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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寻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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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到延月山庄很意外地碰见了剑圣,带着他的女儿柳若兰。还是那个优雅温婉的女子,不过这次看起来似乎更加明亮了。

    “若兰姐,你怎么在这里?”兰馨儿很高兴地上前拉住她。

    柳若兰笑了笑,说道:“和父亲一起来拜访个朋友。”

    “这么说你都知道了?”

    “嗯,父亲告诉我了。”

    “真好,总算相认了。”兰馨儿由衷地说。

    “你们怎么在这儿?”

    “少庄主生病了,我们来看看。”

    “你还会医?”柳若兰有些惊讶。

    “不是我,是他。”兰馨儿指了指阿光。

    “他?”柳若兰好奇地多看了两眼,他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竟是大夫!

    丁夫人知道他们来了,便找个理由请了阿光和兰馨儿过去,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圣天教位置图和所有相关资料,又详细解释了那里的丛林,毒瘴,苗人的派系斗争。

    接下来的几天,阿光带着兰馨儿开始准备药材,炼制丹药。延月山庄因为常年请大夫,这方面的器具都还齐备,连炼丹药的丹炉和丹房都有。只是有些药材缺乏,毕竟这里在北方,要对付南方的瘴气毒虫,有些还需要就地取材。

    柳若兰也在山庄住下,兰馨儿总能在四处找药材时看见她陪在剑圣身边。失散多年,好不容易相认,总想把以前失去的时光都弥补回来。看着他们俩相携在夕阳里,端坐在棋盘前,那么温馨和谐,兰馨儿也为她高兴。她是真的喜欢这个温婉的女子。

    一连几天忙碌,兰馨儿跟在阿光身边也学了不少东西。一个学得起劲,一个也教得兴起。阿光觉得这不失为接近他的小仙女的好办法。

    “馨儿以前学过?”她的接受能力让他吃惊。

    “嗯,在谷中看过一些书。”

    “你的天赋不错,”阿光认真地看着她,“如果有兴趣,我可以教你。”

    “真的吗?”兰馨儿欣喜地叫道,“你真的愿意教我?”医术就像武功一样,并不是想学就能学的,何况还是妙手郎君的医术!

    “当然,难得遇到有天赋的,我也不想我的医术失传。”阿光一脸轻松地说。

    “太好了!师傅在……”兰馨儿说着就拜下去,却被阿光一把拦住。

    “不要拜师!”阿光脱口而出。

    “为什么?”兰馨儿疑惑不解。

    “我,我不会收徒弟的。”阿光有些不自然,却很坚决。

    “不收徒弟,那你的医术怎么传下去?”兰馨儿记得他刚刚说不想医术失传的。

    他此刻才决定不收徒的,他只想把医术传给她,却不能收她为徒。阿光掩下微暗的眸子,笑嘻嘻地说:“所以要靠你呀。”

    “呃~”这什么和什么嘛?

    “好了,别说这些了,和我配药去。”阿光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拉着她就往炼丹房去。

    炼丹房在后花园外的一个偏僻角落。二人从后花园穿过,打算从小门直接出去。已是初夏,但北方暖得慢些,花园里依旧一片繁花似锦的盛春景象。

    花园里一个淡紫色纤细身影正在忙碌着。素手轻巧地摘下一朵又一朵月季,放入竹篮里。

    “是若兰姐。”兰馨儿正要打招呼,忽然看见一个人影从旁边串了出来,跑得太急,一不留神差点撞上路旁正在摘花的柳若兰。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那个急匆匆的人是蒋万千,他伸手虚扶了一下被他吓倒在地的柳若兰,“柳姑娘,你没事吧?”

    柳若兰捂着胸口站起来,定了定神,“没事。”

    “没事就好,那我——咦,这是什么?”蒋万千刚要离开,忽然发现地上有个东西。捡起来一看,是块玉佩。上等的和田玉,滑若羊脂,洁白无暇。

    “兰蕙葳蕤出幽谷,馨香淡杳兀难寻,不若桃李空林色,孤逸遗世独芳群……好玉!好诗!”

    兰馨儿震住了,这首诗……她的玉佩上正是这首诗。她不禁伸手,这才想起自己的玉佩还未拿回来。

    “怎么了?”阿光敏锐地觉察到她的异样。

    “我……没什么。”兰馨儿还未从震惊中醒过来,也不知该怎么办,她想找个人商量,但绝不是阿光。再看时,蒋万千已离开,柳若兰继续低头摘她的月季花。

    “我想起来还有点事,就不和你一起配药了。”兰馨儿说完撇下阿光匆匆离去。

    阿光所有所思地看向那个采花的女子,她和兰馨儿什么关系?

