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君子报仇 十年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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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
林潇羽提着大包小包在医院走廊，并肩而行的，还有挺着肚子的杨美美，二人一同往病房走去。
护工正帮山鸥擦拭着双手，见到林潇羽和杨美美，动作微顿：“林小姐，刚刚余夫人手脏了，我帮她擦擦手。”怕林潇羽误会，护工特意解释。
“嗯嗯，你先出去休息吧，我需要再叫你。”林潇羽目光落在山鸥交叠腹部的双手，比起前两个月，手上血色全然恢复正常。
一旁杨美美见状，忍俊不禁：“怎么，擦个手吃醋了？”
想起上大学那会，山鸥就是妻管严，自跟林潇羽在一起后，山鸥尽量避免和杨美美肢体接触
山鸥跟她说过，林潇羽会吃醋。那时，杨美美没少惹林潇羽生气。
“杨美美你闭嘴！”林潇羽嗔怒。
说是病房，其实就跟一房一厅的家居房差不多，洗手间淋浴间阳台一应俱全，偶尔余礼不在的时候，林潇羽也会留下来陪山鸥。
医生说过，山鸥这种病情，只有百分之一的醒来可能性，二人却从未中断每天的探望频次。
“潇羽，李彦良今天还有来找你吗？”杨美美若有所思。
“我已跟他说清楚，以后不会来。”林潇羽不动声色，继续帮山鸥按摩手臂。
自林潇羽跟李彦良那次旅游不欢而散后，林潇羽就跟李彦良说过分手。只是李彦良不愿意，每天都到林潇羽楼下，希望她回心转意。
林潇羽的确感动，跟李彦良在一起，她很有安全感。可是，跟山鸥相比，李彦良索然无味。
“山鸥已经这样，跟他分手，你不会后悔吗？”杨美美觉得，李彦良值得依靠，林潇羽也不用那么辛苦。
杨美美也担心，如果山鸥醒来，她们重蹈覆辙，是不是又要把之前的痛再经历一遍。
“不会！”林潇羽语气坚定，似要向杨美美证明什么。
二人就着最近发生的事闲聊几句后，杨美美有事，先行离去。
林潇羽拿出毛巾，热水打湿，拧干，一如往常帮山鸥擦拭身子。一顿操作，行云流水。
重新给山鸥换好衣服，盖好被子，林潇羽坐在床边，将山鸥手放于额前，没有说话。
轻揉山鸥手背时，林潇羽见山鸥指甲长长，顺手从旁边柜子取出指甲剪，小心翼翼修剪着，随后磨得光滑。
山鸥指甲长得快，林潇羽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为她修剪指甲。
因为剪指甲这件事，不止一次被杨美美揶揄，林潇羽对指甲长短和杨美美对指甲长短，标准完全不一样。
“山鸥，我今晚不能陪你，我要监督他们对体检机实验过程，你等我好消息。你一定要醒过来，我等你，无论多久。”说完，林潇羽在山鸥额间轻柔一吻。
林潇羽离去后，坐在病房门口的护工小张，见四周无人，偷偷摸摸掏出手机发消息。
“小莫总，咱们酒店消耗品采购，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王斌哈腰站在办公桌前，俨然一副毕恭毕敬言笑晏晏的模样。
莫悉轻笑：“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我看好乘光集团，过两天有时间，我去找他们谈谈。王总以为这家供应如何？”
莫悉心想，你还真好意思提。
