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易人行 > 第二十二章大战鬼王

第二十二章大战鬼王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梅霖宛如一个跳梁小丑,没有一刻安静的时候,经过了几千几百鞭子,身上早已经伤痕累累。

    “靠,老子早晚把你的力气耗干!”梅霖抱着大无畏的革命精神,咬牙硬挺,渐渐的梅霖觉的那鞭子落在身上要比以前好受了许多,梅霖不禁心中暗笑:“嘿嘿,没力气了吧?我就不信我的皮肉硬不过你的鞭子?反正鞭子又抽不死人,怕什么?是行动的时候了!”

    梅霖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去,突然一个趔趄,身子差点摔倒在地,两只手四处乱抓,好不容易抓住一只手,就像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当然是死死抓住不放,那只手干燥而温暖,梅霖的小指轻轻的在那个手心里划着,弯弯扭扭。

    那只手停了一下,突然生出一股极为柔和的力气传到了梅霖身上,梅霖立即觉的全身精力充沛。

    “快走,小兔崽子!”鞭子狠狠的抽在梅霖背上。

    梅霖“噢、噢”叫着,不得不走到前面去了,又是一个趔趄,抓住了另一个人的手,这只手柔软滑腻,却是冰凉,没有一丝人气,这本不是梅霖要找的手,这只手只不过是梅霖为了掩饰自己而造成的假像而已。

    “嘿嘿,这么小,就知道占女人的便宜!看在我们是同道中人的份上,饶你一鞭子,快走!”背后传来一阵淫笑,梅霖脑子里立即出现了一幅流出口水的样子来。

    “真恶心,老子哪有你那么色?”梅霖狠狠的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走到前面去了。

    一只手,一只手,梅霖不知道抓过多少只手,幸好这些鬼奴没有得到命令不会抵抗,要不然这些手早把梅霖按到地缝里去了。

    每当梅霖握到那只干燥的手,那手里总会传给梅霖一点点的内力,让梅霖抵抗身上的鞭子,不再那么艰难。梅霖也会乘机在那手里留下几道弯弯曲曲的痕迹,痕迹多了,组成了这样的一句话:“师父,你没事吧?”

    幸好静仪师太早见识过梅霖的蚯蚓字体,要不凭着梅霖那看不见的乱划,能识出来才怪?

    再以后,就是静仪师太在梅霖手心里乘机画上几笔,有时能够写完一个字,有时只有写几划,有时一个字要重复许多次,才能让梅霖弄明白。

    几天,十几天的时间过去了,静仪师太在梅霖手心里留下了这样的一串字:“告诉粱师妹,要破**,唯有杀死施法之人!”

    后面的日子,梅霖仍然是一只手,一只手的抓过去,后面的那根鞭子仿佛也打腻了,想起来才在梅霖背上狠狠的抽一下,想不起来,就随梅霖闹去。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瞎子,能干成什么事?

    一局棋中不要小瞧任何一个棋子,哪怕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卒子,有时候决定胜负的往往是那些微不足道的力量!

    “老魔头!贫道以为你早已经死在峨眉金顶之上,没想到你仍在装神弄鬼,为害人间!”那老者双手缓缓提起,抱成球状,双手之间,却并没有形成风球,而是空空如也,并无任何异状,只是一股无形的气势却冲天而起。

    “啊哈哈,啊哈哈,我以为是谁?原来是静空,你这个牛鼻子。当年,我败在你和无性那个老秃驴联手之下。无性那老秃驴阳寿不长,早早归西,今天正是我报仇的大好时机!听说,那老秃驴是死在你的手下?妙极,妙极!静空牛鼻子,今日你死在我手下,也算是天道不爽啊!啊哈哈,啊哈哈!对了,我忘了告诉你,魔神已经死了,我现在叫鬼啸天!是南鬼门的门主!”那个黑布一张一弛,显出一张瞿然清秀的脸来,只是脸的左腮隐在黑布里面。

