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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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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我的在那家美国著名的兄弟公司里申请的工作获得了批准,他们打电话给我在美国留学时候的学校,也给我的教授以及罗金斯教授打电话,询问我在学校时期的表现。

    美国公司对待求职者个人简历的部分十分地认真,逐一的核实了我的简历,最后给了我一个上班的通知,他们在建国门附近给了我一套不错的住房,每个月的租金大概也要2000美元,于是,在我离开了万宇的酒吧以后就住在那里,尽管,我的真正在兄弟公司里的工作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才开始。

    让我感到很高兴的是,我的新家就在距离欧文的家不远的地方,每天我都可以看见他,跟他一起吃饭。他的工作的离职手续也办理好了,正在筹划着去中国的西藏旅行。我也在计划着与欧文同行。

    我跟欧文建议,一起去走丝绸之路,经过了一个礼拜的准备,我跟欧文弄出了详细的路线和旅行计划以后,决定要出发了。我们的行程大概要一个月的时间。

    临出发之前,大家又聚在一起吃了一次晚饭。东子的心绪好了许多,经过那次他醉酒的事情,好象我们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了许多,他似乎也明白了我对他的感情,眼睛里面似乎也多了许多亲情一样的情素。我想,我对他的眼神也是一样的。我们常常会看着看着彼此的眼睛就默契地笑了。

    嘟嘟一直觉得我在跟东子谈恋爱了,因为那天东子喝醉的第二天的早上,嘟嘟很早就到我的房间里来找我,很多事情真的是阴错阳差的凑到了一起,嘟嘟从我回国以后住到blackjay里面开始,从来没有一次在早上到我的房间里来找过我,只有那一次,嘟嘟是因为要交税,忘了拿文件,所以很早来酒吧里面,顺便到我的房间里,那时候,东子已经醒了,刚刚在洗过一个热水澡之后准备回到他的工作单位去。我睡眼惺忪地打开门,看到嘟嘟春风满面的笑脸,真不知应该说点什么。

    嘟嘟一下子冲进房间,大声地说着:"叫我看看你的房间里有没有藏着可疑的男人!"话音刚落,东子就从里面的房间里出来,房间里忽然之间没了声音,那种尴尬叫人窒息。

    "well,sorrytototrobbleyou。"嘟嘟尴尬地笑着对东子说。

    东子的表情看起来也很尴尬,"嘟嘟,你别误会,别误会其实,其实"

    "好了,好了。没什么事情发生,东子昨天喝醉了酒。"我轻描淡写地对嘟嘟说到,看着东子面红耳赤,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模样强忍着没有笑出来。

    后来东子跟我说,他之所以那天那么紧张是因为担心嘟嘟误会我,他说:"是因为你本来也没占到我什么便宜,再叫嘟嘟以为是占了我的便宜,那岂不是很吃亏?!"

    我听了东子的话,哈哈大笑,忍不住跟他继续开玩笑说:"她一定觉得我在扶贫。"

    嘟嘟那天走了以后再也没有跟我提起过东子,不过我想,她至少跟万宇和罗博特说起了。

    真是非常微妙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等到我们再次相聚的时候,好象他们却都装做不知道的样子,极力地掩饰着他们知道了我的一个巨大的秘密的惊讶。罗博特也是。

    欧文来晚了,一见到我们他就对着我高喊着:"yuki,我刚刚等到了送票的人!"

    "你们第一站到哪里?"说到旅行的时候,嘟嘟就会充满热情,她好象天生就是喜欢热闹和到处走走的。

    "西安。"欧文回答说,他的眼睛却不看着嘟嘟。

    "然后呢?"万宇接着问。

    "然后是兰州,然后是柳源,然后就是敦煌,新疆,最后是西藏。"欧文看着万宇回答到,"很漫长的旅程。"

    "恩。"万宇点着头,"你们两个人要注意安全。"

    我们聊天了一会以后,到一家酒吧里面去喝酒,进到里面之后我发现,那酒吧居然是欧文跟罗博特经常去的那家,很多蒙古"小朋友"还在那里工作。

    一到里面,欧文就跟罗博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时地哈哈大笑,万宇跟嘟嘟在一起很缠绵的样子不知道在说什么,我也就只好跟东子在一起随意地说着话。好象真的我们六个人当中有两对情侣似的。

    我们怀着复杂的心情结束了这次旅行之前的聚会之后我跟欧文第二天就出发去到了西安,开始了我们的旅程。在离开北京之前,我在心里默默地祈祷,愿佛祖一直护佑我和我的朋友们,希望这次旅行结束的时候,每个人都有了好的心情,在秋天里都有一些收成。