“小莫总决定就好，我没什么意见。这家公司我们做过调研，各方面都不错，听说他们最近打算收购永泰，如果并购成功，规模各方面完全能满足我们需求。我跟小莫总看法一致，也觉得这家公司是最适合的！”男人垂涎欲滴，脸上皱纹比刚刚挤得更深。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先安排三天后见面，我亲自去谈。”眼前王斌的嘴脸，莫悉深恶痛绝。
“好的，小莫总，一定安排到位！”男人笑开花，嘴角弧度久久未散去。
看你还能笑多久。
“王总好像挺开心，真是辛苦您费心费力为公司操劳。”不仔细听还听不出莫悉话中的阴阳怪气。
你真的以为，所有事，都在你掌控之中吗？
“公司是我再生父母，公司的事就是我的事，小莫总放心，这都是我分内的工作。”男人高兴地冲昏头脑，一时间，想的全是乘光集团辉煌壮大。
男人饶是尖嘴猴腮的嘴脸，莫悉看得瘆人，不过，他还挺诚实。
“那个王芳怎么处理的？”莫悉突然想到这件事，正好逮住机会，慢慢瓦解。
王斌微愣，若有所思：“不是已经开除了吗？”
“难道王总不打算按照公司制度办？！”莫悉收起虚伪的笑容，脸臭臭的。
男人见状，面部表情逐渐僵硬：“按照制度，王芳因与供应商勾结，损害公司利益，根据相关制度第68条规定，理应开除，移送司法机关，并且赔偿公司损失。”
“嗯，这件事交由你去办，我明天要结果！能做到吗？”莫悉曾打算放过王芳，不料王斌兄弟如此心狠，竟有杀人灭口举动，也别怪自己手下不留情。
“没问题，小莫总！一定能办到！”王斌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心里愈加对莫悉不痛快。
“我等王总好消息！”
停车场红色跑车呼啸而过，闷哼的声浪时强时弱，蓄势待发。
深夜的病房，没有繁杂人流和嘈杂人声，针落可闻。
女人款款走在医院白净走廊，‘噔噔噔’脚步声回荡耳边，好不惹人注意。
“她一个人在房间吗？”
中年妇女起身，微微颔首：“是的，莫总，”
“嗯，我进去看看她，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女人推开门，关门，反锁。
“喂，是我，别装了。”女人走到窗边拉上窗帘，靠坐在床边摇椅上，翘着二郎腿。
“他们是不是有什么行动了？”病人掀开被子，披一床薄毯，赤脚踩在地毯，一瘸一拐。
再不下床走动走动，自己是真的不会走路了。
“哟，恢复得不错嘛，都能下床了。”女人见病人一瘸一拐，比起上次连睁眼都费劲儿的样子，看来恢复不错。
“嗯，好得差不多了，随时可以出院。你带给我的东西呢？”病人在女人身旁停下，伸出手掌。
女人将面前白皙的手，重重拍落，无意瞥见病人双腿微微发颤，不动声色让出摇椅。
“忘了。”女人看了看手提包中的蓝色小盒子，转身挂在墙上。
“就知道你不能信。”空出的摇椅，病人坐上去，看来太久没运动，腿还无法适应。
女人盯着窗帘若有所思。
“山鸥，我大后天要去乘光谈合作，我们今晚得计划好，这两天是我们最后的时间。”女人眉心微蹙，神情复杂，有丝丝缕缕难言之色。
“你有什么想法吗？”山鸥靠坐摇椅上，凝神注视女人，眼含探询之意。
气氛有些凝重，山鸥接上两杯温水，放在茶几上。
女人思索半晌，随手端起杯子，终于开口：“我自然不跟乘光合作，你跟余礼说，永泰不能卖。我跟永泰合作，杀他个措手不及。”
“我没问题。”山鸥痛快秒答。
山鸥知道女人有话没说，她自己也有所隐瞒。
“我醒的事先不让其他人知道，我先跟余礼商量好永泰的事。这次一定不会让他得逞！”
自己一定会让王斌血债血偿！
“还有，莫悉，你电话借我用用。”
山鸥接过手机，走到另间房。
莫悉无聊，打量着房内布局，门口有人看护，窗户已加固防盗窗。看来安全问题不用过多担心。
虽是医院病房，洗漱间摆满沐浴露洗发水，牙膏牙刷……客厅的鲜花，音响，书本，手提电脑，烟灰缸……一应俱全。
看来，林潇羽没来少陪她。
