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抱得王爷归 > 第五章

第五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李文征拉著少女进了主屋,马上松了手。

    少女轻盈地跟随在他身后,关上了房门,体贴的端过茶水,柔声唤道:“王爷,喝杯茶吧!”

    他冷冷瞥了她一眼。

    她打了个寒颤,放下茶杯,乖乖站好。

    “坐那边去。”他抬手指向角落的板凳。

    少女小步跑过去坐下。

    “几案上有几本书,你随便拿一本,念给本王听。”

    少女拿了最上面的那本书,翻了两页“啊,王爷,这本是道德经”

    李文征语气平平的道:“念。”

    少女扁扁嘴,几乎要哭出来。

    她是谁?她是京城最红的官妓柳翩翩。

    穿梭于王公贵族之间,眸光流转,便有无数人物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几乎不涉足风月场所的康王爷,今天忽然派人邀她入府,柳翩翩真是又惊又喜,以为网到一条大鱼,精心打扮了整整一个下午。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谁知道进了寝屋,他就突然不理她了。

    她的目光如怨如诉,李文征却是连正眼都不看她,她无奈,只好翻开道德经,委委屈屈的念起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一边念一边气愤不已。她做错了什么?她什么也没有做啊!为什么王爷突然就不理她了呢?!

    才念了三页,她已昏昏欲睡,勉强抬起眼皮,看了看李文征,顿时气得差点吐血。

    他躺在床上,在她的念经声中,睡著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李文征最近累得精神不济,一觉睡到清晨,直到迎淳在外面催促他上朝了,这才醒过来。

    睁眼时想起屋子里还有一个女人,挥挥手,命人把柳翩翩送回去。

    今天上朝讲了什么,他自己都记不得了,心里只在想,昨夜招了柳翩翩进府,沈怀璧那边是不是知道。

    不知道,就说明她没有派人监视他。

    知道了,一切便不容她再狡辩。

    退朝后就去了大理寺三堂会审,审了一天的案,又到晚上才回府。

    走上七级的白玉台阶,脚步停住,习惯性的看看左右。

    咦,今天怎么没有沈府的奴仆站在门边?

    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最后盯住门卫的脸。

    门卫打了个寒颤,战战兢兢开口道:“王爷,沈府今天没派人过来”

    李文征的脸色顿时一沉。

    “本王问你话了吗?好大的胆子!”

    门卫吓得马上跪到地上“小人知错了,知错了!”心里欲哭无泪。那样盯著他看,不就是想让他说话吗?

    李文征沉著脸跨进王府大门。

    一个多月以来,第一次没吃到新鲜美味的点心,也没收到纸鹤书信。

    第二天也没收到。

    第三天还是没收到。

    他的脸上乌云翻滚。她果然知道了,她竟然派人监视他!

    康王府的下人们这三天叫苦连天。他们在府里伺候十几二十年,王爷的脾气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高深莫测过。

    王府后院养了一对白鹤,王爷原本极喜欢它们的,昨天不知怎么了,突然命令人把它们打包丢出府去。

    可怜那一对仙风道骨的白鹤,被丢出去的时候,叫得比鸭子还凄厉。

    晚上进府的时候,李文征走上台阶,门卫们按照惯例过来行礼,他看了他们几眼,忽然脸色一沉,命令管家把他们全部赶出府去,调换新人。

    原因是个个长得凶神恶煞,也不知吓跑多少人,难怪最近没人敢接近王府大门。

    除了王府气氛紧张外,这几天大理寺里三堂会审,他负责监审犯人,一提出质疑,凡是答得慢点的,直接拉出去打板子,打得犯人们看到康王的脸就发抖。

    协同审案的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都缩在旁边,不敢多说话。康王爷这几天怎么了?简直是杀气腾腾啊!

    到了第四天夜晚,李文征回到王府,终于在门口收到沈府的礼盒。

    今天的盒子比之前那些要大得多,重量似乎也比之前重得多。他的手指在蝴蝶结缎带上摸了又摸,终于忍不住,走过前庭走道就拆开了。

    咦,没有点心,只有一本书,一张纸鹤。

    难怪这么重。

    盒子里的那本书也是奇怪,只用蓝色书皮包起来,封面上居然没有写书名。李文征伸手翻开首页。唔,原来书名写在内页了。

    看清内页的一行大字,他眨了眨眼睛,又伸手揉了揉眼睛。

    没看错,真的没看错!

    气得他肝火上升,怒上心头,一口瘀气堵在胸口,闷得差点吐血。

    内页端端正正写著

    花柳病症状与医治葯方大全

    他硬生生忍住满腹怒气,往后翻了翻。

    真是内容很完整的一本书!

