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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四、明争暗斗 千年大计岂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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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以往赫连哈尔巴拉不让呼德与冒顿接触,所以,在呼德的心里,从来没将冒顿当哥哥看待过,只当他与龙城的卫士一般无疑。

    今天,呼德看到冒顿脸上还未痊愈的血痂,奇怪地问:“大哥哥,你的脸怎么了?”

    冒顿轻描淡写地叙述道:“我在草原上遇到了一群饿狼,它们想用我做它们的晚餐,我不同意。于是,我们就打了起来。它们狼多势众,我躲闪不及,被一只狼抓伤了脸。”

    冒顿说得轻松,赫连哈尔巴拉却听出了一身冷汗。

    看来冒顿的身手真的厉害,与一群狼打斗竟然能够全身而退,了不得呀。

    “后来呢?”呼德追问。

    “后来,我将狼打跑了呗。” 冒顿轻松地说。

    “这血痂好恐怖,我摸一下可以吗?” 呼德问。

    冒顿怕呼德像过去一样使坏,正要拒绝,却听赫连哈尔巴拉说:“要轻轻的摸,不然,你大哥哥会疼的。”

    头曼单于看到呼德用手在冒顿的血痂上轻轻抚摸,心里好生高兴,正要将会心的笑容挂在脸上,突然看到呼德的手指猛然用力,撕下了冒顿脸上的血痂。

    冒顿大叫一声,用手掌去回护,鲜血立即顺着指缝涌了出来。

    呼德则高兴的拍手大笑。

    赫连哈尔巴拉没有想到儿子会干出这样的傻事,大惊,急忙用手去拉呼德。

    这时,头曼单于的巴掌已重重甩在呼德的脸颊上。

    呼德没有想到将他视为掌上明珠的父亲竟然会打他,正要委屈地扑在母亲怀里大放悲声,没曾想母亲的巴掌也扇了过来。

    呼德怔了一下,夺门而出,又被母亲追出门拉住了,低声对他说:“赶快去给冒顿赔罪,就说你是为了帮助哥哥除去疤痕,不是故意让哥哥疼的。”

    呼德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不知道父母今天是怎么了。

    过去他当着父母的面对冒顿大打出手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有一回还打出了冒顿的鼻血,父母也没有埋怨过他,今天究竟是咋啦?

    呼德看到母亲对他无比严厉,只得胆战心惊地回到屋里,泪水涟涟,可怜巴巴地对冒顿说:“大哥哥,我原想帮你除去疤痕,没想到弄疼你了,对不起。”

    冒顿的伤口仍在流血,更重要的是心也在滴血,满腔的仇恨变作怒火呼呼地向上蹿,真想甩呼德两个耳光。

    听到呼德在向自己道歉,冒顿重重叹息了一声。

    头曼单于起身找来了干马皮包,一边为冒顿止血,一边大骂呼德不近人情。

    马皮包是当年战场上最好的止血药,头曼单于曾要求每个兵士都要随身携带。

    现在不打仗了,头曼单于有时到草场上遛弯,看到马皮包便顺手采回来一些,没曾想今天竟然派上了用场。

    赫连哈尔巴拉急忙端来清水,要亲自为冒顿洗去脸上手上衣服上的血渍,被冒顿粗暴地拦了回去,讨了个没趣。

    乱了一大阵,大家重又坐了下来。

    冒顿想,该和父亲谈正事了。

    冒顿抓起桌上的羊肉,一边吃肉一边满不在乎地说:“我这次回来,有两

    件事要向阿爸说,说完了便走。”

    头曼单于似乎没理解冒顿的意思,问:“走?你刚刚回来,怎么又要走?”

    “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独孤敖嘎将军了。” 冒顿没有去接父亲的话头,继续着自己的话题。

    冒顿绝口不提独孤敖嘎去杀他的事,默默观察着父亲和赫连哈尔巴拉的反映。

    冒顿看到赫连哈尔巴拉的脸顿时煞白,目光不敢往他的脸上看,而父亲却很坦然。

    冒顿立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头曼单于不解地问:“你见到敖嘎了?我派他出龙城去接应你,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冒顿不慌不忙地慢慢嚼着羊肉,不动神色地观察着赫连哈尔巴拉的表情。

    要在平时,无论别人谈论什么话题,赫连哈尔巴拉总要插嘴说话,以显示她什么都懂。

    而今天,赫连哈尔巴拉却一反常态,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脸色或红或白,手在微微颤抖。

    冒顿故意将嘴里的肉嚼了好长时间,最后轻描淡写地说:“我从月氏国来,亲眼看到月氏国在集结兵力准备与我们开战,而我们匈奴却并没有任何应战的准备。

    “在回龙城的路上,我又抓到了两个月氏国派往东胡的使者,据这两名使者交代,月氏国已与东胡约定,明年秋天将同时对我们匈奴发起进攻。

    “独孤敖嘎将军也从万户长宇文阿古达木那里得到了月氏国正在紧急备战的消息,正要回龙城请示阿爸准许宇文阿古达木尽快集结大军。

    “因事情太紧急,来不及回龙城请示您了,我已利用阿爸的名义授意独孤敖嘎将军先到靠近月氏国的那个万户,命令万户长宇文阿古达木先行集结大军了。”

