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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凄美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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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圆历1517年10月20日,自治联军攻克王国重镇全境,胜利的天平倾斜。

    马尔卡山口攻坚战前后持续半个月的时间,双方先后投入兵力达40万,战死、伤残率达到四成。国王军·守军主帅·劳斯特战死,这位老将和所属亲卫永远沉眠在固守的土地上,可恨而又可敬。

    这是一场关于毁灭和新生的命运之战,旧的、腐朽的制度和阶层被打破,新生的、充满生机的种子开始发芽。

    国王军·守军副将·刚率众起义,被自治联军首领副官·莱曼就地整编,在古兹镇构建防御工事,阻挡来自王都的军队。

    为应对随时而来的战斗,后备队2万人已经向古兹镇左翼穿插,呈犄角之势守望相助;欧德·奎特会在后方做简短修整,处理伤兵和俘虏,补充军械粮草。

    黑桃一伙儿决定离开,之后的战事他们不想再参与其中,一方面是厌倦了欺负普通人,另一方面也是出于自治联军政治考量。海贼是什么?是恶势力,正义的一方应该与他们划清界限。

    艾斯综合智囊团的意见,决定从这个旋涡彻底抽身。反正,国王军败局已定,之后王城的势力要么妥协,要么被消灭。别忘了,还有詹妮菲儿将军可以作为内应,一切已成定局。

    走在最前面的艾斯有些沉默,自从看到沙曼城的灾民后,他就有些不正常。

    “船长,要不要回神女城看看你一吻定情的女少尉?”扛着‘虺牙’的柯罗德肩膀撞一下忧郁的雀斑青年。

    “是啊,艾斯!要不然我们抢她一起走吧!”邦西大婶崇尚用暴力解决问题,跟她的性格有极大关系,据说这位人鱼女汉子也是人鱼街的一号人物。

    丢斯觉察到船长眼底的阴影,早就知晓艾斯身份的船医最懂得他的想法。身负‘肮脏’的血脉,深藏心底的罪恶感和自卑感,一直折磨着困扰着船长,他似乎总认为自己是多余的,不应该被爱的存在。

    船长的脚步似乎沉重了些,旁人看不到的角度,他的眼睛里和脸上,笼罩着驱散不掉的阴影。

    “艾斯啊,你想得太多了!”柯罗德的见闻色感知中,敏锐地‘看到’他身上的负面情绪,那是多么灰暗的思想啊。

    “围绕在你身边的伙伴们都是你的归宿,而你也是大家的归宿。我们相互依靠,结伴同行,是你将大家的心拴在一起。我们

    都需要你,未来会有更多的人需要你。火,灼热,可以燃尽危机;火,温暖,可以传递爱心。”

    柯罗德不知道这碗心灵鸡汤灌下去,会不会让他好过点。

    “不错!船长你是一位让人钦佩的人,宛若太阳照耀着我们。但你不会孤独,因为太阳的身边总会伴有星辰,我米哈尔愿做其中一颗。”

    米哈尔老师不愧是文化人,话说出来还有一种诗意和浪漫。

    “老娘也做星星!”同样的语境不同的人说出来,差别竟然如此之大。

    “你顶多是个扫把星,人鱼大婶!”得!斯卡尔的语言中伤能力满级,情报商和厨娘又干起来了。

    “艾斯船长,我不希望你做孤独的太阳,我也会当你身边的星星。”岩流这种老实人说出的话更煽情。

    “大家……”艾斯伸出手,擦了擦泉眼似的泪水,又吸了吸鼻涕,“真是不可爱啊!”

    “吆!哭鼻子的鼻涕虫哪来的?”柯罗德一把搂过重新开朗起来的艾斯,向大家问道。

    “当然是艾斯船长!”米哈尔、斯卡尔、岩流、邦西热情回应。

    “吆!丢斯副船长你被艾斯传染了吗,为什么你的眼睛常含泪花?”

    “混蛋柯罗德,只是眼睛进沙子而已。”看到艾斯振作,最高兴得莫过于船医了。

    “戴着面具居然进沙子?我不信!难道你是……娘娘腔!”柯罗德说完撒腿就跑,他可不想被人把嘴缝上。

    “有种你站住!”

    “有种你别追!”

    “哈哈哈哈……”

    黑桃海贼团的欢笑声回来了。

    10月25日,王城凯亚·芒哥,黑桃一伙儿又回到此地。

    王都的气氛很慌乱,街道上萧瑟很多。城门口一条条长龙,高官显贵驾着马车,收拾一箱箱行李,准备出海避难,随便哪里都好。

    马尔卡山口失陷的消息前日才传来,看来自治联军消息封锁得不错。王室贵族纷纷咒骂主帅·劳斯特的无能,这是他们现在唯一表达愤懑的方式。

    昨天夜里,援军战败失去联系的消息秘密被散播,热锅上的蚂蚁们连咒骂的功夫也没了。王城秩序彻底失控,所有有门路、跟王国关系密切的人都在出逃,他们怕被沙曼人撕成碎片。

    三大军主沙尔曼、那舍尔、詹妮菲儿秘密碰头,不欢

    而散。

    詹妮菲儿下令北城戒严,右军控制街头巷道,一级战备;所辖范围内,所有平民不得外出,生活物资、食物和饮水实行军管。

    那舍尔按兵不动,秘密控制所辖范围所有仓库,转移各种可用物资,并秘密软禁了财政大臣。南城范围失去管制,恶性犯罪事件时刻上演,这里沦为犯罪者的乐园。

    沙尔曼似乎跟贵族们达成某种协议,佛瑞德港解除军官重新启用,外海有海军军舰游荡,出逃人员的船票有9成是他提供。禁卫军加强了对左右两军的防范,王宫内再也传不出关于国王的消息。

    老地方,开尔文酒馆,黑桃一伙儿被詹妮菲儿的侍卫长请到这里。天象有些阴沉,空气闷热,好像要下雨了。

    “你们还敢回来?”女将军纳闷这群人脑子是不是有病。

    “上回的目的没有实现,为了让人生不留遗憾,所以……”

    “什么目的?”

    这女人真不讲礼帽,随意打断别人的话,把柯罗德憋得难受。

    “看看那……那个下令‘火烧沙曼’的杂……杂碎长什么样?”

    岩流憨憨地回道,这家伙见了漂亮女人话都说不利索。

    “用不着了!奥斯列·陌森被贵族们当做筹码跟我谈判,他昨天去见王弟谢罪了!”大堂里忽然变得冷飕飕得,女人狠起来什么都能干出来。

    柯罗德被她瞄得有些心虚,母老虎真是惹不起。

    “感谢女士的仗义出手!”烫手的山芋现在凉透了,米哈尔老师也松了一口气,唯一恨过的人渣死了。

    “哼!那本来就是我的仇!”詹妮菲儿冷眼注视柯罗德,说:“听说埃森生前被人砍了一刀?”

    其他人腾出场地,将外围的士兵间隔开来。

    “那是一场决斗!”‘虺牙’出鞘,“就是这把剑!”

    詹妮菲儿转过身,走到门口,“你当时为什么没有直接杀了他,柯罗德?他应该死在强者的剑下,我恨你!”

    她有些激动扶着门框,深呼吸调节情绪,柯罗德沉默良久。

    “还有个消息:外海上停留数艘军舰,由海军本部中将·多洛率领,执行护航任务,目的是协助王城贵族转移。你们大家,千万别死了!”

    “咔嚓……”雷声响起,暴雨倾盆,打在女将军的脸上,笑容是那么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