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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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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是晚上六点。

    夏橘儿背著一大袋行李,傻愣愣地站在一间公寓门口前,犹豫了半天才从口袋里掏出钥匙。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夏橘儿对著手里的钥匙长吁短叹。

    “夏橘儿,我已经不记得当时发生什么事情了。可是,你仍觉得自己对不起我吗?”昨天温望非办出院手续的时候,忽然这么问她。

    “对啊。”她愧疚地抬下起头。

    “你想负责吗?”他的口吻还是那么温温淡淡地,漫不经心。

    “当然!”她不疑有他,急切地点头。“我能为你做什么吗?”

    “那你回家收拾行李吧。”他的话语急转直下,令人摸下著头绪。

    她还来不及进入状况,手上就多了一串钥匙。

    “我腿上打著石膏,总要有人照顾我。”温望非半命令式地说著。

    她原本还在迟疑,却看见他微微蹙起的眉头后,心一软,什么出没想就一口答应了。

    “住进我家之后,一切就麻烦你了。”温望非的嘴角浮起浅浅的笑容。住他家!

    她最后只能瞪大眼睛,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己掉进一个混乱的漩涡,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温望非这个样子,办不了什么事的。”项敬之邪恶地取笑,顺便化解她的疑虑,反正他已经认命了,所有踏进公司的美人都与他无缘。

    至于蒋承礼,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刚好顺路送她过来,离开前还别具深意的说了一句:“同在一个屋檐下,你多留意一点,或许可以让他改变些什么。”

    她摸不著头绪地问他,要改变什么?蒋承礼只是撇唇一笑,耸耸肩,就把车开走了。

    夏橘儿无意识的把玩著手上的钥匙,表情略微困惑。

    不过,为了搬过来照顾他,她不得不跟爸妈撒下了漫天大谎,说是一位台北的朋友出了意外,在这里又没有亲人,所以她不得不搬来照顾“她”

    呃!怎么总觉得这个谎言,好像不知道在哪听过?

    “夏橘儿,你发完呆了吗?要准备进来了吗?”门口的对讲机忽然传出声音,害夏橘儿吓了一跳。

    “啊飞天狗!”夏橘儿抬头发现监视器,很不好意思的打招呼。没想到刚刚自己犹豫下决的蠢样子,全都被看见了。

    “进来吧。”对方没多说什么就切掉对讲机了。

    夏橘儿这才认命的背著行囊,抱著那叠耿总经理交代要给飞天狗的文件进去。

    入门后,温望非并没有如她预料中的在门口迎接,她迟疑地探头进去看了看,才把大门锁上。

    原来这里就是他家啊!夏橘儿脱鞋后,踏上原木地板,环顾四周惊叹著。

    屋内一式原木地板,除了客厅里那套义大利进口真皮沙发外,其他陈设家具极少,空荡荡的,没有家的感觉。

    好可惜啊!这么漂亮的格局,若在这里摆上一盏艺术灯,旁边放几盆小盆栽,增加点生气,然后在这里放上等等,这又不是她家,她干嘛替人家烦恼?!

    夏橘儿这会儿也觉得自己好笑,她抿著笑意通过客厅,进入走廊,里头一共有四间房,标准的小家庭设计。

    “飞天狗?”夏橘儿在每一间房的门前轻唤著。“飞天狗?”

