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黄沙百战穿金甲 > 第三百一十四章南下之路(二十九)

第三百一十四章南下之路(二十九)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临渊行沧元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三百一十四章南下之路(二十九)

    对于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侯大勇,杨继业和折赛花的故事绝对是一个传奇,关于杨、折的婚事也是一段传奇,侯大勇在另一个世界的青春荫动期,无意见看过这个故事,还很是幻想了一番。

    故事大意如下:相传五代时的后汉朝,杨家将镇守麟、折家军府州,两军不免发生摩擦,经常小动干戈,争斗不止。有一次双方又发生了矛盾,麟州杨家将出马的是小将杨继业,府州折家军上阵的是女将折赛花。这两位青年英雄武艺超群,双方大战数十回合,仍不分胜负。眼看着天色近晚,折赛花心生一计,便卖了一个破绽,佯装败下阵来,拖枪骑马而逃。杨继业年轻好胜,一心想生擒对方,便穷追不舍,说时迟,那时快,两人一前一后到了七星庙,折赛花下马进了殿内,继业不知是计,下马进去擒拿,不想折赛花在门后,反而一下子把他掀倒,捆了个结实。

    这时夜色已晚,不辨道路,两人便在殿内等候天亮。折赛花早已听说杨继业的英名,就有意攀谈。杨继业也早知府州节度使折德扆有个爱女叫折赛花,不但才貌出众,而且武艺高强,不想今日交战后又相遇于荒郊古庙,并成了她的手下俘虏。双方爱慕之心早已有之,攀谈之间,渐渐情投意合,只恨相见太晚。后来折赛花亲自为杨继业松了绑,两人就在七星庙中对着神像订交了百年之好。

    从此,杨、折两家罢了干戈,共同割据西北,大周崛起之后,又双双投了大周,只有改为刘姓的刘继业。抱着对刘崇的知遇之恩,成为了大周朝的劲敌。

    流传广泛的古典戏剧《十塘关》,就是表演的这出战场成亲的传奇。后来地一道著名的折子戏,就叫做《七星庙招亲》。从来不看折子戏的少年侯大勇,无意间看了一场《七星庙招亲》,梦里居然扮了一回杨继业。

    如今因差阳错地来到了这一个新世界,侯大勇权倾天下,他从内心深处却并不想让这个传奇就此消失。如果因为他的到来,历史传奇中少了一个杨家将,则不免有些让人遗憾。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赵匡胤位高权重,有能力威胁政权,是侯大勇的主要政治对手,不除掉不足以一统河山,而杨继业只是敌方的一员勇将而已。留下来无损大局。

    所以,经过磁州之战后,侯大勇仍然准备收降刘继业。

    折德扆不可能知道侯大勇脑海中转过如此丰富的资讯和念头,听闻侯大勇问起了女儿,知道这种事情根本瞒不住一国宰相。便痛快地承认道:“折赛花是我的女儿,北汉侍卫新军都虞侯刘继业是我地女婿,他们于后汉乾佑二年结为夫妻,刘继业与大周为敌。臣实在有愧。”

    侯大勇早知此情,见折德扆承认得极为干脆,便笑道:“磁州一役,刘继业率军突破了中军,真是一员勇将,只可惜功败垂成,还伤了一只眼睛,可惜。”

    “刘少郎勇武。虽然折了一只眼睛,可是前不久他还带兵出击契丹打草谷的人马。”

    折德扆见侯大勇并无恶意,沉稳地道:“当年麟州刺史杨信为了接近河东节度使刘崇,将儿子杨重贵送到了太原,杨重贵年少英武,骁勇过人,很受刘崇看重,就收杨重贵为养孙。改名为刘继业。乾佑二年,刘继业与我女儿成亲。当时一个十八岁,一个十七岁,后汉亡后,杨信投了大周,刘继业则留在了北汉,他常年率军在边境与契丹人作战。”

    “刘继业是军人,此次他南下北汉,只是奉命而已。”

