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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朱粲以人为食 宋成初到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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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成一人双马向长安行进,傍晚时分,来到华阴地界,见主路北侧数百米开外的山坳之处有驻军营地,估计一二千人,宋成见营帐排布的乱七八糟,并无防护体系,估计是一伙流寇,所以并不在意。

    营地内探马来报,大路上发现一人双马,甲胄兵器俱全,沿途而来。帐内头领说道:“听着像是个好汉,带来见我。”

    从营地奔出十数骑,截住宋成,当头一人高喝:“来者何人,我家迦楼罗王有请。”

    宋成知道迦楼罗王本名朱粲,以勇武凶悍著称,原是隋朝低级军官,见官军失势,自己拉出队伍单干,活跃在此地以南区域,由于不善经营,只能带领部下四处抢掠,甚至以人为食。宋成并不害怕,跟随来人来到朱粲营帐外。为防意外,宋成不下马,只是高声说道:“在下信联帮宋成,请问大当家有何见教。”

    朱粲带着随从走出账外,看着宋成恶狠狠的说道:“你如此无礼,竟不下马,不怕我把你煮熟吃了。”

    宋成见朱粲长得五大三粗,一脸横肉,再见帐前一口大锅,煮的果然是人。还有几个活人双手在前被绑住,并串在一根长绳上,半死不活地坐在一边。

    宋成傲然地答道:“我自信杀得出去,不信你试试。”

    朱粲抬头哈哈大笑(果然是拿得起放得下的枭雄),说道:“久闻信联帮大当家武艺高超,今日一见果然豪气!敢吃人肉否?”

    宋成答道:“今日偶然相见,就不讨要吃食了。不知大当家肯做生意否?”

    朱粲问道:“怎讲?”

    宋成指着那些被绳绑着的人们说道:“我看这些都是少年,若是作为吃食有些可惜,不如卖给我,请出个价吧。”

    朱粲嘿嘿笑道:“既然是好货,十两银子一个。”(这些人在他眼里不值一两,随口出价,不过是狮子大开口。)

    宋成从兜里掏出一根十两重的金条,用短刀截断,扔给朱粲一段,说道:“这是六两纯金,可低六十两银子,把那六个人的绳索解开吧。”

    朱粲拿着金子,两眼放光,对部下说:“把他们放了。”

    宋成向朱粲拱手,说道:“谢大当家成全,告辞了。”带着六个少年离去。

    朱粲望着宋成他们离去的背影,久久不动,一名部下说:“我带人把他杀了?”

    朱粲冲着他说道:“闭嘴,老子虽然浑不吝,但说过的话还是算数的,要不如何带领你们这帮人。”

    这六个人眼见能逃离吃人魔窟,精神一震,奋力跟着宋成行进,走了一个时辰,在一处避风之处,宋成停下,拿出所有的大饼干肉给他们分食,此时是

    隆冬时分,几个少年拾了些柴火,升起火来,围坐在一起取暖,宋成不惧寒冷,自己独处一边,就地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继续行走,终于来到了长安附近,见到一处客栈,宋成带着六人进屋,让每人都尽情吃,这六人二男四女,都是华阴县马山村人,大批强盗突然杀入村庄,眼见父母被杀,自己沦为待宰羔羊。宋成告诉他们,我救你们就到这里了,吃饱就走吧。二个男孩走了,四个女孩却是不动,宋成看得出这四个女孩绝望麻木,不知所措,宋成只好带着他们进城。

    宋成一行从长安东面的春明门入城,首先来到东市(长安城内有东西二大贸易市场,分别叫东市和西市。),宋成看到一处二层阁楼,门匾上三个大字“醉香楼”,一望可知是酒楼,宋成带着四女进屋,问伙计,我这有四个女子,你们可要帮工。伙计叫来掌柜,掌柜告诉宋成,此楼原是京兆郡丞骨仪的产业,长安城被李渊攻破后,骨仪被杀,现在此楼归属不知,如何能招人手。宋成了解到唐军攻下城池后,没有抢掠平民,城内很快恢复平静,最近饭店重新营业,生意不错,只等新东家前来验收。

    宋成想到,长安古都,一直是贸易中心,现在正是购买产业千载难逢之机。

    宋成见掌柜面相诚实,掏出二两银子递给掌柜,说道:“她们是我路上从强盗手中上解救的,已然无家可归,你暂时安排个住处。我知这是好产业,现在去官府,设法买下此楼。”

