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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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气，深呼吸，安馨的眼睛略微眯起来，心里不断重复，面前这个人是老板，是老板，现在还不是发火走人的时候。
“那个臭小子。”沈宇达继续调侃道，“我们东亨的小公主，身价可不止这么点。”
运气，不发火……安馨深吸一口气，脸上依然保持着职业化的笑容。
“如果沈董认为我已经符合条件的话，不如尽快完成和公司签约的事情，我想我的工作和通告安排，最好有专门的经纪人来负责比较好。”
“签约的事情不着急，你的事暂时还是由艾莉负责。你现在的主要任务还是考大学，正规科班出身，对你以后有好处。”看到安馨一直以来的面具终于崩坏了，沈宇达真是特别有成就感啊，一点也不觉得以大欺小有什么不对。
“好，我知道了。”安馨的笑容收起，“如果沈董没有别的什么事了，那我先回去了。”
艾莉躲在外面的茶水间里，看着安馨走远，然后才溜会沈宇达的办公室。
“大哥，她生气了诶。”艾莉觉得刚才这两个人都气场强大到她在外面险些要遭池鱼之殃，“我都没见过安馨生气的样子。”
“然后呢？”
“你惹了她，好像还很开心的样子。”
“你是不是太空了？要不我再找点事让你做做……”
“大哥，不用了，我回去了。”艾莉脚底抹油跑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开什么玩笑，神仙打架这种事情看看就好了，看完了当然要快点跑啊。还是二哥比较聪明，他溜得快。
沈宇达目送艾莉离开，有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拿出刚刚收到的鉴定结果。
这是笔迹鉴定报告，送检的样本一份是安馨的字，另一份则是从前叶茗留下的。他分别找了两位笔迹鉴定专家，得出的结论居然都是，这两份样本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一个人的样貌、年龄都发生了变化，但是写字时一些细微的习惯和特征却是不会改变的。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
刚才他故意说了“小公主”的事，安馨果然生气了，直接提出要和东亨签约。从前的叶茗也最讨厌有人叫她Miya家的小公主，因为这完全抹杀了她个人的努力，把一切功劳都归功于出身。
安馨，就是叶茗？
这两个人之前并没有什么共通之处。
沈宇达查过安馨的资料档案，她的生父是东亨海外部的一个员工，生母则是当地的一个混血儿。后来那个员工在一次意外中去世了，安馨的生母就把孩子送回了国内，之后就了无音讯了。凭借这个关系，沈宇达才拿到了安馨的监护权。
看起来安馨和叶茗在血缘上根本就是毫无关系，难道这世界上真有灵魂转换之说？
沈宇达亲眼看着她化成了烟化成了灰，他以为这个人再也不会回来了。可是现在她却重新又站在他的眼前，只是和上辈子一样，她一点儿也不想和自己扯上关系。
今天是周末，安馨给曼蕾打了个电话，就直接从东亨回到家里，意外的是，家里居然有客人。
小徐老师和曼蕾的班主任何老师一块儿来了。
“安馨回来了，听曼蕾说你去参加一个公益活动了。”小徐老师看到安馨还是很喜欢的，长得漂亮成绩好么，而且又懂事。
“小姑娘真的挺不容易的。”何老师也接口道。
这两个人，那天看起来并不是太和睦啊，怎么这次一块儿来了。
安馨在人前还是一如既往的乖巧模样，小徐老师她们坐了没一会儿就走了，留下一堆水果零食。
“不是开学不是期末，怎么今天来家访？”曼蕾已经抱着一个苹果开始啃了。
“大概就是来看看我们的吧。”安馨说。就算小徐老师跟何老师表面上看起来很热情，刚才两人出去的时候，并排走着距离还是拉很开，看来此行还是让她们彼此觉得很别扭。
安馨大致猜到何老师为什么一起来了，估计是为那天的失言来道歉的。不过让老师跟学生道歉，这话实在说不出口，于是就买了不少吃的送来。
其实何老师这样的，人并不坏，只是思想比较传统保守，和小徐老师这样的年轻老师观点不同，代沟比较大罢了。
