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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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rg 牛氏瞧着他那冷厉模样，莫名胆寒，只是被那眼神看着，膝盖就不由自主软了。
她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发抖的腿，冷笑说道：“哟，听你这小畜生的意思，要是我不把缘由解释清楚，你就要把我弄个缺胳膊断腿，或者要了我的命？”
虽然不知道这小畜生才几天不见怎的气势变了这么多，但变得再多，终究改变不了他是陆大义的儿子，得喊她一声奶奶吧？
辈分压在这里，逞口舌之快没有用，有本事就来打她啊！
牛氏这般想着，也这般说了：“小畜生，别以为你年纪大了些，脸没那么黑了就可以不把长辈放在眼里，今天老娘我还就把话搁在这里了，你有种打我啊，要是不把老娘打死，老娘骂死你个无情无义的混账东西！”
开口小畜生，闭口还是小畜生，这便是所谓的奶奶？
秦天漓眼中戾色一闪而过，眼睛微微眯起，折扇戳了戳一侧的陈沐沐：“这老东西是你们奶奶？”
他哂然，“真够极品的，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
一直拿孝道压人，却不知道有些人，是不配与孝道相提并论的。
他不觉看向陆锦丰，眼神带着几分期待和阴郁。
“早就断绝关系了。”陈沐沐耸肩，“你这么聪明，应该从只言片语就能猜出大概的关系来。”
“断绝关系一说，没想到民间还真有。”秦天漓瞳孔深邃，“我还以为只有皇家的人，才可以如此绝情，不被人所唾弃。”
但那是因为皇家的权利至高无上，无人敢置喙皇家的琐事。但民间的人，只是一介平民。
平民之间都是平等的，没有谁该礼让谁，若是谁家有了笑料谈资，茶余饭后定然不会有人帮忙藏着不说出来。
断绝关系么，竟然没有引起众怒，竟然没有被众人的口水喷死，甚至陈沐沐还能安然无恙在杏雨村做生意。
这要么是杏雨村的村民宽容大度能够互相谅解，要么是这妇人做得太过了，众人都觉得子女与她断绝关系是对的，没人站在她那边。
从今天所见情况来看，这牛氏应该是第二种情况。
那这妇人品性得多么恶劣，才能被众人嫌弃成这样，连“不孝”都可以容忍。
陈沐沐瞧着他那一脸的兴味，忍不住翻个白眼：“你家的情况，没得跟我们比。”
皇家那后宫三千嫔妃，后院乱成什么样子，岂是她这小村庄能比的。最绝情的人，永远藏在皇家，从小在那后宫中长大，什么丑恶的事情没见过，还能被这场面震撼到，简直笑死人。
秦天漓闻言，若有所思睨她一眼：“听你这话，我家的事情，你也没少听说过？”
“阁下说笑了，我从未去过京城。”陈沐沐见他嘴唇翕动，正要开口，又一句话堵过去，“乡野村民，哪有钱去远方，你若不信，可以自己去查。”
秦天漓顿时闭嘴。
另一边，听得牛氏那话，陆锦丰一张脸顿时黑了，拳头捏起，骨节啪啪作响，一步步朝牛氏走去。
“怎么，你竟以为我不敢吗？”
他脚步沉重，眉眼阴郁，声音冷然，仿佛不带一丝感情的凶兽。
“牛氏，你怕是已经忘记了上次我给的疼痛了。”
牛氏浑身一抖，眼里闪过一丝犹豫。
陆锦丰这小畜生对她一直都不友好，以前病没好也就算了，后来病好后，几次跟她起争执，都没少动手。
最严重的那次，胳膊关节都脱臼了，疼了她好长一段时间。
小畜生可是六亲不认的，说打就打，他是真敢的！
但是，她敢来这边闹事，就不会没有半点底气。
心念定，牛氏按住发抖的小腿，面上一派视死如归的愤怒：“好啊，果然够胆量，你打啊，反正当今皇上重孝道，钦差巡察使陈大人也正在临州城内走动，你最好把老娘打死，否则老娘我到钦差巡察使陈大人那里一告，让你们一家子都挨板子！”
“钦差巡察使陈大人？”秦天漓一脸玩味。
那老家伙要是知道自己的名头被人这么用，该是怎样的表情？
“没错，就是钦差巡察使陈大人！”见陆锦丰步子顿住，牛氏以为他被这名头震慑住，腰杆子更是挺起来，“陈大人是出了名的青天大老爷，你这小畜生再怎么着也得唤老娘一声奶奶，你敢打我试试？老娘让你竖着进去衙门，横着出来！”
