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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八十章异宝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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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华山的异象如香花招蝶,远在千里之外的道者都有不顾风尘赶来。四大族中,除却一直隐世不出的灵龙族,其他三族的势力都要渗透到此。单族有四小队,分别由大长老之孙的单京作为带队人,领家族年轻一辈总计六人。还有一直脾气不大好、曾被多次责罚守山门的单东阳领四人,以及单裴勋的五人,而唯一作为女子带队出族的单香香的三小人也有到此。其他两族则没分得太仔细,对于单宏二十几年前发布的族规‘族中青年出族历练须得长辈扶持带领’相比,左族跟云族都未曾效仿,大多跟其他道者一般,都是零散到此。

    四族底蕴强横,牵扯到整个道灵界的命脉,但整个道灵的实力依旧要遵循而立道者的排名,从这里攀升的道者是整个道灵界的新鲜血液,撑住道灵界大门户的根源所在。三十岁之前的道者尚且可以在此争锋,造出一时的时势来,但谭轩没来的消息不胫而走,许多赶来只为看好戏的道者不免有诸多失望,这次的风头恐怕要落在隐宗阮青海的头上。

    孝华山山顶上的耀光一如既往的光彩绚烂,那如圣光投下来的光芒特别是在清晨的浓雾中的模样让人心醉,形成极光一般的美景,让百里之内的人们如受佛光洗礼的同时望之敬畏。

    孝华山附近的道者零零散散地分散在周围五十里内,总数已达千余人。

    比起身边带个拖油瓶的林墨的担心,苍灵门青使总要先人一步前来震慑,此番到此的青使有两位,一个晋凯秀,一个千鬼。值得一提的是,孝华山是距离星冥帝国下下一步就要纳为国土的地方,星冥特此集结五万精兵,有百名开印百夫长,十位恒听偏将一名地守境中将,以及星冥帝国公主凌澈亲自坐镇孝华山十里之外的虎伯城南门,人数浩荡,就驻扎在虎伯城外广袤无垠的草地上,也不用谁口口相传,说星冥帝国要包围此山,光是五万人做的土灶做饭时的烟炊,就是个不小的阵仗。

    而到底是拥有天道者的苍灵门,两位青使大人的分量在众人眼中比得上星冥帝国的五万精兵。

    一直在赶路的左柠碰见了两位青使前辈,即便同为青使一员,可左柠依旧朝晋凯秀跟千鬼作揖,吓得晋凯秀青使赶忙将之扶起,他心口欢快道:“左小姐,你可别这么给我们乱盖帽子,都是一个部门的,要让门主知道了,没我跟千鬼大哥的好果子吃。”

    比起凌元跟凌澈两位从小看到大的孙子辈孩子,林羡到底还是最疼桀骜不驯的左柠,就算脾气大有改观,林羡依旧如此。

    左柠低头瞧了瞧腰间悬挂的第十二面青使令牌,与两位青使同事笑着点头。

    这一路走来也遇见过打家劫舍的土匪,耐人寻味且手法高超的窃贼,还有嚣张跋扈的土财主,但这些人在阮青海的这里,具是一个眼神就解决的事儿,她跟小叔林墨一路高歌猛进到此,生活简直愉快得劲。

    左柠挥手与两位同部门的青使说了再见,却不见小叔与他们说一句话,左柠责怪小叔不懂礼节,说道:“两位青使前辈到了,你怎么都不打个招呼,小叔这么没礼貌难道是从小就养成的?”

    一旁的阮青海知道有好戏看了,这一路上左柠挑林墨的毛病何止十次,但很会说话的林墨都能一一盖过,林墨面前的左柠在阮青海眼中是个傻孩子,一句话就再一次被林墨给带了过去:“我跟叔叔们都很熟啊,刚刚才你跟他们说话的时候,我给他们眨了一眼,他们都回应我了你没看见哦?”

    这话正好再一次地让好脾气的左柠点到为止。

    左柠却情绪低落了,林墨瞧见她若有所思的模样,气笑道:“怎么啦?突然就不开心了。”

    左柠望了一眼两位青使前辈去的方向,小声道:“同样是青使一部,我却在这里游玩,叔叔们要维持整个道灵界的秩序,我觉得我好多余。”

    阮青海注意到了左柠在林墨面前的小女生模样,嘴角挂起了笑容,走到了别处去。

    林墨则笑道:“不给你才是添麻烦咧,要是你再出一点事来,你要你林爷爷怎么活?”

