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70年代婚恋日记 > 第六章 日夜连轴转 大宴却没来

第六章 日夜连轴转 大宴却没来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1969年2月2日星期日天气晴

    大寨精神的实质是什么,就是要改天换地,就是用愚公移山的精神,人定胜天的意志,改造自然面貌,在恶劣的环境中去争取最大的收获。我们九连学大寨,就是要在一片荒芜的不毛之地中,经过我们的艰苦努力,顽强奋斗,改造大自然,让4000亩土地成为一望无际的大花园,大粮仓,最终要在盐碱地上创高产。要达到这样的目的,说着轻松,但要实际干起来,那困难就多了,问题就多了。首先,要看领导班子的革命化程度,团结一致的程度,指挥作战的能力,其次,还要看这个单位人员的思想素质,企业精神和企业文化等等。只要这两个条件都满足了,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没有打不胜的战斗!

    大排水河的土方工程,我们经过50多天的团结奋斗,早已胜利竣工了。在开闸放水的那一刻,所有参加土方工程的干部职工,脸上无不绽放出欢快的神采。鼓掌的,欢呼的,互相祝贺的,有些同志的眼睛里甚至闪动着激情的泪花。啊!我们的汗水没有白流,我们的苦头没有白吃,我们的目的实现了,从今往后,九连和十二连这一万多亩土地,就能够及时灌溉,顺利排涝了,我们就可以在这片盐碱摊上创造奇迹了!亩产800斤水稻没问题,闯过1000斤大关有希望啦!

    排水河竣工泄水了,是不是就可以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了?我们工友们就可以轻轻松松地上班,舒舒服服地睡觉了?当然不可能是这样。正如伟人所说:战斗正未有穷期。这个工程,是我们在学大寨的道路上紧紧迈开了第一步。在这条路上,似乎不会有终点。别看我们的牛书记是农民出身,也没有啥文化,但是,他抓农业这一块的确有一套,他安排农活的思路的确有一套,组织人力物力也的确有一套。总之,他就是想方设法,让大家没有喘息的时候,没有放松心情的时候。他就是想把改造土地的规划,环环紧扣,用不脱节。就如同一部机械上的螺丝一样,越拧越紧,拧紧了才牢靠,才可以正常地运转。也有的工友时而在背后议论,说:这哪里是什么牛书记呀,干脆改成周书记算了,这不分明是现代版的“周扒皮”吗!真的是这样,半夜三更鸡还不叫,班长组长们却早早地跑到各职工宿舍来,高呼着:“起床了,起床了,早战去啦”!

    大冬天的,还要搞什么“早战”干啥活?农业的活可多了,农场的活就更多了。要想干365天都会有活干。以上说了,到地里捆稻子啊,装车拉稻草啊,到场里码垛呀准备脱粒前的工作呀,等等等等。早战的意义,不仅仅是为了多些干活,追赶季节,就是用很少的人干更多的活,从而减少农业成本,压缩开支的成分在里边。这些,不但是学大寨的精神,也是管理之道,节约之道。

    排水河完工之后,接下来,还是没完没了的土方工程。还是改土造田。在1000多亩盐碱地上摆开了战场。是九连又一个较大的学大寨动作。连部动员全体的干部职工,大干50天,无论是前勤后勤,无论是干部工人,只要能抬动土筐的,只要能扛动铁锨的,都要毫无例外地参加会战。都要在学大寨的路上做出自己的贡献。连部已经下定决心,要把这片不毛之地变成方格式的“高坨地”,“棋盘地”,变成横平竖直的旱涝保收的丰产田。这次大会战,由刘队长统一指挥。按照总体规划,主要的上下水渠成为网规化,其中的千亩坨田,两边取土形成各八米宽的水沟,中间垫成一米高的坨地。坨地宽二十米,长一百米。这样高高突起的土地上,盐碱就会被两边的水沟过滤了,就可以改造成为长庄稼的良田了,而在这两边的沟渠中,还可以形成综合养殖,立体养殖。即水面以上可以养荷花,下面可以可以养鱼,养蟹,种植莲藕等等。这样一来,岂不是一举三得吗!

    抬坨田也和挖大河一样,也是两个人搭伴,也是同心协力抬大筐,别看抬大筐是力气活,里面的技术含量也挺高的,光有劲不行,还要有一定的窍门,比如下锹的速度,装框的技术,就连抬起框来怎样走步,都是有讲究的。抬框的两个人必须迈一样的步伐,或者是里腿,或者是外腿,这样,才好把大筐悠起来,才显得省力气了。大筐在空中晃悠着,分量似乎就减轻了许多,体力也就减少了消耗许多。相反,如果两个个人的步伐迈的不一致,那可就费了老劲了。大筐在半空中就会扭秧歌,一筐泥土本身就死沉死沉的,这样毫无规则地东扭西晃起来,就更重更沉了。弄不好,两人的肩膀还容易被扭伤呢!这里面的经验之谈,没有亲身体验过抬大筐滋味的人,就像没有吃过没梨子滋味的人一样,绝对说不出里面的细节或门道来。

    抬坨田还是和挖大河一样,还是要挥汗如雨,还是要腰酸背痛,还是一段土方活七八个小时才能干完收工。那么,这就够了吗,这就大功告成了吗,当然不是。抬坨田干了一天,还是要继续早战,还是要坚持晚战。这些,毫无报酬的义务劳动,还是少不了的,这些,在九连已经是约定俗成的习惯,是不成文的规矩。这个时候,业余时间加班干什么呢?打场呀,脱粒呀,做粮仓啊!等等,要干的农活多得很呐!

