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被跟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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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rg “话可不能这样说，你看着针脚，这质地，这刀工，纯粹的金针，不掺杂任何一丝杂质。我们祖上的活，从来都是极讲信誉，绝不会掺假。”老板摸着盒子，眼里闪过一些怀念，继而一脸严肃道，“姑娘瞧着是识货的人，应该知道这样一套金针，当得起无价之宝。”
无价之宝你还卖，逗谁呢！
陈沐沐哂然一笑：“老板，谁家的针不是打磨出来的，你这针用的是金子打磨的，自然可以比别的针要贵。可是你这一套针，即使通体用的是黄金打磨，也耗不过五两黄金，就算你人力辛苦，总价值也不过六七十两银子而已，你怎么敢狮子大开口要二百两银子？”
“姑娘所言差矣，这套金针，用的何止是五两黄金，要把金子打磨成这样细的程度，先祖耗费了整整三年时间。它所承载的价值和意义，远超表象，若不是我这里急用银子，也不会想着卖钱，原先有人出了五百两银子我都不卖的。”老板道。
“不是你不卖，而是人家不买吧。”陈沐沐微笑，“要知道一两银子就可以让平民一户人家吃个一年，你这一开口就是二百两银子，就算是镇上的富户，也不会舍得买对不对。”
平民百姓买不起，真正的富户又不懂得这针的价值和意义所在，加上那么贵，自然就脱不出手了。
老板被她说得一懵，似乎也觉得自己卖的贵了，眼神闪了闪，道：“听你说这样一番话，应该是真心想买的，那你能出多少价？”话说出口，又怕她胡乱砍价，忙补充道，“我是生意人，断然是不肯吃亏的。”
“这我晓得。”陈沐沐目光在金针的盒子上转一圈，打开盒子又把金针挨个摸了一遍，仰头，“一口价，七十两银子。”
“这不可能！”老板嘴角都抽搐了，这一下子价格就跌了一大半，心里的落差何其大。
“我和相公你看着也不像是有钱人对吧，老板你也是个实在人，所以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通常一套金针卖出去也就是二三十两银子，你这里的物品实在，这一套金针纯粹不掺假，所以我也不会让你亏，七十两银子也合适了。”
“我先祖打磨它耗了三年，流传到我手上这么久，价值岂是能用金钱衡量的，没有一百五十两银子，绝对不卖！”老板一脸坚决。
“得了吧你，给点颜色还开起染坊来了，还先祖打造三年，这话你也就只能骗骗不懂行情的人。看你这针的色泽，打磨估计都没超过五个月吧。”
“那又怎样，它就值得那个价！”老板回道，语气有点虚了。
“你就别倔了，这么一套针，不能缝不能补的，人家就算要买也只会买来做观赏。寻常百姓肯定买不起，买得起的人不懂得价值，懂得价值的大夫——你也说了，这套金针举世无双，堪称无价之宝，既然那么好，为什么卖不出去？别的不说，镇上的莫谦大夫买了吗？他都不买，谁会花那冤枉钱买你这看着没什么意义的东西？”
“我”
“还有啊，你不是说你缺钱吗？好不容易有个大客户，你不抓紧，等过了我这个庙，你觉得还有人光顾你这小店，花钱买你这心血之物？”
“一百两！”老板沉默半响，咬牙定音，“毕竟是心血之物，就算是急，我也不能贱卖。就一百两银子，钱货两清，你要是买不起，就离开吧，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一百两银子，我有啊。”陈沐沐笑眯眯从怀里掏出十张十两的银票，在老板眼睛一亮想要伸手过来拿的时候又收了回去。
“你什么意思？”老板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我要你送我这一套银针。”陈沐沐顺手摸起了桌子上的那一盒九九八十一根银针盒。
“你也太贪了。”老板皱眉，“一百两银子买一套金针已经是我的底限，你竟还想讨价还价。”
“银针可没有金针贵。”陈沐沐也不急，手指在银票上摩挲着，“何况，这一百两银子已经摆在你面前了，就送一套银针，你就说行不行吧。”