“你那边搞完了？”曼蕾才不会纠结那么多，她只要有好吃的就行，“还是你爽快，八十万，全捐了，落得清静。”
“你家里的事怎么样了？”曼蕾最近好像没心思看书复习，老也坐着发呆，安馨还是有点担心她的。
“我现在算是知道啥叫怀璧其罪了。”曼蕾一边说，一边狠狠地咬了一口苹果，声音含含糊糊的，“我二舅他们好不容易搬出去了，我大姑两口子抱着孙子搬来了。那个熊孩子呦，整天听令乓啷地摔东西，我爸现在都没杯子喝水了。”
“他们也是为了借钱买房子？”安馨给自己倒了杯水，这半天折腾的，她连杯水都没喝上。
“可不是，说是有了孙子，家里不够住了，要借钱给儿子一家买房子。还不是看见我二舅家一闹腾，我爸妈被吵得没辙，只好给钱。现在他们也是有样学样。我那点钱吧，就当做慈善了。就是你做慈善是真做好事，那些小孩总算可以住新房子了。我这边，估计他们拿了钱也不会说我好。”
曼蕾对这帮极品亲戚，真是受够了。其实有些话她没跟安馨讲，今天回家拿衣服，她大姑还说什么她有一个有钱的朋友，一出手捐款就是几十万，都认识的一起吃过饭，有钱了怎么不先看顾着他们点儿。把曼蕾气得，拿了衣服就跑了，实在没法和这些人沟通。
“我师父说，这叫世间百态。以后我自己赚的钱就自己存着，放我妈那儿太不保险了。”曼蕾的苹果啃完了，果核划过一个弧线，进了垃圾桶。
看来曼蕾家里的事，晋永丰已经和她聊过了，曼蕾也不是太在意钱财的人。千金散尽还复来，没了就再赚呗。安馨准备了一肚子安慰的话，一点都没派上用场。
最近曼蕾老也走神，应该并不是受她家里的影响。大概是晋永丰最近给她讲人物和社会关系之类，曼蕾之前的生活都是顺风顺水，从没有经历什么大的挫折，这次的事对她而言也算是一次成长历练吧。
这事儿，别人还真帮不上忙，曼蕾必须自己慢慢体会。
不过小徐老师她们来过以后，曼蕾倒是沉下心来好好看书了，转眼的专业考试，她比安馨还早两天。曼蕾没什么压力，反正考得上就去读，考不上继续高考，以后在工作室学习就好了。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考完问她怎么样，她自己都不知道。
安馨的专业考试，上万人争五十个录取名额，场面是相当的壮观。
素颜，马尾辫，略带修身的黑色上衣加健美裤，室外等候时外面罩个厚外套。安馨的打扮在一众考生里不甚出奇，不过很快还是被人给认了出来。
《皇后传》的宣传广告片段已经投播，再加上东亨小公主的新闻，有媒体上来采访安馨。幸好是在考场外面，没有被一群媒体围堵，安馨笑着回答了几个问题。最后记者问她对今天的考试有什么期待，安馨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希望自己能考出好成绩，也祝愿今天所有的考生都能梦想成真。”
今天来的人，每一个都怀着明星梦。
采访的记者来自一家综合的新闻频道，没打算找安馨挖八卦，很轻易地就放过了她。旁边还有的是考生愿意在镜头前面表演才艺，毕竟今天录取比例实在太低，能在新闻上露脸，说不定有别的机会找上门呢。
人多，一试分成几个试场同时进行。安馨分在一试场，十名考生一组，挨个做自我介绍，然后是语言、声乐、形体展示，最后十个人一起表演即兴小品。
考试形式多年来并没有大的变化，来的人都有所准备。不过今年取消了三试，也就是说复试后就要公布最终录取名单。这意味着，前面一试的淘汰率将远远高于往年。
安馨排在这一组的第三个出场，进场时她扫了一眼考官席，五位考官，差不多都眼熟。主考是欧阳立群老师，圈内著名的好好先生。旁边一位女考官的性子却和他截然相反，李嵘峥这个人怎么说呢？为人有些刻板认死理，她觉得好的就得捧上天去，别人不能说一个不字，不然她能跟人当场翻脸。她要是觉得不好的东西，就一定要踩到泥里去。
之前安馨就一直觉得，这样的个性作为一位艺术家可以算是个性，但是当考官当评委就不太合适，太过主观的人，她的评判结果往往也欠缺公平。今天在一试就碰到李嵘峥，安馨决定还是稳妥为上。
前面的两个女生都有些小紧张，一个唱歌跑调了，一个朗诵时忘了词，主考官欧阳老师都没说什么，让她们到旁边待考区等待。等其他人都考完前面的，再进行最后一项。
轮到安馨，她镇定地上前做了简短的自我介绍，声音甜美清脆，发音字正腔圆，一改平常人们认为运动员说话多数带口音的认识。语言部分安馨选择了话剧独白，表现主人公内心挣扎的一段台词，被她演绎地十分到位，欧阳立群觉得表演专业大三大四的学生来演这一段，也就不过如此了。