当今圣上推崇的孝道，能被这般利用，也是悲哀。
秦天漓摇摇头，低声道：“这妇人，有恃无恐的，真想揍一顿。”
但是很显然，听了牛氏的说法，王大娘和陆锦丰面色都有些犹豫。
因为依照牛氏的性子，这种事情她是绝对做得出来的。而当今皇上最重孝道，若是陆锦丰打长辈的罪名捅到钦差大人那里，再由钦差大人告到皇帝那里，陆锦丰肯定不只是挨板子那么简单，说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便真的是横着出来。
不孝，最大的恶名便是——斩首示众。
陆锦丰不怕死，但他还有牵挂的人，李氏如今更是躺在病床上，他要是有了个三长两短，李氏该怎么办？陈沐沐又该怎么办？
为了牛氏一条贱命赔上那么多，根本不值得。
但牛氏害得他父亲陆大义病死，又害得他母亲李氏断腿，如今还在他门前烧纸诅咒他们，这口气就这般忍了？
好难。
陆锦丰的拳头捏了又捏，神色几变，终是深吸口气，平缓了面上的戾气。
“你到底想怎样？”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凭着冲动行事，牛氏既然这么闹，必定是有缘由的。
那毁去牛氏所想要的，让她得不到所求，也是惩罚她的一种。
牛氏见他神色松缓，以为他怕了那钦差大人，当下得意一笑，一脚踹开地上的烟灰：“这才对嘛，跟老娘斗，你还嫩了点。”
陆锦丰不可置否，只是冷冷看着她。
牛氏觉得自己赌对了，更加得意，鼻孔朝天。
“我要你把我儿子女儿还有外甥女还给我！”
牛氏的儿子是陆大全，但女儿外甥女陆玉莲和林秋儿？
真够异想天开的。
陆锦丰想也不想就拒绝：“牛氏，你当我这里是衙门，说放人就放人？”
“事情因你和陈沐沐而起，自然要你和陈沐沐去解决！”牛氏不依不饶，“要是你们不能救他们，还有谁能救！”
这就搞笑了，这是一句因谁起谁解决就真的能解决的问题吗？
陆锦丰都被她的逻辑逗乐了：“牛氏，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因我和沐沐而起，要我们去解决？你女儿和外甥女犯的可是杀人的罪，罪大恶极，法不容情，你叫我和陈沐沐怎么救！”
就算能救，他也不想救。
那几人害得陈沐沐那么惨，又害了多少无辜百姓，被判什么样的惩罚都是罪有应得，好容易将他们绳之以法，他怎可能帮他们脱罪，让那些人渣出狱，只会害了别人。
“那是因为你不想救。”牛氏恼怒不已，“我女儿和外甥女犯的是杀人罪，但她们杀了谁了，有谁死了？陈沐沐不是好好呆在这里吗，凭什么说我女儿和外甥女犯了杀人罪！”
她咬牙切齿，怒瞪陈沐沐，“都是个这个扫把星，要不是因为她，我女儿和外甥女根本不会入狱！你去跟钦差大人说，我女儿和外甥女根本没杀人，一切都是这个女人编的，她才是罪魁祸首！你这样告诉钦差大人，钦差大人英明，一定会放玉莲和秋儿回来的！”
这便是用陈沐沐的命去换陆玉莲和林秋儿的命了，用陈沐沐的清白，去给陆玉莲和林秋儿脱罪。
陆锦丰哂然：“牛氏，你虽然老了，但还没老糊涂吧，是你女儿和林秋儿要害陈沐沐，还连累了十几个无辜百姓，现在你却让受害者去跟钦差大人说她才是害人者，施害者才是清白的，可能吗？你女儿和林秋儿的命是命，难道陈沐沐的命就不是命？”
“我不管，要不是她，玉莲和秋儿根本不会摊上那样的事情！”牛氏狠狠看着陈沐沐，目光就像涂了剧毒的匕首，随时把人切得七零八落，“我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手段，一定要救出玉莲和秋儿！否则，我让你们一家从此都不得安宁！”
还有这说辞，明摆着逼陈沐沐去死。
可陈沐沐做错了什么，她是受害者，却要承担一切？
陆锦丰拧眉，正要呵斥这个无理取闹的女人，却看到一直安安静静的陈沐沐走了上前，笑得分外诡异。
“老女人，你这样的逻辑，突然让我产生了个疑问，你要是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我便答应你去救陆玉莲和林秋儿如何？”
牛氏见她过来，本来心中警铃大作，听得她的话，眼睛一亮，神色欢喜起来。
“你问吧。”
回答个问题便能救人，怎么看都划算！
秦天漓将牛氏的反应收入眼中，轻嗤一声：“愚蠢的老女人。”