    “我呸,邪魔歪道也配讲天道不爽?天道要是真的不爽,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到了!我这万花谷就是你葬身之地!”那老妇赶了过来,顾不上再去追打那老者,对着那黑布就是一阵臭骂。

    “你就是万花谷主?怪不得我总觉的应当与万花谷联手!啊哈哈,啊哈哈,我以为是谁呢?阿凤,你的脾气一点没变啊!我当年追你追的好辛苦啊!阿凤,你看我一眼,好不好?看我一眼,好不好?啊哈哈,啊哈哈,我是那样的求你。只可惜你连看也不肯看我一眼,我一气之下,当上了魔神!而你了无踪影,我还以为你早就不在人世了,或者跳了玉女峰了!阿凤,我想不到今天,还有再看到你的机会!我真是太高兴了,太高兴了!啊哈哈,啊哈哈!”一阵仰天狂笑,笑声中仍藏不住阴森之意。

    “你就是就是当年那个玉人默!”那老妇诧异的睁大了双眼。

    “不错,你想不到吧!当年那个什么都不会的玉人默,会变成*人人害怕的魔神,更成了现在无所不能的鬼王!啊哈哈,啊哈哈,阿凤,你后悔了吧?后悔没从了我吧?当年你硬是看上了你所谓的名门正派的师兄,就是这个臭牛鼻子,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他是怎么死在我的爪下的!阿凤,你现在后悔还来的及,只要你从了我,我可以放过他,不杀!不过,废去武功是少不了的,免的到时候跟我作对!啊哈哈!”

    “做你的清秋大梦!我后悔?杀了我,我静凤也不会跟你这阴不阴,阳不阳的怪物!我这师兄虽然傻点,也比你好上一千倍,一万倍!你这老不羞的,乘早死了这条心吧!”那老妇指着那块黑布,破口大骂起来。

    那老者听到这老妇刚才还要打死自己,此时却拼命的夸赞自己,脸上苦笑更甚。

    真不知道,女人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年轻的时候就没弄懂,现在年纪大了,当然更加糊涂了!

    “阿凤,你这是故意惹我生气,对不对?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你的一线盅跟我的**都是控制灵魂的好东西,我只要你听我的话就行!等我捉到你,你从其中选一样,如何?”话说的极为温柔,却使人更加的恐怖,令人不自禁的打个寒战。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竟敢侵我万花谷,我今天不让你尝尝我的一线盅,我这凤字就倒过来写!”那老妇只气的七窍生烟,不是知道那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厉害,早冲了上去。

    “啊哈哈,阿凤!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你是爱我才这么说的,对不对?你放心,我先杀了你这个自称为正道人士的师兄,我们再好好的聊聊!”

    “老魔头,你想杀我,没那么容易!以前你曾败在我的手下,现在你就一定能胜过我?虽然无性大师不在,想必凤姑是不会见死不救的!我们联手,今天你恐怕有死无生!到时贫道倒要替你招魂了!呵呵,呵呵!”一直没有作声的那个老者说道。

    “啊哈哈,啊哈哈,你要记住,我现在是鬼啸天!我已经练成了‘七阴鬼术’,天下无敌!就凭你们俩个,我还不放在眼里!阿凤,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愿不愿意和我一同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你应该明白这个世界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鬼的世界,而我则是戴着鬼号的人,是做真真正正的人,还是做披着人皮的鬼?你自己选好了!”

    “我愿做什么,不用你管,你也管不着!鬼啸天,我告诉你,你今天退出我万花谷,咱们还跟以前一样,井水不犯河水。否则的话,我们联手杀了你,你到地下当你的鬼门主去吧!”

    “杀了我?啊哈哈,啊哈哈,阿凤,你好狠心啊!你竟然想跟你这牛鼻子师兄联手,杀了我?哼,这牛鼻子有什么好?这几年,混的人不人,鬼不鬼,背着武林罪人的恶名,隐姓埋名,流离失所,东跑西颠。我还能叫鬼啸天,而他连名字都不敢给人家说。堂堂的武当派掌门混到如此地步,自杀算了!好,既然你对我如此讨厌,看来我们只有武力解决了!我胜了你后,你在我身边,住个十年二十年,你总会回心转意的!来吧!决战开始了!啊哈哈,啊哈哈!”