虽然这个叫安馨的小姑娘之前闹出一堆新闻，貌似还和他的得意门生伏俊明扯上了点关系，不过看起来能力还是不错的。欧阳老先生虽然看不惯现在圈内的年轻男女各种折腾博眼球，不过对于有潜力的考生，他还是十分乐意给个机会的。
接下来的声乐和舞蹈，安馨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歌曲选的是曲调悠扬的老歌，上辈子她唱歌也是半路出家，就算现在练过了但还是不能和桑雅竹那种专业选手比，不过在考表演的考生里，已经算优秀了。
舞蹈除了没有跳跃动作，其他都还不错。旁边侯考的其他考生，有的差点要鼓起掌来，其他也都压力巨大。为什么会和能力那么强的人分一组，而且还排在他们前面，这会严重影响他们后面的打分好不好。
见欧阳老师点点头，安馨以为这一环节已经结束了，便准备退到旁边等候，不料李嵘峥突然开口。
“你叫安馨是吧？”李嵘峥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语气隐约有些不善，“听说你之前右腿曾经受伤，刚才的形体展示中也没有大幅度的动作，你的腿全好了吗？”
“现在正在做中医针灸治疗，恢复到能够小跑，但还不能做剧烈的跳跃动作。”安馨老实地回答。
这种时候没必要撒谎，万一人家真的让她跳一个试试，那不是自掘坟墓。
“你知道一个演员，如果你连跳都跳不起来，你以后还怎么演戏？你总不能永远只演文文弱弱的小皇后吧？”
“李老师，医生说我的恢复情况不错，虽然不能再继续练体操，但一年内恢复正常的跑跳应该是没有问题的。”面对李嵘峥的发难，安馨不卑不亢地解释道。
“你还有理了！不能练体操了，所以来考演员，当演艺圈是收容所吗？”李嵘峥似乎是被安馨的话激怒了，语气生硬起来，语调了不由得提高了，“我给你说，像你这样的就算表现再好我们国立传媒大学也不会收你！别以为你攀上点关系就以为自己真是小公主了，有人替你捐点钱你就真的是在做善事了。你以为别人都不知道你的腿是怎么受伤的吗？练体操就好好练体操，非要跑去走穴，伤了腿就想来当演员。演员是那么好当的吗，你这样的人不配！”
吸气，深呼吸，安馨的眼睛略微眯起来，心里不断重复，面前这个人是老板，是老板，现在还不是发火走人的时候。
“那个臭小子。”沈宇达继续调侃道，“我们东亨的小公主，身价可不止这么点。”
运气，不发火……安馨深吸一口气，脸上依然保持着职业化的笑容。
“如果沈董认为我已经符合条件的话，不如尽快完成和公司签约的事情，我想我的工作和通告安排，最好有专门的经纪人来负责比较好。”
“签约的事情不着急，你的事暂时还是由艾莉负责。你现在的主要任务还是考大学，正规科班出身，对你以后有好处。”看到安馨一直以来的面具终于崩坏了，沈宇达真是特别有成就感啊，一点也不觉得以大欺小有什么不对。
“好，我知道了。”安馨的笑容收起，“如果沈董没有别的什么事了，那我先回去了。”
艾莉躲在外面的茶水间里，看着安馨走远，然后才溜会沈宇达的办公室。
“大哥，她生气了诶。”艾莉觉得刚才这两个人都气场强大到她在外面险些要遭池鱼之殃，“我都没见过安馨生气的样子。”
“然后呢？”
“你惹了她，好像还很开心的样子。”
“你是不是太空了？要不我再找点事让你做做……”
“大哥，不用了，我回去了。”艾莉脚底抹油跑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开什么玩笑，神仙打架这种事情看看就好了，看完了当然要快点跑啊。还是二哥比较聪明，他溜得快。
沈宇达目送艾莉离开，有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拿出刚刚收到的鉴定结果。
这是笔迹鉴定报告，送检的样本一份是安馨的字，另一份则是从前叶茗留下的。他分别找了两位笔迹鉴定专家，得出的结论居然都是，这两份样本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一个人的样貌、年龄都发生了变化，但是写字时一些细微的习惯和特征却是不会改变的。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
