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缠溪之恋 >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在县城中学读高中时,安阳跟着县城街上的一些同学,也养成了时常洗澡的习惯。

    回到凉水井寨子以后,就不那么讲究了。只是在夏天,汗出得大,他才会和寨上几个汉子,到寨外的溪河里,跳进齐腰深的水流中,尽情地畅洗一通。春、秋、冬三季,身上脏了,多数是挑来水,在大盆中装满温水,抹洗一番。

    今天又逢场了,太阳一大早就火辣辣地照耀着山寨。历来觉得凉爽宜人的屋头,都热得人透汗。

    想到自己久未沐浴了,反正午间要在凉水塘边的林子里和任玉巧相会,安阳赶早带上了毛巾、香皂、替换的衣衫,装作出外去赶场,赶早到了凉水塘。

    凉水河是从牛蹄山上淌下来的。

    说来令人难以置信,长长的凉水河,一路淌下几十里滋养着河水两岸无数村村寨寨的乡亲,其源头竟是牛蹄山上一处不起眼的山洞。

    只见清冽冽的一小股水,从幽深的洞子里无声地淌出来,在半山腰平顺处,汇聚成一泓清澈见底的水塘。老百姓把这片水塘,称作凉水塘。凉水塘团转,由于水分充足,地面潮润,满坡的林木蓊蓊郁郁,翠色宜人。吸饱了水分的绿色植物,就是在烈日下也极力舒展着片片绿叶,享受夏日阳光的沐浴和抚慰。故而,即使在大热天里,这附近的山野,也是一片凉爽。

    安阳站在水塘边的溪沟里,掬起清澈透明的塘水,抹洗着自己的身子,感觉到难得的舒适酣畅。

    气温高,水有些凉,林子里传来阵阵雀鸟的啼鸣。

    安阳只觉得快意而又舒畅。

    他洗净了身子,把整个身躯躺倒在溪沟里,任凭波光粼粼的水流从自己的身上淌过,阳光里,他觉得自己的身子仿佛也在泛光。

    正悠然享受着这一片宁静安怡,不提防身后传来一声轻喝:

    “嗨,怪不得寨上的人都说你爱干净。我说自己是赶早来了呢,哪晓得你的脚更快。”

    眯缝着双眼躺在水流中的安阳愕然睁开了眼。塘坎上,任玉巧肩上扛着一把锄头,左手提着一只背兜,居高临下地瞅着他,黝黑发亮的脸上带着讪笑。

    安阳赶紧在水中一个狼狈地翻身,惊慌地说:

    “我不晓得你会在这当儿来。”

    “嗬嗬嗬嗬”任玉巧发出一串爽朗的笑声,笑得她被汗水浸湿的布衫里的rx房也在颤动。

    “你怕个啥唷,这凉水塘边,又没个人来。跟你说吧,一大早牵着牛到寨门口去吃草时,我都清点过了,寨子上能走动的人户,都赶场去了。唉,这年头,哪个不想赚一点活路钱啊。”

    “昌惠和昌华呢?”

    “哦,石板哨有好多城里开来的卡车收洋芋,两姐弟一个挑一个背的,送到石板哨去了。寨上都传遍了,你没听说吗?”

    “听说了的。”

    安阳点了点头,心里说,挑那么远的路,一斤不过多个一角两角钱,值吗?还不是赚的劳力钱。在这穷乡僻壤,他的寨邻乡亲们,依靠啥子才能富起来呢?

    任玉巧把背斗移过来,挡住一点安阳视线,蹲下身子,利索地脱下身上的衣衫,双手一把将头发拢到脑后,又高高地束在头顶上,灵巧地扎起一个鬏鬏,继而双脚一伸,滑进了水中。

    斑斑驳驳的午间阳光照在水面上,水波闪烁着。

    任玉巧的裸体在水中晃悠悠地颤动着,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看得安阳都呆了。

    她掬起一巴掌一巴掌的清水,往自己身上撩泼着,抹拭着,嘴里轻轻地吐着水沫,连声赞叹着:

    “好清凉的水,真舒服!”

