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蝴蝶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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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你是在杨村街道办工作对吧？”
曹启强不动声色岔开话题，倘若顺着对方的思路走下去，肯定钻进死胡同，必须将其关注点引导至预定轨道才行。
“对啊！怎么啦？”
王秀峰猜测曹启强可能提及工作安排的事情。
毕竟他们就要毕业了。
走向社会的第一步就要迈出去。
对于来自金山县的农家子弟来说，先在杨村街道办落脚，设法留在省会京州市肯定是不错的选择。
一想到对方有求于自己，
王秀峰便靠在沙发上，
翘起二郎腿，摆出领导架势来。
本来她就穿着清凉，这下更是显得小脚翘翘，美腿皙长。
曹启强可不敢丝毫眼神亵渎，
转向在场的陈婷提醒道：
“婷婷，厨房是不是炖着汤呢？要不要看着点儿？”
“哦，对。”
陈婷忙不迭起身进厨房。
等她离开，曹启强压低声音透露道：“阿姨，陈婷说过您是杨村街道办副主任，所以有件事情想给您提个醒……”
“啥？”
故弄玄虚果然引起王秀峰关注。
她下意识地坐直身子。
“阿姨，你还不知道吧？我很快就到光明区检察院任职，也是无意中听到小道消息，杨村街道办主任冯大奎可能要出事，您这边……”
曹启强话说半截停下。
卖关子嘛！
点到为止即可。
倒也并非胡编乱造，由于陈婷家就在杨村街道，所以当年比较关注新闻而已。
不久后杨村街道办主任冯大奎贪腐被抓。
副主任王秀峰也受到牵连。
锒铛入狱，判刑十年。
既然自己重生并且打算跟陈婷结婚，就此成为扛鼎辅国陈江山的孙女婿，那么面对这位未来丈母娘的厄运，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救人也算给自己铺路，这份天大恩情对方岂能不感动？
抛开俗不可奶的攀附心理，
提醒对方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也算功德一件。
嗯嗯。
就这么办！
“你是说冯主任？”
闻言，王秀峰陡然一惊。
作为副手的她当然知道冯大奎手脚不干净，她本人也从中拿到不少好处，如果冯大奎出事，自己肯定难脱干系。
“消息可靠？”
王秀峰开始紧张了。
焦灼视线再度落在曹启强胸前党徽。
对方即将成为光明区检察院的助理检察官，答案不言而喻。
王秀峰郁闷地掐灭烟头，此地无银三百两般解释道：“小曹啊！冯主任的事情跟我可没有半毛钱关系。”
“是，阿姨，我相信您。”
曹启强报以微笑缓和气氛，继续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就是多嘴给您提个醒，该划清界限的时候千万不能丝毫犹豫。”
“嗯，有道理。”
王秀峰点头表示认可。
心里已经琢磨着如何退赃，
或者直接上交组织，积极解决问题，争取主动。
不知不觉中，王秀峰将曹启强当成自家人。
两人促膝交谈，
嘀嘀咕咕，倍感亲密。
初次上门的曹启强，竟然跟自己的母亲聊得尽兴，之后还陪着未来丈母娘喝了不少酒，拐弯抹角聊着英年早逝的父亲，种种迷惑表现，让陈婷感到不可思议。
送他出门时询问原因。
曹启强当然不能细说原委。
谎称跟丈母娘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好吧！
陈婷姑且信了。
不过。
对于曹启强坚持要到光明区检察院任职一事颇有微词。
“为什么呀？宝宝，你脑袋进水了吧？省直机关工委你不去，市人才办也瞧不上，偏要跑到光明区检察院得罪人？”
陈婷打碎小脑袋也猜不透曹启强的心思。
诚如校花女友所言，
各级检察院确实是容易得罪人的工作。
按照辖区归属办案的原则，
涉案人多数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区委区政府及其下属机构工作人员，即便并不认识对方，各种关系也是千丝万缕。
秉公办案很容易里外不是人。
但是，
曹启强打定主意要到光明区检察院就职。
理由是自己从小怀揣检察官梦想，另外也是汉大政法系专业对口的首选。
“放心吧！婷婷，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请相信你老公的判断和坚持，也许用不了多久，一位让你感到无比骄傲的明星检察官就会横空出世，就此叱咤风云！”
曹启强慷慨激昂地说道。
陈婷拿厚脸皮的男友没办法，恨铁不成钢地捶了他一拳。
……
几日后。
