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琼楼十二曲 > 第十九章山道九错十八折

第十九章山道九错十八折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吴碧影还是大声劝阻似的道:“廖师叔,咱是影儿嘛么不认识啦?”

    你怎。

    这时只听梁上客廖清哇哇大笑的道:“小姐儿,咱们师侄女影儿,哪有你这般丑八怪模样。”

    敢情,这时吴碧影已忘了自己和彭宗铭,因避免菩提门中人物注意之故,已易容化装后,是以,梁上客廖清等一伙人,认不出。

    彭宗铭这时已知道外面有了这等转变,可是他手执太玄银笛,吹奏卯声昆岗凤呜,一刻不敢怠慢。

    果然,床榻上三位老人家起坐后,睁开一对无力的眼睛,迷惘、困惑而疲倦的看着彭宗铭。

    这时,敢情隔壁客房熟睡中的欧婉丽,因着外间金铁交鸣,怒吼叱喝声,已被惊醒过来,这时听到咿哑开门声,跟一阵奔向店门外的急促脚步声。

    因着欧婉丽奔出店门外,顿时,外面激战、怒骂声敛止下来。

    只听到脚步声,已停留在大客房的门外。

    这时,只听得梁上客廖清在向吴碧影问道:“影儿,你这名弟在房里干吗呀?”

    吴碧影就在门口,向梁上客廖清简略的把经过情形说了-番,旁边的欧婉丽一听她父亲给离魂魔娘郑僖无法治愈的消息,禁不住嘤声悲啼,独咽饮泣起来。

    这时,吴碧影左右为难至极,她不敢不把眼前事说与梁上客廖清等三人听,可是说出后,却伤了欧婉丽的心。

    吴碧影一边只有安慰的道:“婉丽姊姊别焦急,现在铭弟用琼楼十二曲音律绝学,在替三位老人诊治,谅来能把他们救治过来。”

    吴碧影还没有说完,彭宗铭已把客房门打开。

    这时,首先感到骇然惊奇的,还是离魂魔娘郑僖,她对彭宗铭乃师半脸神尼昭昭元师太的这套琼楼十二曲音律绝学,感到衷心赞佩。

    诚然,离魂魔娘郑僖虽然用金蝉脱壳之计,用金果银花汁,和九元返魂酥,骗走儒侠欧振天等三人尸体,可是棋子尚差一只,终于返魂乏术,无法把他们救治过来。

    如若不是彭宗铭琼楼十二曲音律绝学中昆岗凤鸣一曲,离魂魔娘郑僖功亏一篑,前功尽弃。

    欧婉丽嘤声悲啼,扑到她父亲床沿,哀哀痛哭起来。

    儒侠欧振天一手轻抚了他女儿蓬松云发,不胜感触的叹了口气。

    茶客于七坐在床上,头垂胸前,仿佛坠人痛苦的沉思中。

    酒丐康武纳气吞吐,舒展筋骨,突然,哇哇大叫的道:“完啦,完啦,从此武林烟酒茶客疯癫僧,已没有咱老要饭和茶缸子二人啦,还有这位儒侠欧振老儿啦!”

    酒丐康武蓦地说出这话,在场众人莫不错愕怔住。

    欧婉丽螓首藏在她父亲胸怀前,秀目含泪,诧异地问道:“爹,怎什么啦?”

    儒侠欧振天摇头叹了口气,苦笑的向他女儿道:“丽儿,你爹和二位老前辈,一身武功已无法展使出来了。”

    儒侠欧振天说出这话,宛如静空划过一响闷雷,震得在场众人骇然一跳,除了离魂魔娘郑僖脸上保持肃穆宁静之色。

    这时,梁上客廖清哇哇了几声大叫,走到离魂魔娘郑僖跟前,怒呼呼的大骂道:“老妖怪,骚狐狸,说了半天你还是过去的离魂魔娘郑僖,谈禅说鬼,搞了半天花样,结果还是把他们三人毁了。”

    离魂魔娘郑僖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梁上客痛骂了一顿,气得粉脸通红,可是她尽量抑制了她自己怒意,冷冷地道:“小偷儿,休得张嘴嚼舌,信口胡诌,如若不是老身这份能耐,凭你摸暗径,走黑道的下三流人,还能救出这三人么?”

    离魂魔娘郑僖旋目朝众人看了一眼,仿佛她该说的话,并非仅是向梁上客廖清一人而言,接着指了靠坐在床榻上的儒侠欧振天、茶客于七和酒丐康武道:“他们三位饮服老身金果银花汁和九元返魂酥后,因系药性加重,方才几达险境,至于武功被废之事,这是服下这二宗秘药物,必有的现象,只需静养百日,一身武功,完全恢复过来。”

    梁上客廖清以尽量找出对方岔子为快,是以,接着大声的又向离魂魔娘郑僖道:“喂,半老徐娘,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天,我们这伙儿里有四个老头儿掉进菩提门总坛的朝阳三石怪阵里,你怎地只有救出他们三个,还有一个呢?”

    床损上的儒欧振天等三人,听得不禁骤然一震,诚然,三人中间,还少了一个断腿老人乙鸥子。

    这时,旁边的彭宗铭已收起太玄银笛,就把在西倾山百拉峰山簏,遇见乙鸥子的一段经过说了遍,接着又道:“乙鸥子老前辈,现在已驾驶驭风逍遥车,飞往南海禾岛,专访苍松睡客罗奇老前辈。”

    彭宗铭说到这里时,梁上客廖清脸上神色千变,最后仿佛一股忧郁的往事,撩起他心头,不胜感触的叹了口气。

    这时,离魂魔娘郑僖不屑一顾似的朝梁上客廖清拂过一眼,倏地转向欧婉丽道:“孩子,最好先将你爹和茶客于七英雄、酒丐康武,送回鄂北三官集欧庄调养,好在这里人手已够。”

    欧梁上客廖清听她说这话,不由喉咙痒痒,忍不住的说道:“我说半老徐娘,以前咱们是冤家,现在已经是亲家啦,你的主意想得不错,不过,单是婉丽姑娘一个人伴送他们回欧庄,恐怕路上会发生意外。”

    离魂魔娘听梁上客廖清这话,不胜厌烦似的瞪了他一眼,冷冷地道:“小偷儿,你有什么高见,说来听着?”