    他咬牙,把书丢回礼盒里,又抓起纸鹤,拆开。

    他倒要看看她怎么解释。

    熟悉的字迹在彩纸上歪斜躺成两大排,字的后面则是一串奇怪的符号,他虽然看不懂,却也猜到是用于表达强烈情绪的。

    彩纸上写著

    滥交是危险的!

    召妓是可耻的!

    迎淳跟在主子身后,差点被他的反应吓死。

    自从拆开那个礼盒,王爷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他自小苞著王爷,今天第一次见识到,向来沉稳从容的王爷原来也有咬牙切齿、两眼喷火,被气得七窍生烟的时候。

    李文征气得眉膀发抖,在庭院吹了半天冷风,忽然一声冷笑“她倒是有脸责怪起我来了!迎淳,去看看沈府的奴仆走了没有?没走远的话,把人带回来!”

    一会后,沈府奴仆胆战心惊,给李文征请了个安,不知道他把自己叫回来做什么。

    李文征抬了抬手,王府下人抱过来一个颇大的木箱,丢在沈府奴仆的面前。

    “把这些带回去,还给你家小姐!”

    沈府奴仆一听就觉得大事不妙,急忙往里面看了几眼。

    天啊!果然都是小姐以前送过来的礼盒,全都堆在这儿哪!

    他大惊,急忙跪下不停地磕头“王爷、王爷!不知道奴才做错了什么,惹得王爷生气,但一切与我们家小姐无关啊!”李文征冷冷道:“你能做错什么?起来,把东西带回去,顺便问问你家小姐,每天花多少钱雇人监看我的行踪,本王与你家小姐毫无瓜葛,这笔钱她以后不必再付了!”

    沈府奴仆惊得目瞪口呆,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更何况,这些礼物是小姐送王爷的,小人就这样拿回去,只怕不太好,不如王爷您亲自”

    没说完就被李文征截断他的话。

    “就这样拿回去,让你家小姐很没体面是不是?好,那我找个身份够的人来,把东西退回沈府去!”

    他转过来对迎淳喝道:“你去静南侯府,把小侯爷找来,就说本王有事,劳烦他走一趟!”

    半个时辰后。

    方小侯满脸晦气,拖著沉重的步子,进了沈相府。

    当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他好端端的在家里睡觉,结果被人从被窝里拖出来,接下这个棘手的差使。

    去,得罪沈丞相。

    不去,得罪康王爷。

    唉,可怜他成了块夹心饼!

    沈丞相满脸笑容的迎上来“稀客稀客,今天是什么好日子,让小侯爷大驾光临?”

    方小侯有气无力的伸手,指向随身小厮抱著的木箱“本侯今日是替人办事,送还沈小姐的礼物来了。”

    沈丞相的脸色一变“是康王爷的意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方小侯叹气“具体原因,还是请沈小姐出来了解吧!”

    沈丞相命人马上去把女儿请出来。

    了解事情始末,沈怀璧被打击得是几乎傻掉。

    方小侯道:“沈小姐,前因后果大致是这样。说句实话,被人监视起居行动咳咳,没有男人受得了的,更何况是康王爷那样心高气傲的人。”

    沈丞相满心怀疑不信。“女儿你真的雇人去监视康王爷?”

    她捂著脸,声音闷闷的说:“爹,你难道忘了,自从你下了三道命令之后,女儿连买彩纸都要经过管家的手,哪里有机会去雇人啊!”沈丞相点点头,随即愤然,用力一拍座椅扶手“就是!我就知道,我们沈家的女儿怎么可能差人去监视男人!我明白了!想必是康王存心拒绝璧儿好意,随便找了个借口。”

    他的脸色倏地一沉,冷冷对方小侯道:“其实康王爷何必如此。劳烦小侯爷回去跟王爷说一声,如果他不愿和小女有任何关联,沈家也不敢攀康王的高枝,既然小女的礼物被退回,今后沈府和康王府再无瓜葛。”说完,看也不看方小侯一眼,直接端茶送客,拂袖进了内厅。

    方小侯傻在原地,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堂堂一个小侯爷,居然被人下逐客令了!