陈沐沐哪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她说一个答案便能解决问题，那个答案，估计能被人活活坑死。
走入陷阱而不自知，还以为自己捡了便宜，无药可救了。
众人都没理会秦天漓，目光全落在陈沐沐身上。
陈沐沐见牛氏答应，眼中一缕诡谲飞快掠过，随后扬起唇角：“我今日和陆锦丰等人从临州城回来的时候，看到有人在卖大狼狗，那狗又饥又饿的，瞧着可怜极乐了。我于心不忍，就想买一条回来，可谁想，那狼狗也就到我脖子高，却异常凶悍，我初抓它的时候没拉住，竟然让它跑了。”
众人目光都极为不解，这跟问题有什么关系？
牛氏也是一脸懵逼，猜不透她要说什么，直问道：“你想问什么？”
“不急，我还没说完呢。”陈沐沐轻笑，目光缓缓从牛氏身上扫过，如冬日里的风一般凉，“等找到那大狼狗的时候，那畜生竟然活活咬死了一头牛，还吃了那牛一条大腿，若是再晚点找到的话，我想，那头牛都有可能被它吃光了。”
这当然是吹的，哪有狼狗一口气吃掉一整头牛的，那小肚子也装不下。
但村里是没有养过狼狗的，小村子偏僻，有人一辈子也出去过没两次，见识短浅，加上村子后山的林子里有人被狼咬死过，杏雨村的人，几乎都是谈狼色变。以讹传讹，见过狼的没几人，传得却越来越离谱，在那些人口中，狼甚至都变成三头六臂的怪兽了。
而狼狗，约莫也是那样的动物吧。
听陈沐沐所说，还能咬死一头牛。
牛氏的脸色很不好看，心里闷闷的，她不悦说道：“不是要问问题吗，你提这狼狗做什么，难不成我若答不出你的问题，便要将我拿去喂那畜生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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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发抖的腿，冷笑说道：“哟，听你这小畜生的意思，要是我不把缘由解释清楚，你就要把我弄个缺胳膊断腿，或者要了我的命？”
虽然不知道这小畜生才几天不见怎的气势变了这么多，但变得再多，终究改变不了他是陆大义的儿子，得喊她一声奶奶吧？
辈分压在这里，逞口舌之快没有用，有本事就来打她啊！
牛氏这般想着，也这般说了：“小畜生，别以为你年纪大了些，脸没那么黑了就可以不把长辈放在眼里，今天老娘我还就把话搁在这里了，你有种打我啊，要是不把老娘打死，老娘骂死你个无情无义的混账东西！”
开口小畜生，闭口还是小畜生，这便是所谓的奶奶？
秦天漓眼中戾色一闪而过，眼睛微微眯起，折扇戳了戳一侧的陈沐沐：“这老东西是你们奶奶？”
他哂然，“真够极品的，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
一直拿孝道压人，却不知道有些人，是不配与孝道相提并论的。
他不觉看向陆锦丰，眼神带着几分期待和阴郁。
“早就断绝关系了。”陈沐沐耸肩，“你这么聪明，应该从只言片语就能猜出大概的关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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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是因为皇家的权利至高无上，无人敢置喙皇家的琐事。但民间的人，只是一介平民。
平民之间都是平等的，没有谁该礼让谁，若是谁家有了笑料谈资，茶余饭后定然不会有人帮忙藏着不说出来。
断绝关系么，竟然没有引起众怒，竟然没有被众人的口水喷死，甚至陈沐沐还能安然无恙在杏雨村做生意。
这要么是杏雨村的村民宽容大度能够互相谅解，要么是这妇人做得太过了，众人都觉得子女与她断绝关系是对的，没人站在她那边。
从今天所见情况来看，这牛氏应该是第二种情况。
那这妇人品性得多么恶劣，才能被众人嫌弃成这样，连“不孝”都可以容忍。
陈沐沐瞧着他那一脸的兴味，忍不住翻个白眼：“你家的情况，没得跟我们比。”
皇家那后宫三千嫔妃，后院乱成什么样子，岂是她这小村庄能比的。最绝情的人，永远藏在皇家，从小在那后宫中长大，什么丑恶的事情没见过，还能被这场面震撼到，简直笑死人。