“不行，这银针都可以卖三十两银子了，你要买，须得掏钱”
“陆锦丰，咱们走。”
“哎，等等。”见两人转身毫不犹豫就走，老板急了。按照平时情况，他可能不会贱卖物品，可是银票就摆在眼前了，那情况可不一样。
目光短浅的人和急功近利的人，是无法经得起诱惑的。
见陆锦丰和陈沐沐步子不停，老板一咬牙，“好，给你们就是，回来吧。”
“多谢老板了。”陈沐沐笑眯眯折回头，把银票放在桌子上，拎起两个盒子，“话说老板你是个实在人，一下子就做成了一百两银子的买卖，要不送我两个插针的布袋？”
“你还真会要求。”老板嘴角抽了抽，收起银票，转身从架子上拿出两个特制的布条，“这是我媳妇顺手做的针带，跟那两套针是配对的，既然你买了针，这布带就送给你了。以后有机会，记得光顾我生意。”
“晓得，还是老板大方，这生意一定能红红火火的。”陈沐沐不吝赞美，一边把针带收了。
这针带不愧是女人缝制的，很是别出心裁，长长的一条，可以围在腰间，就跟腰带似的，有了它，携带银针金针出门可就方便多了。
离开打铁铺，陆锦丰一路都没有开口，陈沐沐将心思整理之后，才发现他的不对劲，莞尔：“怎么，看我花钱大手大脚，一下就败光了一百两银子，心里不舒服了？”
陆锦丰摇头；“钱是你自己赚的，你想要怎么花都可以。”他蹙眉看着她挂在腰间的针带，目光有些疑惑，想了想，到底还是把疑问忍了下去。
抬头看着天色，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家了，去镇门口跟娘会合吧。”
“不急。”陈沐沐指着对面一家米店，打趣道，“陆公子，你现在也是小有余钱了，该不会晚上还想吃白水粥吧？”
白水粥，顾名思义，就是只有水的粥，这词有些夸张，但他家的稀饭，也确实跟白水差不多了。
“吃吃吃，就只会吃，你是猪嘛。”陆锦丰没好气瞪她。
“兄弟，猪也要吃饭的。”陈沐沐无视他的吐槽，神情自若。
“饿不死你。”陆锦丰说不过她，哼了声，迈步走进米店。
斗米十斤，一斗十五个铜板。再买些油盐，一共花去不过七十个铜板。
陈沐沐有些惊奇：“没想到这边物价那么便宜，你娘每个月都能拿到半两银子，怎么就连饭都不吃饱呢？”
“我娘也就上个月才拿到在安家的差事，而且上个月安家并没有给工钱，说是扣一个月，怕人跑了。”陆锦丰想起李氏那每日辛苦样，眼神一黯，“而以前给人帮佣拿到的钱并不多，我身子骨又不好，药材更贵，一来二去，家底就空了。”
“难怪你娘就算当掉家传的木镯都要给你娶个冲喜的媳妇。”这就是亲妈啊。
“那个镯子。”陆锦丰想到当铺老板的嘴脸，拳头紧了紧，“我一定会把它赎回来的。”
“都翻了那么多倍，你还想要回来？”陈沐沐有点不可思议，“那个镯子，实话告诉你吧，真的不值得那么多钱。”
“那是我外婆留给我娘的陪嫁。”陆锦丰眼底有不明的情绪流过，“我应该给她留住。”
“难怪你当初那么不待见我。”东西有价，情意无价，李氏把她最宝贝的镯子卖了，陆锦丰愧对母亲，自然高兴不起来。
“也没有不待见。”陆锦丰回想起她当初嫁过来的模样，嘴角微微一扯，“至少你的到来，给我娘和我带来了希望。我虽然不信那些冲喜的说话，但娘亲很高兴。”
“高兴个鬼，高兴你会赶我走？”陈沐沐立马反驳。
“因为养不起。”陆锦丰说到这里，语气有点虚，“那时候家里食物不多，又欠有外债，家里三个人都病着，日子真的没有盼头。”
外债？陈沐沐心头一动：“我记得醒过来的那天，你娘在不断哭泣，怎么回事？”
“二舅舅来讨债，没拿到钱，说了些不好听的话，还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陆锦丰顿了顿，神色有些讪讪，“你醒过来没有东西吃，也是这个缘故。”
“难怪，我就说家里怎么可能穷到锅都揭不开。那你们欠你二舅舅多少钱？”
“八十个铜板。”
“我擦，八十个铜板，至于闹成那样子？”陈沐沐一脸的不可思议。为了六十个铜板把亲戚一家逼上绝路，那人心肠得有多狠啊，六十个铜板，现在她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好么。
“我明日就去还钱。”陆锦丰说道。
“我支持你，那样的亲戚，以后还是不要往来了。”
“好。”陆锦丰应着，继续带她往镇口的方向走去。倏忽间，他伸手拉住她胳膊。