    寒冬腊月,北风呼啸,电线时而就发出“呜呜--呜呜--”的鸣叫声。我们五班的二十几名同志们,奋战在昏暗的路灯下,有的来回搬运捆好的水稻,有的在脱粒机前紧张地操作着脱粒,有些经验的老职工就负责扬场。什么叫“扬场”呢,就是把脱下粒的稻谷,因为里面混有很多杂质,比如有稻毛,杂草,空瘪的稻谷等等,这样,就必须通过将它们一掀一掀的抛向空中,通过大风的力量将杂质和好的稻谷分离出来。这既是一个力气活,也是个技术活。如果没有技术,不仅干得慢,分离稻谷与杂质的质量也不会高。

    我们这七八个年轻的小伙子,似乎还是力气较大的好汉呢,所以就负责做粮仓了。什么“粮仓”?就是储存稻谷的粮食坉,一个粮囤可以储存稻谷四五十吨呢!

    首先把一层层苇席围起来,做成一个大大的圆圆的空间。直径大概有十几米的样子,然后把一袋袋稻谷装进去,撒到这粮囤的空间里。这样,倒进粮囤的稻谷越来越多,席子就随着越围越高,稻谷越装越多了,登高的桥板也就越走越长,三拐五拐就将敞着口的稻谷倒入粮仓中了。几节桥板有多高,装入的稻谷就有多高,哪一座粮仓都可以装下拾数万斤!哪一袋稻谷都有一百四五十斤,竖立着扛到肩上,要小心翼翼地登上四五节桥板,悬空十几米,谁的两腿能不打颤,谁的心里能不打鼓呢!更何况是在灰暗的灯光下,在寒风刺骨的黑夜里,这样的滋味可想而知有多难受!

    就这样,晚战一个多小时后,大家都洗洗休息了,他们很快就进入了梦香,但是,我却不能,如果是赶上了星期六或星期天,我还要静下心来更换黑板报的内容。把这个工作做完了,才是完成了一天的任务呢!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今晚大宴还是没来。她是回家啦,还是有病了,还是有其它的问题啦?这些,我都不得而知。虽然,当初苟指导指派大宴帮助我更换连部的黑板报,那也是在业余时间,也属于一种义务劳动。我没有在行政上指挥她的权利,而大宴呢,也没有绝对服从我的义务,没有向我报告工作或请假销假的义务。就是说,更换连部的黑板报,她可以来也可以不来,可以请假也可以不请假。她若是不来,就只有靠我自己完成这些硬任务了。

    关于更换黑板报的事,苟指导我们三人,曾专题开过几次小会。研究更换的内容,主要由我来策划安排,连部有什么重大的会议精神,由苟指导临时通知。另外,就是更换黑板报的具体时间,决定每周一次。星期六换东房山的这块黑板,星期日更换西房山的这块黑板。这些大宴都是知道的呀!

    既然有了更换的时间安排,我也没有必要去另行去通知她了。每次换板报,她都是自觉地来跟我配合。虽然有时来得稍晚一些,这也很正常。我想,忙活了一天,谁不知道累呢?谁还没有高兴不高兴的时候啊。但是,今天大宴第一次没有来帮我换黑板报,我的心里有些空空的,不由自主地嘀咕起来。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感觉大宴这人的城府较深。工作之外的话几乎一字不提。大宴的图画比我好,在配图这块由她负责。有时自己就决定了,有时也征求一下我的意见。文稿的题目由我拟定,我就先把题目写上去,大宴有时间了,就帮助我写两三篇稿子的内容。究竟怎么写,她有时问问我,有时就自己决定,她就按照自己对题目的理解,写下去了。这也没什么,毕竟不是什么重要的文章,也不是多大的政治观点,写得离题不离题,深度够不够都无所谓。

    大宴对我不冷不热的态度,不远不近的距离,让我很费心思,有些捉摸不透。

    她会不会对我有什么成见?是不是不太喜欢这样的工作?按照一般的规矩,即使有病了,也该让同宿舍的姐妹给个信呀,如果要是回家休假了,也可以让其她同志带个话呀!我不知道,这是对我有意见,还是对这个工作没兴趣。还是两者兼而有之呢?

    今天夜里,我想了很多很多。很久很久不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