    侧身在一边的安阳突地有一股异样感,他仿佛觉得自己置身在仙境之中。

    任玉巧的身躯壮硕结实,饱满鼓突的rx房随着她双臂的动作,不时地颤动晃荡着。身上雪白浑圆的肌肉,忽上忽下地跃动着。

    安阳虽在床上和她亲昵缠绵了好久,但他也没像此刻一览无余地看到任玉巧的身子。

    在大白天光里,任玉巧黝黑泛光的脸,和雪白一片躯体之间的反差,显得愈加大了。

    这一瞬间,他觉得作为一个女人的任玉巧,真是美极了。

    “你痴呆呆地望个啥子?”

    冷不防,任玉巧的脑壳往水中一埋,全身朝水里一扑,四肢舒展地划动了几下,一个猛子就游到安阳跟前来了。

    她站直身子,水花从头顶的乌发上、脸庞上淌下来,紧挨着安阳,一只手搭在安阳肩膀上说:

    “憨了吗?来,让我替你背脊上抹香皂,你呢,一会就帮我抹。”

    她从塘坎上的小盒里取过香皂,放在鼻子前嗅了嗅,说:

    “好香啊,上次你给我的那块,我拿出来用,昌惠一见就晓得是好东西,藏到她屋里去了。还一迭连声追问我,咋个舍得花钱买这么贵的香皂了?这姑娘!”

    安阳叹了口气说:

    “其实城里人洗澡,都用上比这还好的香波了。”

    “我们哪会有城里人的福气。”

    任玉巧逮着安阳的手臂,让他侧过身子。她给他背脊上抹了香皂,继而把香皂往他手中一塞,一只手就在他背上轻轻地搔挠着,边挠边问:

    “舒服吗,安阳?”

    “舒服。”

    “那你也替我抹呀。”

    任玉巧一提醒,安阳也用香皂在任玉巧身上抹起来。抹了香皂,他也在任玉巧身上挠挠着。

    任玉巧经年累月劳动的身子十分结实,可她的皮肤仍滑爽温润,摸着特别舒服。

    水波在轻摇轻晃,洁白的皂液带着两人的体香,往坡势低的溪河里淌去。

    任玉巧游动的手在安阳的腰肢上停住不动了了。

    安阳的手托着任玉巧鼓鼓的rx房,目不转睛地瞅着她那一对发亮的紫殷殷的乳头。

    两个人的呼吸一阵比一阵局促起来。

    任玉巧“扑哧”一声笑了:

    “瞧你的眼神呀,都瞪得直了!喜欢,你就要啊?”

    说着,她伸出湿漉漉的手,在安阳脸上爱怜地摸了一把。

    安阳的巴掌轻轻地笼住了任玉巧圆滚滚的rx房。

    任玉巧扳过他的脸,耸起了两片嘴唇,安阳迎上去,两人迫不及待地吻在一起。任玉巧大张着嘴,似要把安阳的嘴整个儿吞进去。她一边狂吻,一边把舌头送进了安阳嘴里,从身心里发出阵阵轻吟般的“哼哼”

    热辣辣的阳光一会儿照耀在他俩的脸上,一会儿拂过两人的头顶。

    “哦,安阳,我的好幺弟,我咋个觉得,我们这会儿,像是在梦里,在梦中的仙境里。”

    任玉巧长叹着说。

    “恍惚之间,我也像在做梦。”安阳由衷地应道“可看见了你,我又觉得是在活生生的人间。你的嘴里,有一股好闻的酸香气息。”

    “真的吗?”

    任玉巧感动地扳住了安阳的肩膀。

    “我不说瞎话。”

    任玉巧又吻了他一下说:

    “烤洋芋,包谷花,水煮酸菜蘸盐巴。我这辈子,过的就是这种苦日子。”

    “哪怕是蔬菜,”安阳想到了她让他吃过的锦菜。“你也煮得又香又入味。”

    “嗨,给你说中了,我今天还带了点吃的和茶水上坡来,一会儿我们可以一齐吃。”

    “你想得真周全,对我真好。”

    安阳又一次受到感动。

    “也就对你,我会亲得这样子入魔。”

    她水中的手一把捉住了安阳。

    一阵舒展奔放的快感在安阳浑身弥散,他忍不住俯下脸去,亲着任玉巧的乳沟说:

    “你的rx房大得晃人。”

    任玉巧不无自傲地一仰脸,双手托起自己挺得高高的rx房,脑壳一歪,问:

    “喜欢吗?”

    “喜欢。”

    “晓得你喜欢,挺吗?”

