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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悲鸣的鸽哨 54、也叫格斯特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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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天还未亮。东阁大门外。

    邢止、乌鸦,武行佣兵团成员,东阁门大长老、许方金、吕如诚,众人都在。

    这个时间的天工城是一天中最冷清的时候,空气中一层薄雾。

    “那么李兄,邢止小兄弟一路安危就由你们武行佣兵团照看了。”大长老对老李一个抱拳说道。

    “哈哈,”老李爽朗一笑,“轻车熟路,长老大可放心,你们也请回吧。”

    老李、老石、赵龙,三人带着邢止离去。

    吕如诚望着邢止渐行渐远,“邢大师,你回来的时候还会经过这里的吧?”他大喊道。

    “会啊!”邢止亦是大喊。

    一行人彻底消失在吕如诚的视野,他忽然有些惆怅,吸一口气,清新的空气使胸口一凉。昨夜叶百万在东阁门也谈了一些生意合作,订购了各种铠甲,数量千万,还有邢止改造后的晶石灯……这些无疑都是邢止给他们争来的。

    邢止这一边。

    “傻小子,可还记得我?”赵龙问,一只大手在邢止头上一揉,把他的头发弄得乱糟糟的。

    邢止仰着头,“不记得了。”他想了一阵说。邢止个头算高了,他们村里也就严啸有他那么高,但是在赵龙跟前,还跟六年前一样,像个小孩。

    “就知道你不记得,”赵龙把邢止头一拍,看着邢止胸口,那里鼓鼓的,应该是他那只乌鸦朋友在里面,“你的那只灵兽朋友呢?”

    听了赵龙的话,邢止心中一动,好像记得真有一个朋友不在身边,不对,还不止一个!一番冥思苦想,“不记得了……”他嘟着嘴,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两圈,像是丢了心爱的玩具,又怕大人责骂的孩子。

    赵龙眉头一蹙,刚毅而肌肉凸显的脸上闪着疑惑,暗道:这小子连他的那只白兽朋友都不记得,有点不正常啊……

    “呱……”邢止怀里,乌鸦一声叫钻出脑袋,“阁下认识邢止?”它问。

    “有点缘分吧,六年前千叶城……”赵龙把当年帮邢止出城之事讲来,不过把小石头化为红弓的事没说。

    “那就是故人了,”乌鸦钻出来,爬上邢止肩头,“你说的那只灵兽应该是小石头,它半年前就离开了。傻子记性不好,除了知识类的记忆能留住,其余的事都会忘记。”

    一行人来到拍卖行。

    “这是什么地方啊?”邢止仰着头,看着门额上三个大字。

    “那不写着,拍卖行。”赵龙手一指。

    “我们是来买吃的吗?”

    “不是,不过我们还真可以先吃些早点,拍卖行还有一会才开门。”赵龙眼光从拍卖行紧闭的大门上移开,走向一旁的面摊,要了四碗面。

    老石从来话不多,老李一直盯着乌鸦,左看右看。

    等面的过程中,旁桌也有两个修炼者。

    “诶我告诉你,你说这是什么情况?”其中一人对同伴说道。

    “啥事啊,神神秘秘的。”

    “我一朋友在二关后期卡了十年,前些时日突破到了三关,所以昨天请了我还有几个熟人到珍馐阁去享受一顿,结果你猜怎么着?”

    “快说!”

    “你别急呀,听我给你讲,那种美味就多说了,我们吃到一半,那时候刚好一更天,突然珍馐阁三楼,一股杀戮之气就侵袭而来,我们一楼大厅、二楼厢房的人一个个浑身发冷,如坠冰窖!大家呼出气都是白的!

    那周围,血腥味浓郁的刺鼻!”

    “如此夸张,三楼是些什么人?”

    “谁知道呢,当时谁敢吱声呐!大家都赶紧付了钱就走,天知道三楼是个什么样的杀神!那该是杀了多少人才有那么强的煞气啊!”

    这时候刚好赵龙要的面好了,“几位侠士,你们的面好了。”摊主端着托盘,把四碗面都端过来。

    大家都吃着面没说话,很快刚才说话的那两个人走了,乌鸦啄食着桌面上的邢止夹给它面条,“傻子,”它轻着声,“昨天你不在珍馐阁三楼吗,发生什么事了?”

    邢止用力一吸,一碗热乎乎的面被他一口吞了,“昨天?昨天大叔说要我和小冰冰合作,争取二十年内炼制出仙器,后来他说累了就先回了。”

    “那之后发生了什么?”

    “之后……”邢止努力回想,“我就记得小冰冰要看我的剑,我就给她看了,然后她把她的剑给我看,我拿着她的剑感觉身上好热,然后就睡着了。”

    邢止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赵龙三人也听见了,赵龙忽然想起六年前巨石林里那个手持红弓的血发少年,那少年的煞气也很重,但是没有刚才那人说的那么恐怖。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披散着一头血红长发,和傻小子很像的少年?”赵龙看向乌鸦。

    乌鸦在桌上走了两步,有些犹豫,“还真见过,两年前的事,那个少年实力很恐怖,起码也是一门境,瞟本鸟一下本鸟就有种魂不附体的感觉,所以当时麻利地飞走了。怎么他和邢止有什么关联?”