    掌柜收下银两,收留了四位女孩。宋成离开,四下打听刘弘基,终于在长安城外北二十里的棘门军营找到了刘弘基。没想到刘弘基官至右领都督,是棘门军马的最高长官。

    刘弘基见宋成寻来,非常高兴,能让自己尊重的人看到自己功成名就,哪能不高兴呢。刘弘基听说宋成看好长安产业,心中暗赞,果然善于把握时机!刘弘基告知,行军司铠参军武士彟,是李渊亲信,权力大、明事理,我介绍你找他,准没错。两人喝酒品评天下事,酒足饭饱之后,各有要务,惜惜相别。

    宋成从刘弘基口中了解到,武士彟出身商户,与李渊十几年的交情,早年在李渊手下任鹰扬府队正(芝麻大的小官),李渊发现此人颇有才干,提拔为亲信,管理家族生意。武士彟不但有商业头脑,还喜研兵法,颇识时务,曾力劝李渊起兵,并将自己书写的兵书请李渊指正。

    宋成回到长安,拿着刘弘基的书信拜访武士彟的住所。武士彟下朝回家,仆人告知有人拜访,正在偏房等候,并将书信呈上。武士彟见信封几个大字:“武兄亲览 ----弟刘弘基亲笔”

    武士彟心道,何事如此郑重,打开信笺,只见上面写道:“来人乃信联帮大当家宋成,行商盛名你已知晓,不再累言。

    我曾在草原为响马,随同四百本事高强的响马抢劫宋成的商队。他们有二十辆马车,二百人护卫,不但各个悍勇,还能巧妙布局,环环相扣,将我们杀得大败,我成了俘虏。宋成将我们释放,并对我们说:“你们之中有许多好汉,必将有所作为。我们信联帮以信义为本,说不定下次见面就是合作的朋友。”

    此后我们买马合作日久,越知其实力深厚,信义卓著。此人深知天下趋势,早知唐王要起事,如今前来,要买长安产业,特意介绍给你。论公、论私,我都希望他能在长安投资,特请多多关照!”

    武士彟亲自来到偏房,请宋成到客厅就坐。宋成见武士彟四十开外,五官端庄,面色白净,微微发福,神态敦厚,果然是谈生意的好面相。

    宋成直言道:“关中巨变,我专程赶来看看结果,没想到唐王英明神武,长安繁荣如初。想必有些不识时务的前朝附逆家产被没收,这正是我等商机。”

    武士彟暗道,此人果然厉害,一来就看出了关键之处。于是问道:“大当家如此说来,可有看好的产业?”

    宋成答道:“东市的“醉香楼”我看不错,不知是否是官府在售产业?”

    武士彟说道:“为尽快恢复正常经营,我们将官府没收的产业都已标价出售,你说的醉香楼正在其列。不如我明天带你去这些产业看看如何?”

    宋成答道:“多谢武大人照顾。”

    第二天,武士彟亲自陪同宋成去看在售产业,宋成当场买下了东市的“醉香楼”。武士彟又领宋成来到西市的“莺歌行”,这是一所青楼,由东南西北四座二层楼房围成方形,中间是十多米长的方形的空地(用于表演节目),长廊环绕,红柱画梁。四座小楼按四季花卉命名,装饰的各有特点:

    1、桃花楼:情爱浓香、乐不思蜀;

    2、荷花楼:娟秀脱俗、美轮美奂;

    3、菊花楼:大方豪气、热烈奔放;

    4、腊梅楼:清净素雅,落雪听梅。

    在武士彟的热情兜售下,在一群美女的莺歌燕舞中,宋成成了这里的新东家,所花费用是“醉香楼”四倍之多。宋成用战马付费,共计五百匹战马。双方皆大欢喜。

    武士彟向李渊汇报,用醉香楼和莺歌行二处产业换回了五百匹战马,李渊听后直夸武士彟是理财能手,对宋成这个大金主有了深刻印象。

    宋成离开长安前往河东郡的闻喜县,拜访裴矩家族的生意总部。宋成与裴家合作这几年,获益良多。以前路途遥远,一直没有拜访的机会,这次从长安回辽西,正好路过河东郡,岂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