    林墨开始抱怨:“我就搞不懂了,以前我吵着闹着要出山门去,你林爷爷就扔了一把厥犁给我,跟我做梦都想要的第十二面令牌比起来,可真是让我带不带都无所谓了。”

    在林墨面前尚且乖巧的左柠听到这话的漏洞,她开心道:“小叔你可别想骗我,厥犁是林爷爷出道时的随身兵器,给你肯定有特殊的寓意,就是想你一鸣惊人啊,可你要说比第十二面青使令牌来的精贵,我可不认同了,这青使令牌向来有能力者得之,虽然我是个意外,可也正如小叔你说讲的,林爷爷是为了我的安危着想,可这厥犁不一样,全天下就这一柄,还是当年林爷爷亲自参与的铸造,是林爷爷能给你也只能给你的宝贝。”

    林墨越瞧左柠这丫头心头荡起的涟漪越舒缓,他亲昵地越了一步雷池,捏住左柠的鼻尖儿晃了晃,说道:“你可真了解你爷爷哟……”

    左柠被林墨的行为吓得不敢乱动,叔侄女关系的这一层道德禁锢让她开始张皇失措,眼睛瞪得老大。

    林墨意识到了这一点,没做声张地松掉左柠的鼻尖儿,笑道:“怎么,怕别人说我们不知羞耻啊?”

    故意的一句‘我们’让左柠沉默不言,她根本回答不上来小叔的问话。

    “哈哈哈……”小叔略带猖狂的笑声让左柠感到一丝不解,只见小叔拉起她的小手,道,“追杀房子已时在雨蓬城遇见了你,那时你的任性让我拗不过你啊,后来得知有上千山匪攻占了雨蓬城,对于只有一百三十名士兵的城池,我又从两百里之外奔袭回来,真让我赶得及时了,你知道来时的路上我的心脏受到了多大的压力?”

    注意力被转移的左柠摇了摇头。

    林墨问道:“如果当时是我被围困,要你从两百里外的地方赶回来,赶不回来我就死了,你心里得有多怕?”

    左柠不敢去想,多年来在军营练就的一股子硬气在林墨面前荡然无存,这话听得她开始掉眼泪。

    林墨吓得不轻,随即笑道:“我只是打个比方,你怎么就哭啦?”

    可左柠就是止不住,一想到小叔遭遇到自己当时的困境,她就伤心得开始怕了,后来左柠怎么也止不住哭势,林墨将她轻轻搂住,拍抚她的后背安慰道:“傻丫头哟,我是谁啊?除开你去找的单允哥以及你爷爷,凌澈跟凌元这俩小屁孩儿也算上的话,叔叔我可是全天下第五位习得灵僵决功夫的人,比起谭轩的仙道鬼术两套真法,小叔的治愈能力还要强上一筹哩,你担心什么?”

    将脸抵在小叔肩膀的左柠认真地点了点头,道出了自己的心声。

    林墨叫苦一声,这可真是个傻丫头。

    心理素质极好的林墨一直叫着自己不能急不能急,太急会造成左柠不适,以后都不会跟他贴太近了。他静静地安抚好了左柠,没有再在情绪上多进一步。

    翌日,清晨的浓雾还未散去,大批道者已急速赶往孝华山附近一里。其中就包括最志在必得的阮青海一队,三大族也尽都赶往,就连喜欢凑热闹的单璠也带着师兄师傅一路小跑,怕就怕错过了精彩绝伦的打斗场面。

    孝华山附近一里,从天上投射而下的圣光逐渐泯灭,有人猜测山上其实什么都没有,却被身边人骂做娘希匹的骗子,但依旧阻止不了大部队的靠拢。天上渐渐消失的光芒给人一种失望的神采,可人们不放弃,都坚持脚下的步伐不慢反快,就要到山顶上一瞧究竟才肯罢休。

    单族人业已会和一处,一群人赶赴山脚下,其他势力也都三五结伴来到山脚驻足观望,单京在一众人中辈分最大声望最高,瞧见同族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姿态,他哈哈笑道:“你们急什么,真有宝贝的话还轮不到我们,谁敢保证这里偷偷没人来过,被接触先登了

    ?”