隔壁房传来一重一轻的脚步声，莫悉三步并作两步跳到沙发上。
“谢谢，手机给你。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我联系你。”山鸥交手机的手顿了顿，不注意瞥见对方眼里红血丝。
接过手机后，莫悉起身告别：“你也早点休息。”
“莫悉，你自己当心点，这两天不要来找我，有事电话联系。”望着莫悉略显憔悴的背影，山鸥忍不住悄声提醒。
莫悉没说话也没回头。
山鸥重新躺回床上，这两个多月，她不知道有多煎熬。
莫悉前脚刚走，后脚杨美美就来。
跟护工叮嘱着与莫悉同样的话，杨美美阖门反锁上。
“山鸥，你没事啦？吓死我了你。”杨美美一进来，咋咋呼呼的，山鸥刚坐直身子，杨美美便一溜烟儿冲上来，因为惯性，山鸥一只手支在身后，差点被扑倒。
“怎么，怕我欠你的饭不还你了？”杨美美每次来看山鸥，总会说很多不着边际又很蠢的话，好几次山鸥差点被她戳中笑点，装睡不下去。
二人聊了一夜，杨美美晚上没回去，躺在身旁，山鸥将事情来龙去脉一并告知，以及接下来的计划。
有杨美美帮助，自己胜算更高，只是辛苦她挺个大肚子还跟着操心。
“山鸥，你还当不当我是朋友？就连莫悉都比我们先知道。”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杨美美嘟囔着小嘴，内心对山鸥的行为十分不满。
杨美美这吃醋劲儿，山鸥没忍住笑出声。
见山鸥不仅没悔改之意，居然笑意更盛，杨美美“哼”地背转过身，不再说话。
山鸥无奈，拉长唇线。
“喂，羊咩咩，你侧躺对我干孩儿好吗？”山鸥以为小孩子，是端端正正蜷在母胎里的。
杨美美转身，面对山鸥侧躺着。
从山鸥侧脸看上去一脸认真的样子，杨美美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山鸥：“……”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杨美美愈加狂笑不止，山鸥一头雾水。
“哎哟，我肚子痛，哈哈哈哈哈！不行，我要忍住！嗯……噗呲~”杨美美捧腹大笑着，山鸥看得有些恼怒。
她准是在嘲笑自己。
“手机借我用一下。”山鸥越过杨美美，拿起手机，对着她一照，锁屏解开。
‘孕妇可以侧躺睡吗？’答案：孕妇可以侧躺着睡，而且孕妇建议侧卧位睡觉，因为子宫越来越大，平卧的话，子宫会压迫血管而影响回心血流量，从而引起……
山鸥庆幸，好在杨美美清楚，没听自己的，不然自己可就是罪人了。
山鸥重新躺回被窝，杨美美故作收敛，时不时还会抽笑出声。
打开山鸥还来的手机，点开浏览器‘孕妇可以侧躺睡吗？’杨美美憋笑憋得辛苦。
杨美美只觉得山鸥好蠢，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次嘲笑她的机会，自己可不能就这样放过她。
“山鸥，你刚刚是不是说，侧躺对胎儿不好，那你说，我是平躺还是俯卧呢？”杨美美憋笑，咬紧嘴唇，一脸认真期待的注视，等着看山鸥接下来的表情。
山鸥白眼，微微蹙眉，“哼！”地背过身去。
“杨美美，你嘲笑我！”此时，山鸥耳朵通红，是得承认，自己的确够傻。
杨美美总算掰回一局，上初高中时，山鸥借着辅导功课为由，没少打趣杨美美。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好了好了。山鸥，你准备，怎么面对潇羽呢？”
“她跟李彦良分手了，一直在等你醒来，昏迷这段时间都是她在照顾你。”杨美美犹豫半晌，补充道。
自己能给林潇羽想要的生活吗？那个李彦良，说什么都比自己更优秀吧。
到关键时候，怎么换自己懦弱了呢？
“我想，还是先做朋友吧！”山鸥终于理解林潇羽之前的决定。