    “挺。”

    “任红锦的有这么大吗?”

    安阳不觉一怔,面对任玉巧紧盯不舍的目光,他的眼前晃过任红锦平平的胸脯、小小的乳头。他不由摇摇头。

    任玉巧笑了,鄙视地说:

    “谅她也长不出。平展展的胸脯,就是怀不上娃娃。你看凉水井寨子上,那些奶娃崽的婆娘,哪个不生着一对饱鼓鼓的咪咪?”

    安阳注视着任玉巧颤动弹跳的rx房,似有新发现一般说:

    “玉巧,你看,你这乳头下面,怎么会有一个疤?”

    一片阴云掠过任玉巧黝黑的脸庞,她用手把自己左侧的rx房托得高高的,掐起乳头瞅了一眼,叹息着说:

    “不瞒你说,那是奶昌惠时,屋头穷得没粮食吃,咪咪没奶水,给饿慌了的昌惠咬的。当时都给她咬出血了,伤在我的胸口,痛在我的心头啊!”安阳一阵心酸,张开双臂,把任玉巧整个儿紧紧地抱在怀里,摇着头说:

    “不要说了,玉巧,不要说了,我真不该问你,真不该”

    任玉巧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说:

    “两个娃娃还小,这样的苦日子,不知哪年哪月熬到头。”

    “会熬出头的。”

    “说说罢了,卖光了洋芋卖茶叶,茶叶都卖脱了,又得等秋后,才能收些东西去场上卖。一年到头的,就是每一场都有东西卖,又能卖出几个钱来?”

    说起过日子,任玉巧一脸的愁苦。

    安阳能说啥呢?

    他也一样穷。尽管他对往后的生活有着许多打算,可只是打算呀,八字还没一撇,他没资格说大话。

    沉默片刻,他只得说:

    “所以我想出外去打工”

    “快别说打工的话,”任玉巧厚实的巴掌一下掩住了他的嘴“你妈一死,我就晓得你早晚要出去打工的。可这些天里,只要一想到你要出门去打工,要去到那天高地远的城市,在凉水井再也不能见着你,我的心就毛了,心里乱得做啥子事都提不起劲头了。”

    “咋个了?”

    “打工多苦啊!你看那些电视上报的,挖煤老二压死的事情,一件跟着一件,没个完。”

    “我出去不挖煤。”

    “干啥都是挣的苦力钱,我不要你去。”

    “那就只能一辈子穷下去。”

    “我宁愿穷,宁愿和你一起在凉水井过苦日子。”任玉巧双眼噙着泪颤声说“安阳,真的,你、你快亲亲我的伤疤。”

    安阳见她说话间泪水都涌了出来,赶紧把她往起一抱,一口噙住了她的rx房,似要吞下她湿润的rx房一般,心醉如酥地合着眼说:

    “哦,玉巧,我不走,一时我还不会走”

    “那我们到林子里去吧。”

    “要得。”

    任玉巧的身子贴紧了安阳,两个人站在溪沟里一动不动。

    任玉巧的嘴巴凑近安阳的耳朵,轻声柔语地说:

    “姐好想和你做成一家子,姐好想和你在一个枕上睡。哦,安阳,我满以为,和你好上一会,就可以缓解我心头十几年的火。哪晓得,尝过一回鲜,我身上的火全燃旺了。安阳,好幺弟,噢,姐是你的人,姐全是你的了,姐要给你,全都给你”她一边说,一边轻轻柔柔地抚摩着安阳稀湿的躯体。

    安阳感觉到自己忍不住进入了她的身子,一点也没费劲,一点也不慌张。

    太阳明晃晃地照耀着凉水塘的水面,水波轻摇着,涟漪荡漾着。

    树林子里的蝉鸣,涨潮一般喧闹着。

    一股清凉的流水,顺着山水沟,沿着凉水河直泻而下

    擦干了身子,穿上衣裳,安阳和任玉巧双双坐在林间的树阴下,靠着树干,吃了任玉巧装在背兜里带上来的泡粑,喝着茶水说悄悄话。

    安阳嘴里啜着茶,把脑壳美美地倚靠在树干上,眼角瞅着任玉巧说:

    “怪了,渴了,累了,我在屋头也泡茶喝,咋就没得你这茶好喝呢?”

    “我这茶好喝在哪里?”