    “我在这里,进来吧。”温望非的声音从其中一间传出,夏橘儿这才如释重负地推门进去。

    “好多书啊。”夏桥儿一进门,就被室内的摆设给震慑住,赞叹声忍不住脱口而出。

    屋内除了靠窗的部分,每面墙都钉著几乎要抵住天花板的大书柜,里头摆满的书籍,压迫感大得令人透下过气。

    而房间的主人—温望非,此刻气定神闲地坐在置中的办公桌前翻文件。

    “这是耿总要我交给你的文件。”夏橘儿把手里的资料递上。

    “嗯,搁著。”温望非头也没抬。

    夏橘儿放好了文件,不知道接下来要干嘛,又不好意思打搅他,只好静静地站在一边,目光却不自觉的在他身上停住了。

    夏橘儿仔细端详著他的侧面,斜飞的浓眉,挺直的鼻梁,认真而紧抿的薄唇,轮廓俊朗分明。

    他的身材劲瘦结实,皮肤是近似外国人的稍白肤色,却不因此显得阴柔,眉目间反而透著英气勃发的狂傲,当他露出温文的笑容时,那淡淡的狂气随即被敛去。

    “站在那里干嘛?去倒茶。”温望非口吻和平日一样,但头还是没抬起来。

    “噢。”夏橘儿扔下背了大半天的行李,走到厨房泡了杯茶,递给他。

    “坐。”温望非仍是头也没抬的接过,继续对比手上两份文件,夏橘儿则乖乖领命,到一旁的沙发坐好。

    原本坐得端端正正,但实在太无聊,加上一天在公司所累积的疲倦,很快的,她的身子渐渐倾斜。

    温望非瞄向她瘫睡在沙发上的身影,露出自己也没察觉的宠溺笑容。

    阅毕最后一份文件,他拄著拐杖站起身,轻缓地移动到她身边坐下。

    她沈睡的容颜安详而甜美,淡淡的橘子芬芳舒缓了他的疲惫。

    结婚的感觉就是这样吗?

    温望非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香烟,燃了一支,缓缓抽著。

    看着她粉嫩的脸颊,他忍不住伸手,用指腹轻抚。

    由于日前那场突击意外,对手已看见了她的长相,让她搬过来,多少也有保护的意味。

    但也因此,他为自己建造了一个暂时性的牢笼,无法动弹的脚;和多出一个人的束缚,将会占据他的自由。

    属于过去的故事,他只对她说了一半—结婚,除了会剥夺他的自由之外,还有另一件事,是他一直无法跨越的障碍,就是和另一个人共处在一个屋檐下。

    童年的阴影太过沈重,让他对两个人的生活产生极大的不安。

    只要在两人共处的夜里,他一闭起眼,恶梦就会袭来,他会想起那段充满惊恐的过去,和睡梦中忽然被父亲痛打惊醒的景象。

    斑中时,他拒绝了和母亲共同生活的机会,搬进了四人一房的宿舍,只因为他无法在只有两个人的房子里入睡。

    他可以自己一个人住,可以跟两、三个朋友一起住,可是他无法面对两个人的生活。

    真是好笑啊!在众人眼里优秀精明、对任何事情无所畏惧的他,却有个这样可笑的弱点—无时无刻担心屋里的另一个人会伤害他,甚至,对方根本不具任何伤害的能力,他也无法感到自在。

    今晚,他可以安心入梦吗?

    温望非不愿多想,俯身吻住了夏橘儿睡梦中微启的红唇,他眼神阴郁,不禁粗鲁蛮横地翻搅著她的唇舌,不愿让她独自安眠。

    “起来。”他霸气的低声命令。“起来陪我!”

    温望非啃咬著她的唇办,一路下滑到白皙优美的颈线,他刚冒出的淡淡胡渣摩挲著她柔嫩的肌肤,引来熟睡中的人儿一阵瑟缩。

    “呵。”好痒喔。

    被扰醒的夏橘儿咕哝轻笑,想躲开脖子上那股剠刺的感觉,缓缓睁开眼,却对上他的湛眸,深沈晦涩,她一愣,定住了笑容。

    飞天狗怎么了?奸像很伤心?

    夏橘儿不解地凝望着他,伸手想抚平他眉心的忧郁。

    看着她真心关切的表情,温望非却撇开脸,埋进了她的颈项,吸取著安定人心的淡淡幽香。

    如果他身上背负的魔咒,有解除的方法,他希望那会是她。

    ~~~

    然而,魔咒毕竟是魔咒,公王的亲吻也不能解救。

    温望非开始了作息颠倒的日子,夏橘儿出门上班,他才得以入睡,却总是睡得不安稳,因为三不五时会有公司来的电话。

    几天下来,一天睡不上两个小时,他就算体力再好也渐渐吃不消。

    下午用电脑跟蒋承礼他们开完视讯会议,他倒头就睡,或许是太累的关系,他这一觉睡得很沈,一直睡到自然醒。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温望非看了时钟一眼,从沙发上坐起,身上滑下一件毛毯,应该是夏橘儿替他盖上的,而他居然没发现。

    这代表他警觉性退化?还是他开始习惯了她的气味?