    一句话说完,那块黑布突然飘了起来,一呼一扇之间,瞬息万变,忽然在东,忽然在西,忽然在南,忽然在北,没有一刻安静的时候。而且那黑布的各个地方更在快速至极的颤动不已,就如海面上黑色的层层细小的波浪。

    那老者双目圆睁,突然喝道:“抱元守一!”接着,闭上的眼睛,不再去看那块黑布。

    那老妇一听之下,立即双手缓抬,正抱球状,只不过姿式恰好与那老者相反,那老者左手阴,右手阳,而老妇而是左手阳,右手阴,两人背部相对,内息相通,双双进入内定状态。

    那块黑布绕着他们两人的身子不停的旋转,却不进入两丈范围之内。黑布越转越快,到了最后已经没有了轨迹,在各个方向时隐时现,也不再是绕转,而是不一定出现在什么位置上,也许两次出现的位置一致。

    只有那“啊哈哈”阴森森的笑声,始终不绝于耳。

    而中间的两人则一动不动,连眉毛都不曾动一下,就仿佛是两尊石像一般。两丈方圆的球体里面,是为至静,静的连一丝风都没有,连空气都已经凝固了。

    而两丈球体之外,却是至动,一切都在随着那黑布不停的颤动,一切都笼罩在了那阴森森的笑声之中了。

    这至动和至静却恰好组成了太极图中的一仪,世界有时就是这样的不可思议!

    动,自然不轻松;静,却也不省力。

    渐渐的,中间两人苍发之上冒出了蒸蒸热气。

    远处的弟子们间的战斗已经停了下来,不是想停下来,而是不得不停下来。

    这至动至静组成的格局,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不断的扩散开去,在每个人的心灵上形成了一种压力,这种压力直接压在每个人的灵魂上,使人都忘记了自己的该做的事情。

    那些动物也受到了影响,傻傻的停了下来,不再攻击,就连那些毒雾、轻烟、花粉也皆如沉重了几十倍一样,纷纷沉淀下来。

    那只胆小的大冰鹫早高高的飞到了万米高空之上,不敢下来。而月华则高高在上,远离这格局之外,仔细的体味着这股世界最本原的两仪的灵息,从中又悟到了许多,许多

    那老者的话又一句句的在心里流淌:“阴不离阳,阳不离阴,动中有静,静中有动”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笼罩在了这动静两仪格局之下,只有时间是个例外。时间依然在不紧不慢的走着,不因任何事物而改变。

    即不因动而变快,也不因静而变慢!

    天无情的黑了下来!那黑布突然停了下来,笑声也嘎然而止:“牛鼻子,今天累了,到此为止!明天再来!”

    说完之后,黑布飘然而去,只留下“啊哈哈”的笑声传了过来。

    再看中间的两人,仍在一动不动,背对着靠在一起。不知过了多久,那老者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轻轻叫道:“凤姑,凤姑!”

    那老妇一惊,睁开了眼睛,娇柔的叫道:“师兄,什么事?”

    那老者听到这话,脸上又露出了苦笑,正想挺直身子,一动之下,却两腿一软,倒在了地上,那老妇没了依靠,自然跟着倒在了那老者的身上。

    这时,那老妇已经清醒了过来,想到老者刚才的举动,不禁怒道:“死道士,你不愿靠着我,是不是?”说着,狠狠的一个耳光,打在了那老者脸上,只是没发出声音。

    原来,两人早已筋疲力尽。如果不是那鬼啸天先行离去,此时两人已经支持不住了。

    有时候,静比动还要累!

    万花谷的十几名女弟子已经围了过来,看到自己的师父这样对待那老者,都不禁莞尔。

    那老妇手一挥,眼前出现了一大队萤火虫,看到自己的女弟子一个个忍俊不禁的样子,不禁怒道:“笑什么笑?再笑,把你的舌头割了去!”