“干嘛，非礼我上瘾了？”陈沐沐似笑非笑瞟他一眼。
“后面有人跟踪我们。”陆锦丰步子不停，眼里掠过一丝忌惮，“不知道是谁，但来者似乎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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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价之宝你还卖，逗谁呢！
陈沐沐哂然一笑：“老板，谁家的针不是打磨出来的，你这针用的是金子打磨的，自然可以比别的针要贵。可是你这一套针，即使通体用的是黄金打磨，也耗不过五两黄金，就算你人力辛苦，总价值也不过六七十两银子而已，你怎么敢狮子大开口要二百两银子？”
“姑娘所言差矣，这套金针，用的何止是五两黄金，要把金子打磨成这样细的程度，先祖耗费了整整三年时间。它所承载的价值和意义，远超表象，若不是我这里急用银子，也不会想着卖钱，原先有人出了五百两银子我都不卖的。”老板道。
“不是你不卖，而是人家不买吧。”陈沐沐微笑，“要知道一两银子就可以让平民一户人家吃个一年，你这一开口就是二百两银子，就算是镇上的富户，也不会舍得买对不对。”
平民百姓买不起，真正的富户又不懂得这针的价值和意义所在，加上那么贵，自然就脱不出手了。
老板被她说得一懵，似乎也觉得自己卖的贵了，眼神闪了闪，道：“听你说这样一番话，应该是真心想买的，那你能出多少价？”话说出口，又怕她胡乱砍价，忙补充道，“我是生意人，断然是不肯吃亏的。”
“这我晓得。”陈沐沐目光在金针的盒子上转一圈，打开盒子又把金针挨个摸了一遍，仰头，“一口价，七十两银子。”
“这不可能！”老板嘴角都抽搐了，这一下子价格就跌了一大半，心里的落差何其大。
“我和相公你看着也不像是有钱人对吧，老板你也是个实在人，所以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通常一套金针卖出去也就是二三十两银子，你这里的物品实在，这一套金针纯粹不掺假，所以我也不会让你亏，七十两银子也合适了。”
“我先祖打磨它耗了三年，流传到我手上这么久，价值岂是能用金钱衡量的，没有一百五十两银子，绝对不卖！”老板一脸坚决。
“得了吧你，给点颜色还开起染坊来了，还先祖打造三年，这话你也就只能骗骗不懂行情的人。看你这针的色泽，打磨估计都没超过五个月吧。”
“那又怎样，它就值得那个价！”老板回道，语气有点虚了。
“你就别倔了，这么一套针，不能缝不能补的，人家就算要买也只会买来做观赏。寻常百姓肯定买不起，买得起的人不懂得价值，懂得价值的大夫——你也说了，这套金针举世无双，堪称无价之宝，既然那么好，为什么卖不出去？别的不说，镇上的莫谦大夫买了吗？他都不买，谁会花那冤枉钱买你这看着没什么意义的东西？”
“我”
“还有啊，你不是说你缺钱吗？好不容易有个大客户，你不抓紧，等过了我这个庙，你觉得还有人光顾你这小店，花钱买你这心血之物？”
“一百两！”老板沉默半响，咬牙定音，“毕竟是心血之物，就算是急，我也不能贱卖。就一百两银子，钱货两清，你要是买不起，就离开吧，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一百两银子，我有啊。”陈沐沐笑眯眯从怀里掏出十张十两的银票，在老板眼睛一亮想要伸手过来拿的时候又收了回去。
“你什么意思？”老板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我要你送我这一套银针。”陈沐沐顺手摸起了桌子上的那一盒九九八十一根银针盒。
“你也太贪了。”老板皱眉，“一百两银子买一套金针已经是我的底限，你竟还想讨价还价。”
“银针可没有金针贵。”陈沐沐也不急，手指在银票上摩挲着，“何况，这一百两银子已经摆在你面前了，就送一套银针，你就说行不行吧。”
“不行，这银针都可以卖三十两银子了，你要买，须得掏钱”
“陆锦丰，咱们走。”
“哎，等等。”见两人转身毫不犹豫就走，老板急了。按照平时情况，他可能不会贱卖物品，可是银票就摆在眼前了，那情况可不一样。
目光短浅的人和急功近利的人，是无法经得起诱惑的。