    才出族的单族小年轻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面来,顿时一阵叹息,有些脾气难消的恨恨道:“我就说要快点来要快点来,京叔你就要慢吞吞的,你得陪我宝物!”

    单京道:“这不一样嘛,什么时候出什么宝物,还是给个什么妖兽出来,天上的人都没给个准信儿……”而后单京道力逼音,振声朝着天上道:“诶……天上的仙人咧,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啊?”

    单京的做法无疑在给自己招雷劈,并非真的是天上的仙人回应,而是身边由其他大人带队的小屁孩儿们开始怀疑这个大长老的孙子是个蹩脚货。

    这一声有趣的质问传遍四方,远处的阮青海一队听之神色大震。还在赶来路上的单璠更是一个激灵,心念着这都扯上天上的仙人了,得快快赶去瞧瞧世面,将来也好回家跟爹娘炫耀啊,否者这趟出族不白费了嘛。单璠索性拉起师兄师傅的手一个劲儿地往前奔,老道人身子骨因为所以的异火淬体,体力好上不少,倒是徒弟陈雍庭显得拖了他们的速度。

    面对晚辈的吵闹,单京嘿嘿一笑,并不责怪他的无礼,反而说道:“那你来跟我一起骂,骂得天上的仙人受不了再扔一个宝物下来,咱们抢到了就平分。”

    这是什么破办法,且不说真的有没有什么天上的仙人,光是这样的行径在众人眼中就是个愚蠢至极,那青年不想再理会单京,没再搭腔了。

    “天上的喂……有本事你再扔一个东西下来啊……看我不接得稳稳的……”

    单京的叫喊声在同道人中算是丢光了单族的脸面,才与他汇合的单香香手持长剑站了出来,将他拉回了自家人群中,她怪道:“这么多人呢,你瞎嚷嚷什么,就算真有仙人也被你得罪完了,还扔什么宝物下来给我们,要真扔下来也是用来砸死你的!”

    单京从怀里摸了一枚丹药出来,递给单香香,单香香拿在手里细瞧,看不出端倪来又凑近嗅了嗅,依旧无味,依照单京二不挂五的性子,她嘲笑道:“怎么,天上的仙人扔给你的一枚不入流的丹药啊?”

    这一说单京更来气了,就在众人的面前抬臂高指,囔道:“我费好大劲儿爬到山巅,到最后你给我一枚开印都算不上的丹药,你这天上的仙人当得可真是好啊,有本事你下来我们打一架啊!我输了我叫你一声爷爷!”

    这一话破口而出,所有人的目光聚集而来,单京厚脸皮的神采一点也不羞红,他问道:“你们看我做什么,跟我一起骂啊!”

    奔走在山上的道者有的已停下,有头脑的人没有停止,依旧前行着。

    倒不是同伴开始怀疑他单京,就算是单东阳这种谁也不放眼里的暴脾气也经不住单京的折腾,他公正道:“单京,你别仗着自己在族里的威望就在外边儿胡搅蛮缠,你刚刚这么乱喊一通,若真有什么天罚降下人间,单族成了首当其冲的受害者,你得负全责!”

    虽然单京跟单东阳从小都是欺负着单允长大的俩个孤高傲主,但两人谁也看不上谁,面对单东阳的要挟,单京怒骂道:“怕个屁!”

    单京随即指着天上,“扔个不入流丹药下来的仙人能有多厉害,他能扔个五百年前的长生丹跟回生丹下来我还能骂他?还能降下天罚来?那还不得先打死你!”

