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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公路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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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君平猛踩油门,黑色旅行车一下子飙出几十米,她一边控制方向盘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肖艾薇,说道:“薇薇,给你大姨打个电话。”

    肖艾薇愣住,看来母亲还是放心不下大姨。她点点头把手机接过来,打开通讯记录找到最近一个已拨电话。

    “嘟——嘟——”手机里响起沉闷的提示音。

    “喂,你谁?”电话被接通,一个陌生中年女人的声音传出来。

    奇怪了,这明明是大姨的手机号码,为什么不是她本人接电话,肖艾薇略感好奇,礼貌回道:“你好,我是肖华芳的外甥女,请问肖华芳在吗?”

    “那老家伙死了!”中年女人突然吼了一句就挂断了通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肖艾薇正有些莫名其妙,身旁的肖君平仿佛早就预料到此事,长长叹了口:“算了,等到达军事基地后再打吧。”

    肖艾薇面露担忧,蹙眉道:“这女的是谁?态度好粗鲁。”

    “听声音像是你大姨的小姑子。”

    三番两次联系不上大姨,打电话过去也尽是些极品亲戚,肖艾薇突然感到愤愤不平,问道:“妈,大姨在那边是不是过得很不好?”

    肖君平静静望着远方,似在追忆某些陈年往事。半响,她苦笑一声,语气有些怅然若失:“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再苦再累也怨不得别人。”

    肖艾薇闻言一怔,母亲应该还在埋怨大姨吧,埋怨她当年抛下家人跑去遥远的地方追寻那虚无缥缈的爱情,导致外公外婆被气得一病不起,这么多年也从没回来探望过,两个老人落下了病根,早早就撒手人寰。

    即便如此,大姨始终是她们的亲人,虽然肖艾薇跟她没什么交集,感情也很稀薄,但内心还是希望她能过得平平安安。

    肖艾薇把手机还给肖君平,然后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假寐,脑海里盘算着抵达军事基地后的下一步计划,总而言之,她们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稳定下来。

    两人一路无话,黑色旅行车快速行驶在公路上。随着时间逐渐流逝,距离目的地只有数千米路程了,可道路前方的车辆却越来越多,放眼望去尽是满满的私家车,看车牌号都是玉山市本地的,几乎占据了所有车道,仿若一条长河蜿蜒到视线触不到的尽头。

    当肖艾薇两人被堵在其中一条路上时,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她降下车窗,探出头打量外面的情景:拖家带口的司机坐在轿车里焦急地按响喇叭,不停催促前方车辆,刺耳的喇叭声像是一道道催命符,惹得人心乱如麻。而有些司机干脆直接走下车,指着不远处骂骂咧咧,也不知在骂谁。

    肖艾薇举目远眺,这才看见有几辆警车停在道路中间,显示也是被堵住了,这会儿十几个警察正站在路旁维持秩序。

    看来,人们已经察觉出异样,这些人应该是提前收到消息出来避难的。

    就在这时,前方的警察似乎和几个司机发生了争执,一群壮汉吵得脸红脖子粗,看样子快要打起来了。直到有一名警察掏出腰间佩枪朝天开了一枪,震耳欲聋的枪击声蓦然响起,这才把周围早就等不耐烦的司机暂时按压下去。

    肖艾薇摸了摸左手掌心,她的个人空间里堆满了各式枪械,但不到万不得已,她决不会贸然拿出来惹人注意。在警察的鸣枪预警下,嘈杂的人群只安静了片刻又重新恢复哄闹,肖艾薇正思考着对策,忽然,一道尖锐突兀的惨叫声划破天际,从右后方某辆轿车内传来。

    一只中年女丧尸不知从哪个角落窜出来,猛地撞倒正站在车旁打电话的年轻男子,那男子挣扎不及,被丧尸压在方向盘上啃食,一串血珠从他破损的脖颈处飙出来,飞溅到邻近的车辆上,周围的人无不面露惊恐,纷纷远离丧尸,踉跄着往后退。

    肖艾薇透过后视镜恰好目睹了事发经过,不由得呼吸一窒,迅速解下安全带:“妈,快下车!”

    肖君平看了眼车上面堆积满满的食物箱子,面露不舍,犹豫道:“可是……”

    “别可是了,这些食物回头再来拿,现在逃命要紧!”肖艾薇急红了眼,不由分说便替她解下安全带,两人背上行囊一起推开车门跳下来。

    “快跑!丧尸吃人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场面顿时失控起来,受到惊吓的人群互相推搡,争先恐后往四面八方逃逸。此时,已经有好几个活人被丧尸咬死,那些受到感染的人不到几秒就“重新活过来”,变成新丧尸张牙舞爪扑向人群。

    糟糕,看来病毒传播比自己预想的要快,这幅局面已经无法挽回了,肖艾薇抽空瞄了眼身后,见那些丧尸动作灵敏,就跟正常人类差不多,哪里像刚刚适应直立行走的样子。

    “妈,跑快点,军事基地离这里不远。”她们两人在各个车辆之间飞快穿梭,一前一后往前方奔去。

    “薇薇,小心右边!”肖君平突然惊呼一声,条件反射般拔出大腿上绑着的□□,使劲一挥砍向右方冲出来的丧尸,可惜准头不够,只将丧尸的手臂砍掉一截。不过这倒是给了肖艾薇缓冲的机会,她同样拔出□□,只见手起刀落,丧尸的脖子瞬间被她砍断,暗红色血液喷涌而出,脑袋像皮球一般滚落到地上。