    梁上客廖清朝离魂魔娘郑僖嘻的笑了下,接着耸耸肩,仿佛不值一谈似的接着道:“蒙半老徐娘夸奖、惭愧、惭愧,咱廖清胡乱出个主意,谈谈不上高见”

    说着,朝床上榻上儒侠欧振天等人看了下,又道:“现在他们三人,一身武功无法展施,已跟寻常人一般,如果只是婉丽姑娘一人,伴同他们往鄂北欧庄,万一路上有所岔子,就难能应付了。”

    梁上客廖清虽然话说得很轻松,却诚有几分道理,这时离魂魔娘郑僖听来,心里亦有所同感,可是并没显在她脸色上,还是落寞冷冷的问道:“小偷儿,你既想讨这份差使往鄂北,你就伴同他们一起走行啦。”

    梁上客廖清听到这里,摇头不迭的接上道:“半老徐娘,咱话没说完呢,咱廖清福大命根厚,大小战役有咱廖清一份儿,绝对不会有错,咱怎能轻易离开这里。”

    梁上客廖清说到这里,旋身朝丈二高的开山金轮崔明,和并排站立身仅五尺疯癫僧乙乙和尚,三人含蓄的看了眼,笑吟吟地道:“黑炭鬼,老怪物,这份美差就留给你们俩啦,你们伴了婉丽姑娘把他们三人送往鄂北三官欧庄,到时行功论赏,再来此地应卯报到了。”

    开山金轮崔明、疯痴僧乙乙和尚两人,一个抬头,一个垂首相顾对看了一眼,似乎两人听来满不是味道。

    梁上客廖清说到这里,突然脸上又显出一份循规蹈矩,仁义道德之色,仿佛婉转解释似的向二人接着又道:“咱廖清可没有多长了脑袋,敢遣兵调将差遣你们两人,说来还不是为着武林道义,就以咱廖清来说吧,只要替天下无辜苍生请命,荡魔除奸,助人于危,要咱廖清干什么事都行。”

    梁上客廖清说得头头是道,开山金轮崔明和疯癫僧乙乙和尚听得脸有转色,乙乙和尚缓缓颔首的道:“小偷儿,你说得满嘴仁义道德,肚子里放的却都是见不得人的怪名堂,行啦,咱老佛爷认识啦。”开山金轮崔明见疯额僧答应下来,只有点头的接着道:“小偷儿,俺开山金轮就算你有一套。”

    梁上客廖清粲花妙舌,说禅说鬼的把他们二人说得口服心服,一摸嘴唇上端一撮短须,显有一份得色的向离魂魔娘郑僖道:“半老徐娘,你是婉丽姑娘的干娘,看在这份干亲家份上,这下你该出个主意啦,如何把他们首途登程。”

    离魂魔娘郑僖吩咐彭宗铭找来一辆大篷车,众人就把儒侠欧振天、茶客于七和酒丐康武护送上车。

    彭宗铭和欧婉丽别情恋恋,两人相视对看着一眼,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最后,还是彭宗铭撩开了这层沉寂的气氛,在众人照顾篷车起程时,他在她耳边轻轻地道:“婉丽姊姊别难受这里事情交清后,我会来鄂北三官集欧庄来看你和欧伯父。”

    离魂魔娘郑僖含笑向梁上客廖清道:“廖英雄,你的来历师承”

    她话尚未问完,梁上客廖清正在掀开酒壶盖,看壶里尚存多少酒,听离魂魔娘郑僖此问,倏地旋首看了她冷冷地道:“咱廖清是父母生的。”

    梁上客廖清回答这话,连旁边的彭宗铭、吴碧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时,离魂魔娘郑僖举杯自己啜饮了口酒,漫声缓缓地道:“江湖上能冕称神偷二字,早年是震撼天下武林的莫不婆婆金傲霜,远在二三十年前,金傲霜金盆洗手,退出武林后,乃由她师弟苍松睡客罗奇继之,身手之绝更愈他师姊-筹,叱咤江湖,天下正邪武林之侧目。”

    离魂魔娘郑僖说出这些话时,廖清一手拿了酒壶盖,本来看着酒壶里盛酒多少的眼睛,这时转首愕愕地直看着她。

    离魂魔娘郑僖抬头风眸朝他看了眼,含笑揶揄似地道:“廖英雄,今日你要与他们两位老人家-比,可说大巫见小巫而已。”

    梁上客廖清听得不服气的大声分辨道:“他们两人本来都是咱廖清的师兄嘛!”

    说着,指着吴碧影道:“影儿的师父是苍松睡客,咱廖清是影儿的师叔,这点渊源你还分不清楚。”

    离魂魔娘郑僖故意显得一怔的朝吴碧影和他看了眼。吴碧影贝齿咬着樱唇,忍住了笑,把螓首垂在胸前。

    梁上客廖清接着道:“咱廖清在江湖上打出梁上客的名号,这难道还有假的。”

    离魂宽娘郑僖听他说话的口音,知道他还在怀恨方才这件事,是以,含了解释的口吻,对梁上客廖清道:“廖英雄,人之相处,贵在知心,须知老身郑僖闯道江湖至今,从未有人敢在老身面前言语莫落,现在老身知道你平素个性如此,是以,过去的事亦不要再紧记心上。”

    说到这里,不待梁上客廖清插嘴,接着又道:“咱们现在趁着乙鸥子和苍松睡客罗老英雄尚未到这里前,再往百拉峰菩提门总坛去一次。”

    三人听离魂魔娘郑僖此说,神绪骤然一振,彭宗铭感到一份惊奇的问道:“郑老前辈,我等四人上去菩提门总坛,是否直上天池玉阙?”