    侯大勇听懂了折德扆的话外之意:有三层意思,一是刘继业归附北汉时,北汉刘崇还是后汉节镇,这一点来说,刘继业和其父杨信都没有过错;二是大周建国以后,杨信投附了大周,刘继业继续在北汉为将,可以说是各为其主,不算是叛逆;三是此次北汉军南下,刘继业只是执行军令而已。

    侯大勇赞许地看了折德扆一眼,心道:“就凭着折德扆刚才这一番陈述,足以证明折德扆见识不凡,胆子不小,难怪折家能在党项、契丹和北汉的缝隙中生存。”

    侯大勇明确表态道:“折节度大可放心,刘继业行为只是他的个人行为,与折家与杨家都没有关系,我不会为此事为难杨家和折家,刘继业是一个弟弟叫做杨崇勋,在朝中任职,陛下已经下旨,令杨崇勋为麟州刺史,继承其父职责。”

    “圣恩浩荡,让臣下感激涕零。”

    折德扆闻听此言,一路上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他站起身来,规矩地行了一个军礼,郑重地道:“侯相生明大义,末将无以回报,唯有守住府州,护得一方平安。”

    见侯大勇如此大度,折德扆又道:“臣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但讲无妨。”

    “臣与党项李氏素有仇怨,在侯相面前说此话,实有小人嫌疑,只是有些话不吐不快。”折德扆顿了顿,道:“党项拓跋李彝殷拥有精兵数万,占有夏、绥、宥、银四州之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中原之令其实难以在四州通行,李彝殷为人狡诈,野心勃勃,时间长了,李氏羽翼丰满就难以控制了。”

    在另一个世界里,党项拓跋人建立了辉煌一时的西夏王朝,西夏、辽和宋,形成了更大范围、更多矛盾的三国对峙,只可惜历史上只有一个罗贯中,这一段精彩纷呈地三国演义就远远逊以于曹操、刘备、孙权的故事,这一段荡气回肠的大三国历史,竟渐渐让人遗忘了。

    折德扆见识不凡,敢于冒小人之名直言,侯大勇心中不由得高看折德扆一筹,但是。有些事、有些话并不能说透,就道:“国家初定,内部稳定最为重要,李彝殷镇守四州亦有功,此话不必再提。”

    折德扆闻言脸色不变,紧接着又道:“北汉是中原强敌,屡次勾结契丹人南下,今年五月。我率儿郎们从其左翼出击,占了沙谷砦,斩首五百,北汉军调集了重兵西来,儿郎们这才退走。北汉赋税过重,百姓贫困不堪,从此役可见其虚弱,只要侯相兵发北汉。臣就率府州兵从侧翼牵制北汉军,破北汉易如是反掌也。”

    “先帝在世之时,曾订下过先北、后南、再北之计,先北即取幽燕十八州,再南下扫平南唐、西蜀等国。等到南方平定,就能集全国之力,与北方强敌契丹殊死一战。”

    “契丹是大周朝最大的强敌,北汉纯粹是跳梁小丑。随时可灭,现在暂且留下北汉,主要目的是让大周和契丹之间有一个缓冲之地,以利于大周军全力南征。”

    折德扆脸上露出一丝激动之色:侯大勇将国之大策悉数告之,这些何等地信任,何等地荣耀。

    侯大勇正色道:“南征之时,府州位置极为重要,折节度肩上的担子重如泰山。不过,你也并非孤立无援,黑雕军一部已经占据了乌梁素海,开始着手修建永久性堡垒,若府州遇敌,乌梁素海的黑雕军可以迅速来援。”

    “太好了,如果黑雕军能在乌梁素海策应府州,胡人再历害十倍。我也不惧。臣就耐心地等着侯相荡平南方之日。”

    侯大勇如此诚恳地交待国事,正是为了将折氏这种势力雄厚地大族团结在身边。

    两人聊了一会西北军事。要结束谈话之时,侯大勇道:“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从晚唐到如今,中原已经分裂了百余年,也到了天下一统的时候,等到那个时候,我要调刘继业到黑雕军中来,和契丹人较量,刘继业可是行家里手。”说着话的时候,侯大勇充满了自信,显得格外地神采飞扬。