    温望非行动迟缓地站起身,到浴室洗把脸,拄著拐杖,在客厅里看见正在看电视的夏橘儿,穿著棉质的粉色长袍睡衣,神情十分认真,手里还做著笔记。

    “啊!你醒了。”夏橘儿发现温望非倚在墙边打量自己,她灿然回予一笑,一面放下手里的笔记本迎上去。“你怎么不坐轮椅?来,我扶你到沙发上坐下。”

    温望非没有拒绝,刻意将大半身子的重量倚在她娇小的肩上。

    “你一定还没吃吧。”夏橘儿将遥控器塞到他手中。“你先坐著看电视,我去弄东西给你吃。”

    温望非看着她忙进忙出的身影,温文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忽地,眼神被她放在桌上的笔记本吸引了。

    不一会儿,夏橘儿端了一大碗榨菜肉丝面出来。“饭比较麻烦,我想你一定很饿了,所以就下面给你吃了。”

    “这是什么?”温望非翻著她的笔记本,不经意问著。

    “啊!那是我的。”夏橘儿表情下好意思,连忙伸手去抢,却被温望非拿得更远。

    “我知道。”温望非微微一笑。

    “你怎么可以偷看人家的东西?”她像是看着猎物的小猫,圆亮的眼瞳紧盯著温望非手上的笔记本。

    “你很大方地摊在桌上,我只好看了。”

    什么嘛!好像很下甘愿一样。“还给我啦。”夏橘儿抿嘴,伸手想去抓。

    “先跟我说这是什么?”温望非出其不意的拉过她,致使她重心不稳,一下子跌进他怀里。

    方才她笔记本里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有食谱、有手工艺品的作法,还有一些男女相处之道甚至还有“那件事情”的笔记。

    “那是那是我的功课。”希望他没看见。夏橘儿一想到笔记里的东西,脸都红了。

    那是她为了结婚所做的一大堆笔记,自然有不可获缺的“那件事”

    “男女双方进行性行为的时候,女方可以尝试”温望非坏心地刻意用微带磁性的男中音,轻声念著某页笔记,还没念完,嘴巴马上被夏橘儿以手堵住。

    “不准念!”夏橘儿懊恼地低喊,一手捂住他的嘴,发现他带著浓浓笑意的眼神还停留在本子上,随即将另一手捂上他的眼睛。“也不准看!”

    啊!好丢脸!她真想到外面阳台往下跳,了断余生。

    她只顾著不让温望非看笔记,一点也没发现到自己此刻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势,有多诱人。

    一阵闷笑自温望非的胸腔震动进出,他丢开笔记本,伸手拉下了她捂在他眼上的手掌,另一只手却反压住她捂著他嘴巴的小手,暧昧地啃咬起来。

    夏橘儿只觉得掌心一阵搔痒,对他的举动不甚了解,直想抽开手,但却被他紧握著。“飞天狗,你你干嘛?”她圆圆的眼睛闪著困惑的光芒。

    “你说呢?”温望非的眸光闪烁火焰,情欲被勾起而微微痦哑灼嗓音,听来格外魅惑。

    “狗、咬、人”夏橘儿毫无戒心的笑了,丝毫没察觉到危险的讯息。

    “白痴。”温望非也笑了,他放开她的手心,低头含住了她嫣嫣灿笑的唇,舌尖撬开她不太认真抵抗的唇,长驱直入,挑逗般地吸吮软滑甜美的舌办。

    缠绵细腻的热吻让夏橘儿头昏眼花,一股热流冲刷著她的身体。

    在她尚未察觉自己情欲蠢动的时候,柔软的身躯像是有了意识,先一步紧密贴住温望非的胸膛。

    那丰盈的贴合让温望非闷哼一声,早已觉醒的欲望更加昂藏。

    “飞”夏橘儿感觉到下身有一股尖挺抵著自己,这才恍然发现她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势,燃起了什么样的火焰。

    温望非堵住她的唇,不让她开口,不安分的手自腰间上滑,最后以掌覆住她软嫩胸乳。

    棒著单薄的睡袍,他知道她睡袍内未著寸缕,狂野的想像加速了欲火焚烧的速度,他修长的手指狂肆地揉捏她的蓓蕾,引来一阵娇呼,同时唤起了他的理智。

    “橘儿”这样下去,情况会变得很危险。

    温望非暂时按捺住了躁动,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试探询问,难抑的欲望让他的面容覆上一层淡红。

    夏橘儿不是那么迟钝,她明白他为什么停下来,他在给她后退的机会。

    “我”看着他斯文俊秀的容颜,是自己偷偷珍藏了好多年的想念,夏橘儿轻声开口,犹豫不决。

    温望非深深凝望着她迷蒙的眼神,脑海里忽然浮起蒋承礼的话。

    听说橘儿很想结婚。

    没有那样的打算,不要招惹人家。这道理你明白吧?