    离魂魔娘郑僖道:“不,当今菩提门三大掌门人,绝非我等四人所敌,而且还有云诡波谲,诡奇绝伦的朝阳三石怪阵。”

    梁上客廖清瞪直了眼,诡异的道:“那么咱们去干吗?”

    他在问话时,离魂魔娘郑僖从腰袋里取出六颗乌黑龙眼般大的丸子,抬脸朝三人看了眼,道:“这是雷霆子,昔年老身游侠异邦时,从一个番僧处重价换来,当时曾在大漠昆仑之麓试过一颗,其威力之大,可裂铁穿石。”

    梁上客廖清听得眨眨眼,困惑地道:“郑老英雄,你准备用这些雷霆子,把菩提门总坛轰掉?”

    梁上客廖清这声郑老英雄说得很勉强,可是因着心里惊奇之余,是以,在很努力下吐出了口。

    离魂魔娘郑僖摇头含笑的道:“西倾山百拉峰菩提门总坛,周围近百里,这六颗雷霆子威力虽大,尚难达到这程度,老身伴同你等前去,可把菩提门总坛的几处重要桩口轰毁,以后我等再捣菩提门总坛时,亦可以少了一层障碍。”

    这时,梁上客廖清听得不由点头激赞的道:“这倒是个好主意。”

    他们正在说话时,房门外有脚步声走过。

    离魂魔娘郑僖若有所思的半晌,倏地向彭宗铭道:“彭少侠,你去通知酒店老掌柜的,如果有人向他问起昨夜送来头脸蒙黑巾的三人,你就叫老掌柜回说,这三人已经死去,已掩埋入土。”

    彭宗铭应了声,走出房门。

    暮色初笼,傍晚时分,彭宗铭、吴碧影、离魂魔娘郑僖和梁上客廖清四人,用过晚膳,装扎一番,要登百拉峰菩提门总坛时。突然外间酒肆铺西,传来一阵粗暴、响亮的说话声音。

    离魂魔娘郑僖仿佛某种意识上有种理会似的,微微地震愕了下,倏地朝众人递过眼色,俏声道:“咱们暂且稍待,外面吃喝的可能是菩提门中人。”

    当她话刚说到这里时,外面乱杂的声音已息止下来,能分辨出他们说话的声音。

    这时,一个粗重的声音,在大声说道:“天下丑八怪俺赵三儿见得多,可从没有见过像这么一个丑婆子,满头皤皤发,一脸的鸡皮疙瘩,穿的是一身大红衣裙,光了三寸金莲,拖了双没有后跟的鞋子。”

    这赵三儿说到这里时,另外一个话声接上道:“赵三儿,你别看这么一个又丑又老的痴婆子,她来头可大呢!”

    赵三儿接着不屑一说似的道:“李魁,你别在俺赵三爷跟前充内行啦,这话还不是俺告诉你的。”

    外面大声说话到这里时,客房里的彭宗铭听得不由骇然一惊,他已臆测到外面这些汉子,所指说的是谁。

    赵三儿话还没有说完,又有一个声音接上道:“赵爷,李爷,这老婆子究竟是谁呀?”

    赵三儿干咳了声,道:“说起这老婆子,乃是当今武林烟酒茶客痴癫僧中的痴婆子薛玲玲。”

    彭宗铭悄声向离魂魔娘郑僖问道:“郑老前辈,外间这些说话的,是否菩提门中人物”

    彭宗铭话还没问完,外面那赵三儿的话声,又在说了:“这些自命为武林正派前辈人物,来到百拉峰菩提门总坛,还不是一个个到阎爷处应卯报到。”

    梁上客廖清在客房里,听到外面这些汉子说出这等话,不胜困惑,迷惘的朝众人看了眼,喃喃地道:“这又奇了,烟翁任老儿伴同这老闺女往鄂北王官集欧庄治疗五毒砂,怎地她又会失陷在百拉峰菩提门总坛呢?”

    这时,彭宗铭俊脸满含着惊奇惊怒的神情,他抬头看了看离魂魔娘郑僖,似乎目前他零乱不安的神绪下,希望离魂魔娘郑僖能出个主意。

    离魂魔娘郑僖稍作半晌的沉吟,颔首缓缓地道:“你等在此稍等,老身出去探听一番。”

    说着,推开窗户,纵身飞出。

    梁上客廖清看了她逝去的身形,微微纳罕的自语道:“这位半老徐娘,放着好好的大门不走,却是破窗越出去,恁地怪。”

    吴碧影嘻的轻笑了声,揶揄似地道:“廖师叔,这一点你就想不通了,在这些菩提门喽罗看来,郑老前辈必须还是要像菩提门中人物一般,要是她推门出去,这些菩提门中喽罗,见她在这家小店出来,以后行事就要困难多了。”

    梁上客廖清边听边用手搔后头,吴碧影说到这里,他点头不迭,激赞似地道:“影儿,你比以前可要聪明多啦!”

    吴碧影嘻嘻娇笑的道:“瘳师叔,咱本来就很聪明嘛。”

    他们在闲聊,彭宗铭凝神贯注的在注意外间动静。

    这时,突然外面乱嘈杂的声音停了下来,只听得他们一声声在叫郑老前辈的声音。外间店堂里有传来离魂魔娘郑僖,向他们十分温和的说话声音:“你等数人下百拉峰总坛,有什么事吗?”