    厅堂屏风后一阵乱响,侧耳偷听的沈夫人再也忍耐不住,从屏风后面扑出来,抱住女儿大哭。

    “我苦命的女儿啊!你怎么总是遇人不淑,你哭出来吧,哭出来心里好受啊!”沈怀璧扯扯嘴角“没关系,无论做什么,我总是万事不顺,想要的从来得不到,习惯了。”

    沈夫人哭得更大声了,眼泪横流“苦命的女儿啊!娘亲对不起你啊!”方小侯这时还没走,站在厅堂上,干笑几声“沈小姐请不要过于伤心,那个五步之内,必有芳草。哈哈,在下告辞了。”

    没人理他。

    他摸摸鼻子,抬腿走人。

    沈怀璧揉了揉发红的眼眶,扬高声音说:“侯爷请留步,小女子还有一事请求。”

    方小侯只好又走回来“沈小姐请讲。”

    她闷闷地开口道:“我确实没有雇人监视他,他的情况,是我每天爬到树上,留意他出府进府的时候看到的,不过也难怪他会有误会。”

    她吩咐小环去大槐树上的鸟窝取东西,自己则跑回闺房,取出一张彩纸,飞快地提笔写完,折成一只纸鹤。

    把小环取来的东西和纸鹤放在一起,用礼盒包好,又系好漂亮的缎带。

    方小侯吃惊地问:“这是?”

    “最后一次送给他的礼物。”她哑著声音说:“麻烦侯爷帮忙交给他,如果他不收,就丢掉好了,没关系的。”

    她吸了吸鼻子。现在还不能哭,如果在小侯爷面前哭,那就太丢脸了。

    方小侯同情地看看她。红通通的鼻子,红通通的眼睛。

    唉,情这一字折磨人,就连这个肥妞,现在看起来也好可怜。

    他的心一软,拍著胸膛保证“沈小姐你放心,本侯必定不负所托,说服康王爷收下礼盒。”

    “那就有劳了。”沈怀璧对他行了个礼,目送他出门。

    站在厅堂处,眼看他提著礼盒,背影越走越远,明明是阳光普照太好天气,她的心情却是一片凄凄惨惨戚戚。

    触景伤情,曾经视诹的一首阙词滑过心头,她幽幽念道:“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声音传到方小侯耳朵里,堂堂侯爷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被门槛绊了一跤。

    妈呀,什么叫做情场失意,文场得意,他总算是见识到了。

    沈千金在失恋的打击之下,张口就是一阙绝妙好辞呀!

    李文征坐在书房里,听著方小侯的回报。

    “沈小姐说,她没有雇人监视王爷。”

    他不置可否。

    方小侯又道:“沈小姐说,你的情况,是她每天坐在树上,留意你出府进府的时候看到的。”

    李文征还是不说话,只是眼皮略抬,目光扫了他一圈,视线落在他手里提著的礼盒上。

    方小侯马上把礼盒推到他手边“这个,是沈小姐最后一次送给你的礼物。王爷,沈小姐毕竟是相府千金,又是一片痴心,你就收了这”话没说完,李文征伸手接过。

    方小侯傻掉了。回王府的路上,他准备了满腹的说词,打算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王爷收下礼物,没想到话题刚刚起了个头,王爷就被说服了?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李文征又瞥了他一眼,他终于反应过来,干咳两声“王爷没事了吧?没事的话我就告退了。”

    李文征透过窗棂往外看,确定方小侯走远了,附近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人,他才动手拆礼盒上的缎带。

    放在左边的是一只纸鹤,放在右边的是一个细长圆筒形的奇怪物品。

    他拿起那个奇怪圆筒,大约一尺半长度,上细下粗,两端各镶了一块透明琉璃。

    研究了半天,不得要领。他又拈起纸鹤,拆开。

    这次上面没有写字,画了两幅小小的图。

    第一幅画的是清晨,启明星升起东方,一个胖胖的娃娃坐在大树顶上,手里抓著一只圆筒,向西边遥望,那里一个男子正走出大门。

    第二幅图画的是夜晚,月亮从西边升起,还是那个胖胖的女孩坐在大树顶上,手里抓著一只圆筒,向西方遥望,西方的大门前,一个男子正走进门。

    李文征沉思了半晌,再次拿起那只奇怪的圆筒,学著图像中女子的姿势,将圆筒凑近眼前,往窗外望去。

    远处的围墙倏地拉近,仿佛被移动到眼前。

    他吃了一惊,放下圆筒,却见围墙好端端的立在二十丈之外。

    他又试了几次,恍然明白,这圆筒可以清晰望见远处的景象。

    他又低下头,去看彩纸上的图画。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在窗前坐了许久,李文征把纸鹤按原样折好,与望远镜一起放回礼盒,站起身,打开博古架暗格,把礼盒放了进去。

    原本被各种颜色精致礼盒塞得满满的暗格,现在变得空荡荡的,只有淡淡糕点芳香,还萦绕在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