    我跟欧文的旅行结束回到北京的时候秋天已经过去了一半了,日子已经游走到了2000年的十一月里。

    在从拉萨飞回北京的飞机上,我想,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真想不愿意回去北京的纷扰里面。我总记得我在美国的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在一个中国人的家里听到的一首歌里面唱出了我的担忧,"可是我已回不去了,我陷在繁华的纷扰里"

    我跟欧文见识过了古都的文化,沙漠的荒芜,以及苍凉的边塞,新疆和西藏都是我跟欧文第一次去,看见雪山的时候欧文简直有些疯狂了,他拽着我的胳膊高声地呼喊着"中国,中国!",我们刚刚到西安的时候,站在古城墙的上面高唱国歌,不过我唱的是中国的,欧文不由自主地唱起了美国国歌,我们都非常的愉快,在旅行的途中我们都很投入,忘记了北京的人和事,所以等我们回到北京看见来接我们的老朋友们的时候仿佛已经有太久的日子我们没有相见了。

    中秋节我是在敦煌过的,那里的气候很冷,我们住在一家据说是那里最好的宾馆里,在阳台上一边吃水果一边看月亮。在敦煌,似乎我们都感觉距离月亮更近一些。而中秋节对我来说,还有一个特别的意义,那是我的生命里的一个纪念日,离婚纪念日。

    我和欧文给他们带回了很多的礼物,我在新疆的时候为罗博特买了一套新疆少数民族的服装,还有他们手工制作的刀子,我知道罗博特也很喜欢新疆。可是,我和欧文都还没有来得及跟朋友们聊聊天,就为各自要做的事情开始奔忙起来。欧文准备在返回北京后的第三天回纽约去了,而我,在返回北京后的第二天就到我的新办公室里面开始了工作。

    美国人不习惯去机场送朋友,除了亲人,所以,欧文走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去机场送他,甚至没有为他开一个晚会,只是简单地在他临走之前大家一起吃了一顿晚饭,中国和美国虽然遥远,好在我们都拿着美国的护照,可以随时往来于纽约跟北京之间。

    我知道欧文急于回到纽约去,因为在旅行的中途我们遇到了一个意外的朋友,同样是在美国的一个中国人,在曼哈顿生活着的一个小提琴演奏家,他们在最短的时间里陷入了一场爱情。

    介夫是我跟欧文在去往敦煌的火车上结识的朋友,我们三个碰巧在一个包厢里,在夜晚,冷风在车窗的外面肆虐地呼啸着,车厢里面很温暖,我们三个人一边喝茶一边愉快地聊天。

    介夫原本是上海人,在上海音乐学院里念书的时候就获得了国际小提琴比赛的大奖,毕业以后去英国留学,之后只身到美国发展,一直生活在曼哈顿。介夫的样子很南方,我说很南方是因为他的确长得十分的清秀,虽然他跟东子都是音乐人,然而东子给人的印象是充满着男子气,看起来是做金属音乐,而介夫的样子有点小提琴悠扬的音色的味道,很优雅。

    从兰州到柳源,我们要坐三天的火车,三天里,介夫跟欧文一直不间断着说啊说啊,有时候,两个人甚至会手牵着手去餐车吃饭。我有时候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有些多余,简直就像一见钟情的两个男女。

    事实上,欧文跟介夫就是一见钟情。

    以前的时候,我一直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神奇的感情,是的,我承认我是一个相信生活里面随时会出现奇迹的女人,就像我相信灰姑娘的童话是一样的,带着许多的幻想和对善良的祝愿,可是在我所经历过的生命中,我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男女。所以我肯定了,相爱一定不是容易的事情,然而,我还是看到了一见钟情的爱情。

    我从一开始就已经想到了介夫可能会是一个同性恋者,从他看欧文的眼神当中,我很容易的就看出来他对爱情的渴望。在国外生活了将近十年,介夫完全习惯了西方的文化和离奇的故事。而且,他有着英国人的绅士和美国人的睿智,还有着中国人含蓄和高贵,我有时候看着他跟欧文很亲热地在聊天,我看着介夫看欧文的炽热的眼神,我忍不住想,倘若他是个女性,一定是一个经典的女性,吸引着很多男人的目光。

    从我们遇到介夫开始,到我们的旅行结束,都是我们三个人,只不过我和欧文回北京的那天,介夫去了香港,他打算在香港停留两天以后就回去曼哈顿,原本,他只想在敦煌旅行的,是因为遇到了欧文,他才跟随着我们一起去了新疆和西藏。

