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篇 独行万里月明中 第一百五十八章 潜移默化最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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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情况下，每颗星辰只可能被一个人引动，除非那人身死，或是跌破先天境，抑或踏入星纵境界，否则那颗星辰不可能被第二个人引动。而天上星辰乃是恒河沙数，数之不尽。此外，有新的先天境诞生，肯定也会有老的先天境陨落，根本不会出现星辰不够的尴尬局面。
也即是说，每位先天境所运使的星辰之力都是第一无二的。
对先天境而言，体内星力是否纯粹直接关乎生死。
若不小心让另外一种星辰之力闯入体内，轻则先天之种出现裂痕，能保住境界不跌已是万幸。重则内外两种星辰之力碰撞，先天之种崩溃，甚至当场殒命。
周然虽没有达到传说中的神炼无上境，但也是三魂炼圆满，真元极其纯粹。可以《炼血诀》炼化鳞甲断指至今，他体内的真元浑厚了无数倍，却越来越不纯粹。如果以如今的真元纯粹度去冲击先天境，周然能引动中等星力都算走了大运。
周然一直不愿意踏入先天第二境，就是因为他很清楚一旦自己凭这等班杂的真元破境，之前辛苦打下的深厚根基就将彻底崩坏，那道心魔也会更加难以驱除。
据周然自己估计，没有十年八年的苦功，根本别想将这些真元修炼到之前的纯粹程度。
他宁愿晚上十年八年破境，也不会踏上一条断头路。
不过，这只是周然目前的想法。
以他的性格，以后若遇到必须破境才有可能解决的事时，他会毫不犹豫的踏出那一步。
真元不够纯粹没关系，周然还有神念之力。
水下暗涌涡流极多，往往都是突然出现。
周然才走出数十米，身前身后就同时突然出现两道涡流。
两道涡流不过水桶粗细，看上去并无多少威势，别说是先天境，便是处在锻体七品之人也能一拳将之轻松震散。
周然虽也警惕，但也没太放在心上，袖袍一挥，就要将这身前这道涡流扫开。
只是袖袍才触碰到其中一道涡流，其上蕴含的力道不久没有将涡流震散，反而被涡流给瞬间消去，连袖袍都被涡流扯进去。
袖袍纸上传来的力道大得超乎想像，周然都差点被一头扯进涡流中。
周然立即稳住身形，猛地用力将袖袍抽回来。
袖袍被抽出，那道涡流顿时崩溃。
受此涡流崩溃影响，周然身后的那道涡流也开始崩溃，不远处的涡流也开始崩溃。
第一道破碎的涡流就像是一个引子，转眼间就周遭无数涡流引爆。
周然顿觉巨大危机出现，想也不想就抽身返回岸边。
才回到岸上，周然就看到很多身影犹如惊弓之鸟纷纷从大泽之中返回。
一道巨大的涡流很快从水面下出现，天上也有星力风暴在迅速形成。
星力浩荡，好似要撕碎此方天地。
此番变故惊动坐镇城内的跨过天门之人，飞掠而至的十余道身影立即联手，几个人跃入水下消去涡流，另外几人飞天而上，驱散还未完全形成的星力风暴。
这几人配合无间，出手皆有章法，周围之人表现也很平静，想来类似之事肯定多有发生。
星力风暴很快散去，水面涡流也转眼消失。
返回
岸边之人只是稍稍等了一会儿，又都接连踏入水泽中。
周然不确定这番变故与自己有多大关系，只是站在岸边望着平静下来的星陨大泽许久。
最后，周然没有踏入水中，而是又去了虚空书楼。
走遍虚空书楼第一层，周然没有在成排的书架上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却在进门左手边的角落里发现几箱子似乎没什么人在意的白纸。
白纸看似普通，却价值一枚灵晶一张，大概是这座虚空书楼中最便宜的东西。
周然拿出一枚灵晶放在最靠边的一个箱子锁孔中，箱子内马上就有一张白纸显化出文字，而后飘到他的面前。
这张纸上面所记录的是判定星陨石等级的办法，以及不同等级的星陨石价值多少。
周然又将灵晶分别放如其他几个箱子锁孔，不同箱子里的白纸记录着不同的内容，其中果然有一张记录着破除涡流的办法。
将所有白纸看过后，周然笑了笑，低声自语道：“是我心急了。”
嘴角虽在笑，周然眼中却是半点笑意也无。
若按照他以往行事风格，不可能在准备不全的情况下就去星陨大泽找寻星陨石。
