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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少女怀情总是诗,死尸 第二十七章: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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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吻,还是不吻,这不是一个问题,而是一个决断!

    记得很久以前,关于处女与非处某宅曾经看过这么一则说法——你是愿意独自品尝一坨屎,还是愿意去和大家分享一块美味蛋糕?

    于是,某宅悟了!他大彻大悟!!

    没人愿意去品尝一坨屎,但洁癖的他同样不愿吞服,那沾满别介男人唾液的蛋糕。故此,要先下手为强,趁蛋糕刚摆上柜台就整个打包带回家偷偷吃掉,连碎屑都不留,这才是人生赢家的做法。

    现在,一块新鲜出炉连柜台都没上的小蛋糕就摆在秦梦琉面前,毫不设防地任君品尝。只要低下头去,她就是你的了,就会印上你的吻,留下独属于你的美好回忆,为什么不去?为什么?

    降低一分,再降低一分,秦梦琉甚至能感到赵琪师姐香唇缝隙间涌出的温热气流,正轻轻拂过她嘴唇,近在咫尺。

    ——“去吻她,她需要你温柔的唇,需要你温暖的怀抱,为什么不去呢?”

    虚空中传来飘渺暗示,宛若天意,轻轻拨动少女心弦处的颤音。

    可是,事与愿违,秦梦琉非但没有越过那一指之遥远,反而直起脖颈,不住摇晃额头,嘴里念念有词道:“我这不是缩,绝对不是缩!我只是~我只是~~还没准备好罢了,嗯,没做好心理准备!”

    师姐的睡容依旧香甜,平静,看似清澈池水里盛开的白莲花,盈盈可握,清丽纯洁。

    “蛋腚,要蛋腚啊,BOY!”脸上的红热始终不曾消退,少女的胸腔,伴随深呼吸,耸起~又趴下,耸起~再度趴下。

    就在这呼吸起伏中,激烈论战在秦梦琉脑海中进行着。

    “你在害怕个鸟啊,渣人!不就是一个KISS吗,又不会让人家少块肉,更不会怀孕,荒郊野外的有谁会知道?让什么的见鬼去!大胆亲下去,有便宜不占是傻瓜,傻瓜啊!!……”

    “你的器量只有如此大小吗?还是说你自知无法获得别人真爱,就像当初买不起蛋糕那样,总幻想着往上面多吐些口水,好以廉价的精神胜利法来告诉自己——其实那些人生赢家吃的都是我的口水?……”

    “装什么正经,你是君子吗?你是圣人吗?‘花开堪折真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等你修到元神恢复男身的时候,人家的心早不知被谁偷去了,甚至连身子都不定被哪个渣男推倒,到时你后悔都来不及!所以大胆亲下去,就像你当初亲漂亮姐姐那样,勇往直前!先用口水标下地盘再说!……”

    邪念与善念,本我与超我,仿佛将秦梦琉分割为永无调和的黑白两色,在拙劣调色板上相互交织,夹杂出斑马样纹路。

    “要是拉奥大人的话,他会怎么做?”少女扪心自问,不停召唤那消失许久的钢铁背影。“告诉我?拳王拉奥,我到底该怎么做?你又会怎么做?”

    没有回应……

    世纪末的霸主,似乎根本不屑回答这肤浅问题,也或许他早已留

    下答案——“我的一生,无悔无憾!”

    “无悔……无憾……是吗?”垂下眼帘,赵琪依旧安详沉睡,时钟塔的指针,似乎才刚刚跨过寸许距离。“……谢谢,我明白了。”

    “抱歉,师姐,我~”声音停顿,亮丽紫眸轻轻闭上,少女低下头,抿紧那散发淡淡清香的朱唇,毅然吻了上去,印在赵琪宁静而玉洁的额上,留下祝福、企盼、以及约定的记忆。

    良久过后,她们才分开,响起解释的告白:“原谅我吧,师姐~现在的我,根本没勇气作出承诺,无论是爱与不爱,我都彷徨若失,无法决断,无法负责到底……”

    “我很害怕,就像师父与安真人……”少女的倾诉,满怀惆怅与孤独,唯有眼角渗出的泪珠,推开淡淡湿痕。“我与陆姐姐…与你,就算真心相爱,是否也会像他们一样,止步于那道看不见又确实存在的隔阂,始终无法……无法……”

    紫眸轻眨,将有些话留在心中,就像那句诗中所言——“相恋的两人即使没有约定,他们也深信,一定会再次重圆……等到约定消殒的明天,必定飞舞归向君所在之地……化身为命运的希望点滴,于地之尽头、天之边涯、海之角落,悄声逝去。”