    我相信,欧文这次是真的找到了他的爱情,包括介夫,我想他也是的。

    我想我对男人的了解大概还只局限在生理上的,而对于心理的,很抽象的男人,我坦白地说,我一无所知,男人常常会说,他愿意为自己深爱的女人做任何事情,哪怕去死,我不知道男人爱女人到何种程度才算是真爱,但我想,一个男人能够为另外的一个男人舍弃自己毕生的追求甚至生命的话,除了兄弟般的情感,那大概就只有爱情了。

    我们的旅行进行到新疆的时候出现了状况。

    我们乘坐的大巴在去往伊犁的路上遭到了抢劫。喜欢看好莱乌电影的人一定是习惯了暴力场景的,比如我,但也仅仅局限在美国,我真的没有想到,在中国这些坏人们竟然也敢在光天化日的下面抢劫。

    去往伊犁的路上要经过很长的一段公路,两边都是荒凉的沙漠,大巴上几乎有一大半的旅行者都是外国人,就在行进到沙漠的时候,一伙三个人站了出来,要求所有的人把随身的行李全部打开,所有的现金和首饰包括手表也要全部拿出来交给他们,刚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还在迟疑着,于是坐在介夫身边的一个坏人干脆用一把匕首抵住了介夫的颈部,威胁给车上的人看。欧文挨着介夫坐,他用一种极度的担忧的眼神看着介夫,我坐在跟他们并行的座位上,中间隔着一条通道,那匕首将介夫的脖子割破了一点,有血开始渗出来的时候,车上的人们开始手忙脚乱地往外拿东西,我也在拿,感觉背上凉凉的。

    我偷偷看了欧文的眼睛,很愤怒地盯着那个坏人,这时候,从前面抢完东西的另外一个人看到欧文的眼神,马上也抽出自己腰间的一个匕首,对着欧文的肩膀刺了过去。我吓得大叫,并且哭了。

    我想,如果那刀真的就那么刺下去,欧文的痛苦就可想而知了,那里是荒芜的沙漠地带,没有人烟,也不可能有除了创可帖之外的药品,我很害怕见到我的朋友流血,我忘不了万宇那次出事的血淋淋地样子。我肯定,欧文回了美国以后他再也不会想说他是一个中国人了,欧文是个唯美的人。

    在那该死的匕首就要刺到欧文肩膀的千钧一发地瞬间,介夫用一只手抓住了那匕首。

    血立刻汩汩地沿着介夫的手指之间流了出来。对于一个小提琴演奏家来说,手是他的艺术生命。我折服了。

    欧文见到那些汩汩的鲜血之后,暴怒着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一拳打在其中的一个人的头上,那家伙当场晕了过去,另外的一个用匕首抵着介夫颈部的坏蛋,只一愣神的工夫也被前面的一个乘客一拳打倒了。

    车厢里瞬间乱做了一团,三个坏蛋险些被打死。

    就在车厢里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都跟欧文一起忙着为介夫包扎和处理伤口的时候,我看到了欧文的眼泪静静地划过他的脸庞。于是我确定了他们的爱情。

    介夫的伤口到现在怎么样了我还是一直不知道,不过我的确担忧他可能因为这次受伤就不能再拉琴了。

    这就是爱,说不清楚。

    在到达西藏之后,我们即将返回北京之前的那天,我跟欧文站在布达拉宫外面,看着满眼的金碧辉煌,和远出伫立的雪峰,还有风尘仆仆地朝圣的人们,我忽然很感动,不知道怎么了,就想起了我的爱情,也许我应该为它虔诚地许一个愿望,为罗博特。我问欧文:"欧文,你相信会有永恒的爱情吗?"

    欧文看了看距离我们不远的正在跟藏民拍照的介夫一眼说:"有空气的地方就会有爱情,空气永远不会消逝,因为它在我们的身体里,组成我们生命。"

    我觉得这是我所听过的最经典的对于永恒爱情的诠释了,我忽然很崇拜欧文的勇气和爱情。我坚信,欧文会找到一个他的天长地久的爱情。

    我想,介夫过境香港回到美国的时间是跟欧文回到纽约的时间差不多,说不定他们已经说好了一个见面的地点呢!所以欧文一回到北京就急匆匆地完成他应该在离开北京之前完成的一切事情,收拾行李,订机票,跟好朋友打电话告别,到罗博特家里跟他告别,嘟嘟跟万宇他们都觉得十分奇怪,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是为了什么。介夫的手上还带着伤,欧文是想快一点看到他是不是还好,虽然欧文没有叮嘱我不要告诉任何人他与介夫的事情的话,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保留着一点关于欧文的秘密的话,他会很高兴的,所以,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关于欧文和介夫的邂逅,完全没有必要,我只是在偶然的机遇里走入了他们邂逅的机缘当中罢了。