曹启强借着跟汉东大学副校长阚振兴汇报学生会工作的机会，明确自己前往光明区检察院任职的选项，
得到校领导支持和肯定。
市场经济大潮席卷，政府机关工作人员下海经商成风。
深圳特区更让全国优秀人才趋之若鹜。
各级检察机关这两年人员流失严重，急于招贤纳士的他们，都快把汉大领导家的门槛踏破了。
检察院系统当前用人缺口很大，可是汉大学生们大多比较实际。
哪怕别无选择，也不想进容易得罪人的检察院工作。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曹启强的决定也算是替校领导分忧。
刚从副校长办公室出来，就看到魏明哲着急地朝他摆手。
“死胖子，火烧猪屁股啦？”
“你丈母娘来了！”
“谁？”
“陈婷他妈！”
懵逼的曹启强简直不能再懵逼了。
前世可没有这种经历。
势利眼的老泼妇，别说到汉东大学来找他，两人一辈子拢共见过一面，还被王秀峰指着鼻子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蝴蝶效应？
就因为自己多嘴多舌，导致新的命运走向出现？
反正剧情开始不一样了。
自己与未来丈母娘来往增多，无疑在扛鼎辅国陈江山心里增加了些许筹码！
只是，
未来丈母娘王秀峰并不清楚自己亡夫的太子身份有些匪夷所思。
太子的过于低调外人难以理解。
难道他跟父亲陈江山……
不懂啊看不懂。
曹启强紧赶慢赶来到校门口，果然看到王秀峰背着手东张西望。
“阿姨，您怎么来啦？”
“啊！也没什么事，就是随便转转，今天有时间吗？要不我们一起吃个饭，顺便给你介绍个朋友。”
“没问题。”
曹启强不知道王秀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猜测可能还是因为杨村街道办事处主任冯大奎的事情，
未来丈母娘邀约，没有推辞必要。
趁机跟她搞好关系才对。
“走吧！上车。”
王秀峰朝停在树荫下的崭新桑塔纳指了一下。
以她每月300元左右的工资收入，根本买不起这类私家车好吧？动辄十好几万的售价，想想都肉疼。
上车后，
曹启强注意到司机带着白手套。
原来是单位用车？
那么问题就更大了。
按照京州市政府机关单位公务用车管理条例（1989-1994）之规定，杨村街道办配备桑塔纳轿车代步已经严重超标了。
“阿姨，这车刚买的吧？都能闻到胶条味道。”
曹启强试探着问道。
王秀峰倒也没有丝毫在意，随口解释道：“这是冯主任朋友的车，先借过来开两天。小曹，毕竟冯大奎是阿姨的上级领导，待会儿见到他记着敬杯酒。”
……
“阿姨，你是在杨村街道办工作对吧？”
曹启强不动声色岔开话题，倘若顺着对方的思路走下去，肯定钻进死胡同，必须将其关注点引导至预定轨道才行。
“对啊！怎么啦？”
王秀峰猜测曹启强可能提及工作安排的事情。
毕竟他们就要毕业了。
走向社会的第一步就要迈出去。
对于来自金山县的农家子弟来说，先在杨村街道办落脚，设法留在省会京州市肯定是不错的选择。
一想到对方有求于自己，
王秀峰便靠在沙发上，
翘起二郎腿，摆出领导架势来。
本来她就穿着清凉，这下更是显得小脚翘翘，美腿皙长。
曹启强可不敢丝毫眼神亵渎，
转向在场的陈婷提醒道：
“婷婷，厨房是不是炖着汤呢？要不要看着点儿？”
“哦，对。”
陈婷忙不迭起身进厨房。
等她离开，曹启强压低声音透露道：“阿姨，陈婷说过您是杨村街道办副主任，所以有件事情想给您提个醒……”
“啥？”
故弄玄虚果然引起王秀峰关注。
她下意识地坐直身子。
“阿姨，你还不知道吧？我很快就到光明区检察院任职，也是无意中听到小道消息，杨村街道办主任冯大奎可能要出事，您这边……”
曹启强话说半截停下。
卖关子嘛！
点到为止即可。
倒也并非胡编乱造，由于陈婷家就在杨村街道，所以当年比较关注新闻而已。
不久后杨村街道办主任冯大奎贪腐被抓。
副主任王秀峰也受到牵连。
锒铛入狱，判刑十年。
既然自己重生并且打算跟陈婷结婚，就此成为扛鼎辅国陈江山的孙女婿，那么面对这位未来丈母娘的厄运，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救人也算给自己铺路，这份天大恩情对方岂能不感动？
抛开俗不可奶的攀附心理，
提醒对方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也算功德一件。
嗯嗯。
就这么办！
“你是说冯主任？”
闻言，王秀峰陡然一惊。
作为副手的她当然知道冯大奎手脚不干净，她本人也从中拿到不少好处，如果冯大奎出事，自己肯定难脱干系。
“消息可靠？”
王秀峰开始紧张了。
焦灼视线再度落在曹启强胸前党徽。
对方即将成为光明区检察院的助理检察官，答案不言而喻。
王秀峰郁闷地掐灭烟头，此地无银三百两般解释道：“小曹啊！冯主任的事情跟我可没有半毛钱关系。”