    赫连哈尔巴拉的心里一亮,像是上天又给她打开了一扇窗,目光猛然闪现出惊喜。

    赫连哈尔巴拉不是惊异独孤敖嘎和冒顿这么快就走到了一个阵容里,而是冒顿的擅自下令集结军队。

    赫连哈尔巴拉的心不由得一松,幸灾乐祸地举目向头曼单于望去。

    在匈奴,只有至高无上权利的单于,才有权下令集结军队。

    头曼单于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要在平时,头曼单于一定会暴跳如雷拍案而起。

    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人敢违背他的意志,擅自利用只有单于才能拥有的权力。

    可今天,头曼单于刚刚用愤怒的目光盯向冒顿,立即看到冒顿的一张沉着、忧虑的脸,心里突然想到:儿子真的大了,懂得关心和参与国家大事了,好事呀。

    头曼单于端详着失而复得的儿子,内心深处充满了甜蜜,呵呵一乐,目光更加温柔,信口说道:“我儿开始关心国家大事了,我儿长大了,比阿爸的个头都高了。”

    赫连哈尔巴拉并没有看到头曼单于大发雷霆,心里顿生失望,暗自骂到,老东西,今天真是斜了门啦。

    其实,内心最不安的是冒顿。

    冒顿曾经预想过,在听到自己擅做主张集结大军之后,父亲一定会暴跳如雷。

    冒顿也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若父亲要治他擅传法令之罪,他先为独孤敖嘎开

    脱,然后一走了之。

    若父亲要动用武力强行将他留下,那也只有强行离开了,反正不能被关在龙城里。

    冒顿实在没有料到,父亲不但没有责怪自己,反而轻描淡写地默认了自己的主张。

    冒顿心头一喜,说道:“这场战争已经无法避免,请阿爸赶快给所有的万户长下达命令,集结兵力准备应战吧,再晚怕来不及了。”

    头曼单于笑了,摇着头说道:“儿呀,你多虑了。月氏国国王和东胡大人都是我的手下败将,只要我活着,他们就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要是我一发怒,就会将这两个国家灭了,他们哪有胆量对我匈奴用兵呀,不会的,不会的。”

    冒顿想,两国交兵之事,父亲怎能如此自信呢?生死存亡呀。

    冒顿耐心劝道:“我是亲眼看到月氏国在备战的呀,磨刀霍霍。”

    头曼单于呵呵笑起来,目光闪烁,脸也红了,说:“那是由于父王一时心血来潮,想和月氏国国王开个玩笑逗他一下,便给他下了一封战书。

    “月氏国国王是害怕咱们去打他,招集一些兵力作防备也是可能的。吓死他他也不敢主动与我们作战,你多虑了。

    “既然你已经让独孤敖嘎去命令宇文阿古达木集结大军,那就集结吧,宇文阿古达木那里离月氏国近,一有风吹草动肯定会传到月氏国,再给月氏国一个惊吓也对。

    “不过,其他地方可再不能效仿了。集结一次大军,何其难呀。”

    冒顿大吃一惊,军国大事哪能这般轻视、草率?

    冒顿担心地问:“一旦月氏国与东胡同时对我们宣战,我们手中又没有军队,该如何退兵?”

    头曼单于不屑地摇着头,格外自信地说:“怎么可能?不会的,你说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

    冒顿坚持说:“事实上月氏国和东胡都在备战,我们现在应该积极应对才是。若月氏国与东胡同时发兵左右夹击,我匈奴将会有亡国的危险呀……”

    头曼单于微笑着挥手制止了冒顿的话,正要说话,赫连哈尔巴拉突然抢过话头说:“单于呀,冒顿已经大了,你就让冒顿再擅自替你做一次主张……”

    头曼单于没等赫连哈尔巴拉将话说完,头曼单于立即厉声呵止道:“我们正在谈论国事,妇人不要多嘴多舌。”

    赫连哈尔巴拉讨了个没趣,一缩脖子,不敢再言语。

    头曼单于转向冒顿,耐心解释说:“你知道我们集结军队的后果是什么吗?几万人集合到一起,每天要吃要喝要住,要马匹刀枪弓箭,劳民伤财不说,很多人家可能就会因此而倾家荡产,后果严重呀,可不能轻易为之。各国的情况还不明了,哪能草率集结大军。作为一国国君,后果不能不考虑呀。”

    冒顿见无法说服父亲,便长叹一声,一边用湿布擦着手上的油渍,一边冷冷地说:“我只不过将亲眼所见如实转告给您,听与不听已与我无关。另外,请阿爸准许我当一个普通牧民吧。我这就走,从此再不踏进龙城半步,也不会向任何人说我是您的儿子,更不会给您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