    “请相信我,等着我焦急的脚步,我爱的人……”秦梦琉淡淡呢喃着,扬起额头,任凭夜风吹过,掀起她飞舞长发。

    闭合眼帘,挤干眼角处苦咸之泪,尽管额头燥热如火,但胸中却沁凉入里,若有所得,若有所失。或许,我就是一个笨笨的傻瓜,永远在感情的大门外徘徊,没有勇气闯进去。

    “你呀,真是太不主动了~”一对柔荑,悄悄攀上少女颈背,本应扮睡美人的赵琪,突然开口道。

    “师姐,乃~唔~呜呜~~”刚低下头,一缕火热的烈焰,重重碾压在秦梦琉樱唇上,是女儿家香嫩的唇。

    紧紧扣住,绝不放松,在这香艳拥抱中,一条狡猾的小香鱼,先是舔舐过女孩敏感唇齿,接着发力挤入到那湿热温暖的海洋中去,搅起波波快感的巨浪,挑逗过同类僵硬身躯。

    “很舒服对吧,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放松些,我会给你更多~更多~~”即便相互间唇齿紧锁,但邪魅的目光,却不住将诱惑之语帖耳倾诉。“一切~都交给师姐好了,会让你舒服的~~”

    “滚开,你根本不是师姐!”突然发力的右手,如奔马冲踏,瞬息撞开面前的正体不明存在。

    抹去唇上唾液,秦梦琉恶心地连续啐吐出几口口水,甚至巴不得用工业酒精来漱口催吐。

    “为什么要抵抗呢?”搂过散落青丝,扮作赵琪外表的存在,嬉笑而语。“你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吗?娜扎儿没说错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师姐呢?”秦梦琉摆出战斗姿态,谨慎挪动脚步,细细打量起周围环境,以防对方还有后手。

    “人,妾身可不是人~~”无机质的萝莉音响起,连带容颜、身形、衣着也随之扭曲变化。“先回答妾身的问题~

    娜扎儿可是一直按你‘所想要’布置舞台的哟,怎么会失败啊?”

    周围的景致越来越模糊,渐渐溶为一团无法辨析的背景色,缓缓剥落、渐渐散去……

    “你说两条鱼儿,是在干涸池塘里相互用口水润湿,等待死亡来临快乐呢,还是畅游在江海之中,相互忘记彼此快乐呢?”拉下眼帘,遮掩住紫眸中华光,秦梦琉淡然解释,表明如钢胜铁般的心意。

    “为什么要忘记,在一起不快乐吗?”缩水至贫乳的红衣少女,双手托起摇晃的脸颊,装做不解模样。

    “是啊,为什么要忘记?”

    飘飞的碎发,遮去少女紫眸,拉起嘴角的弯弯弧线,偷偷翻看起记忆中永不褪色的片段,是淡金日光,是圣洁少女,是《镜花缘》间的浅唱低吟,是穿越时空的那一眼凝视,那一瞬间忘我感动。

    “一切,只需要记在心里,那就足够了,在这条漫漫长生路上……”指节发起收缩的脆响,将苦闷与承担,都融入这双稚嫩的拳头,只留下嘴角的淡淡笑语。“因为现在,我们正呆在诅咒的牢笼里,永不被允许去爱,去奢望得到爱……”

    漫长的黑夜即将过去,远方山际,正映出霞光之影,伴着渲染的云霞,默默聆听。

    “记得有人曾说过,人类的全部智慧就在等待与希望~”紫色眼眸中,闪出坚决的意志,一种超脱,亦是一种坚持。“所以,我将爱交接给未来,名为‘无限’的可能性……”

    “至于现在,呵~”少女竖直左臂,指向天顶处的无尽云霞,如刺穿天际的指针。“站在你面前的,是仰望苍穹的意志!不退缩,不后悔,不回头,帝王之路从来无须后悔,霸者之道自是有进无退!”

    “哈~哈哈哈!”娜扎儿笑了,她肆无忌惮地拍着手,仿佛见到玩具的孩童,无法自止。“你~真是~真是太有趣了,妾身从没见过比你更狂妄的女孩,区区练气期女修,竟敢妄谈什么帝王霸者?太古时代的名词居然还真有人信,实在是笑死我了,啊哈哈哈~~”

    这笑声,足足持续十数息时间,才得以平静。

    “好吧,自信的小女孩!”整了整头顶圆帽,将白兔样装饰摆正,娜扎儿忽然伸出右手,浮现出一卷黑玉卷册,眯眼微笑。“坦白地说,妾身开始对你有点兴趣起来,作为漫长生命中幸运的调味料,你应该感到荣幸……”

    气流,渐渐开始狂暴,伴随黑玉竹简上显出的血色钟鼎文,回旋环绕,在这夜与日交替的命运汇合处。

    “紫眸的少女啊,妾身在此提问~”伪装的天真散去,站在面前的红衣萝莉,此刻仿佛恶鬼附体,金色蛇瞳里沉沦着无尽的腥风血雨。“汝愿意成为娜扎儿的契约者吗?与闇天的第三传承者,继承血腥与欲望的魔卷,一起面对挑战,面对危险,面对恐怖,面对死亡,面对永无止尽的挑战,面对永无逃避的梦魇,面对永无倾诉的孤独……”

    风,吹舞着裙摆,将冰冷若刀锋的提问传来——“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