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典当相公 > 第五章

第五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朱夭若回头探去,只见范江拿了颗枣子,边吃边走到他身旁的椅子坐下。

    “无奸不成商,倘若我不从中多赚取利益,怎么让这家铺子继续经营下去?”他想了想,将玉佩交给她,教她瞧瞧这块别致的玉佩。

    “给我这个作啥?这有什么好看的?”她随意地看看玉佩,接着不以为意地将之丢回他的手里。“你要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就算你自行改了当票、账本,我也不会认为你私吞铺子里的银两。”

    方才从头到尾,她都瞧得一清二楚,压根儿不需要再确认一遍。

    “我对小姐忠心耿耿,岂会中饱私囊?”闻言,他不禁微拧起浓眉,却不敢瞪她。

    “就算你要中饱私囊,我也不介意。”她又啃了口甜枣子。

    说真格的,当初买下他可真是再值得不过了;从府里到当铺的差事、从洒扫庭院到替当铺赚钱,他没什么做不了的,万事皆替她处理得宜,不劳她费心小小一块玉佩,当是赏赐他的也不为过。

    毕竟他可是不收薪俸的,这五年里就拿了当年典当的十两真是个傻子!居然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

    天底下,要上哪儿去寻这般正直得有些憨傻的男人?

    “我很介意。”他抿紧唇。

    难道在她的心里,他真是那般下流之人?

    他不敢说自个儿付出极多,但他尽心又尽力了,一心只想着要如何伺候她、如何帮她打理一切她不想管的琐事;就算她老爱上街寻找美少年,他也二话不说地陪在一旁。

    如今她倒是怀疑起他的忠心了?

    范江挑眉睇他一眼,不禁低叹一口气。“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你犯得着这般认真?”这种固执如驴子般的性子,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改?

    “小姐,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说的。”就算知道她的性子随意极了,但她方才说出口的话就像一把刀,经由耳朵扎进心里,还是会数人疼得难受。

    “是是是,算我说错话了,成不成?”她将甜枣核往旁边一丢,拍了拍他的肩,不忘揉揉他的发。“你知道我是无心之过,倘若真是伤着你了,本小姐在这儿同你说一声抱歉,你就别在意了,好吗?”

    “把我当娃儿哄啊?”他羞赧地往旁边退了一步,低声喃语。

    啐!别忘了他们岁数一样,若是论起月份,他还大她两个月呢当年把自个儿典当给她时,确实是比她还矮些,可今儿个已经不同了,他高壮得教她嫌恶

    “哎呀,不会真是同我拗起性子了吧?”她眨了眨潋滟的大眼。

    唷!识得他五年,这还是他头一回在她面前展露真性情哩!只因为她一句无心的话?

    “我可不敢,我又不是那个浑小子。”他哂笑道。

    他是浓眉大眼,可惜并不是眉清目秀,人不了小姐的眼,自然得不到她的疼爱;他很有自知之明的,知晓自个儿该怎么做才对。

    只是一想到那个浑小子对他颐指气使,他便有一肚子气。

    “容婧究竟是哪里得罪你了?”她不禁想笑。

    “说是得罪显得我踰矩了,但真的不是我要说他,那个浑小子压根儿不像男人,活像个刁蛮任性的千金大小姐!”一说到他,朱夭若便压不下这把在他胸口烧上多时的怒火。

    倘若不是小姐瞧上他了,自个儿肯定不会那般轻易地放过他,非得对他饱以老拳不可!

    朱夭若咬牙瞇眼,心想倘若自个儿能够随意处置那个小白脸,他便要狠狠地凌虐他突地听到身旁响起狂笑声,他疑惑地抬眼瞅去,见她笑得花枝乱颤、上气不接下气,他不禁嘴角抽搐。

    “小姐?”他说了笑话不成?

    范江笑得趴在案桌上,笑得说不出话来,小手胡乱挥舞着。

    朱夭若干脆坐下,单手撑在案上,凝睇着她;见着她随意绾起的发髻,几缁发丝滑落在如雪的颈项前。顺着雪白颈项看至微敞的襟口,依稀可见她若隐若现的青光,教他的心莫名地缩紧,彷佛教人狠狠掐住,漏跳了数拍,而后狂乱地跳动起来。

    知道自个儿踰矩了,尽管不齿自个儿的行径,但他依然收不回目光,抓不回好似脱缰野马的心绪。

    初见她时,他便觉得她美,却不曾见她在身上佩戴什么饰品,就连发上也不曾插上珠花、簪子,只是一身简素的衣裳,却难掩她丽质天生的美。

    她不只美在皮相,小姐潇洒的举止和随心所欲的性子更是迷人,但这可不包括她惊世骇俗的行径。

    尽管一开始便知晓她有此恶习,但他只当作那是主子的雅癖,压根儿不关他的事,可不知怎地,从两年前开始,他愈来愈受不了她的放浪形骸尤其是这几日,她居然那般疼宠那个浑小子

    “夭若,你在瞧哪儿?”