    肖艾薇的力量和体质经过强化,又有天选者基本作战服保护,就算被丧尸抓到咬到也不怕。她握紧刀柄作出御敌姿势,一边观察四方一边大声喊道:“妈,你走我前面,我在后面跟着。”

    肖君平见她表情严峻,知道时间紧迫容不得推迟,便点点头嘱咐道:“薇薇自己也要小心。”两人一开始就比周围人跑得早,这会儿处于逃亡队伍比较靠前的位置,所以没有落入被丧尸包围的局面,只挥刀解决了几个落单的丧尸。

    “砰砰砰!”不远处的警车传来连续不断的射击声,十几个警察分成几批,他们背靠背围成一圈,举着□□向各个角落里冲出来的丧尸射击。可惜,有几个警察的射击精准度实在不怎样,好几枪都没打中丧尸的头部,导致建立起来的防御圈很快就被突破,最靠近外层的警察首先被丧尸扑倒在地。

    不行,太多了,实在太多丧尸了。望着远处奔涌过来的丧尸群,肖艾薇心急如焚,她需要支援,不然单靠自己的力量无法带着母亲突出重围。就在这时,肖艾薇的注意力转移到正在开枪射击的警察身上。她眼睛一转,心中有了计划:“妈,我们去那边。”

    两人迅速调转方向往警车跑去,当赶到现场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警察变成丧尸了。肖艾薇动作麻利地砍掉丧尸的脖子,从它们身上取下□□,然后抬手往旁边一个被抓伤大腿的警察头部补了一枪。

    “阿磊!”有个年轻的女警察从人群里冲出来,红着眼睛朝肖艾薇嘶吼:“你干嘛朝他开枪!”

    “他已经被感染了!”肖艾薇定定看着她,厉声回道:“难道你想他变成丧尸吗?”

    年轻女警被说得愣住,她眼眶微湿,怒吼一声转向丧尸群,疯狂地将子弹打在它们身上,咬牙切齿骂道:“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肖艾薇不由得多看她一眼,这人的枪法很好,几乎枪枪命中头部。

    眼看着越来越多人受到感染变成丧尸,他们这边的防御圈也在跟着缩小,有几个警察甚至面如死灰,开始放弃求生的念头。肖艾薇见状不妙,举枪正中其中一只丧尸的眉心后,大声鼓励道:“难道大家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同事白白牺牲掉吗,振作起来,好好活下去!现在的场面非常混乱,到处都是丧尸,唯有同心协力才能逃出生天。”

    此话一出,不少警察都将好奇的目光投在肖艾薇身上,无论年龄还是阅历,这里每一个人都强过她,可为何这样一个看似天真的年轻小姑娘却能拥有如此沉稳的心境,而且枪法非常不错,要知道正常人可是连枪都没摸过。

    “为什么你会用枪?”刚刚那个年轻女警狐疑地盯着肖艾薇。

    肖艾薇继续开枪射击,面无表情回道:“你看不出来吗?我是混血儿,在美国跟家人学的。”

    年轻女警见肖艾薇的五官确实偏向欧美化,尽管仍旧有些怀疑,但一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多一份战力就是多一线生机,便点点头不再多问。

    他们一帮人持续向丧尸射击,竟然奇迹般配合的相当不错。肖艾薇和肖君平跟着众人逐步往前推移,渐渐杀出一条血路,途中有七八个幸存者开始往她们这边靠拢。

    在跟过来的幸存者中,有一个身怀六甲的娇俏女孩,她身旁还跟着个三十出头的斯文男子,那男子小心翼翼扶着她,动作极尽呵护。肖艾薇瞥了她一眼,怀有身孕却还穿着高跟鞋,真是不要命了。

    突然,这女孩无端尖叫一声,众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原来,是她奔跑中不小心把高跟鞋的鞋跟扭断,似乎还崴到脚了,这会儿正捶打斯文男子的肩膀,嘟着嘴巴嗔道:“你个死没良心的,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那个黄脸婆,快赶紧扶着我。”

    肖艾薇皱起眉头,循着男子的视线望去,见他正在看隔了几步远的中年女子。那中年女子长相平庸,鼻梁上架着一副老气的黑框眼镜,正埋头默默跟在肖君平旁边,随众人一起不紧不慢地跑着。让肖艾薇感到诧异的是,中年女子身后还背着一个年约五六岁的小男孩,那小男孩非常乖巧,竟然安静地趴在背上不哭也不闹。

    “小田……”斯文男子面有不忍,他轻轻拍了拍娇俏女孩的小手,柔声劝道:“静怡,小田还在她身上呢。”

    陈静怡霎时间勃然大怒,她跳起来揪起斯文男子的耳朵,拧了一圈后骂道:“伍建明!你个没良心的东西,难道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种吗!老早就说好了要跟那黄脸婆离婚,结果拖到今天才能离。现在倒好了!到处都是吃人的怪物,你不关心我和我肚子里的儿子,倒关心那个黄脸婆的孩子。你说说看,这可叫我怎么活呀……”

    陈静怡说着说着竟独自哭哭啼啼起来,伍建明在一旁手足无措,只好求饶道:“我的姑奶奶,求求你别哭了,我不管她们两母子还不行吗?”

    “够了!你俩烦不烦!”一直在旁边杀丧尸的年轻女警早就听的不耐烦,阴沉着脸对伍建明呵斥道:“安静点,再吵把你们丢出去喂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