杨美美轻叹一气： “你们俩，注定有缘无份吧。”她甚至能想到，林潇羽听到这句话，该有多伤心。
山鸥不想林潇羽会因为生活中柴米油盐而被动，更不忍心她会重蹈上学时的辛苦。
两个月后。
林潇羽提着大包小包在医院走廊，并肩而行的，还有挺着肚子的杨美美，二人一同往病房走去。
护工正帮山鸥擦拭着双手，见到林潇羽和杨美美，动作微顿：“林小姐，刚刚余夫人手脏了，我帮她擦擦手。”怕林潇羽误会，护工特意解释。
“嗯嗯，你先出去休息吧，我需要再叫你。”林潇羽目光落在山鸥交叠腹部的双手，比起前两个月，手上血色全然恢复正常。
一旁杨美美见状，忍俊不禁：“怎么，擦个手吃醋了？”
想起上大学那会，山鸥就是妻管严，自跟林潇羽在一起后，山鸥尽量避免和杨美美肢体接触
山鸥跟她说过，林潇羽会吃醋。那时，杨美美没少惹林潇羽生气。
“杨美美你闭嘴！”林潇羽嗔怒。
说是病房，其实就跟一房一厅的家居房差不多，洗手间淋浴间阳台一应俱全，偶尔余礼不在的时候，林潇羽也会留下来陪山鸥。
医生说过，山鸥这种病情，只有百分之一的醒来可能性，二人却从未中断每天的探望频次。
“潇羽，李彦良今天还有来找你吗？”杨美美若有所思。
“我已跟他说清楚，以后不会来。”林潇羽不动声色，继续帮山鸥按摩手臂。
自林潇羽跟李彦良那次旅游不欢而散后，林潇羽就跟李彦良说过分手。只是李彦良不愿意，每天都到林潇羽楼下，希望她回心转意。
林潇羽的确感动，跟李彦良在一起，她很有安全感。可是，跟山鸥相比，李彦良索然无味。
“山鸥已经这样，跟他分手，你不会后悔吗？”杨美美觉得，李彦良值得依靠，林潇羽也不用那么辛苦。
杨美美也担心，如果山鸥醒来，她们重蹈覆辙，是不是又要把之前的痛再经历一遍。
“不会！”林潇羽语气坚定，似要向杨美美证明什么。
二人就着最近发生的事闲聊几句后，杨美美有事，先行离去。
林潇羽拿出毛巾，热水打湿，拧干，一如往常帮山鸥擦拭身子。一顿操作，行云流水。
重新给山鸥换好衣服，盖好被子，林潇羽坐在床边，将山鸥手放于额前，没有说话。
轻揉山鸥手背时，林潇羽见山鸥指甲长长，顺手从旁边柜子取出指甲剪，小心翼翼修剪着，随后磨得光滑。
山鸥指甲长得快，林潇羽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为她修剪指甲。
因为剪指甲这件事，不止一次被杨美美揶揄，林潇羽对指甲长短和杨美美对指甲长短，标准完全不一样。
“山鸥，我今晚不能陪你，我要监督他们对体检机实验过程，你等我好消息。你一定要醒过来，我等你，无论多久。”说完，林潇羽在山鸥额间轻柔一吻。
林潇羽离去后，坐在病房门口的护工小张，见四周无人，偷偷摸摸掏出手机发消息。
“小莫总，咱们酒店消耗品采购，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王斌哈腰站在办公桌前，俨然一副毕恭毕敬言笑晏晏的模样。
莫悉轻笑：“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我看好乘光集团，过两天有时间，我去找他们谈谈。王总以为这家供应如何？”
莫悉心想，你还真好意思提。
“小莫总决定就好，我没什么意见。这家公司我们做过调研，各方面都不错，听说他们最近打算收购永泰，如果并购成功，规模各方面完全能满足我们需求。我跟小莫总看法一致，也觉得这家公司是最适合的！”男人垂涎欲滴，脸上皱纹比刚刚挤得更深。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先安排三天后见面，我亲自去谈。”眼前王斌的嘴脸，莫悉深恶痛绝。
“好的，小莫总，一定安排到位！”男人笑开花，嘴角弧度久久未散去。