刚才他故意说了“小公主”的事，安馨果然生气了，直接提出要和东亨签约。从前的叶茗也最讨厌有人叫她Miya家的小公主，因为这完全抹杀了她个人的努力，把一切功劳都归功于出身。
安馨，就是叶茗？
这两个人之前并没有什么共通之处。
沈宇达查过安馨的资料档案，她的生父是东亨海外部的一个员工，生母则是当地的一个混血儿。后来那个员工在一次意外中去世了，安馨的生母就把孩子送回了国内，之后就了无音讯了。凭借这个关系，沈宇达才拿到了安馨的监护权。
看起来安馨和叶茗在血缘上根本就是毫无关系，难道这世界上真有灵魂转换之说？
沈宇达亲眼看着她化成了烟化成了灰，他以为这个人再也不会回来了。可是现在她却重新又站在他的眼前，只是和上辈子一样，她一点儿也不想和自己扯上关系。
今天是周末，安馨给曼蕾打了个电话，就直接从东亨回到家里，意外的是，家里居然有客人。
小徐老师和曼蕾的班主任何老师一块儿来了。
“安馨回来了，听曼蕾说你去参加一个公益活动了。”小徐老师看到安馨还是很喜欢的，长得漂亮成绩好么，而且又懂事。
“小姑娘真的挺不容易的。”何老师也接口道。
这两个人，那天看起来并不是太和睦啊，怎么这次一块儿来了。
安馨在人前还是一如既往的乖巧模样，小徐老师她们坐了没一会儿就走了，留下一堆水果零食。
“不是开学不是期末，怎么今天来家访？”曼蕾已经抱着一个苹果开始啃了。
“大概就是来看看我们的吧。”安馨说。就算小徐老师跟何老师表面上看起来很热情，刚才两人出去的时候，并排走着距离还是拉很开，看来此行还是让她们彼此觉得很别扭。
安馨大致猜到何老师为什么一起来了，估计是为那天的失言来道歉的。不过让老师跟学生道歉，这话实在说不出口，于是就买了不少吃的送来。
其实何老师这样的，人并不坏，只是思想比较传统保守，和小徐老师这样的年轻老师观点不同，代沟比较大罢了。
“你那边搞完了？”曼蕾才不会纠结那么多，她只要有好吃的就行，“还是你爽快，八十万，全捐了，落得清静。”
“你家里的事怎么样了？”曼蕾最近好像没心思看书复习，老也坐着发呆，安馨还是有点担心她的。
“我现在算是知道啥叫怀璧其罪了。”曼蕾一边说，一边狠狠地咬了一口苹果，声音含含糊糊的，“我二舅他们好不容易搬出去了，我大姑两口子抱着孙子搬来了。那个熊孩子呦，整天听令乓啷地摔东西，我爸现在都没杯子喝水了。”
“他们也是为了借钱买房子？”安馨给自己倒了杯水，这半天折腾的，她连杯水都没喝上。
“可不是，说是有了孙子，家里不够住了，要借钱给儿子一家买房子。还不是看见我二舅家一闹腾，我爸妈被吵得没辙，只好给钱。现在他们也是有样学样。我那点钱吧，就当做慈善了。就是你做慈善是真做好事，那些小孩总算可以住新房子了。我这边，估计他们拿了钱也不会说我好。”
曼蕾对这帮极品亲戚，真是受够了。其实有些话她没跟安馨讲，今天回家拿衣服，她大姑还说什么她有一个有钱的朋友，一出手捐款就是几十万，都认识的一起吃过饭，有钱了怎么不先看顾着他们点儿。把曼蕾气得，拿了衣服就跑了，实在没法和这些人沟通。
“我师父说，这叫世间百态。以后我自己赚的钱就自己存着，放我妈那儿太不保险了。”曼蕾的苹果啃完了，果核划过一个弧线，进了垃圾桶。
看来曼蕾家里的事，晋永丰已经和她聊过了，曼蕾也不是太在意钱财的人。千金散尽还复来，没了就再赚呗。安馨准备了一肚子安慰的话，一点都没派上用场。
最近曼蕾老也走神，应该并不是受她家里的影响。大概是晋永丰最近给她讲人物和社会关系之类，曼蕾之前的生活都是顺风顺水，从没有经历什么大的挫折，这次的事对她而言也算是一次成长历练吧。
这事儿，别人还真帮不上忙，曼蕾必须自己慢慢体会。
不过小徐老师她们来过以后，曼蕾倒是沉下心来好好看书了，转眼的专业考试，她比安馨还早两天。曼蕾没什么压力，反正考得上就去读，考不上继续高考，以后在工作室学习就好了。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考完问她怎么样，她自己都不知道。
安馨的专业考试，上万人争五十个录取名额，场面是相当的壮观。
素颜，马尾辫，略带修身的黑色上衣加健美裤，室外等候时外面罩个厚外套。安馨的打扮在一众考生里不甚出奇，不过很快还是被人给认了出来。