    甜柔的嗓音传来,发觉自个儿贪看的青光教她给不着痕迹地遮掩住,他不由得羞红了脸,连忙侧过脸去。

    “我没事。”他心虚地应道。

    小姐肯定发觉到他下流的目光了方才不是还笑得挺忘我的吗?怎么一下子就回过神了?

    “真的没事?”她侧眼睇着他,却见他在闪避自个儿的目光。

    啧!真不是她要嫌弃他,他真是一年比一年还要古怪。

    “我”发觉她凌厉的目光定在自个儿脸上,他的脸更加发烫,嗫嚅得说不出话来。

    “江儿姐,你不是说要来探探而已?怎么待得这么久?”

    听见容婧尖细的嗓音,他恼火地探去,惊见容婧搂着范江,还拖着她站起身,他不由得握紧双拳。

    “你!”太放肆了,他居然

    “江儿姐,快些!涛儿和洋儿姐正在等着你呢。”

    容婧压根儿不理他凶恶的目光,硬拖着范江往厅堂后头的穿廊定,临走之前不忘回头笑睇着他,微笑中带着恶意的挑衅意味。

    怎样?当她是男人?

    成!她就如他的愿,当个男人吧!最好能气得他哇哇大叫,哼!

    朱夭若难以置信地睇着二人,就见主子随意摇摇手,压根儿不觉得有何不妥。

    浑小子,爬上天了不成?

    狐假虎威!以为跟在主子身边,他就得臣服于他吗?

    错了!别想叫他伺候他!

    ------

    尽管百般不愿,朱夭若还是无法违逆主子的命令。

    “小姐,浴池里的水已经注满了。”尽管心不甘情不愿,朱夭若还是得照着主子的命令行事。

    譬如说,替那浑小子烧了好几桶的热水注入浴池,再挑几回井水注入。

    混蛋!不过是要沐浴,哪里需要这般大费周章?是男人就到井边舀几桶水泼一泼不就得了?

    居然要泡澡这里可是三位小姐沐浴的地方啊!

    不过不打紧,他在浴池里注入的热水不多,在这种天候里泡起来是男人会觉得凉爽,但女人就会哇哇大叫。

    “真是对不住,人手不足,还要你做这种杂事。”打发容婧进浴房沐浴后,范江坐在浴房外的凉亭里,朝朱夭若招招手,要他到凉亭里歇一会儿。

    “这是我该做的。”他坐到她身旁,冷笑道。

    可不是?毕竟是小姐开的口,他能说不吗?

    不过容婧也太吃定他了吧?居然仗着小姐宠爱他,逼得他不得不屈服,而且那浑小子愈来愈过分了,一天比一天还嚣张,居然连这种事都要他动手。

    “乖!别气恼,婧儿只是年纪小,爱玩了些,你就让让她吧!”范江有一丁点的愧疚,不由得探手揉了揉他细滑的发。

    唉!原本是打算利用婧儿逗着他玩,以为总有一天他定会发现破绽的;可不知怎地,他却始终认定婧儿是个少年郎,三番两次想要撵她走,搞得两人的火气愈来愈大,教婧儿也不由得同他杠上了。

    这不是她的本意啊,可谁知道竟变成这个样子?

    如今总不能要婧儿走吧?毕竟她在苏州可是无依无靠。改天她再找个机会同他说明白好了,省得两人为了这么无趣的理由斗得不可开交。

    “年纪小”他不禁干笑几声,不着痕迹地往旁边一闪,闪过她老爱揉他发丝的手。“倒不如说是小姐看上了那小子的容貌,觉得他眉清目秀、秀色可餐!要不怎会让他待在府里,一待便是数日?”

    别将他当成娃儿,他又不是那个浑小子!老是在他头上揉啊揉的,多多别扭啊!

    “她确实长得极美,不过”她是小姑娘啊。

    “反正我是比不上他的眉清目秀”他喃喃自语,不忘撇嘴冷笑。

    “你说什么?”啐,这是怎么着?对着空气说话,会比对着她说话来得舒服不成?

    “我说”他没好气地开了口,却突地听见浴房里传来惊呼声,他不禁瞪大眼,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真的叫了,他是个娘儿们不成?

    现下这种天候,就算不洗热水澡,也不至于觉得冷啊。

    范江倏地起身,还没往前走,便瞧见浴房里跑出一个衣衫不整的人,她不由得走上前,好心地替容婧绑好襟上的系绳。

    “夭若!你这混蛋,居然给我放冷水,存心想要冻死我!”容婧张牙舞爪地吼着,却教范江挡在二人中间。

    “是男人就不会觉得冻”朱夭若冷声说道,嘴角扬起一抹嫌恶的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是你自个儿不马上去洗的,水冷了要怪谁?”

