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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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众人好生劝解,关羽边哭边说道:“兄长为何误会于我?”过了半晌关羽止住伤悲对戴宗、时迁说道:“不是关羽不欲寻兄,奈不知所在,况且二位嫂嫂也被曹操擒获,关羽岂是贪图荣华富贵之人。”

    戴宗说道:“二将军现知皇叔下落,宜速往见。”

    关羽说道:“那是自然。来时明白,去时清楚。人生天地间,无始终者,非君子也。我今作书一封,烦劳戴宗兄弟交于兄长,容关羽和曹丞相说明缘由,护送二位嫂嫂再去相会。”

    戴宗说道:“倘若曹操不允,该当如何?”

    关羽说道:“吾宁死,安肯久留在此。”

    第二日一早关羽命戴宗一人先回冀州报知刘备,自己入得内室把昨夜之事告诉两位嫂嫂。甘夫人和糜夫人听闻又惊又喜,关羽让二位嫂嫂速做准备,然后去相府拜辞曹操。

    曹操昨晚酒醉此时刚醒,见关羽前来问道:“云长,何故如此之早?”

    关羽躬身施礼说道:“关羽特来向丞相辞行。”

    曹操未解其意,笑道:“辞行?云长要去哪里?”

    关羽说道:“丞相,关羽已知兄长下落,今日特来跟丞相辞行去寻兄长。”

    曹操听完大吃一惊,说道:“什么?云长要走?”

    关羽说道:“正是。”

    曹操呆若木鸡,不知如何是好。关羽说道:“昔日丞相和关羽曾有约定,但知皇叔下落必允关羽离去,望丞相勿失前言。”

    曹操缓过神来说道:“我待云长至厚,云长为何还要离吾而去。”

    关羽说道:“丞相待关羽厚恩,关羽铭记在心。然关羽和兄长刘备桃园结义誓同生死,怎能背誓。还请丞相勿忘与关羽约定准我离去。”

    曹操坐在椅子上神情落寞一言不发。关羽数次出言,曹操皆不做声。关羽见状也不复言告辞而去。

    关羽回到府中把辞行经过讲于众人,关胜说道:“哥哥,可要得通关文牒?”

    关羽一惊,说道:“适才只记得和曹丞相辞行,后来见其神情恍惚便忘了此事。”

    关胜说道:“此去冀州千里之遥,一路上关口众多,况且近日曹袁交兵,如果没有通关文牒,我等恐到不了冀州。”

    关羽说道:“兄弟言之有理,容我再去一趟。”说完又去往曹操府上。到得府门,关羽见大门紧闭忙请人通禀。门吏说道:“丞相今日身体不爽,吩咐一律不见客。”

    关羽有气想要硬闯,门吏知关羽和曹操非比寻常不敢阻拦,可又不敢不拦,吓得跪倒在地苦苦哀求,关羽无奈只好回府。第二日一早关羽又来,曹操仍是不见,一连数日皆是如此。关羽归心似箭越发焦急,心知定是曹操不愿让我离去,但我去意已决岂可复留。遂写书信一封令门吏转呈丞相,然后回到府中将屡次所受金银原封不动,一一封置府库,悬汉寿亭侯大印于堂上,后请二位嫂嫂上车。关羽骑赤兔马,手提青龙偃月刀,

    腰佩倚天剑,领关胜、陶宗旺、宣赞、郝思文、金大坚、裴宣、时迁七人又带了十名老军护送车仗径出北门。守门军卒见关羽等人要出城,上前索要通关文牒。关羽怒目横刀,众军卒吓得心惊胆战不敢阻拦。关羽等人出了城门,往冀州方向而去。

    曹操在府中正和文武群臣商议关羽之事,门吏入堂把关羽所写书信呈于曹操。曹操看完呜咽道:“云长去矣!”忽有密探来报说:“关羽尽封所赐金银等物,美女十人另居内室,其汉寿亭侯大印悬于堂上,出北门去了。”不到片刻,北门守军前来禀报道:“关羽夺门而去,车仗随从十余人俱向北行。”

    程昱闻听说道:“丞相待关羽甚厚,今不辞而别擅闯城门冒犯天威,其罪大矣。丞相应命人火速将其捉回。”

    曹操不言,郭嘉说道:“丞相万万不可放走关羽。关羽本就武艺超群,现更有冷艳锯、赤兔马、倚天剑三件宝物相助,天下无人是其敌手。此去投奔袁绍是与虎添翼,不如派兵追杀以绝后患。”

    张辽闻听急忙起身说道:“丞相切不能如此。昔日丞相和关羽曾有约定,如知刘备下落便准其离去,大丈夫讲话怎能言而无信失信于人。何况关羽斩颜良,诛文丑立有大功,丞相若坏关羽性命,必遭天下人耻笑,那时谁还会为丞相开疆拓土拼死征战?”

    曹操听罢说道:“文远有何良策?”