    单东阳气得眼放绿光,若非因为打不过,他早就动手教训这个老小子了,四十了未娶妻生子做事还这般独横,一想到此处,单东阳就气消了好多,也都是他该。

    只是单香香从中调解俩人的火气,单京才不与单东阳多说。

    就在此时,不知真是单京的指责起了作用让天上的仙人羞愧难当,还是仪式正好完毕,反正从天上的云朵里无故落下一样东西,东西呈长条形,有照应天上阳光折返的零星璀璨,一时间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住。

    长条形的东西在距离孝华山山顶百米上空悬定,众人才看清了它的样貌,是一把流光溢彩的长剑。

    在场众人眼中流露出渴望的神色,当下就有道者拼命朝山顶上奔袭而出,想着就算不能飞到天上去,至少也要从山顶跳上去试试看能不能将宝剑夺到手中。

    但总要有人接触先登,一来还是三人。

    一是飞身出现在长剑旁的阮青海。

    二是以天上滚滚天雷化身而来的单京。

    三则是一名女孩,在孝华山山顶上以蟒鞭为加持物衍生而来的灵力外溢攀附异宝之上。

    三人都有接触到长剑,阮青海跟单京右手皆紧握无鞘的剑身,加上那一股灵力外溢,这一左一右一往下的三股气力同时拉扯剑身,最终还是两名男子妥协,降身至山顶,宝剑垂直插入一块巨大石墩之上,剑身发出阵阵龙鸣颤栗不止。

    这一幕已宣定宝物的争夺者便是这三位,其他的道者能力不够,心中自觉地打了退堂鼓,也没谁敢不要命了打算跟能飞天的御统境道者比较,而至于阮青海与单京这两位的势力,传说中的灵力外溢跟影雷决分身相比,一个阮青海的新晋御统境就足以傲视群雄!

    山脚下的单京本尊一动不动,如同蜡像,山顶上的分身瞧见来者,笑道:“能够与我在天雷上产生共鸣的,我猜你是隐宗阮青海,对也不对?”

    松开了宝剑的阮青海正身道:“晚辈隐宗阮青海,见过单京前辈!”

    单京脾性不改,嘿嘿笑道:“这么乖,那你把这把剑让给我啊。”

    阮青海面不改色地摇了摇头,视线望向另一人,开口道:“凌姑娘也想要这把剑。”

    那以一把蟒鞭操控出灵力外溢的人物便是星冥帝国公主凌澈,她目光紧缩身前的两位实力高超者,下定决心地点了点头。

    背负大剑的单京有些恼火,他骂道:“多大能耐的人穿多大的鞋,别以为你是凌元的姐姐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这种场面把你打趴下了就算单允也怪不了我,除非你身边还有谭轩那小子在啊,否则谁能保你周全?”

    在没有谭轩的日子里,凌澈的心境不过疑惑了一阵子,她并未感觉到心境上的异样,无论战斗还是平静的夜里,凌澈似乎已经习惯了。现在被单京这位老男人提及谭轩来,凌澈回应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前辈莫说我的丧气话,就凭我的灵力外溢还不足以与你一战?”

    一个可以灵力外溢的极品炼药师再出神入化,却如何能与他的御统境相提并论?

    两者不是一个圈子里,无奈的单京摇了摇头,没再说损话,倒是一旁的阮青海朝山下振声道:“今日我与单京前辈交战,可有谁不服也想要来分一杯羹的?”

    还真有不怕死的道者双脚用力上山来,阮青海见状,捏出剑指,手心朝上做起立式,十几根碗口粗细的石柱从地底暴涨而出,将还在奋力奔山的那人困在其中不得自拔。

    “还有谁?”

    以这般简单粗暴的方式镇压山下所有人,直到没有了竞争者,阮青海转过身去,面向着这位需要他拿出全部实力来应对的男子,眼神凝重地摊手做了一个请。

    凌澈被忽视了,她瞧见那说话狂妄至极的男子周身有细雷闪过,实力要远超她许多。蟒鞭紧握在手的凌澈十分讨厌这种感觉,猛抽蟒鞭劈空发出炸响,她先发制人,蟒鞭直取单京后脖。

    单京任由自己被锁脖,一股细雷顺着蟒鞭蜿蜒而去,阮青海神色冷冽,已经晚了,凌澈的整条右臂被电击中,失去了知觉,无法再持续战斗。

    单京瞧不起这种性子孤傲还不讲理女子,转身推掌,一股强力将凌澈击飞,撞在了一棵大树上。

    阮青海面不改色,眼前的人不是人,只是个分身,如此厉害了那他本人又将何种实力?