    这时回答的是方才赵三儿的说话声:“郑老前辈,小的数人奉总坛金城坛坛主之谕,来百拉峰山麓各集镇,侦访大江南北来此的武林人物。”

    这时另一个说话声接上道:“目前总坛天池玉阙前碧血潭里,又捕获一个武林人物,据说是个白发皤皤的老婆子,乃是今日武林烟酒茶客痴癫僧中的痴婆子薛玲玲。”

    彭宗铭听痴婆子薛老前辈,陷落菩提门总坛的碧血潭里,不由惊愕至极。

    这时,只听得离魂魔娘郑僖在吩咐他们众人道:“这里芥石镇有老身在此,不虞有他变故,你等可以回百拉峰总坛便了。”

    众汉子在喳喳应声之下,声音就消沉下来,过有盏茶时间,离魂魔娘郑僖从外间开门进入客房。

    彭宗铭见她进入房来,焦急不安的问道:“郑老前辈,痴婆子薛老前辈已遭陷在碧血潭里,碧血潭是个什么样所在?”

    离魂魔娘郑僖脸上显出异常诧异而激惊的神情,并不很快回答彭宗铭,却是喃喃地自语道:“痴婆子薛玲玲怎地会遭陷在碧血潭里?”

    说着,抬头朝三人看了眼,不胜困惑地道:“碧血潭在菩提门总坛的天池玉阙和朝阳三石怪阵之间,如果陷入碧血潭,须得越过朝阳三石,难道痴婆子薛玲玲有这份能耐,她能越过这玄奇莫测的怪阵?”

    梁上客廖清微微吟哦了声,道:“可能老闺女先遭害朝阳三石怪阵,继后被擒给他们扔入碧血潭亦未可知。”

    这时,彭宗铭焦急不安喃喃又问道:“郑老前辈,碧血潭究竟是何等样所在?”

    离魂魔娘郑僖轻轻吁叹了声,不胜感触地缓缓道:“百拉峰菩提门总坛的形势,全因着天时、地势蜕变而成,是以朝阳三石怪阵、碧血潭和黄沙谷等所在,俱是诡异绝伦,变化无比,天池玉阙左侧的碧血潭,乃是-泓剧寒彻骨的池潭,任何东西落入池水,就要游沉池底,即使有极浑厚内家造诣的武林人物?跌进这碧血潭,心脉凝结,稻血冻结”

    离瑰魔娘郑僖话没说完,-边的彭宗铭想到痴婆子薛玲玲对自己的-番思遇,禁不住热泪盈眶,簌簌的不止流下来。

    彭宗铭衔泪不安的向离魂魔娘郑僖问道:“郑老前辈,痴婆子薛老前辈遭陷碧血潭,如何设法将她老人家救离凶险?”

    离魂魔娘郑僖显得十分为难的皱眉缓缓道:“照菩提门头目说来,痴婆子薛玲玲陷入碧血潭,至少有-昼夜之上,不知是否能生还脱险,再则,如欲拉近碧血潭,必须越过朝阳三石怪阵,是以,这事须慎重周密考虑才行。”

    这时,旁边的梁上客廖清,搔了搔后颈,道:“郑老英雄,这事据咱廖清看来,只有二桩事情,并在一起下手,就来个并案处理。”

    离魂魔娘郑僖听得狐疑地问道:“廖英雄,如何是并案处理?”

    梁上客廖清晃晃脑袋,一摸嘴唇上端一撮短须,有条不紊地道:“咱们本来就决定使用雷霆子秘密凶器,夜闯百拉峰菩提门总坛,现在既知道老闺女擅陷碧血潭,咱们就来二番手脚一次做。”

    梁上客廖清说到这里,抬头朝离魂魔娘郑僖眨眨眼,接着道:“郑老英雄,咱廖清提网挈领,这大题目立出来啦,至于其中细节的交待,可要看你的了。”

    离魂魔娘郑僖听梁上客廖清此说,微感一怔的很快领悟过来,含了一份激赞的神情,颔首含笑的道:“廖英雄,经你这么一说,老身倒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了。”

    说到这里,四人就在客房里,详细商量约有半个时辰,随后吴碧影和离魂魔娘郑愿,住下隔壁一间客房,梁上客廖清和彭宗铭同住一房,四人各回房安息。

    这是第三天的早晨。

    离魂魔娘郑僖往过去跟欧婉丽住的那间石屋一次,回到芥石镇的上元酒店,接着就和彭宗铭、梁上客廖清、吴碧影三人,进行他们所决定的计划。

    四人走近菩提门总坛的百拉峰山麓处,离魂魔娘郑僖从树上拆了一技手臂粗三四尺长的树干,用长剑把树干皮层略加刨光,含笑的向梁上客廖清道:“廖英雄,这下可要委屈你了。”

    梁上客廖清拉长了脸,哭笑不得地道:“郑老前辈,眼前受这些罪还不碍事,不知道你给咱吃的红丸子,和身上穿的那件纱网衣,管不管事?”

    离魂魔娘郑僖-边叫彭宗铭与吴碧影把他四肢马蹄似的结结实实反绑起来,一边解释地道:“廖英雄,你别小看了这二件东西,这红丸子老身取名叫它五英金火珠,至于这件纱网衣,却乃是当今武林列为异宝之一的鲛网兜天锦。

    “服下五英金火珠后,便五脏起暖,筋血保温,虽在冰天雪地之处,能核除酷寒,那鲛网兜天锦穿着在身,即使入千古玄冰深窟,亦不致冻毙,是以,你尽可放心,决不会有所意外。”

    离魂魔娘郑僖说到这里,他们两人已把梁上客廖清捆扎妥当,梁上客廖清瞪眼吹气的大声向彭宗铭道:“小娃子,你简直把你廖叔父当猪羊畜牲一般看待,二手给你反绑得这么结实,咱怎么受得了?”

    彭宗铭嘻的笑了声,道:“廖叔父,暂时委屈一下,要不然假戏真做,就被人家看出来啦!”