压下了那道心魔，但心魔对他的影响却无法全部压下。
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往往更可怕！
双目中似有血红色一闪而逝，像是在嘲讽周然。
不知不觉，已至子时。
周然回到大泽边，再次沉入水中。
有过上次经验，又知道如何躲避与破除涡流之法，再加上意识到自身被心魔所影响，周然这次更加小心也更加谨慎。
没走出多远，又有涡流突然出现。
周然按照白纸上记录的办法，寻找涡流最下方存在的涡心，而后凝力于指尖，点破涡心。
涡心破，涡流顿时失去动力之源，悄然散于无形。
星陨大泽之危险不仅在这些突然出现的涡流，也在越靠近大泽中心越强盛而暴烈的星力，更在于那些没被发现的空间裂缝。
一条发丝粗细的空间裂缝可以轻易将一位跨过天门之人一分为二，即使天兵也难挡分毫。
此外，每个月的月圆之夜，每年八月九月两个月，星陨大泽几乎都会爆发星力大潮。尤其八、九月的星力大潮汐，不仅整片星陨大泽空间动荡，空间裂缝丛生，连大泽周遭数万里都会被狂暴星力笼罩，除了那几座城，其他地域几乎都会成为死地。
如今已是十一月份，今年的星力大潮汐才过去不久，除了那些还没有完全消失的空间裂缝，这段时间正是一年中最安全的，但无论何时都满是空间裂缝的大泽中心区除外。
安全时期内，一般不会发生空间裂缝突然出现的情况，但那些没有消失的空间裂缝却不会一直呆在一个地方，而是会随着水流四处流动的。
无声无息出现的空间裂缝防不胜防，有些人走着走着就突然被分成几半。
即使能提前感知空间裂缝出现的领域之力，在这片星陨大泽中也时常会失灵，每年死在空间裂缝下的星纵强者一点也不比先天境少。
除了以上这些，生活在星陨大泽中的异兽也是致命的。
那些寻找星陨石的普通先天境往往会选择星陨大泽周围的那些
大大小小的水泽，敢踏入星陨大泽中的先天境绝大多数都是九宗弟子，这等人乃是希望通过大泽更为暴烈的星力打磨自身，即便九宗弟子也不敢轻易远离大泽边缘千米。
星纵强者能比先天境走得更远一些，却也不会超过十里。
对将整座禹州城扔进去都翻不起多大水花的星陨大泽来说，岸边的十里可以忽略不计。
周然以神念之力护体，很快就超过了大部分先天境的千米极限。
在这千米内，他点破的涡流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超过千米之后，涡流数量明显减少许多，涡流的强度却在提升。之前周然只需半分力气就能点破，现在至少要拿出三分力。
超过十里极限时，很少再有涡流突然出现的情况发生。
到了这里，水中尽是暗涌，涡流还未出现就被撕碎。
周然在这些暗涌前停了一会儿，稍作犹豫，就试着往前面走出几步。
仅仅迈出三步，周然就马上退回来。
“好强！”
周然低声道。
以他如今的超强体魄，竟也差点被这些暗涌所伤。
不过，周然并没有再次停步不前。
自身体魄抗衡不了，他身上不是还有一件至宝虚灵衣？
虚灵衣连地心火都能抵挡，只要有足够的神念之力支撑，应该也能抵御这些暗涌。
这一次，虚灵衣依旧没有让他失望。
大概又前行三十里后，周然不得不停下来。
并非虚灵衣不能继续抵御，也不是神念之力无法支撑下去，是他的身体承受力到了极限。
虚灵衣能抵挡地心火，也能抵御暗涌的恐怖撕扯力，却无法抵消星陨大泽压在周然身上的恐怖压力，更隔绝不了大泽深处那些陨星无时无刻不在释放出的威压。
不过，离岸四十里已经是跨过天门之人才能达到的深处。
周然稍稍退回几里，这才开始寻找星陨石。
连续走出数里，他才在一片碎石堆里发现一块拳头大小灰黑色石头。
如果只是以表面来看，这块石头与其他石头并无区别，但内部不断释放出来的微弱星力却将告诉周然，这就是星陨石。
星陨石一般以大小和星力强弱来评定等级，周然碰到的这块算是最普通的一级星陨石。
即使一级星陨石也能卖一枚一品灵源。
周然冒险来到大多数星纵强者都不敢达到的深处，自然不会捡到这么一块星陨石就回去。
一夜时间几乎转眼变过。
黎明即将到来，水面下的星力开始变得不那么安稳。
毫不停歇的找了整整一夜，周然收获不少，但大部分都是普通星陨石，价值三品灵源的星陨石只有两枚，能卖出二品灵源的也只有五枚。
禹州城一年收入都未必能比得上周然这一晚所得，可与回城的路费相比，却是九牛一毛。