    四十三岁的单京在武道上从来逆水行舟,未曾停歇过对自己的修道一途,面对着而立道者上的三十二岁榜眼,有种劝退的姿态。

    奈何阮青海说道:“还请前辈的分身别隐藏了实力。”

    好战的单京哈哈大笑,抬手拿过负在背后的大剑,豪气道:“小子,没想到你能在这样的年纪登上御统境高手之列,谭轩若是在这里肯定会对你刮目相看,但此时此刻,就先让我见识见识隐宗的烙刑有何章法!”

    大空济世在阮青海手中微微颤动,与凌澈想法一般,阮青海先发制人,拔剑直取单京咽喉。

    阮青海的多数技道比试以身法跟下手角度最为霸道,但拥有分身的单京毫不拒敌,任其攻他咽喉,而他直挺挺的腰身扭力十足,一把大剑带着刺耳的呼啸朝阮青海脑袋横斩而去。

    腾出左手的阮青海捏剑指,当下在身旁破土而出一口水缸粗细的石柱来,为保证万无一失,阮青海在石柱上布满细雷加持坚固石柱的韧性,料他单京的分身破不了这尊大石柱,才心无旁骛得以剑取单京要害。

    深知短时间内破不掉被天雷加固的石柱,单京松掉大剑剑柄,怕来不及回防后,单京两手霎时合十在胸前,将大空济世夹在双掌之间。

    阮青海得势不饶人,一手紧握剑柄,一手撑住大空济世剑柄尾端,脚下用力奋起往前踏出两步,大空济世在单京双掌间划出了两寸,剑尖直指胸腔不到半寸。

    单京被逼得退了两大步,心知不能耗下去,索性错开双掌,打算以暴力将名剑大空济世折毁,阮青海不让他得逞,双手掌剑柄一转剑身,再一次往前奋起前进。

    单京此时双掌被分离开,若执意合十,恐怕会被剑刃隔断双掌,最终不得不主动让开身道。

    此番一阵近身技道的博弈,阮青海暂且获得优势。

    ‘滋滋滋’

    单京嘴角露出微笑,他右手半握,掌中不断有天雷交错游行其中,一股细雷延伸至地上的大剑上,被细雷托起回到单京手中,他振奋道:“多年前曾遇见过你家大师兄,多次让他出手想要见识见识他的烙刑,可他说不会,让我一直报以遗憾,先才你逼我让道,委实打脸,在你不使出烙刑之前我可不会再让了。”

    阮青海正视道:“前辈谬赞了……”

    单京的暴脾气不想跟阮青海客套,但见阮青海接下来立出的通天石柱将整座孝华山包裹其中,单京婉转大笑道:“就要这么大阵仗的烙刑!”

    单京随即抬头一望,天上黑色雷云滚滚翻转,雷电不停地在人们的眼中映出花火,伴随着空洞的炸裂声响彻天地。

    “单京前辈的影雷决另辟蹊径,除开道力不谈,与上一任的修习者雷钦相比更具风华,我猜前辈是与十八年前的允哥一样,想要以雷身独抗此道天雷!”

    单京豪放不羁,朗声道:“听单允提过一次,当年你师傅唐玉斐的烙刑堪比天上仙人下凡对他施以刑罚,虽然看你这架势与你师父当年差的不止零星半点,可我也是个知力行其事的人,分身抗不扛得住还另说,但这一口的烙刑我非尝不可!”

    这一手水落船低的夸赞很对阮青海胃口,他将大空济世高高抛出,令其剑尖朝上竖直悬空于头顶,力喝一声的同时发现单京分身出现异样,可已然来不及,天上那面积大大超过孝华山的实质性雷云已落下,触之必爆!

    为求不伤及无辜,阮青海灵识大开,他强制性将下坠的雷云不断缩小,那股强硬的气机流转不畅让憋得他额头青筋暴起,最终雷云以三人合抱之围的大树粗细与地面早已换做真身的单京相撞!