    任玉巧笑吟吟地问。

    “没喝,光是闻闻,就有一大股清香。喝到嘴里,茶味浓,爽口,还甜甜的,特别提神。”

    “你把这茶夸成仙水了。”

    “不是夸,真好喝。”

    “那我就没白费劲。跟你说,这是我今年开春时节采的芽尖,在高山茶坡上摘的。想到要给你喝,我特意泡的。”

    “怪不得。”

    “你要喜欢,我屋头还有,拿报纸来包点去。让你天天喝着我采的茶,心头也好记挂着我”

    话音未落,安阳慌张地一逮她的手臂,坐直了身子道:

    “听,玉巧,好像有人来了。”

    任玉巧的脸也变了色,当即支身站起来,歪着脑壳,仄耳倾听着。

    春天安详明亮的阳光下,凉水塘汩汩的流水声中,隐隐约约地传来阵阵忽重忽轻的脚步声,似乎还有人在拨动着路边的灌木丛丛。

    任玉巧的眼珠一转,悄声对安阳说:

    “当真的,有人在走来。哎,这当儿,会是哪个呢?”

    “咋个办?”安阳的声气里透着惊慌。

    让人撞见他和任玉巧一男一女在凉水塘边,那就跳进水里也洗不清了。

    “莫慌。”

    任玉巧把手摆了摆,又指了一下林子。

    “你先去那里躲一躲,躲深一些,不要出声。”

    “那你呢?”

    “我一个女人家,撞见人没关系。快走。”任玉巧一面说,一面手脚利索地把东西收拾进背兜。

    安阳慌急慌忙地转身钻进了凉水塘边的树林。

    他刚在林木深深的粗大树干后面隐住身子,就听见了凉水塘边传来的对话声:

    “唷,是幺姑啊,我说是哪个,好安逸!在凉水塘边歇气儿呢。”

    “天太热了。红锦,赶早上坡来,挖了点蕨根,掏了半背猪草,我还挖到了刨参哩!你看,这刨参的样子像不像个人?”

    “还真有点像呢,听说,这是男人吃了补的东西”

    “炖鸡吃更好。”

    “幺姑,你在这里歇多久了?”

    “汗水打湿了衣衫,我就跳进塘水中洗了洗。幸好,没一个人拢来。”任玉巧说话的语气始终是安安然然的。

    “看到淌下山的溪沟里泛起白色的皂沫,我以为是安阳在凉水塘洗澡呢,都不敢往上走了。哎,这不是安阳用的香皂盒吗?”

    “亏你一眼就把安阳的东西认出来了。这是他送给昌惠的。”任玉巧的声气有些不自然地说。

    “原来是这样啊!幺姑,你半天在坡上,见到安阳了吗?”

    “没得,他上坡来了吗?”任玉巧的声音里透着警觉。

    “来了,我远远地看着他离开寨子,顺着凉水河一路上坡来的。怪了,咋个就不见他人影呢?”任红锦语气里的狐疑是明显的。

    “克明嫂子,和他睡过一宿,就牵念他了?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啊。”任玉巧呵呵笑着说“我想,他会不会穿过凉水塘到三岔口茶坡,去看他家那几亩地茶园了。”

    “说的也是,幺姑。我和安阳,是你给牵的线。我跟你道真情,我这心头、心头还、还真、真是牵他。”

    “巴望肚子里快快兜上瓜儿。”

    “倒也不是,就是巴望他再来。幺姑,我不瞒你,没得到过男人,不晓得是个啥滋味。得到了安阳,我的一颗心都巴在他身上。我想、我想”

    “想啥子?”

    “想离开克明,和安阳做成一家,过日子算了。”

    “那你咋个对得起克明呢,这是万万使不得的!寨邻乡亲们晓得了,不把你扒层皮才怪呢。”

    “我晓得。我不对别人讲,就跟你说说。”

    “跟我说也不行。”

    “我心头”

    “你给幺姑说真心话,睡那么一宿,管用吗?”

    “我哪里说得清啊!幺姑,就是心头巴望,盼他来。你见了他,再替我说说。哎呀,羞死了!走吧,我们走吧。”

    两个女人的说话声渐远渐轻,终于听不见了。

    紧张得头皮发麻的安阳从隐身的大树干后面露出身来,眼睛瞪得直直的,脑壳里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