    折德扆在一个月离开了大梁。

    从大梁到府州现在两条路,一条是通过党项拓跋人所占据的夏州,党项拓跋李家与折家有世仇,所以折家经过夏州之时,一方面担心安全,另一方面要受到党项拓跋人的刁难,所以,折德扆不是迫不得已,不会经过党项拓跋人地地盘。

    另一条路上是先到河中府,顺着洛水到盐州,再到灵州,然后通过河套之地到达府州,这一条路是黑雕军占据了河套之地才打通的,虽然说比前一条路要多行近数百里,可是沿途十分安全,更不用看党项拓跋人的脸色,折德扆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这一条路。

    一路上,折德扆总会浮现起和侯大勇最后一次谈话地情景,特别是侯大勇视天下如探囊取物般的豪情,深深地印在了折德扆的内心深处,这次见面,将对以后的战局产生关键影响,这里暂且不提。

    送走了折德扆,时间到了巳时,侯大勇原想到中书门下,可是走过主院时,听到符英隐隐的斥责声,便停下了脚步,来到符英主院。

    侯大勇进了屋,符英忍住怒气,强带着笑容道:“阿郎,折节度走了。”侯大勇已瞧出符英脸色不对,就走了过去,揽着符英略显丰谀地腰身,脸贴着浓密的头发,“小英,什么事情惹你生气。”

    这是符英极喜欢的亲密姿势。符英感受了侯大勇强健地身体,头微微后仰,靠在侯大勇地胸膛之上,胸中地怒气似乎也消减了不少,“没什么,都是一些小事情,阿郎就不要管了。”

    自从符小妹被圈禁以来,符英就变得有些敏感而忧郁,她数次想进宫去看这一对可怜地母子,可是数次都走到宫墙外面,她的勇气就烟消云散了,符小妹和柴宗训,就是符英心中最大的阴影,不时会在最欢乐地时候涌出来,让情绪从高峰降到深谷。

    今天之事却不是由符小妹引起,符英想起了那个成天在侯府惹事生飞的顽劣少儿,禁不住又有些怒气。

    侯大勇和符英成婚多年,对符英的性格知之甚深,嗅着其身上的菊花香味,道:“小事,只怕未必吧,让我猜猜,能让小英烦心之事是什么?”

    “富家商铺出了什么问题?”“不是。”

    “宗林惹着你了。”“嗯,不是。”

    “大名府的事情?”

    符英叹了叹气,道:“别猜了,是侯虎把宗林砸伤了。”

    “原来是小孩子的事情,这事又什么值得烦忧,伤得历害吗,我们去看看。”

    来到了隔壁的偏房,侯宗林已经睡着了,床头一本打开的书,侯大勇有些好奇地看了看封面,居然是一本《虬髯客传》,侯大勇有些好奇地看了符英一眼,符英解释道:“宗林最喜欢唐人地传奇故事,我已经给他读了三遍了。”

    侯大勇注意到侯宗林额头上包着绷布,上面还有血丝,看来伤得还不清,就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符英有些怒意地道:“还不是侯虎干的好事,前几天,他还将宗林摔在地上,这一次更过分。”

    问清楚了缘由,侯大勇不禁笑了起来,原来侯虎带着侯宗林在院子里玩,侯虎看到院子树上有一只叫不出名字的小鸟,就和侯宗林商量着打鸟,两人从花园里找了一块石头,侯虎年龄大一些,力气也大些,他拿起石头朝天上一扔,想把树上小鸟砸下来,结果,石块没有砸中树上小鸟,落地之时,却将正抬头观看的侯宗林砸了一个满头开花。

    见到满脸鲜血,又不知是否破相,难怪一贯大度的符英很有些恼怒。更令符英恼怒的是侯虎母亲居然没有过来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