“是，阿姨，我相信您。”
曹启强报以微笑缓和气氛，继续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就是多嘴给您提个醒，该划清界限的时候千万不能丝毫犹豫。”
“嗯，有道理。”
王秀峰点头表示认可。
心里已经琢磨着如何退赃，
或者直接上交组织，积极解决问题，争取主动。
不知不觉中，王秀峰将曹启强当成自家人。
两人促膝交谈，
嘀嘀咕咕，倍感亲密。
初次上门的曹启强，竟然跟自己的母亲聊得尽兴，之后还陪着未来丈母娘喝了不少酒，拐弯抹角聊着英年早逝的父亲，种种迷惑表现，让陈婷感到不可思议。
送他出门时询问原因。
曹启强当然不能细说原委。
谎称跟丈母娘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好吧！
陈婷姑且信了。
不过。
对于曹启强坚持要到光明区检察院任职一事颇有微词。
“为什么呀？宝宝，你脑袋进水了吧？省直机关工委你不去，市人才办也瞧不上，偏要跑到光明区检察院得罪人？”
陈婷打碎小脑袋也猜不透曹启强的心思。
诚如校花女友所言，
各级检察院确实是容易得罪人的工作。
按照辖区归属办案的原则，
涉案人多数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区委区政府及其下属机构工作人员，即便并不认识对方，各种关系也是千丝万缕。
秉公办案很容易里外不是人。
但是，
曹启强打定主意要到光明区检察院就职。
理由是自己从小怀揣检察官梦想，另外也是汉大政法系专业对口的首选。
“放心吧！婷婷，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请相信你老公的判断和坚持，也许用不了多久，一位让你感到无比骄傲的明星检察官就会横空出世，就此叱咤风云！”
曹启强慷慨激昂地说道。
陈婷拿厚脸皮的男友没办法，恨铁不成钢地捶了他一拳。
……
几日后。
曹启强借着跟汉东大学副校长阚振兴汇报学生会工作的机会，明确自己前往光明区检察院任职的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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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察院系统当前用人缺口很大，可是汉大学生们大多比较实际。
哪怕别无选择，也不想进容易得罪人的检察院工作。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曹启强的决定也算是替校领导分忧。
刚从副校长办公室出来，就看到魏明哲着急地朝他摆手。
“死胖子，火烧猪屁股啦？”
“你丈母娘来了！”
“谁？”
“陈婷他妈！”
懵逼的曹启强简直不能再懵逼了。
前世可没有这种经历。
势利眼的老泼妇，别说到汉东大学来找他，两人一辈子拢共见过一面，还被王秀峰指着鼻子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蝴蝶效应？
就因为自己多嘴多舌，导致新的命运走向出现？
反正剧情开始不一样了。
自己与未来丈母娘来往增多，无疑在扛鼎辅国陈江山心里增加了些许筹码！
只是，
未来丈母娘王秀峰并不清楚自己亡夫的太子身份有些匪夷所思。
太子的过于低调外人难以理解。
难道他跟父亲陈江山……
不懂啊看不懂。
曹启强紧赶慢赶来到校门口，果然看到王秀峰背着手东张西望。
“阿姨，您怎么来啦？”
“啊！也没什么事，就是随便转转，今天有时间吗？要不我们一起吃个饭，顺便给你介绍个朋友。”
“没问题。”
曹启强不知道王秀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猜测可能还是因为杨村街道办事处主任冯大奎的事情，
未来丈母娘邀约，没有推辞必要。
趁机跟她搞好关系才对。
“走吧！上车。”
王秀峰朝停在树荫下的崭新桑塔纳指了一下。
以她每月300元左右的工资收入，根本买不起这类私家车好吧？动辄十好几万的售价，想想都肉疼。
上车后，
曹启强注意到司机带着白手套。
原来是单位用车？
那么问题就更大了。
按照京州市政府机关单位公务用车管理条例（1989-1994）之规定，杨村街道办配备桑塔纳轿车代步已经严重超标了。
“阿姨，这车刚买的吧？都能闻到胶条味道。”
曹启强试探着问道。
王秀峰倒也没有丝毫在意，随口解释道：“这是冯主任朋友的车，先借过来开两天。小曹，毕竟冯大奎是阿姨的上级领导，待会儿见到他记着敬杯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