《皇后传》的宣传广告片段已经投播，再加上东亨小公主的新闻，有媒体上来采访安馨。幸好是在考场外面，没有被一群媒体围堵，安馨笑着回答了几个问题。最后记者问她对今天的考试有什么期待，安馨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希望自己能考出好成绩，也祝愿今天所有的考生都能梦想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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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一试分成几个试场同时进行。安馨分在一试场，十名考生一组，挨个做自我介绍，然后是语言、声乐、形体展示，最后十个人一起表演即兴小品。
考试形式多年来并没有大的变化，来的人都有所准备。不过今年取消了三试，也就是说复试后就要公布最终录取名单。这意味着，前面一试的淘汰率将远远高于往年。
安馨排在这一组的第三个出场，进场时她扫了一眼考官席，五位考官，差不多都眼熟。主考是欧阳立群老师，圈内著名的好好先生。旁边一位女考官的性子却和他截然相反，李嵘峥这个人怎么说呢？为人有些刻板认死理，她觉得好的就得捧上天去，别人不能说一个不字，不然她能跟人当场翻脸。她要是觉得不好的东西，就一定要踩到泥里去。
之前安馨就一直觉得，这样的个性作为一位艺术家可以算是个性，但是当考官当评委就不太合适，太过主观的人，她的评判结果往往也欠缺公平。今天在一试就碰到李嵘峥，安馨决定还是稳妥为上。
前面的两个女生都有些小紧张，一个唱歌跑调了，一个朗诵时忘了词，主考官欧阳老师都没说什么，让她们到旁边待考区等待。等其他人都考完前面的，再进行最后一项。
轮到安馨，她镇定地上前做了简短的自我介绍，声音甜美清脆，发音字正腔圆，一改平常人们认为运动员说话多数带口音的认识。语言部分安馨选择了话剧独白，表现主人公内心挣扎的一段台词，被她演绎地十分到位，欧阳立群觉得表演专业大三大四的学生来演这一段，也就不过如此了。
虽然这个叫安馨的小姑娘之前闹出一堆新闻，貌似还和他的得意门生伏俊明扯上了点关系，不过看起来能力还是不错的。欧阳老先生虽然看不惯现在圈内的年轻男女各种折腾博眼球，不过对于有潜力的考生，他还是十分乐意给个机会的。
接下来的声乐和舞蹈，安馨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歌曲选的是曲调悠扬的老歌，上辈子她唱歌也是半路出家，就算现在练过了但还是不能和桑雅竹那种专业选手比，不过在考表演的考生里，已经算优秀了。
舞蹈除了没有跳跃动作，其他都还不错。旁边侯考的其他考生，有的差点要鼓起掌来，其他也都压力巨大。为什么会和能力那么强的人分一组，而且还排在他们前面，这会严重影响他们后面的打分好不好。
见欧阳老师点点头，安馨以为这一环节已经结束了，便准备退到旁边等候，不料李嵘峥突然开口。
“你叫安馨是吧？”李嵘峥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语气隐约有些不善，“听说你之前右腿曾经受伤，刚才的形体展示中也没有大幅度的动作，你的腿全好了吗？”
“现在正在做中医针灸治疗，恢复到能够小跑，但还不能做剧烈的跳跃动作。”安馨老实地回答。
这种时候没必要撒谎，万一人家真的让她跳一个试试，那不是自掘坟墓。
“你知道一个演员，如果你连跳都跳不起来，你以后还怎么演戏？你总不能永远只演文文弱弱的小皇后吧？”
“李老师，医生说我的恢复情况不错，虽然不能再继续练体操，但一年内恢复正常的跑跳应该是没有问题的。”面对李嵘峥的发难，安馨不卑不亢地解释道。
“你还有理了！不能练体操了，所以来考演员，当演艺圈是收容所吗？”李嵘峥似乎是被安馨的话激怒了，语气生硬起来，语调了不由得提高了，“我给你说，像你这样的就算表现再好我们国立传媒大学也不会收你！别以为你攀上点关系就以为自己真是小公主了，有人替你捐点钱你就真的是在做善事了。你以为别人都不知道你的腿是怎么受伤的吗？练体操就好好练体操，非要跑去走穴，伤了腿就想来当演员。演员是那么好当的吗，你这样的人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