她发上亲一下。“这件事急不得。”

    他的气息将她环绕,喜乐颊上顿时晕上红霞,想起方才他瞧着自己的模样。

    “我知道。”她别扭地想挣开他。

    隋曜衡感觉她的抗拒,眉头不解地皱下,他转过她的身子。“怎么了?”

    “没没有。”她回避他的眼神。

    “喜乐。”他握着她双肩的手不觉加重。“为什么不敢看我?”她从来不曾痹篇过他,为何如今却不敢与他对视?他的心浮现一股少有的烦躁。

    “没有啊!”她抬起眼,接触到他炽热的眸子,连忙又低下头,怎么以前她从不晓得他的眼神会让人不安。

    “看着我!”他厉声道。

    他凶暴的口气让她不悦,抬起头问:“你为什么这么凶?”

    “怎么回事?”他皱眉。

    喜乐吃痛一声。“你弄疼我了。”她缩一下肩膀。

    他立即松开她,神情带着一丝焦急。“没事吧?”他第一次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深怕自己伤了她。

    “没事。”她讶异地发现他真的以为自己伤了她。“我没事,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大小姐。”她不自觉地安抚他。

    他放宽心,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小题大作。“没事就好。”他将她揽入怀中,在她鼻梁上亲了下。

    喜乐羞红脸,身子动了下。“我们该走了。”她推着他。

    “怎么回事?”他扣起她的下颚,要她看着他。

    “没有。”她垂下眸子。

    “喜乐。”他皱眉。“你不说,我们就不走。”

    她不高兴地瞪视他一眼,第一次发现他这么霸道。

    “因为你你方才偷看我”她脸上褪下的红潮再次涌现。

    他松口气,原来是这件事。“我不是故意的。”他抚着她酡红的脸庞。“你叫了一声,我以为出了事。”

    她将脸埋在他结实的胸膛。“你你看我的眼神变了,我会害怕。”

    他扯出笑容,终于明白她不安的原因,他忘了她根本不懂情欲,自然不晓得他会渴望她。

    “你的眼睛里好像有火一样,好可怕。”她继续说明。

    他低头在她耳际上轻啄,听见她咯咯地笑着,脸上也泛起笑意。“那是因为我想同你亲昵,所以才会这样。”

    喜乐一听,更往他怀里钻。

    “你明不明白?”他抚着她的发。

    她点头。“娘娘跟我说了一点点,不过,我还是有点不懂,后来娘就不说了。”

    “没关系,我会教你。”他在她耳边承诺。

    她的耳朵红透,想起他的吻,她抬起头,笑着在他唇上偷亲一下,又嬉笑着埋进他怀里,脸儿整个羞红。

    隋曜衡温柔地将她揽紧。

    喜乐贴着他的心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唇畔笑靥如花。

    她等了他好久好久,现在终于等到他了,她开心的笑着,牢牢抱紧他,她再也不让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