看你还能笑多久。
“王总好像挺开心，真是辛苦您费心费力为公司操劳。”不仔细听还听不出莫悉话中的阴阳怪气。
你真的以为，所有事，都在你掌控之中吗？
“公司是我再生父母，公司的事就是我的事，小莫总放心，这都是我分内的工作。”男人高兴地冲昏头脑，一时间，想的全是乘光集团辉煌壮大。
男人饶是尖嘴猴腮的嘴脸，莫悉看得瘆人，不过，他还挺诚实。
“那个王芳怎么处理的？”莫悉突然想到这件事，正好逮住机会，慢慢瓦解。
王斌微愣，若有所思：“不是已经开除了吗？”
“难道王总不打算按照公司制度办？！”莫悉收起虚伪的笑容，脸臭臭的。
男人见状，面部表情逐渐僵硬：“按照制度，王芳因与供应商勾结，损害公司利益，根据相关制度第68条规定，理应开除，移送司法机关，并且赔偿公司损失。”
“嗯，这件事交由你去办，我明天要结果！能做到吗？”莫悉曾打算放过王芳，不料王斌兄弟如此心狠，竟有杀人灭口举动，也别怪自己手下不留情。
“没问题，小莫总！一定能办到！”王斌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心里愈加对莫悉不痛快。
“我等王总好消息！”
停车场红色跑车呼啸而过，闷哼的声浪时强时弱，蓄势待发。
深夜的病房，没有繁杂人流和嘈杂人声，针落可闻。
女人款款走在医院白净走廊，‘噔噔噔’脚步声回荡耳边，好不惹人注意。
“她一个人在房间吗？”
中年妇女起身，微微颔首：“是的，莫总，”
“嗯，我进去看看她，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女人推开门，关门，反锁。
“喂，是我，别装了。”女人走到窗边拉上窗帘，靠坐在床边摇椅上，翘着二郎腿。
“他们是不是有什么行动了？”病人掀开被子，披一床薄毯，赤脚踩在地毯，一瘸一拐。
再不下床走动走动，自己是真的不会走路了。
“哟，恢复得不错嘛，都能下床了。”女人见病人一瘸一拐，比起上次连睁眼都费劲儿的样子，看来恢复不错。
“嗯，好得差不多了，随时可以出院。你带给我的东西呢？”病人在女人身旁停下，伸出手掌。
女人将面前白皙的手，重重拍落，无意瞥见病人双腿微微发颤，不动声色让出摇椅。
“忘了。”女人看了看手提包中的蓝色小盒子，转身挂在墙上。
“就知道你不能信。”空出的摇椅，病人坐上去，看来太久没运动，腿还无法适应。
女人盯着窗帘若有所思。
“山鸥，我大后天要去乘光谈合作，我们今晚得计划好，这两天是我们最后的时间。”女人眉心微蹙，神情复杂，有丝丝缕缕难言之色。
“你有什么想法吗？”山鸥靠坐摇椅上，凝神注视女人，眼含探询之意。
气氛有些凝重，山鸥接上两杯温水，放在茶几上。
女人思索半晌，随手端起杯子，终于开口：“我自然不跟乘光合作，你跟余礼说，永泰不能卖。我跟永泰合作，杀他个措手不及。”
“我没问题。”山鸥痛快秒答。
山鸥知道女人有话没说，她自己也有所隐瞒。
“我醒的事先不让其他人知道，我先跟余礼商量好永泰的事。这次一定不会让他得逞！”
自己一定会让王斌血债血偿！
“还有，莫悉，你电话借我用用。”
山鸥接过手机，走到另间房。
莫悉无聊，打量着房内布局，门口有人看护，窗户已加固防盗窗。看来安全问题不用过多担心。
虽是医院病房，洗漱间摆满沐浴露洗发水，牙膏牙刷……客厅的鲜花，音响，书本，手提电脑，烟灰缸……一应俱全。
看来，林潇羽没来少陪她。
隔壁房传来一重一轻的脚步声，莫悉三步并作两步跳到沙发上。
“谢谢，手机给你。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我联系你。”山鸥交手机的手顿了顿，不注意瞥见对方眼里红血丝。
接过手机后，莫悉起身告别：“你也早点休息。”