    有的女弟子正在吐出香舌,听到这话,连忙缩了回去,紧紧的闭上嘴唇。

    “自己的师父平时十分严肃庄重,为什么今天变的这么奇怪?”万花谷的苗家女弟子皆心同此想。

    两人皆累坏了,连走回去的力气也没有了,那些女弟子连忙抬了两顶藤轿出来,把两人抬了回去。

    一切杂务,那老妇皆交给了苗若兰去处理,包括被擒的赛华佗、沈小聪和唐晓雪。

    那老者正要替三人求情,刚一张嘴:“凤姑,看在咱们师兄妹一场的面子上,你就”便被那老妇顶了回去:“面子?武当派掌门的面子够大,只可惜那是以前的事了,先关起来!等我什么时候高兴了,再说!”

    那老者又是一脸的苦笑。

    老者知道那鬼啸天一身本领果然了得,今日一见更是心惊,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功夫。不,应该说是邪术!

    什么样的武功具有如此的邪气?

    想到那鬼啸天“明天再来”那句话,不由的暗暗担心。本来以老者如此年纪,早一天死,晚一天死,又有什么分别呢?

    只可惜他尚有余事未了,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

    明日一战,实无多少把握,谁知道那鬼啸天明天还有什么鬼花样?为今之计,只有临时抱佛脚了,尽快的调匀内息,恢复力气才行。偏偏那老妇在旁边喋喋不休,陈芝麻烂谷子,几十年前的老事都翻了个底朝天。

    那老者一插话,便会引起更多,不插话,那老妇还更加生气。

    麻烦!老者唯有苦笑!

    天已黎明,那老妇终于累了,老者才进入了内定,真气在体内运行不息。那老妇却不愿费事,直接从衣袖里掏出一粒“九转百花丹”扔进了嘴里,闭目运气,真气运行一周天,就算了事。

    “啊哈哈,啊哈哈!”阴森森的笑声响了起来“牛鼻子,别睡懒觉了,快出来决一死战!”

    那老者蓦的睁开了眼睛,向外走去,那老妇急忙跟上,却掏出一粒“九转百花丹”递了过去。

    那老者待要不接,可是一想到那老妇的脾气,不由的接了过来,放进嘴里,脸上露出了苦笑。

    “怎么,我的九转百花丹很苦吗?”那老妇看到老者一幅吃黄莲的表情,不禁怒道。

    那老者正要答话,却听外面那个声音又传了过来:“牛鼻子,快出来。昨天,咱们不分胜负,我找不出你的破绽,你也不敢攻击我,算是个平手。今天,咱们来斗乐!啊哈哈,啊哈哈,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勾魂曲的厉害!”

    “吵什么吵!斗乐?难道我万花谷怕你不成?抬鼓来!”那老妇的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接着大踏步向外走去。

    只见勾魂使者列成一队,队前一块黑布,一起一伏,忽闪不停。五十几名勾魂使者仅到了十几人,可见昨天一战,时间虽短,死伤却重。

    八名苗家女弟子铿锵而出,抬着一座四面大鼓,这是苗家嫡传之物,自古传女不传男。

    “废话少说,鬼啸天。你要比什么,尽管来!我万花谷随时奉赔!”那老妇用手一指那黑布。

    “啊哈哈,好!废话少说。阿凤,我一直打到你心服为止!起乐!”