    梁上客廖清听得不胜苦恼的闷哼了声,突然想起似的向离魂魔娘郑僖问道:“郑老英雄,如果珠蕊宫主卓英不把咱廖清扔进碧血潭里,来个一刀两段可怎么办?”

    离魂魔娘郑僖显得自信而安慰地道:“廖英雄,这点你不必担忧,老身自有应付之策。”

    彭宗铭和吴碧影把梁上客廖清手足四肢反绑捆扎后,彭宗铭把离魂魔娘郑僖树上拆下的枝干,朝他手足捆系处插入,两人把梁上客廖清抗在肩上,往菩提门总坛的百拉峰抬去。

    吴碧影吃吃碎笑地向离魂魔娘郑僖道:“郑老前辈,咱们现在不像上百拉峰菩提门总坛。”

    离魂魔娘郑僖听得困惑的一怔。

    吴碧影同了彭宗铭一边扛了梁上客,一边含笑的道:“咱们像挑了一只牲口,到镇上去赶集。”

    离魂魔娘郑僖不由噗的笑出声来。

    说话之间,前面菩提门总坛,由九处总堂统率的第一道关隘,已遥遥在望,离魂魔娘郑僖叮嘱道:“前面已是菩提门总坛所在,切勿随便说话,以免给他们看出破绽。”

    彭宗铭吴碧影点头嗯了声。

    不多时,两人挑了梁上客廖清,和离魂魔娘郑僖来到百拉峰总坛的第一道关隘前。

    这时,有两个腰系铜牌信符的菩提门总坛,殷殷走前来招呼,共中一个诧异的看了四肢反绑,被两个农家装饰的少年男女(彭宗铭和吴碧影所化装),用树干挑着的梁上客廖清一眼,道:“郑老前辈,这四肢反绑的汉子是谁?”

    离魂魔娘郑僖扬声得意的道:“这厮就是当今武林双奇中的梁上客廖清,老身在百拉峰山麓的芥石镇把他截下的。”

    说到这里,显得一份不耐烦的神情,接着道:“老身不宜耽搁,要把他带往天池玉阙见掌门师姊。”

    二个菩提门总堂听得不敢怠慢,同声哈腰道:“待小的们替郑老前辈引路。”

    离魂魔娘郑僖摇头含笑而叮嘱似的道:“不必有劳二位,老身自己会去,目前听说有不少大江南北武林人物来此,你等须慎神把守。”

    二个庞声不迭的道:“不需郑老前辈关怀,小的们知道。”

    四人过菩提门第一道关隘后,接着就是虎踞、飞凤、卧龙三坛并峙的第二道卡关。

    这时,早有喽罗通报中坛虎踞坛坛主玉面即周清,是以,离魂魔娘郑僖带同他们尚未到把守堡垒时,玉面郎周清率领大伙菩提门头目喽罗,已前来迎接。

    离魂魔娘郑僖这时悄声向彭宗铭和吴碧影道:“虎踞坛坛主玉面即周清,这厮胸腑极深,善用心机,你等两人切莫被他。看出破绽。”两人理会的轻嗯了声。

    四人来到虎踞坛堡垒前时,玉面郎周清满脸含笑,前倨后恭的朝向离魂魔娘郑僖殷殷道:“在下周清未知郑老前辈莅临,有失远迎,请勿见怪。”

    说到这里,朝四肢捆绑的梁上客廖清看了眼,不胜惊奇的道:“郑老前辈,这是何人?”

    离魂魔娘郑僖故意狠狠地瞪了梁上客廖清一眼,才缓缓道:“这厮就是今日武林双奇中梁上客廖清,老身过去在黔地白云山见过一面,想不到他亦来西倾山百拉峰找晦气,老身在芥石镇无意碰着,就把他截下来,本来可把他一剑解决,老身生恐这厮尚有其他预谋,是以命小厮丫环把他挑了去见掌门师姊。”

    离魂魔娘郑僖正在跟玉面郎周清说话时,吴碧影故意显得累乏而不耐烦的轻呼了口气,陡地放下肩上的树干,砰的一声,把梁上客廖清扔在地上。

    梁上客廖清满肚子嘀咕不平,这边的离魂魔娘郑僖已跟玉面郎周清寒喧已毕,吩咐二人挑起梁上客廖清,登上石阶,走向菩提门第三道关隘九错十八折山道。

    须知,这九错十八折山道,虽然没有出天池玉阙前朝阳三石怪阵的玄妙,可是亦诡奇绝伦,如若不是离魂魔娘郑僖带领?亦很难闯过这关。

    彭宗铭和吴碧影挑了倒挂梁上客廖清的树干,跟了离魂魔娘郑僖起伏曲折的走完这九错十八折山道、梁上客廖清嘴衔了大口污泥,满肚后悔不迭的闷哼。

    百拉峰菩提门总坛第四道关隘,乃是铜柱、金城、铁壁三坛并列,远向左右两侧,又分设暗云、冷月二坛,四周暗桩明卡密布,过去菩提门四大掌门之-的血影怪客杜洲,就坐镇边道关隘中坛的金城坛。目前坐镇这金城坛,替代过去血影怪客杜训位置的铁臂神猿常永,亦是北地武林的-位杰出人物。

    铁臂神猿常永听得掌门人珠蕊主卓英师姊离魂魔娘郑僖,捕获武林双奇中梁上客廖清,欲送往天池玉阙,急忙出堡出来迎接。

    离魂魔娘郑僖见铁臂神猿常永出堡相迎,显得不安而含笑的道:“常英雄,老身来此劳你亲,自迎接,何克敢当。”

    铁臂神猿常永恭礼含笑的道:“郑老英雄经此,不等掌门人候驾,常某理当迎接。”

    说到这里,旋首朝四肢反绑,拴在树干上的梁上客廖清看了眼,不屑一瞥的缓缓道:“原来这就是江湖上以偷窃起家的梁上客廖清!”