    他闭上眼,双手举起夏橘儿纤细的腰,将她挪开自己的欲望范围。

    “飞天狗,你”夏橘儿困惑地低喃。

    他决定不要她了吗?

    “你始终是要嫁人的。”温望非闭上眼睛,仰靠在沙发上轻声地说,心里一阵莫名的失落和疼痛。

    夏橘儿愣愣望着他微蹙的眉心,也跟著他拧起眉头。

    是啊!她是要嫁人的,准备要结婚、生小孩,跟她的“新郎”共度一辈子。

    而他,喜欢自由,被项敬之称为信仰“不婚主义”的仅存夥伴,不想被婚姻或任何女人绑住。

    夏橘儿想起,他们总有一天要走上分道扬镳的路途,心脏就紧揪得喘不过气。

    她不想离开他!她想像幼时一样缠著他、也想温柔拥抱他、抚平他的伤口,她还想爱他。

    “你”夏橘儿心意已决,火红著脸,壮士断腕般的开口:“你的脚会妨碍我们做那件事吗?”

    一句话分了好几截,零零碎碎的,却深深震撼温望非的心,他惊讶地睁眼瞧她羞红的娇颜。

    “你不结婚了吗?”温望非沈默好久,却只问出了一句乱七八糟的话。

    他也跟她一样渴望吗?

    夏橘儿有了笑容,她鼓起这一辈子累积下来的所有勇气,近身伸手揽住了他的颈项,姿态撩人地再度跨坐在他腿上。

    “我今天暂时不想结婚。”夏橘儿绽开灿烂的笑颜,第一次主动吻住他,渴望他的爱。“请你带我一起飞吧。”

    温望非感动地搂紧她的腰,将她贴向自己,轻柔缠绵地品尝她的唇,手掌却反行其道,霸道地扯起她的睡袍下摆。

    略粗的手掌沿著足踝向上,摩挲她每一寸柔嫩肌肤,来到了软嫩的蓓蕾,他粗蛮地把玩揉捏著掌中丰盈的雪乳,一次次激起她无可遏抑的颤抖和娇喘。

    未经人事的她,反应是那样直接而羞怯,温望非觉得身下的涨痛更加难受了。

    他将手掌游栘到她的嫩臀,手指滑入她湿濡的禁地,充满欲望的爱抚著,聆听她无助的娇吟。

    忽地,他挪开手,一举将她身上仅存的阻碍撕裂。

    突然失去那层阻隔,她的柔嫩直接抵上他裤内的勃起,她忍不住倒抽口气。

    “我的小裤”夏橘儿轻喊著。

    “已经不是了。”温望非低笑,一面啃吻著她的颈项,一手将她的掌心覆上他的挺立,在她耳边轻声命令:“解开。”

    被冲击的情欲弄得迷失心神,夏橘儿颤抖地拉扯他的裤子,迟缓地动手解开他的裤扣,释放他火热的欲望。

    “我”夏橘儿红著脸,看着那巨大的挺然手足无措。

    “会有一点痛。”温望非温柔地低语,抬起她的嫩臀,让她缓缓包含住他、适应他。

    “好痛!”未能适应的涨痛,让夏橘儿吃痛地想推拒起身,但温望非以沈沈的手劲压住她,让欲望全然贯穿她,撕裂的疼痛逼得夏橘儿淌出了泪水,咬著下唇说不出话。

    “乖,你会慢慢习惯的。”温望非吻开她紧抿的唇线,手掌滑过她的背脊,轻柔舒缓她的紧张。

    感觉她紧绷的神经稍稍缓和,温望非握著她的臀办开始上下移动。

    他的速度逐渐加快,一阵又一阵的涨痛攫获了夏橘儿的感觉,她的指甲随著疼痛陷入在他结实背脊,划出一道道淡淡的血痕。

    为什么还是好痛?她开始觉得自己永远不会喜欢“这档事”

    可是所有的激情,在夜里才正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