    张辽说道:“依我愚见,事已至此,丞相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准关羽离去,日后也许还有相逢之时。”

    曹操沉思良久,说道:“吾昔日已许关羽,岂可失信。不弃故主,来去明白,真大丈夫也!汝等皆当效之。”说完对张辽说道:“云长封金挂印,财贿不动心,爵禄不移志,此等之人吾深敬之。想他去此不远,我和文远与他送行,使为后日纪念。”众文武听闻感慨万千。

    曹操和张辽二人骑两匹快马疾出北门追赶关羽。关羽等人护送二位嫂嫂车仗行走甚缓。曹操、张辽追出二十几里便看到关羽一行人等,张辽在马上高声喊道:“君侯慢走。”

    关羽闻声转回头观瞧见是曹操与张辽连忙勒住赤兔马,问道:“丞相和文远前来,所为何事?”

    曹操说道:“知云长要走特来相送。”

    关羽听完想起往事,忍不住热泪盈眶翻身下马跪倒在地,说道:“丞相待关羽天高地厚之恩,关羽没齿不忘,愿来世为牛做马报答丞相。”

    曹操也是泪流满面赶快下马扶起关羽,说道:“云长休要如此,今日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说着解下身上所穿披风披在关羽背上,接着说道:“此披风是用极北之地灵狐皮毛所制而成,赠予云长,权当纪念吧。”

    关羽流泪不语,曹操说道:“许昌离冀州千里之遥,如无通关文牒必难通过,吾适才走得匆忙不曾带得。云长可拿我随身玉佩前去,若有人阻拦,云长可用倚天剑斩之。”说完从腰间取下一枚龙形玉佩放在关羽手中。关羽再次拜谢,曹操只是不舍。关羽把心一横,跨上赤兔马冲曹操一抱拳说道:“丞相,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罢打马而去。曹操

    泪如泉涌见关羽行出视线才和张辽回转许昌。

    关羽和众位兄弟每日晓行夜宿赶奔冀州,不一日来到一座大山下。众人看山势险峻人烟稀少越发小心。就在此时忽听几声锣响,从路边窜出一百余名山贼拦住去路。为首二人头戴黄巾身穿锦袍,手持两杆长枪骑在马上叫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众人一看原来是伙强盗,心想打家劫舍半辈子,不想在此处让一群毛贼给劫了,均觉得十分好笑。时迁冲二人说道:“哪里来的毛贼,我等是劫道的行家,强盗的祖宗。你二人若是识趣赶快走人,不然狗命休矣。”二人听完气得哇哇怪叫待要上前厮杀,关胜挡住时迁说道:“二位壮士,我家哥哥是大名鼎鼎的汉寿亭侯关羽关云长。我们兄弟走得匆忙不曾带得金银珠宝,还请二位壮士行个方便。”

    二人骂道:“我们不知道什么狗屁关羽,只知道没钱就要把命留下。”

    关胜听完火冒三丈,说道:“我好言相告,汝等却恶语相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本想留你二人性命,然你辱骂我家哥哥,今日必死无疑。”说完拍马抡刀杀奔二人,二人挺枪相迎。关胜只出两刀就劈死二人,余下强盗吓得四下逃散,留下几个胆子小的跪在地上不住求饶。关胜杀死两名匪首,见其中一人所骑红马高大威猛颇有龙形神骏异常。关胜喜爱,牵过红马向跪在地上的毛贼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什么地方?”

    几个毛贼答道:“回爷爷的话,这里叫鸡鸣山,前面五十里便是东岭关。小人都是附近的村民,只因兵荒马乱难以维持生计才在此地落草为寇占山为王。爷爷刚才所杀二人是我们的二位首领,一个叫廖化,一个叫杜远。”

    关胜点点头又问道:“此马是宝马良驹,怎会落入你等手中?”

    几人答道:“回爷爷话,年前有一位年轻人骑此马经过此地,被我们用绊马索抓住,人被廖化首领杀了,马也就归他所有。我等不懂什么宝马良驹,只听那年轻人称此马为翻羽。”

    关胜气道:“那年轻人是何人?你们既已夺人马匹怎可又害人性命。”

    几人见关胜动怒,忙道:“爷爷饶命,小人也不知道他是何人,人是廖化杀的和我等无关。”

    关胜听罢恨其为非做歹想要杀之,见几人跪倒在地不住求饶又于心不忍,说道:“我今日不杀尔等,望尔等从今而起洗心革面,少做伤天害理之事。尔等自断一指速速离去。”

    余下毛贼见关胜片刻间连斩廖化、杜远那敢不从,只好各取刀剑自断一指抱头鼠窜而去。关胜得宝马翻羽十分欢喜,关羽说道:“兄弟,我素喜宝马,也懂得一些相马之术。此马确是神品,不弱于我的赤兔,想不到在这荒野之地竟能得此良驹。”

    关胜听关羽之言心下更喜,骑上翻羽欲试其脚力,只觉四蹄轻盈飞弛如电,果真是万里挑一的宝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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