    说到这里,猛朝梁上客的胸肚处踢了一脚,铁臂神猿常永这一腿踢出的劲道,恁是不轻,痛得他哇哇直叫。

    铁臂神猿常永哈哈一阵朗笑,突然又朝他脸上吐了一口唾沫,冷冷地哼了声道:“凭这么一块窝囊废,还配称武林双奇,丢人。”

    梁上客廖清这一肚的怨气,差点要把胸腹涨破,心里恨恨的诅咒痴婆子薛玲玲道:“老闺女,为了你可把咱廖清惩惨啦!”

    离魂魔娘郑僖生恐梁上客再受铁臂神猿常永侮辱,忍不住气,会坏了事情,是以故意把话题岔开的又道:“常英雄,老身不宜耽搁,此去天池玉阙,就见掌门师姊。”

    铁臂神猿常永躬腰道:“郑老英雄,是否需要常某伴送到朝阳三石?”

    离魂魔娘郑僖含笑道谢,道:“不敢芳驾常英雄,老身已佩带信号火筒。”

    他们四人过了金城坛一列堡垒后,遥目看去前面已是上次来过的朝阳三石怪阵。

    一过金城坛后,四野人烟稀绝,已少看到菩提门中人物,原来过了金城坛关隘处,如若没有天池玉阙三位掌门人传谕,菩提门中人不敢擅自闯入。

    梁上客廖清被拴在树干上,旋首四顾了一瞥,恨恨的叹了口气道:“哎哟我的妈咱廖清从呱呱落地至今,可没有挨受过这般苦楚”

    说到这里,怒冲冲的向离魂魔娘郑僖道:“半老徐娘,过去在上元酒店咱廖清不服输,这次给你想出这么一个刁钻古怪的计谋,咱廖清认栽啦!”

    离魂魔娘郑僖慎神的朝四周看了看,悄声向二人道:“把他放下来,休息再走。”

    两人把他放落地上后,梁上客廖清又嚷叫的道:“你们怎么不把咱手脚上绳索松开呢?”

    离魂魔娘郑僖听得哭笑不得,只有耐着性子道:“廖英雄,再大声嚷叫,事情可要坏在你身上啦,如若把你手脚绳索松开,万一给菩提门中人看到怎么办?”

    梁上客廖清听得万分不乐意的闷哼了声。

    经有盏茶时间,离魂魔娘郑僖道:“彭少侠,碧影姑娘,你们挑了廖英雄走吧!”

    说着,叮嘱地又道:“到时,你们千万要沉住气,否则不但功亏一赞,而且后果不堪设想。”

    彭宗铭和吴碧影应诺了声。这时,已来到朝阳三石怪阵边。

    离魂魔娘郑僖燃起烟火信号,嘘的一声锐厉怪响,蹿空冒出一股晶莹夺目的烟火。

    不多时,迎风吹刮,从朝阳三石怪阵的对面方向,传来一股细微而极清晰的说话声音,道:“是谁发放信火,要进天池玉阙?”

    离魂魔娘郑僖朝彭宗铭和吴碧影递过一个眼色,倏地向天池玉阙方向,吐出一缕声音道:“师妹郑僖在百拉峰山麓,擒获武林双奇中梁上客廖清,特地将他带来天池玉阙,请掌门师姊定夺。”

    离魂魔娘郑僖话语甫落,朝阳三石对面传来一股声音,道:“有劳师妹了,朝阳三石此刻浓雾氤氲,进入时不宜张眼,可照着腥味稀薄处而行,自会走出朝阳三石。”

    旁边的彭宗铭和吴碧影听得心里暗暗惊奇不已。

    原来这时天色晴朗,一片蔚蓝天空,没有半朵浮云,遥目看向朝阳三石怪阵。

    果然,行不多时,眼前-堆堆浓雾涌来,夹着一股腥臭恶味,这时,彭宗铭、吴碧影和四肢捆绑的梁上客廖清,都已听到天池玉阙传来的话声,是以,都紧紧把两眼合上。

    彭宗铭扛着树干走在前首,他闭了二眼,照着前行的离魂魔娘郑僖的脚步踩地声,衔尾而行。

    经有盏茶时间,已走出这光怪陆离,玄奇莫测的朝阳三石怪阵。

    彭宗铭走出朝阳三石,行不多时,发现右侧远处一潭泓水,他知道这就是痴婆子薛玲玲被困之碧血潭。

    这时,从天他五阙方向,袅袅走来三个绝色少女。离魂魔娘郑僖凝神一看之下,已看出前面-个是她师姐珠蕊宫主卓英,随后两个是宫女月菊、月红。

    离魂魔娘郑僖见她师姊出天池玉阙降阶相迎,心里不由微微一愕,倏地趋前一步,显得异常不安地道:“师妹郑僖来此,敢劳掌门玉趾相迎。”

    珠蕊宫主卓英,走前-步,含笑的道:“师姊妹之间,不啻手足同胞,师妹勿也多礼。”

    离魂魔娘郑僖听她说出这话,不由、一股悲愤辛酸涌起心头,诚然,卓英说出这话,本来极合符情理。奈何她美人胎子,蛇蝎心肠,手刃恩师,已犯了逆伦之罪。

    她尽量抑下心头悲愤,还是脸含笑容的向她师姊珠蕊宫主卓英施了一札。

    珠蕊宫主卓英微感诧异地朝四肢的绑的梁上客廖清看了下,道:“师妹,此人就是武林双奇中粱上客廖清?她如伺会栽在你手的?”