连续两日，周然的收获都差不多。
第三天晚上，周然收获极少，却在黎明到来前准备回来时，正好看见一块人头大小星力极强的红色石块从大泽深处被甩出来。
这是他几日来看到的唯一一块价值四品灵源的四级星陨石。
通常情况下，每颗星辰只可能被一个人引动，除非那人身死，或是跌破先天境，抑或踏入星纵境界，否则那颗星辰不可能被第二个人引动。而天上星辰乃是恒河沙数，数之不尽。此外，有新的先天境诞生，肯定也会有老的先天境陨落，根本不会出现星辰不够的尴尬局面。
也即是说，每位先天境所运使的星辰之力都是第一无二的。
对先天境而言，体内星力是否纯粹直接关乎生死。
若不小心让另外一种星辰之力闯入体内，轻则先天之种出现裂痕，能保住境界不跌已是万幸。重则内外两种星辰之力碰撞，先天之种崩溃，甚至当场殒命。
周然虽没有达到传说中的神炼无上境，但也是三魂炼圆满，真元极其纯粹。可以《炼血诀》炼化鳞甲断指至今，他体内的真元浑厚了无数倍，却越来越不纯粹。如果以如今的真元纯粹度去冲击先天境，周然能引动中等星力都算走了大运。
周然一直不愿意踏入先天第二境，就是因为他很清楚一旦自己凭这等班杂的真元破境，之前辛苦打下的深厚根基就将彻底崩坏，那道心魔也会更加难以驱除。
据周然自己估计，没有十年八年的苦功，根本别想将这些真元修炼到之前的纯粹程度。
他宁愿晚上十年八年破境，也不会踏上一条断头路。
不过，这只是周然目前的想法。
以他的性格，以后若遇到必须破境才有可能解决的事时，他会毫不犹豫的踏出那一步。
真元不够纯粹没关系，周然还有神念之力。
水下暗涌涡流极多，往往都是突然出现。
周然才走出数十米，身前身后就同时突然出现两道涡流。
两道涡流不过水桶粗细，看上去并无多少威势，别说是先天境，便是处在锻体七品之人也能一拳将之轻松震散。
周然虽也警惕，但也没太放在心上，袖袍一挥，就要将这身前这道涡流扫开。
只是袖袍才触碰到其中一道涡流，其上蕴含的力道不久没有将涡流震散，反而被涡流给瞬间消去，连袖袍都被涡流扯进去。
袖袍纸上传来的力道大得超乎想像，周然都差点被一头扯进涡流中。
周然立即稳住身形，猛地用力将袖袍抽回来。
袖袍被抽出，那道涡流顿时崩溃。
受此涡流崩溃影响，周然身后的那道涡流也开始崩溃，不远处的涡流也开始崩溃。
第一道破碎的涡流就像是一个引子，转眼间就周遭无数涡流引爆。
周然顿觉巨大危机出现，想也不想就抽身返回岸边。
才回到岸上，周然就看到很多身影犹如惊弓之鸟纷纷从大泽之中返回。
一道巨大的涡流很快从水面下出现，天上也有星力风暴在迅速形成。
星力浩荡，好似要撕碎此方天地。
此番变故惊动坐镇城内的跨过天门之人，飞掠而至的十余道身影立即联手，几个人跃入水下消去涡流，另外几人飞天而上，驱散还未完全形成的星力风暴。
这几人配合无间，出手皆有章法，周围之人表现也很平静，想来类似之事肯定多有发生。
星力风暴很快散去，水面涡流也转眼消失。
返回
岸边之人只是稍稍等了一会儿，又都接连踏入水泽中。
周然不确定这番变故与自己有多大关系，只是站在岸边望着平静下来的星陨大泽许久。
最后，周然没有踏入水中，而是又去了虚空书楼。
走遍虚空书楼第一层，周然没有在成排的书架上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却在进门左手边的角落里发现几箱子似乎没什么人在意的白纸。
白纸看似普通，却价值一枚灵晶一张，大概是这座虚空书楼中最便宜的东西。
周然拿出一枚灵晶放在最靠边的一个箱子锁孔中，箱子内马上就有一张白纸显化出文字，而后飘到他的面前。
这张纸上面所记录的是判定星陨石等级的办法，以及不同等级的星陨石价值多少。
周然又将灵晶分别放如其他几个箱子锁孔，不同箱子里的白纸记录着不同的内容，其中果然有一张记录着破除涡流的办法。
将所有白纸看过后，周然笑了笑，低声自语道：“是我心急了。”
嘴角虽在笑，周然眼中却是半点笑意也无。
若按照他以往行事风格，不可能在准备不全的情况下就去星陨大泽找寻星陨石。
压下了那道心魔，但心魔对他的影响却无法全部压下。
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往往更可怕！
双目中似有血红色一闪而逝，像是在嘲讽周然。
不知不觉，已至子时。
周然回到大泽边，再次沉入水中。