    并未有任何异响,那长达百丈的雷云下落之快,却如水一般被单京尽数吸进体内,三十而立的阮青海海乃百川,与他师傅唐玉斐相比,此时的他绝不会因为一而再地因最强招数被人破去而心生愧色,这种事带来的情绪反而更撑开他的心胸。

    细想自己用大空济世作为引导的滚滚天雷被单京给吸收了?

    这样的结果让阮青海为之一惊,难道这就是为什么单京会突然真身到此的原因?

    单京长长地打了一个饱嗝,拍付一下肚子,笑说道:“突然意识到身后还有个碍事的人,虽然我不怎么喜欢她,可也是来过我克莫山的熟人,况且要是让林羡这样的大人物知道我害苦他的孙女,你我可都吃不了兜着走啊。”

    阮青海没有把握完全不波及到凌澈,可如林墨一般的体质,阮青海在凌澈身上也见识过,爆炸范围内产生的暴风不会对她有所波及。

    面对正主的阮青海还未放弃,他于单京单手请式道:“前辈,换你出招了。”

    单京不理阮青海,走到石墩旁,只手握住没有剑鞘的宝剑剑柄上,拔出将其扔给了阮青海,说道:“说好的用分身硬抗,可我动用了真身,这把剑从今以后归你所有了。”

    阮青海伸手接住这把让所有人为之心动的宝剑,望了一眼前方神态自若的单京,阮青海低头细瞧异宝,这把宝剑长五尺二寸,剑身偏窄,只半寸,其上有不断游走的猩红细丝,有时如长龙蜿蜒,有时如猛虎盘踞,当真比得上灵龙族至宝仙灵剑。

    只是这把剑一眼便知是女孩子的随身宝剑,阮青海也曾给林墨许诺得到的宝物能平分则以,不能平分就归他所有。阮青海正拱手与单京告辞时,却听见不该出现在在此地的林墨冷冷的声音传来:“我侄女儿是你打伤的?”

    俩人循声望去,只见左柠搀扶着受伤的凌澈,模样很是艰辛,而她俩身边已站着一脸严肃手持厥犁的林墨。

    单京将大剑附于身后,正眼也不瞧目光要吃人的林墨,只是两手环胸地高傲道:“是我打伤的又怎样?”

    林羡下颚轻轻晃动道:“你这个做前辈的敢承认就好。”

    单京被气笑,他呵呵反问道:“你怎么不问你侄女儿为何偷袭我?”

    护犊子的林墨厥犁横在胸前,冷冷道:“知道了又如何,我还不是得找你算账。”

    混迹多年的单京说话从来都是将别人一言封死的主儿,奈何遇到了可以为侄女儿不要命的林墨,他饶有兴趣看了一眼阮青海又回望林墨,行止动作间带有诸多不屑,他道:“而立道者三人之中的嘴上功夫,阮兄弟跟谭轩我都不服,你林墨我还真是第一个佩服的人,就算如此,可你也打不过我啊,找死的话你就算亲爹来也不能治我的罪啊。”

    林墨恨道:“阮大哥看样子被你一把剑给收买了人心,可你打谁不好打我侄女儿,今天我就是请出青使也要把你给办了。”

    极远处的山外山传来沉闷声响,由两名男子所发:“青使晋凯秀,千鬼,随时等候少门主差遣!”

    兴许是凌澈懂事了,她由姐姐左柠搀扶到小叔身边,虚弱道:“小叔,是我的错,我们走吧,没必要跟他闹。”

    林墨的牛脾气上来就算是凌澈也拉不了,他执意要单京赔礼道歉,却被凌澈喝道:“本来就是我不对,小叔你别这么袒护我,我不想因为我的不对让你跟左柠有任何闪失!”

    林墨到现在都清晰地记得四年前他们三人在克莫山附近的事,当初前往颠龙山扫墓的凌澈因他的一句埋怨就哭鼻子,弄得林墨被他爹恼骂,但凌澈如何能做到此时的敢作敢当,小叔和姐姐左柠懵了。

    最终单京觉着无趣就一个人离开了孝华山,阮青海为了不阻拦,将通入天上的石柱一一撤回。

    凌澈是第二个准备离开的人,小叔跟姐姐都想送她,可惜被她拒绝,俩人拗不过这个帝国公主,任由她去了。

    至此孝华山异宝现世一事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