    “一个猜想罢了,暂时还不是说的时候。”赵龙决定还是先不要把这个猜想说出来。

    老李一早到现在都没和邢止他们说过什么,这时他插嘴道:

    “乌鸦,为何我在你身上感觉有种极为熟悉的气息?”他昨天评审台上就感觉到了,当时他并不知乌鸦能说话,所以也没说什么,只以为是自己搞错了。今天和乌鸦一接触,它的腔调,更让他确信。

    “是吗?你给说说。”乌鸦不动声色。心里的惊喜却不住往上涌,它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说话?脑海里记忆又是怎么来的?

    这一切它都迫切地想弄明白,但它只是只鸟,没有任何实力,什么也做不到。

    “我一个朋友,”老李盯着乌鸦,一字一句,“他叫格斯特斯!”

    “我擦!”乌鸦一下跳起来!身上最后两根羽毛被它抖掉了,至此,它成为一只完完全全的秃毛鸟了。

    “快给说说,你认识的格斯特斯是什么人?”

    “嘿嘿,”老李古怪一笑,“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拍卖行开门了,我们去租几匹风驰马,以风驰马的速度,我们争取中午能赶到天断山脚下。”

    武行佣兵团的成员都是闯荡修炼界多年的老江湖,自然不会像邢止一样用两条腿赶路,当然,这也是因为老李本身实力不到三关,如果大家都用脚赶路,他的速度就会拖累大家。

    风驰马,一种灵兽,和普通的马匹很相似,没有什么攻击力,但是速度特别快,成年的风驰马有三关顶峰武者的速度。大陆上修炼者多是用风驰马做代步工具,只不过成年的风驰马难以捕捉,更是野性难驯,所以一般都是一些商会才有这种灵兽出售,比如拍卖行,他们捕捉幼年期的风驰马驯服,成年后就可以贩卖或者租赁。

    租了四匹风驰马,押金刚好两千黄晶,把大长老提

    前付给他们武行佣兵团的报酬刚好全部用光,五行佣兵团几人垂头丧气。

    一般佣兵接任务,都是到佣兵公会把任务领了,完成后带着雇主的信物再去公会领取酬金。不过佣兵也分等级,像武行佣兵团,他们的徽章是暗金色的,属于最高等的佣兵团之一,能有这种徽章,基本也就说明他们的任务完成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

    所以大长老就冲着这个暗金色徽章,直接把钱提前付了,绕过佣兵公会,也省了一道手续费。

    有了风驰马,四人赶路的速度简直风驰电掣。天工城是一个极度繁华的炼器大城,宽阔的古路直贯南北、东西通途,主要用于来往商队的运输大批货物,这也是一个城市能够繁华的根本所在。

    而这条古路,是很早以前执法队出资修建的。

    时间走到正午,太阳又开始烧起来。大道上放眼望去一切都白的刺眼。四个人四匹马,就像一阵风刮过。蝉鸣声被甩在身后,路两旁繁茂的古树不住倒退,有时候会遇见上百人,拖着大批货物的商队,一转眼又被甩得没影了。

    来到一座城池前,高耸的褐色城墙,漆红的宽大城门,有老百姓、修炼者出入,几个城卫无精打采地扫视来往之人。

    “老石,你和邢止在城外等着,我和小龙去把风驰马还了,顺便做些补给。”说着老李和赵龙分别牵着两匹风驰马走进城门。

    “哟,暗金色徽章?”一名城卫一眼就看见了巨人般的赵龙肩上的徽章,“有这种徽章的佣兵团起码都是传承千年以上的佣兵团吧?”他问道。

    “对。”赵龙点头。佣兵地位一般,谁都可以随便和他们搭话。

    见赵龙他们进了城,乌鸦从邢止怀里钻出来,他问老石:“阁下怎么称呼?”

    老石转过身,“石惊。”他答道。

    “呱,这名字听起来就不一般!”乌鸦说。

    老石摇摇头,“但是人很一般。不知你又如何称呼?”

    一路上乌鸦在邢止怀里想了很多,觉得没必要再隐瞒什么,反正都要死了,还不如趁此机会多从老李那里了解一些他所说的“格斯特斯”是什么人,如果只是名字一样,可是为何会让老李感到熟悉?

    “本鸟就叫格斯特斯。”

    老石面露诧异,“你叫格斯特斯?”

    “是的,所以本鸟很好奇,你们的队长老李所说的‘格斯特斯’又是何人?”

    老石沉吟片刻,“我所知道的不多,也不是什么秘密,老李的师父就叫做格斯特斯,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

    很快老李、赵龙出来。这座城往东十几里就是天断山,不过那里少有人走,所以也并没有宽阔的道路,不适合再驾驭马匹赶路。

    天断山,实际是一条横贯数千里的山脉,其中魔兽、妖兽横行,更有山贼盘踞;北州很多不法之徒为了躲避执法队的追捕都深藏其中,其中不乏一门境的强者;还有传闻,天断山脉里藏有一个与世隔绝的神秘部落……

    “此城名为‘山河城’,一面临山“天断山”,一面傍水“通天河”。是北州的水路枢纽,东来西往的各个商队,被天断山阻断去路,大多选择走水路,多耗费几天时间。还有少部分的商队,他们结伴而行,宁愿铤而走险,但基本不是被山贼给洗劫一空,就是被魔兽袭击,沦为魔兽口中吃食。能安然出来的商队,不到三成。”

    四人步行走向天断山,老李侃侃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