秦天漓闻言，若有所思睨她一眼：“听你这话，我家的事情，你也没少听说过？”
“阁下说笑了，我从未去过京城。”陈沐沐见他嘴唇翕动，正要开口，又一句话堵过去，“乡野村民，哪有钱去远方，你若不信，可以自己去查。”
秦天漓顿时闭嘴。
另一边，听得牛氏那话，陆锦丰一张脸顿时黑了，拳头捏起，骨节啪啪作响，一步步朝牛氏走去。
“怎么，你竟以为我不敢吗？”
他脚步沉重，眉眼阴郁，声音冷然，仿佛不带一丝感情的凶兽。
“牛氏，你怕是已经忘记了上次我给的疼痛了。”
牛氏浑身一抖，眼里闪过一丝犹豫。
陆锦丰这小畜生对她一直都不友好，以前病没好也就算了，后来病好后，几次跟她起争执，都没少动手。
最严重的那次，胳膊关节都脱臼了，疼了她好长一段时间。
小畜生可是六亲不认的，说打就打，他是真敢的！
但是，她敢来这边闹事，就不会没有半点底气。
心念定，牛氏按住发抖的小腿，面上一派视死如归的愤怒：“好啊，果然够胆量，你打啊，反正当今皇上重孝道，钦差巡察使陈大人也正在临州城内走动，你最好把老娘打死，否则老娘我到钦差巡察使陈大人那里一告，让你们一家子都挨板子！”
“钦差巡察使陈大人？”秦天漓一脸玩味。
那老家伙要是知道自己的名头被人这么用，该是怎样的表情？
“没错，就是钦差巡察使陈大人！”见陆锦丰步子顿住，牛氏以为他被这名头震慑住，腰杆子更是挺起来，“陈大人是出了名的青天大老爷，你这小畜生再怎么着也得唤老娘一声奶奶，你敢打我试试？老娘让你竖着进去衙门，横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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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漓摇摇头，低声道：“这妇人，有恃无恐的，真想揍一顿。”
但是很显然，听了牛氏的说法，王大娘和陆锦丰面色都有些犹豫。
因为依照牛氏的性子，这种事情她是绝对做得出来的。而当今皇上最重孝道，若是陆锦丰打长辈的罪名捅到钦差大人那里，再由钦差大人告到皇帝那里，陆锦丰肯定不只是挨板子那么简单，说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便真的是横着出来。
不孝，最大的恶名便是——斩首示众。
陆锦丰不怕死，但他还有牵挂的人，李氏如今更是躺在病床上，他要是有了个三长两短，李氏该怎么办？陈沐沐又该怎么办？
为了牛氏一条贱命赔上那么多，根本不值得。
但牛氏害得他父亲陆大义病死，又害得他母亲李氏断腿，如今还在他门前烧纸诅咒他们，这口气就这般忍了？
好难。
陆锦丰的拳头捏了又捏，神色几变，终是深吸口气，平缓了面上的戾气。
“你到底想怎样？”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凭着冲动行事，牛氏既然这么闹，必定是有缘由的。
那毁去牛氏所想要的，让她得不到所求，也是惩罚她的一种。
牛氏见他神色松缓，以为他怕了那钦差大人，当下得意一笑，一脚踹开地上的烟灰：“这才对嘛，跟老娘斗，你还嫩了点。”
陆锦丰不可置否，只是冷冷看着她。
牛氏觉得自己赌对了，更加得意，鼻孔朝天。
“我要你把我儿子女儿还有外甥女还给我！”
牛氏的儿子是陆大全，但女儿外甥女陆玉莲和林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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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锦丰想也不想就拒绝：“牛氏，你当我这里是衙门，说放人就放人？”
“事情因你和陈沐沐而起，自然要你和陈沐沐去解决！”牛氏不依不饶，“要是你们不能救他们，还有谁能救！”
这就搞笑了，这是一句因谁起谁解决就真的能解决的问题吗？