    十几名勾魂使者同时掏出一根两寸长的短笛,放在嘴边吹了起来,其声凄厉。

    前奏过后,那黑布缓缓而动,一股浓重的哀伤的灵息扩散开来,一个低沉而具有磁性的声音缓缓唱道:

    “冬天来了,花儿凋零;

    黄泉路上,枯叶凄青。

    招魂的歌声扬起漫天的纸钱,

    晨风迷离了人的眼睛。

    啊!痛苦的亲人哭倒在尘埃里。

    庸庸碌碌,平平一生;

    生又何欢,死又何惧。

    寂静的身躯是多么的安宁,

    啊!你听,那哭声是多么的虚假,

    黄泉路上,我踯躅独行。

    杜鹃啼血,寒鸦悲鸣;

    向前走吧,莫回头呀。

    娇妻金银皆是为别人留呀。

    啊!你听,旧人未去,已闻新人的笑声。

    这是一个永无希望的黑色黎明。”

    其音哀伤,听之令人心碎。

    那只大冰鹫用两只翅膀捂住了眼睛“呱呱”叫道:“啊!真叫我痛苦流涕啊!”月华静静的站着,眼泪禁不住无声的流了下来。月华仿佛看到自己的母亲在冬天的黑夜里寂静的逝去,然后在漆黑无比的黄泉路上,忧郁的独自前行,前方就是奈何桥了,一碗孟婆汤令人忘却前生,母亲却始终不愿走过去,而是一步三回头。可恶的小鬼,用力的拉着脖子上冰冷的铁索,驱赶着向奈何桥上走去。

    “娘!”一声娇唤从月华嘴里发了出来,其声是那样的悲切,连天地都为失色,整个世界只余下了黑白。泪水模糊了月华的双眼,只觉的胸口发闷,体内的真气乱成一团,四处乱撞。

    月华自出生就开始修习武当派的内功,至今已有十余年,再加上喝了百花赤练蛇毒汤,又增加了十年的功力。其时,月华的功力已经相当了得,一在体内冲撞,立时陷入走火入魔的危境。

    那些万花谷的女弟子更加经受不住,心神已经完全被那悲伤的乐音所感染,几乎要当场拨剑自刎。

    就在这时,只听那老妇一声巨吼:“擂鼓!”接着,抢步上前,亲自操起鼓槌,运起内力,重重的向四面鼓上敲去。

    鼓声一起,那些女弟子精神一振,略微清醒了一点,立即拿起鼓槌,加入了打鼓的行列。

    这座四面大鼓是苗家古时载歌载舞,欢庆丰收时所用的乐器,已经有千余年的历史,传女不传男,一代又一代的传了下来。静凤三十年前,恼怒自己的师兄静空当了道士,不能与自己成为良配。一气之下,离开武当,各地流浪,在大理苗疆得了一场重病,几乎因之丧命。恰好被苗疆一位老女巫所救。那女巫见其聪明上进,而且是名门子弟,便把一身的本领都传了给她。

    静凤结合两派之长,创立了万花谷,广救苗家女子,所收的弟子几乎皆为孤儿、弃婴。静凤平时行事隐忍,万花谷处所隐密,几乎不为江湖所知。

    哪知道,鬼门一心笼络亲信,打击异己,想把这个世界还其本原,变成一个恶鬼的世界。大理境内几乎全部为其所控,连万花谷都被他们找到了,才有今日一战。

    苗家鼓点极为欢快,使人感到欢欣鼓舞,打到激烈之处,那些苗家女弟子,就像平时庆祝丰收一样,围着四面鼓,边舞边唱起来:

    “咚、咚、咚、咚,

    大丰收来,大丰收哎。

    跳起舞来,唱起歌哎,

    唱起歌!

    唱起歌来庆丰收哎,

    庆丰收。

    庆完丰收就回家来,

    就回家!

    咚、咚、咚、咚!”欢快的丰收歌和低沉悲伤的勾魂曲,在空气中交相呼应,丰收鼓胜在乐器雄壮有力,阵式强大;而勾魂曲胜在鬼啸天内力深厚,极具感染力。

    丰收鼓就像是巨锤在一锤一锤的敲着土块,而勾魂曲则像是海中的波浪,在轻柔的浸泡着土块。那勾魂曲无处不在,有缝即钻,很快的便浸透了软化了土块。

    短时间看,似乎是丰收鼓占了上风,如果长久下去,勾魂曲必定会大获全胜。

    那老者处在两者之间,袖着两只枯手,对充耳的乐声,听而不闻,万种乐声从耳过,片点不在耳中留。

    突然,那老者看到月华泪花打湿了粉面,身子渐渐的弯了下去,不禁大吃一惊,急忙一步到了月华近前,手在月华脉门上一搭,月华体内竟有一股内力,把那老者的手向外弹开。

    那老者吃了一惊,没想到月华的内功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急忙使出太极心法,把月华的内力源源不断的引出体外。