见陆锦丰和陈沐沐步子不停，老板一咬牙，“好，给你们就是，回来吧。”
“多谢老板了。”陈沐沐笑眯眯折回头，把银票放在桌子上，拎起两个盒子，“话说老板你是个实在人，一下子就做成了一百两银子的买卖，要不送我两个插针的布袋？”
“你还真会要求。”老板嘴角抽了抽，收起银票，转身从架子上拿出两个特制的布条，“这是我媳妇顺手做的针带，跟那两套针是配对的，既然你买了针，这布带就送给你了。以后有机会，记得光顾我生意。”
“晓得，还是老板大方，这生意一定能红红火火的。”陈沐沐不吝赞美，一边把针带收了。
这针带不愧是女人缝制的，很是别出心裁，长长的一条，可以围在腰间，就跟腰带似的，有了它，携带银针金针出门可就方便多了。
离开打铁铺，陆锦丰一路都没有开口，陈沐沐将心思整理之后，才发现他的不对劲，莞尔：“怎么，看我花钱大手大脚，一下就败光了一百两银子，心里不舒服了？”
陆锦丰摇头；“钱是你自己赚的，你想要怎么花都可以。”他蹙眉看着她挂在腰间的针带，目光有些疑惑，想了想，到底还是把疑问忍了下去。
抬头看着天色，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家了，去镇门口跟娘会合吧。”
“不急。”陈沐沐指着对面一家米店，打趣道，“陆公子，你现在也是小有余钱了，该不会晚上还想吃白水粥吧？”
白水粥，顾名思义，就是只有水的粥，这词有些夸张，但他家的稀饭，也确实跟白水差不多了。
“吃吃吃，就只会吃，你是猪嘛。”陆锦丰没好气瞪她。
“兄弟，猪也要吃饭的。”陈沐沐无视他的吐槽，神情自若。
“饿不死你。”陆锦丰说不过她，哼了声，迈步走进米店。
斗米十斤，一斗十五个铜板。再买些油盐，一共花去不过七十个铜板。
陈沐沐有些惊奇：“没想到这边物价那么便宜，你娘每个月都能拿到半两银子，怎么就连饭都不吃饱呢？”
“我娘也就上个月才拿到在安家的差事，而且上个月安家并没有给工钱，说是扣一个月，怕人跑了。”陆锦丰想起李氏那每日辛苦样，眼神一黯，“而以前给人帮佣拿到的钱并不多，我身子骨又不好，药材更贵，一来二去，家底就空了。”
“难怪你娘就算当掉家传的木镯都要给你娶个冲喜的媳妇。”这就是亲妈啊。
“那个镯子。”陆锦丰想到当铺老板的嘴脸，拳头紧了紧，“我一定会把它赎回来的。”
“都翻了那么多倍，你还想要回来？”陈沐沐有点不可思议，“那个镯子，实话告诉你吧，真的不值得那么多钱。”
“那是我外婆留给我娘的陪嫁。”陆锦丰眼底有不明的情绪流过，“我应该给她留住。”
“难怪你当初那么不待见我。”东西有价，情意无价，李氏把她最宝贝的镯子卖了，陆锦丰愧对母亲，自然高兴不起来。
“也没有不待见。”陆锦丰回想起她当初嫁过来的模样，嘴角微微一扯，“至少你的到来，给我娘和我带来了希望。我虽然不信那些冲喜的说话，但娘亲很高兴。”
“高兴个鬼，高兴你会赶我走？”陈沐沐立马反驳。
“因为养不起。”陆锦丰说到这里，语气有点虚，“那时候家里食物不多，又欠有外债，家里三个人都病着，日子真的没有盼头。”
外债？陈沐沐心头一动：“我记得醒过来的那天，你娘在不断哭泣，怎么回事？”
“二舅舅来讨债，没拿到钱，说了些不好听的话，还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陆锦丰顿了顿，神色有些讪讪，“你醒过来没有东西吃，也是这个缘故。”
“难怪，我就说家里怎么可能穷到锅都揭不开。那你们欠你二舅舅多少钱？”
“八十个铜板。”
“我擦，八十个铜板，至于闹成那样子？”陈沐沐一脸的不可思议。为了六十个铜板把亲戚一家逼上绝路，那人心肠得有多狠啊，六十个铜板，现在她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好么。
“我明日就去还钱。”陆锦丰说道。
“我支持你，那样的亲戚，以后还是不要往来了。”
“好。”陆锦丰应着，继续带她往镇口的方向走去。倏忽间，他伸手拉住她胳膊。
“干嘛，非礼我上瘾了？”陈沐沐似笑非笑瞟他一眼。
“后面有人跟踪我们。”陆锦丰步子不停，眼里掠过一丝忌惮，“不知道是谁，但来者似乎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