陆锦丰都被她的逻辑逗乐了：“牛氏，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因我和沐沐而起，要我们去解决？你女儿和外甥女犯的可是杀人的罪，罪大恶极，法不容情，你叫我和陈沐沐怎么救！”
就算能救，他也不想救。
那几人害得陈沐沐那么惨，又害了多少无辜百姓，被判什么样的惩罚都是罪有应得，好容易将他们绳之以法，他怎可能帮他们脱罪，让那些人渣出狱，只会害了别人。
“那是因为你不想救。”牛氏恼怒不已，“我女儿和外甥女犯的是杀人罪，但她们杀了谁了，有谁死了？陈沐沐不是好好呆在这里吗，凭什么说我女儿和外甥女犯了杀人罪！”
她咬牙切齿，怒瞪陈沐沐，“都是个这个扫把星，要不是因为她，我女儿和外甥女根本不会入狱！你去跟钦差大人说，我女儿和外甥女根本没杀人，一切都是这个女人编的，她才是罪魁祸首！你这样告诉钦差大人，钦差大人英明，一定会放玉莲和秋儿回来的！”
这便是用陈沐沐的命去换陆玉莲和林秋儿的命了，用陈沐沐的清白，去给陆玉莲和林秋儿脱罪。
陆锦丰哂然：“牛氏，你虽然老了，但还没老糊涂吧，是你女儿和林秋儿要害陈沐沐，还连累了十几个无辜百姓，现在你却让受害者去跟钦差大人说她才是害人者，施害者才是清白的，可能吗？你女儿和林秋儿的命是命，难道陈沐沐的命就不是命？”
“我不管，要不是她，玉莲和秋儿根本不会摊上那样的事情！”牛氏狠狠看着陈沐沐，目光就像涂了剧毒的匕首，随时把人切得七零八落，“我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手段，一定要救出玉莲和秋儿！否则，我让你们一家从此都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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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陈沐沐做错了什么，她是受害者，却要承担一切？
陆锦丰拧眉，正要呵斥这个无理取闹的女人，却看到一直安安静静的陈沐沐走了上前，笑得分外诡异。
“老女人，你这样的逻辑，突然让我产生了个疑问，你要是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我便答应你去救陆玉莲和林秋儿如何？”
牛氏见她过来，本来心中警铃大作，听得她的话，眼睛一亮，神色欢喜起来。
“你问吧。”
回答个问题便能救人，怎么看都划算！
秦天漓将牛氏的反应收入眼中，轻嗤一声：“愚蠢的老女人。”
陈沐沐哪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她说一个答案便能解决问题，那个答案，估计能被人活活坑死。
走入陷阱而不自知，还以为自己捡了便宜，无药可救了。
众人都没理会秦天漓，目光全落在陈沐沐身上。
陈沐沐见牛氏答应，眼中一缕诡谲飞快掠过，随后扬起唇角：“我今日和陆锦丰等人从临州城回来的时候，看到有人在卖大狼狗，那狗又饥又饿的，瞧着可怜极乐了。我于心不忍，就想买一条回来，可谁想，那狼狗也就到我脖子高，却异常凶悍，我初抓它的时候没拉住，竟然让它跑了。”
众人目光都极为不解，这跟问题有什么关系？
牛氏也是一脸懵逼，猜不透她要说什么，直问道：“你想问什么？”
“不急，我还没说完呢。”陈沐沐轻笑，目光缓缓从牛氏身上扫过，如冬日里的风一般凉，“等找到那大狼狗的时候，那畜生竟然活活咬死了一头牛，还吃了那牛一条大腿，若是再晚点找到的话，我想，那头牛都有可能被它吃光了。”
这当然是吹的，哪有狼狗一口气吃掉一整头牛的，那小肚子也装不下。
但村里是没有养过狼狗的，小村子偏僻，有人一辈子也出去过没两次，见识短浅，加上村子后山的林子里有人被狼咬死过，杏雨村的人，几乎都是谈狼色变。以讹传讹，见过狼的没几人，传得却越来越离谱，在那些人口中，狼甚至都变成三头六臂的怪兽了。
而狼狗，约莫也是那样的动物吧。
听陈沐沐所说，还能咬死一头牛。
牛氏的脸色很不好看，心里闷闷的，她不悦说道：“不是要问问题吗，你提这狼狗做什么，难不成我若答不出你的问题，便要将我拿去喂那畜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