    月华渐渐的觉的胸口的气闷消失了,只觉的十分的饥饿,体内空空如也。

    那老者双目一轩,低声道:“起曲池,经劳宫,过内关,至天池”

    月华宁定心神,以识导意,只觉的一股灵息起自指尖,然后经过曲池穴、劳宫穴、一直到了天池穴,最后在体内运行一周,汇入膻中。接着,无数的灵息自指尖而起,缓缓进入体内。

    随着老者缓缓念出的心法,月华的手指、脚指、百会,各处大穴洞开,纷纷都有灵息注入体内,那是大自然最原始的灵息。

    月华的身躯早已挺直,双臂尽展,头颈向后仰起,面目向天,无数看不见的灵息,被月华吸入体内,身体轻灵如羽,直欲随风而起。这一刻,月华真如一位自天而降的女神。

    那老者早已离开了月华的手臂,看着无数白色的灵息,汇入月华体内,就如飞天的飘带,威仪如神。

    那老者不禁捋须微笑,暗道:“呵呵,呵呵,逆太极是圆化太极的关键所在。既然练成了逆太极,圆化太极便水到渠成。呵呵,圆化太极终于有了传人,就算贫道百年之后,也不枉此生了!”

    “呀?好牛鼻子,你竟然训练出个这么厉害的弟子。我鬼啸天看来是不能留情了!啊哈哈,啊哈哈,就让你们尝尝我的幽冥鬼爪!”那黑布一呼一扇之间,已经到了那老者面前一丈之处。

    突然,自黑布中伸出一只白色的骨臂,迎风一晃,已达丈余,向老者面门抓去。

    那老者不慌不忙,身躯一低,双手缓起,单臂向外撩开,正是一招“白鹤亮翅”骨臂一晃,方向早变,竟是插向老者下阴。老者不由的一脸苦笑,心说:“贫道年近七年,有没有,又有什么分别呢?”嘴上却说道:“老魔头,你可真够阴的,竟然想让贫道绝子绝孙!”

    不过,想归想,说归说,下阴乃人身五大死穴之一,老者自然知其紧要,连忙轻跨一步,阴掌划弧,挡了开去,却是“白鹤亮翅”的下半招。

    “啊哈哈,啊哈哈,牛鼻子,我不仅要叫你断子绝孙,还要你娶不成阿凤!你再看我这一招!”鬼啸天一阵阴笑,黑布轻飘飘的向上飘起,向老者头上落了下来。

    黑布仿佛轻若无物,但那老者知道这鬼啸天一身是毒,沾在身上必定没什么好果子吃,连忙双掌推出,发出一股极为柔和的内力,把那黑布抵在了空中。

    那鬼啸天一阵阴笑,突然无数的骨爪破土而出,牢牢的抓住了老者的双腿,死命的把他向地下拉去。转眼间,脚面已经没入土下。

    老者大急,用力一挣,双腿竟然分毫不动,急忙提一口真气,双手向地面横扫,内力到处,白骨皆化为齑粉。但是就这样一耽搁的工夫,那只骨臂已经突破了层层防御,到了眉心,再也挡无可挡。

    就在这时,只听那老妇一声怒吼,一只手掌轻轻在那骨臂上一托,借力打力,把那骨臂挡到了一边,接着身形在半空一个转折,另一掌直直的向那黑布击了过去。当这一切都做完,那老妇早就发出的话,才传到鬼啸天的耳中:“鬼啸天,快放开他!”