“莫悉，你自己当心点，这两天不要来找我，有事电话联系。”望着莫悉略显憔悴的背影，山鸥忍不住悄声提醒。
莫悉没说话也没回头。
山鸥重新躺回床上，这两个多月，她不知道有多煎熬。
莫悉前脚刚走，后脚杨美美就来。
跟护工叮嘱着与莫悉同样的话，杨美美阖门反锁上。
“山鸥，你没事啦？吓死我了你。”杨美美一进来，咋咋呼呼的，山鸥刚坐直身子，杨美美便一溜烟儿冲上来，因为惯性，山鸥一只手支在身后，差点被扑倒。
“怎么，怕我欠你的饭不还你了？”杨美美每次来看山鸥，总会说很多不着边际又很蠢的话，好几次山鸥差点被她戳中笑点，装睡不下去。
二人聊了一夜，杨美美晚上没回去，躺在身旁，山鸥将事情来龙去脉一并告知，以及接下来的计划。
有杨美美帮助，自己胜算更高，只是辛苦她挺个大肚子还跟着操心。
“山鸥，你还当不当我是朋友？就连莫悉都比我们先知道。”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杨美美嘟囔着小嘴，内心对山鸥的行为十分不满。
杨美美这吃醋劲儿，山鸥没忍住笑出声。
见山鸥不仅没悔改之意，居然笑意更盛，杨美美“哼”地背转过身，不再说话。
山鸥无奈，拉长唇线。
“喂，羊咩咩，你侧躺对我干孩儿好吗？”山鸥以为小孩子，是端端正正蜷在母胎里的。
杨美美转身，面对山鸥侧躺着。
从山鸥侧脸看上去一脸认真的样子，杨美美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山鸥：“……”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杨美美愈加狂笑不止，山鸥一头雾水。
“哎哟，我肚子痛，哈哈哈哈哈！不行，我要忍住！嗯……噗呲~”杨美美捧腹大笑着，山鸥看得有些恼怒。
她准是在嘲笑自己。
“手机借我用一下。”山鸥越过杨美美，拿起手机，对着她一照，锁屏解开。
‘孕妇可以侧躺睡吗？’答案：孕妇可以侧躺着睡，而且孕妇建议侧卧位睡觉，因为子宫越来越大，平卧的话，子宫会压迫血管而影响回心血流量，从而引起……
山鸥庆幸，好在杨美美清楚，没听自己的，不然自己可就是罪人了。
山鸥重新躺回被窝，杨美美故作收敛，时不时还会抽笑出声。
打开山鸥还来的手机，点开浏览器‘孕妇可以侧躺睡吗？’杨美美憋笑憋得辛苦。
杨美美只觉得山鸥好蠢，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次嘲笑她的机会，自己可不能就这样放过她。
“山鸥，你刚刚是不是说，侧躺对胎儿不好，那你说，我是平躺还是俯卧呢？”杨美美憋笑，咬紧嘴唇，一脸认真期待的注视，等着看山鸥接下来的表情。
山鸥白眼，微微蹙眉，“哼！”地背过身去。
“杨美美，你嘲笑我！”此时，山鸥耳朵通红，是得承认，自己的确够傻。
杨美美总算掰回一局，上初高中时，山鸥借着辅导功课为由，没少打趣杨美美。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好了好了。山鸥，你准备，怎么面对潇羽呢？”
“她跟李彦良分手了，一直在等你醒来，昏迷这段时间都是她在照顾你。”杨美美犹豫半晌，补充道。
自己能给林潇羽想要的生活吗？那个李彦良，说什么都比自己更优秀吧。
到关键时候，怎么换自己懦弱了呢？
“我想，还是先做朋友吧！”山鸥终于理解林潇羽之前的决定。
杨美美轻叹一气： “你们俩，注定有缘无份吧。”她甚至能想到，林潇羽听到这句话，该有多伤心。
山鸥不想林潇羽会因为生活中柴米油盐而被动，更不忍心她会重蹈上学时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