    “怪谁?你分明就是在整我!”当她是傻子,连这么一点手段都看不出来。

    “我知道,你根本就是在报复我!”

    “谁在报复你?”他戏谙地道。

    “你在气我老是差使你去做不合情理的事是不?你现下逮着机会就故意恶整我!”没想到这家伙的城府竟是这般深沉,太教人害怕了。

    “主子差使下人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我心里可没什么想法。”朱夭若睇着咄咄逼人的容婧,见他的粉脸染上红晕,不知怎地,竟觉得他真是像极了娘儿们他该不会是个姑娘家吧?

    “你又不是下人!”气死她了,他怎么这般坏心啊?

    “我不是吗?”他不由得反问,幽深的黑眸直瞅着容婧,而后又睇着已替容婧绑好系绳的范江,一股无明火无边无际地蔓延。“倘若我不是下人,你又是凭什么对我颐指气使?”

    小姐就这般宝贝他?就因为他长得比较讨喜一些?

    “我”容婧嘴-扁,就往范江的肩头一靠,哇哇叫着:“江儿姐,他欺负我啊”“乖,他向来如此,你就”唉!她好似在自找麻烦。

    一开始是觉得逗着夭若玩倒也挺有趣的,但事情演变成这样,可真是-点都不好玩了,她只觉得头疼。

    看来眼前只剩下两个法子,一是公布容婧是女儿身的事实,二是赶走容靖。

    可范江敛眼瞅着容靖,见她趴在自个儿肩头上的脸还在笑,她不禁摇头叹气。

    容婧还在玩啊?她还打算要反将他一军,扳回一城啊?

    了不起!在这儿待上几天,容婧也几乎摸透夭若的性子了,知道该怎么逗他,才会教他气得七窍生烟,也知道她当初力邀她一道要弄夭若的用意为何啊!现下不是佩服容婧的时候,而是这事该怎么了结?

    范江正思忖着,只觉得有只手扣上她的肩头,硬是将她往后一拉;下一刻,夭若已挡在她和容婧之间。

    “你未免太放肆了吧?”他恼火地吼道。

    混蛋!仗着小姐宠他,他便要造反了不成!

    竟敢趴在小姐的肩头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此娘娘腔,简直快要气死他了,倘若今儿个不弄明白,他哽在喉头里的这口气,是怎么也吞不下去的!

    “我又怎么了?我哪里算是太放肆了?”哎呀!气红眼了?以为把眼瞪大,她就得怕他吗?

    她容婧可不是教人给吓大的,就凭他那一双眼,想要吓唬她,还嫌太生嫩了。

    “好了,别再逗嘴了。”范江赶忙又挡在两人之间,就怕一个不小心,会酿成难以收拾的下场。

    啧!怎会变成这种情况?

    “我哪儿是在同他逗嘴?我是在教训他,倘若是个奴才,就该有奴才的模样!”容婧得理不饶人地吼道。

    “好了!我说过夭若不是奴才,你少说两句。”啐!老是奴才、奴才地喊啊喊的,听在她耳里,说有多刺耳便有多刺耳。

    他跟在自个儿身边多年,她几时真把他当成奴才看待了?

    说穿了,她根本是对他疼爱有加,给他吃最好的、用最好的,所有的一切全是最好的;只可惜他不是长成她喜欢的模样,如今她只不过是想要逗逗他,希冀他那张凶恶的脸能够有所改变,孰知人算不如天算吶!

    “倘若不是奴才,那他是什么?”呜就连江儿姐都打算抽腿不玩了?好歹也要等她讨回一点颜面再揭晓真相。

    “他”范江不由得一愣。

    她没想过这事儿

    “分明就是奴才!”说不出来了吧?他分明就是个奴才!

    朱夭若忍无可忍地一把拉开身前的范江,怒瞪着刁蛮任性的容婧。“没错!我是个奴才,但那又如何?至少胜过不男不女的你;明明是个男人,说起话来居然嗲声嗲气的,就让我瞧瞧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奴才、奴才地叫,听起来实在刺耳极了!

    倘若他想要伤他,他确实做到了,不过他不会这般简单地放过他!

    只见朱夭若的大掌往前伸,在容婧的襟口上用力一扯,耳边听见布料的撕裂声,眼角瞥见微露的突地,只觉得后脑勺遭受一记重击,他随即不支倒地,昏迷不醒。

    但尽管只是匆匆一瞥,他好似真的瞧见了,中衣底下是件肚兜姑娘家的肚兜啊!她真是个姑娘家为何他瞧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