    离魂魔娘郑僖颔首应了声,指了指梁上客廖清道:“这厮过去曾在黔地白云山认过-面,这次愚妹带了小厮丫往百拉峰山麓的芥石镇,不意冤家路狭,就把他挽了下来,愚妹牛恐他尚有其他预谋,是以,掳来清掌门师姊定夺。”

    珠蕊宫主卓英轻轻吟哦了声,不屑一顾的朝粱上客廖清看了眼,冷冷地道:“百拉峰菩提门总坛,固若金汤,有天堑之陷,何惧这些江湖败类,师妹不如送他一例,让他超度归天就行了。”

    梁上客廖清听得心里骇然一惊,暗暗叫苦不迭的忖道:“半老徐娘想出这鬼主意害人不浅,这下咱梁上客廖清可完啦!”

    梁上客廖清心里正在嘀咕不安时,旁边的离魂魔娘郑僖,显出不胜怨毒的轻哼了声,有所成见似的道:“掌门师姊,要是一剑送他归险,岂不便宜了这厮。”

    珠蕊宫主卓英意外的一怔,倏地问道:“师妹,依你之见,将他如何处置?”

    离魂魔娘郑僖道:“目前江湖败类,纷纷来犯百拉峰菩提门总坛,怕若不用杀一儆百的毒手,他们如何知道此间菩提门总坛的厉害。”梁上客廖清听到这里,不由机伶伶的抽了个寒噤,心道:“难道半老徐娘还记着芥石镇客店的-段过节,她今日要把咱梁上客廖清,死惩一番。”

    这时殊蕊宫主卓英困惑而含笑的问道:“师妹,你倒说来听听。”

    离魂魔娘郑僖道:“梁上客廖清平素江湖行止偷窍奸盗,极为人所不齿,此番落入咱们手里,把他扔进碧血潭里,把他-生肮脏罪孽洗刷一下,再让他在碧血潭里证果归天。”

    四肢反绑的梁上客廖清,听离魂魔娘郑僖此说,气得呼呼直喘,心道:“贼婆娘,你信口雌黄,平白诬人,咱梁上客廖清几时有过奸盗的行为,此番你给咱吃的那颗什么五英金火珠,还有穿的那件鲛绡兜天锦,不知这管不管用,要是没有用的话,咱廖清可要给你惩惨了。”

    梁上客廖清心自沉思时,珠蕊宫主卓英颔首含笑道:“师妹此见甚是、碧血潭目前已有-个名列江湖烟酒茶客痴癫僧中痴婆子薛玲玲掉入里面,这梁上客廖清再把他扔入碧血潭,让他们两缕异乡孤魂,亦有个伴儿。”

    离魂魔娘郑僖经卓英轻描淡写的此说后,转向彭宗铭和吴碧影,吩咐似的道:“你们俩人把他挑往那边的水潭里,扔下去就是啦!”

    彭宗铭故意愣愣地道:“水潭在哪里?”

    这时,珠蕊宫主卓英向身边的一名宫女道:“月红,你带他们前去。”

    卓英吩咐过去,旋首向离魂魔娘郑僖含了一份歉咎笑意道:“师妹,你关怀愚姊之事,使我感到由衷不安,咱们师姊妹俩少有相聚,此番有便,该谈谈知心话才对。”

    离魂魔娘郑僖微微感到意外的一怔。

    珠蕊宫主卓英同师妹离魂魔娘郑僖走向天池玉阙,彭宗铭和吴碧影挑了四肢反绑的梁上客廖清,由宫女月红伴同来到天池玉阙南端,度恨山山麓的碧血潭。

    碧血潭是一泓数百丈方圆的池水,风吹潭水,微波粼粼,看来似乎未露得有意外特殊之处。

    两人挑了梁上客廖清来到碧血潭畔,彭宗铭暗暗向吴碧影递过一个眼色,似乎要她向宫女月红,进行某一桩事。

    吴碧影稍微颔首,放下肩上树干后,袅袅进向宫女月红跟前,含笑搭讪地道:“月红姊姊,这里就是碧血潭?”

    宫女月红见离魂魔娘郑僖身边的这丫头,亲蜜蜜的叫了一声姊姊向自己问话,只有含笑的道:“是的,这泓池水就是碧血潭。”

    吴碧影见这宫女并不矜持,十分和善的回答,心里一松,娇躯轻挨在她身边,挡住彭宗铭和梁上客廖清的视线,一边显得亲眼而天真的又问道:“月红姊姊,这泓碧血潭据咱看来没有特别的地方嘛。”

    吴碧影遮住宫女月红视线时,彭宗铭捷速的从贴身处掏出一把匕首,把梁上客廖清四肢绑扎的绳索割断,接着扑通声的,把他推人碧血潭里。

    宫女月红正要回答吴碧影,听得身后扑通声响,急忙旋身看去,彭宗铭傻愣愣的口吃地道:“咱咱咱把他推下水去啦月红见彭宗铭这份呆劲怪相,绽唇噗的笑出来。”

    接着就向吴碧影道:“此处碧血潭池水,看来没有出奇之处,可是这泓池水却是奇寒彻骨,且轻如鹅毛的东西,掉人碧血潭里,亦要沉下潭底。”

    月红说到这里,彭宗铭下意识的朝梁上客廖清掉下处看时,果然已没有了影子。

    诚然,吴碧影要拖延眼前时间,是以,十分友善而不厌其详的又问道:“月红姊姊,听说这里除了碧血潭外,还有一个叫黄沙谷的去处?”

    宫女月红点了点头。

    吴碧影接着又问道:“月红姊姊,你带咱们去看看好嘛,让咱们见识一番。”

    月红纤手掩嘴,噗的笑了声,不耐烦而揶揄般地道:“要是带你们进入黄沙谷还会活着你们出来。”

    吴碧影听得咋舌扮了个鬼脸,显得不胜惊愕地道:“月红姊姊,黄沙谷真有这等厉害?”