    “啊哈哈,阿凤!这牛鼻子早该入土了,我只不过是想帮帮他而已!”那鬼布闪也不闪,被老妇一掌击个正中,却犹如击在一堆棉花上,那黑布深深的陷了进去。

    那老妇心知不妙,急抽掌时,却好似被什么缠住了,怎么也抽不出来。接着手背一凉,竟被什么东西在里面舔了一下。

    “啊哈哈,啊哈哈,阿凤!你的手真香啊!”黑布里面传出鬼啸天那阴森的笑声,接着那骨臂绕过那老者的身子,直向那老妇腰间围去。

    老者靠上一步,双手划圆,替老妇把那骨臂挡了回去:“凤姑,没想到三十年后,我们还能共同抗敌!”一句话说完,左掌在那老妇后背上一贴,一股雄厚的内力传了过去,那老妇猛的一抽手,竟从那黑布之中把手抽了出来。

    接着,两人相视一笑,只不过那老妇是幸福的笑,而那老者是一脸的苦笑。两人双背相对,双掌划弧成抱球状,正是太极的起手式。

    那鬼啸天一见,不禁大怒:“阿凤,你竟然与这牛鼻子联手对付我。伤了你,也愿不着我了!啊哈哈,啊哈哈!我打,我打,我打,我再打!”

    说话之间,那只粗大的骨臂搂头盖顶的向两人身上打去,地面上也升起无数的骨爪,自下而上的发出攻击,四周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白色的骷髅头,发出阴森的笑声,张开厉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向两人身上咬去。骷髅头边则是数不尽的白森森的骨爪,不断的抓向两人。

    两人面对这恐怖的异像,四掌缓动,紧守门户。两人头顶皆渐渐冒出了热气,两掌之间的轨迹有如实质,一座旋风在两人身周环绕。

    只是这旋风却吹不动那些骨爪分毫,那只粗大的骨臂更是突破他们的层层罡气,直攻要害。

    那些女弟子面对此等异象,皆吓呆了,几乎怀疑自己是否来到了阴曹地府,十八层地狱。

    两人突然同时跃起,向那块黑布发起冲击,想避开地面上那些防不胜防,避不可避的骨爪。

    “啊哈哈,啊哈哈!”阴笑声中,那黑布突然升高数丈,仍是压在两人头顶,地面上的骨爪也相应的伸长了数丈,仍是抓向两人足底。

    那老妇扬手间,无数的皇蜂、血蛾“嗡嗡”而起,向着那黑布发起攻击。

    “啊哈哈,阿凤,想玩这一套?你也太小瞧我了?”一点一点的蓝火在黑布四周亮起,就如一颗颗阴间小鬼的眼睛,蓝火渐多,最后变成了密密麻麻的一片。

    那些皇蜂仿佛对那蓝火极为恐惧,聚在四周,不敢过分飞近。而那血蛾见到火,犹如见了鱼的猫,拼命的向那蓝火之上扑去,结果真成了飞蛾扑火,皆纷纷被烧成灰烬,却依然在不停的向上扑着。

    “啊哈哈,阿凤,你不提醒我,我还忘了。既然你对我连御蜂术、御蛾术都使出来了!看来,我也不能藏着了。就让你看看我的天星地火吧!”那蓝火纷纷自黑布上飘落下来,就如一片片的雪花落在了地上,却并不熄灭。

    落在地上蓝色的火花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渐渐的连成了一片,仿佛成了积雪的模样,到最后地面上形成了一片蓝色火的海洋。

    老者和老妇在火中央,因为有旋风护体,自然不能伤其分毫,只不过这火焰却是蓝色的冰焰,正在极大的吸取着两人的内力。

    两人只有尽力的跃起攻敌,四壁的骷髅头和骨爪形成的包围圈越来越小了。那老妇的腿部已经被地面上升起的骨爪抓伤,鲜血长流,却顾不上包扎止血。

    “啊哈哈,啊哈哈!”那鬼啸天的阴笑越来越响,勾魂曲又响起来了:“冬天来了,花儿凋零;黄泉路上,枯草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