有过上次经验，又知道如何躲避与破除涡流之法，再加上意识到自身被心魔所影响，周然这次更加小心也更加谨慎。
没走出多远，又有涡流突然出现。
周然按照白纸上记录的办法，寻找涡流最下方存在的涡心，而后凝力于指尖，点破涡心。
涡心破，涡流顿时失去动力之源，悄然散于无形。
星陨大泽之危险不仅在这些突然出现的涡流，也在越靠近大泽中心越强盛而暴烈的星力，更在于那些没被发现的空间裂缝。
一条发丝粗细的空间裂缝可以轻易将一位跨过天门之人一分为二，即使天兵也难挡分毫。
此外，每个月的月圆之夜，每年八月九月两个月，星陨大泽几乎都会爆发星力大潮。尤其八、九月的星力大潮汐，不仅整片星陨大泽空间动荡，空间裂缝丛生，连大泽周遭数万里都会被狂暴星力笼罩，除了那几座城，其他地域几乎都会成为死地。
如今已是十一月份，今年的星力大潮汐才过去不久，除了那些还没有完全消失的空间裂缝，这段时间正是一年中最安全的，但无论何时都满是空间裂缝的大泽中心区除外。
安全时期内，一般不会发生空间裂缝突然出现的情况，但那些没有消失的空间裂缝却不会一直呆在一个地方，而是会随着水流四处流动的。
无声无息出现的空间裂缝防不胜防，有些人走着走着就突然被分成几半。
即使能提前感知空间裂缝出现的领域之力，在这片星陨大泽中也时常会失灵，每年死在空间裂缝下的星纵强者一点也不比先天境少。
除了以上这些，生活在星陨大泽中的异兽也是致命的。
那些寻找星陨石的普通先天境往往会选择星陨大泽周围的那些
大大小小的水泽，敢踏入星陨大泽中的先天境绝大多数都是九宗弟子，这等人乃是希望通过大泽更为暴烈的星力打磨自身，即便九宗弟子也不敢轻易远离大泽边缘千米。
星纵强者能比先天境走得更远一些，却也不会超过十里。
对将整座禹州城扔进去都翻不起多大水花的星陨大泽来说，岸边的十里可以忽略不计。
周然以神念之力护体，很快就超过了大部分先天境的千米极限。
在这千米内，他点破的涡流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超过千米之后，涡流数量明显减少许多，涡流的强度却在提升。之前周然只需半分力气就能点破，现在至少要拿出三分力。
超过十里极限时，很少再有涡流突然出现的情况发生。
到了这里，水中尽是暗涌，涡流还未出现就被撕碎。
周然在这些暗涌前停了一会儿，稍作犹豫，就试着往前面走出几步。
仅仅迈出三步，周然就马上退回来。
“好强！”
周然低声道。
以他如今的超强体魄，竟也差点被这些暗涌所伤。
不过，周然并没有再次停步不前。
自身体魄抗衡不了，他身上不是还有一件至宝虚灵衣？
虚灵衣连地心火都能抵挡，只要有足够的神念之力支撑，应该也能抵御这些暗涌。
这一次，虚灵衣依旧没有让他失望。
大概又前行三十里后，周然不得不停下来。
并非虚灵衣不能继续抵御，也不是神念之力无法支撑下去，是他的身体承受力到了极限。
虚灵衣能抵挡地心火，也能抵御暗涌的恐怖撕扯力，却无法抵消星陨大泽压在周然身上的恐怖压力，更隔绝不了大泽深处那些陨星无时无刻不在释放出的威压。
不过，离岸四十里已经是跨过天门之人才能达到的深处。
周然稍稍退回几里，这才开始寻找星陨石。
连续走出数里，他才在一片碎石堆里发现一块拳头大小灰黑色石头。
如果只是以表面来看，这块石头与其他石头并无区别，但内部不断释放出来的微弱星力却将告诉周然，这就是星陨石。
星陨石一般以大小和星力强弱来评定等级，周然碰到的这块算是最普通的一级星陨石。
即使一级星陨石也能卖一枚一品灵源。
周然冒险来到大多数星纵强者都不敢达到的深处，自然不会捡到这么一块星陨石就回去。
一夜时间几乎转眼变过。
黎明即将到来，水面下的星力开始变得不那么安稳。
毫不停歇的找了整整一夜，周然收获不少，但大部分都是普通星陨石，价值三品灵源的星陨石只有两枚，能卖出二品灵源的也只有五枚。
禹州城一年收入都未必能比得上周然这一晚所得，可与回城的路费相比，却是九牛一毛。
连续两日，周然的收获都差不多。
第三天晚上，周然收获极少，却在黎明到来前准备回来时，正好看见一块人头大小星力极强的红色石块从大泽深处被甩出来。
这是他几日来看到的唯一一块价值四品灵源的四级星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