    欧文回去了美国,在我的家附近就没有了以前的朋友,而我又一直没有机会结交新的朋友,于是就过着紧张的上班族的生活,忙碌之后就回到家里,有时候寂寞。

    有时候去建国门附近的酒吧里喝酒,只有我一个人,在那里一坐就是两三个小时,我总能在那里遇到一个涂着冰蓝眼影看起来很高傲的女孩,她看起来年龄不会大过我,身材有些丰腴,嘴唇上总是涂着夸张的红色,显得十分性感。她常常和我一样,都是一个人坐在位子上喝酒,有几次,我都看到有陌生的人过来跟她搭讪,她们谈话一会以后,她就跟着走出去。我知道,她是一个"小朋友"。

    因为我们两个总是会在酒吧里不期而遇,日子多了,彼此会点头微笑一下。真正跟她接触是因为有一次,大概她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我进门,然后走过来问我有没有带梳子。我把随身带的一把梳子借给她,她对我非常友善地笑笑,露出很整齐的牙齿,和大大的酒窝,转身又进了洗手间。

    从洗手间里出来,她就在我的对面坐下来。

    "怎么你总是一个人出来喝酒?"她很直接地问我。

    "你不也是?"我友善地对她笑笑。服务生拿了酒单过来问我们要喝什么,她一把拿过酒单,对我说"我请你喝。"

    "谢谢。"她的口吻是不容我拒绝的,我只有接受。

    我的一瓶啄木鸟拿上来以后,我拿起酒,对着她晃了晃,喝了一口,我不知道跟她聊点什么。特别是关于工作。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我不明白她怎么会想到问我这个问题,不担心她的尴尬。

    "哦,我只是在一家外资企业里。"我笑着回答她,然后继续喝酒。

    她好象也明白了我没有问她的工作的意图,也只笑了笑。

    那天,我很早就回家了。感到跟她一起聊天不是很放松。临走,我们互相留了电话,她告诉我她叫刘立。

    坦白地说,我对刘立的印象,她就像是一只在黑夜里带着真实的欲望出来游走的猫咪,我不喜欢,尽管她可能善良。

    那天的天气好象开始变得很冷了,听天气预报里说,气温下降到了8度,开始刮起了风,我在回家的路上好象忽然发现,道路两边的树上基本上没有几片叶子,连街上的行人也变得很少了。

    为了避免以后再看到刘立的尴尬,我觉得自己应该少来这家酒吧了。我看见她总想到小芳,然后不得不想到alex,如果那个小孩子活着话,应该今年也有三四岁了。

    在路上走的时候,收到了东子的电话,电话里他说美菱死了。

    美菱回澳大利亚以后身体恢复的很快,经常给东子打电话讲述她在家中的生活,每次她都说很想念中国,可是每次也说,她没有勇气再回中国,北京是个可怕地地方。

    美菱跟东子说,她总是在做梦的时候感觉被坏人打死了,每次都忘记了睁开眼睛,以为自己就真的死掉了。她的身体在一天一天地好了起来,精神却一天天的变得恍惚了。

    根据我跟美菱几次的接触,我知道,她是一个心气很高,又看重面子的外国姑娘,凭借着她在中国的知名度,她出了这样不幸的事情其实是叫北京的朋友很同情的,我相信除了东子也会有别的朋友经常给她打电话,可惜,这个姑娘总是把心情束缚在那次悲惨的意外当中,不能自拔,终于在北京的晚秋的时刻里,选择了自杀。

    "你现在在哪里?"我听了东子哀愁的讲述美菱的事情之后马上问他,因为我发现东子的声音显得极其的恍惚,宛如飘荡在树杈子之间的无力的街灯。

    "外面,朋友的家里。"

    "我去找你!"我感觉他似乎喝醉了,又很悲伤的时刻里,我应该去带给他一点安慰。

    东子听了我的话马上的拒绝了:"你别来!你去找罗博特吧,我知道现在万宇跟嘟嘟都以为咱们俩已经好上了,你不喜欢我,你去找罗博特。"说完,他居然把电话给挂了,我再打,电话关着。

    我摇了摇头,苦笑着,继续走我的路。马路两旁的干枯了的没有了叶子覆盖的树裸露着,被灯光照射着,被风吹着,影子在空旷的街道上摇曳,仿佛一个什么人的舞蹈。

    我忽然有一种强烈的失落感。嘟嘟在这个空旷的都市里找到了万宇,他们从此都有了两个翅膀,欧文邂逅了介夫,我知道他们在一起一定也很快乐,而我,空空地爱着罗博特,我的前夫。我跟他在这个城市里都很孤独。似乎两条平行的线。我不知道我们还要平行多久,也许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