    “李钧,李钧——”兰馨儿大声叫喊着跑进院子。

    李钧刚练了剑回来,沐浴更衣束发,草草弄完就听见她的喊声,抬眸一看人已奔至门口。喘着气,小脸红扑扑的,眼中闪着莫名激动的光芒。

    “怎么了丹药炼制好了?”这几日她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炼丹药,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本来也没什么,可是她偏偏和那个阿光在一起,李钧怎么想都不舒服。

    “不是,“兰馨儿只沉浸在可能找到亲人的激动中,压根儿没注意到他异样的语气,“我今天看到一块玉佩和我的一样。你快帮我给皇上写封信,把我的玉佩要回来吧。“一边说着一边很自然地拉着他的衣袖,扑朔的眼睛望着他。李钧心里叹了口气,他憋在心里的怨气看来是发不出来了。

    “你在哪里看到你的玉佩的?“

    “若兰姐那里,她有一块和我的一样,上面也题了那首诗。“

    “你看到了?”李钧有些诧异。

    “没有,不过我听到了。”兰馨儿将事情说了一遍。李钧却暗骂,这个蒋万千,真是办事不力!不过幸好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上次兰馨儿说到那个穗子很像时,他就留了个心眼,这次特意让蒋万千帮他去看看,没想到真是一样的玉佩。只是,还是觉得奇怪,雕琢成一样的玉佩那玉佩看起来并不像是一对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兰馨儿有些茫然,“我从没想过找我的父母,虽然我知道那块玉佩可能关系着我的身世。现在,突然间知道我有个姐姐,还有个剑圣父亲,我母亲是如意山庄的三小姐,我还有外婆,有舅舅,有那么多亲人,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钧心里微微泛疼,轻轻将她拥入怀里,“你要是不想认就不认吧。“他知道她的心是自由的,大家族对她来说只是一种束缚。

    兰馨儿埋头吸了吸他身上好闻的皂角香,闷闷地说:“我不知道,我很喜欢若兰姐,可是我不喜欢如意山庄。“

    “傻丫头!”李钧摸了摸她的头,笑道,“那你就只认你姐和你父亲得了,反正他们现在和如意山庄也没关系。”

    “真的可以吗?”兰馨儿抬起头问道。

    “悄悄的,你知我知,不就行了?”

    兰馨儿眼中笑意渐深,赞道:“好主意,等我拿回玉佩就去告诉若兰姐。”

    之后的几天,兰馨儿的目光总下意识地跟随着柳若兰他们。原来自己有这样出色的父亲和姐姐,一想到这,她就激动了,羡慕地看着他们,不自觉地傻笑。

    “馨儿,你笑什么?”阿光纳闷了许久,终于忍不住询问。

    “啊?哦,没有,我哪里笑了。”兰馨儿嘴上不承认,心里却笑开了花,连眼角都渗着笑意。

    阿光哀叹,“你有高兴的事怎么也不肯和我分享?”

    “哪,哪有。”

    “还说没有,眼睛都笑了还说没有。”

    兰馨儿一愣,嗔道:“没有啦没有啦。你先忙,我走了。”

    阿光看着她落荒而逃,眉头微蹙,馨儿,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兰馨儿跟在柳若兰后面走了好长一段路,犹豫着要不要去打扰那父慈子孝的一对。

    “丫头,过来!”剑圣停下脚步,转头招了招手。

    兰馨儿吐了吐舌头,还是被发现了。可是她很愉快地跑了过去。

    “你老跟着我们做什么?”

    “我老跟着你们吗?”兰馨儿一脸无辜。

    “嗯?从炼丹房到后花园,现在又到这院子,还说没有?”剑圣板起脸。可惜兰馨儿不怕,别说他现在变得比以前慈祥,就算和以前一样,可自从知道他是自己的父亲,她就怎么也怕不起来了。

    “嘿嘿,我只是,想和若兰姐说说话。”

    剑圣看了她一会儿,说道:“去吧。闺女,我先回了。”

    “爹爹慢走,”送走剑圣,柳若兰笑着说,“走,到我屋里说话。”

    正说着,有个下人急匆匆跑来,喊着:“兰姑娘,兰姑娘……”

    “什么事?”

    “段姑娘,让你……过去,说是,说是……病发了……”那人跑得气喘吁吁。

    “糟糕!”兰馨儿这才想起袁弘正是在这几日发作,连忙对那人说,“你快去炼丹房找阿光,让他到前院去。”

    “什么病发了?谁病发了?”柳若兰问道。

    “袁护法病发了。我先走了。”兰馨儿顾不得多说,急忙赶往前院。柳若兰紧随其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