    吴碧影向宫女月红搭讪说话时,彭宗铭不时注意这激碧血潭水面上动静。

    这时彭宗铭又暗中朝吴碧影递过一个眼色,吴碧影有所会意的微微点了点头,接着就挽了宫女月红,在背着碧血潭方向的一块山岩石巨石上坐下,似乎十分有兴趣的不待月红回答,接着又道:“月红姊姊,你回到天池玉阙也闲着,不如在这里伴着咱聊聊,亦可以让咱们多一番见识。”

    说到这里,旋首大声的同彭宗铭道:“小狗子,你说是不是?”

    彭宗铭装了一傻愣愣怪相,点头不迭的道:“大姊说的是,说的是”

    宫女月红见离魂魔娘郑僖的小厮,傻得可爱,坐在大石上不由折腰吃吃笑起来。

    这时,吴碧影挨在月红娇躯边,催促的道:“月红姊姊,你说来看嘛,黄沙谷究竟有何样厉害?”

    月红稍作半晌沉吟,似乎在决定该不该随便向他们说出菩提门总坛里的秘密,当她抬头见吴碧影娇憨天真之态,又看这小厮这付傻愣愣的怪相,而且对方二人又是自己主人师妹的侍女小厮时,于是就接着缓缓道:“碧血潭和黄沙谷凶险之处,则是相反,这里碧血潭奇寒澈彻骨,如果进入黄抄谷里,却是酷热难熬。”

    月红说话时,彭宗铭不时的暗中注意碧血潭水面上动静。

    吴碧影似乎嘴里有问不完的话,而且都是使人听了不讨厌的,把珠蕊宫主卓英的侍女月红牢牢的缠住。

    就在她们一问一答之际,彭宗铭不时的注意着碧血潭水面上,有否任何动静的发生。当他旋首看时,从月红和吴碧影的背影猜来,她们正谈得有劲的时候。

    不多时,突然靠近岸边的水池一角,冒出-颗颗水泡。彭宗铭看得心神一震,他知道所在期待看的一幕,就将在眼前发生。

    水面上水池渐来渐多,而且还发出噗噗的声响,彭宗铭生恐惊觉月红,而不住的旋首朝她们两人看去,碰巧一个机会下,吴碧影旋首过来,他倏的指了碧血潭水面,微微点了点头。

    吴碧影已知道彭宗铭的示意,是以,显得兴高采烈下,说话的声音渐渐响亮起来,而且不时的提有兴趣而不易回答的难题来问月红,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碧血潭水面的水泡过后,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头,正是梁上客廖清。手臂下挟的就是痴婆子薛玲玲,只见她脸色苍白,两眼紧闭,敢情她已晕死过去。

    梁上客廖清和痴婆子薛玲玲上岸之后,正有一座凸角的石壁,挡住了月红的背影,即使她转过身来,如若不注意的话,亦极不容易发现他们两人。

    这时,彭宗铭似乎突然想起似的,从贴身处取出一包杯大的东西,朝向梁上客廖清方向扔去。

    梁上客廖清接着这包东西后,背了痴婆子薛玲玲,同进碧血潭近边的山麓隐僻处而去。

    彭宗铭见大功告成,惬意的朝梁上客廖清和痴婆子薛玲玲两人方向去处点点头笑了下,倏地走向吴碧影和月红跟前,又装成一付傻愣愣的怪相,口吃地向吴碧影道:“大姊儿,咱咱咱该走啦你你们有话慢慢再谈吧。”

    吴碧影朝他含蓄地看了眼,旋首向月红含笑的道:“月红姊姊,咱们回去吧,再不回去可要挨骂了。”

    吴碧影和宫女月红走在前面,彭宗铭跟在后面。

    蓦地,后面的彭宗铭,捧了肚子哎哟哎哟怪叫起来,把走在前面的吴碧影和月红吓了一跳,倏地旋身朝他看来。

    这时连吴碧影也亦不知道这位铭弟在搞的什么玄虚,是以,睁大了一对晶莹美目,大声的问道:“小狗子,你怎么啦?”

    彭宗铭一手摸着肚子,一手又摸着小腹处,涨红了脸,似乎无法启口似的还是哎哟哎哟的怪叫。

    这时吴碧影心里已有点会意过来,却故意大声娇嗔的道:“小狗子,你是不是闹肚子痛啦!”

    彭宗铭猛揉自己的肚子,红了脸摇头不迭的道:“不是,不是,咱咱咱咱”

    旁边的月红看了彭宗铭这份呆劲,不由折腰吃吃吃的笑起来,贴在吴碧影耳边,细语的道:“恐怕这位兄弟要解手啦!”

    彭宗铭见自己计谋得逞,朝吴碧影和月红嘻嘻笑了笑,转身向碧血潭度恨山山麓处奔去。

    彭宗铭定不多时,到碧血潭边方才梁上客廖清背痴婆子薛玲玲的上岸处,旋身向吴碧影和月红遥目看时,她们俩早已进入巍峨富丽,天池玉阙宫殿里。

    须知,这里越过朝阳三石怪阵后,在这天池玉阙的近处,即使菩提门中人物,平时没有三位掌门谕召,不敢进入,是以,彭宗铭只要瞒过侍女月红,已能顺利进行他的计划。

    彭宗铭闪身拐进山岩隐僻处,绕了迂回曲折的山径小道,一边走,一面嘴里轻唤着廖叔父廖叔。

    不多时,在山岩转角处,听到父梁上客廖清的回答道:“铭儿,咱们在这里。”

    彭宗铭机警的四周看了一眼,倏地纵身闪进梁上客廖清说话处。

    敢情,这时痴婆子薛玲玲已服下离魂魔娘郑僖所准备的,彭宗铭方才扔下的小包里的丸丹,是以体内病伤已完全治愈过来。

    彭宗铭上前拜过痴婆子薛玲玲,这时只听梁上客廖清话语并未中断,继续的在问痴婆子薛玲玲道:“老闺女,离魂魔娘郑僖弃恶归善,此番冒了这等风险,用了咱廖清苦肉计,把你救离碧血潭,过去你那一段小丈夫的过节,别再老调重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