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行云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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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御剑而行，回到忘尘山发现天地台上空无一人。
二十人凭空消失，洛千寻暗呼一声糟，催了灵力就给自家师父通讯：“师傅，那二十个弟子全部……”
“还有脸说！你跑去哪里鬼混了！平时胡闹为师什么时候说过你，今天你可摊上大事了！你知不知道这里面早已潜入了魔族，未时在秀宸峰山脚发现一名弟子尸体，是魔族的人干的，那孩子死于夺魄，那个魔族下手十分狠辣，直接捏碎了七魄，据说今日上课弟子一个不少，你竟然连魔族都无法辨出了吗！”
洛千寻惊讶的说不出话，今天的二十三个弟子的气息都很正常，根本没有魔族的人。
季寒宵脸色变了变：“千寻师兄……我好像见了那人。”
“什么？”
“你记得我五天前御剑走神撞上秀宸峰一名男弟子吗？你还嘲笑我马虎的那次。”
红色的眼睛，一瞬就消失，不是自己眼花，而是魔族在刻意隐藏。
五日才发现了尸体，没有道理啊，梦渊怎么可能疏忽到五日才发现死人了，更没有道理这连千寻师兄都没有察觉到的异样魔族气息啊！
四人表情凝重。
“难怪你那日问我那个秀宸峰弟子的眼睛是不是红色。”
洛千寻觉得有些头疼，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御剑而起：“咱们先回正殿，听下一步掌门如何安排。”
三人点头，纷纷御剑紧跟洛千寻身后飞往忘尘山。
步入正殿，十九名弟子纷纷垂首立于各家师傅背后，八位峰主和掌门都已入座，四人向各位长辈行了礼站在殿中前等候掌门问话。
“千寻，你可察觉有魔族混入弟子之中？”
“禀掌门师尊，弟子并未并未察觉有丝毫魔族气息出现在峰下弟子之中。”
沈望川点点头，又问道：“你们三人呢？”
季寒宵有些犹豫，若是说了被责怪没有危险意识，若是不说错过了什么关键信息，迫害那名秀宸弟子的凶手岂不是可以逍遥法外了。
楚玄泽看着季寒宵犹豫不决的模样，皱了皱眉：“寒宵，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是，弟子在五日前练习御剑之时，由于走神没看前面与秀宸一名弟子撞了个正着，抬头的一瞬间看见的瞳子……是红色的。”
顿时窃窃私语四起。
“五日？”
“居然在咱们当中混了五日？！还有可能五日不止！”
“哎呀这千寻师兄也太大意了吧。”
“还好那魔头没盯上我！”
“都给我闭嘴！”千烽子嗓门极大，吼了这一声震住不少人。
季寒宵低着头继续说：“弟子不敢肯定，问了顾阳明，但是阳明说他并没有瞧见红色眼瞳。”
千烽子大怒：“你怎么不跟千寻说？这样他也会好好提防，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当然的！”
季寒宵膝盖一软，跪了下来：“弟子知错……”
“唉……千烽，你别那么大火气，千寻都没有发现的魔族功力定是十分深厚，寒宵还小以后注意就行。”
“以后！？还有以后？好在这次这个魔族之人没有迫害其他弟子，这晚发现一天那就是几条人命啊！”
“行了千烽，你吓到寒宵了，寒宵你过来。”
季寒宵被千烽子吼得浑身发抖，自小没有受过这种责怪的她，被那句几条人命吓得脸都白了，整个人慢慢地朝着楚玄泽身边挪。
徐怀舟看不下去，走过去牵着季寒宵站在自己身后。
大厅一片沉静。
“集体的基础修习到此为止，二十二人各自回峰由你们的亲传师父教导你们。”
“是！”
直至散会后季寒宵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金玉陵追上季寒宵拉住她：“喂丫头！你该不会被那个糟老头子吼蒙了吧。”
顾阳明也紧跟上来：“不是你的错，前五日发现那就说明在你发现之时那名弟子已经遇害，你向上禀报了他也是死了。”
“我……我晚了五日才说的……要是因为我这晚说了五日有更多人丧命，我也没脸在这梦渊待了……”季寒宵眼泪滴滴答答，金玉陵给她抹都抹不完。
“宵宵！”刚刚从外头执行完任务的季子焕回来就听闻了这件事情，衣服没换就往忘尘山赶，看见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妹妹连忙冲过来一把抱住。
“大哥！哇……”季寒宵听见季子焕的声音，瞬间崩溃哭了出了来：“我有没有害死人啊！”
季子焕听见季寒宵哭成这样心疼的不得了，抚着她的背一直念着没有。
季寒宵哭的更凶了，紧紧地抱着季子焕却无意压着了季子焕的伤口，伤口渗出了血染到了季寒宵手上，哭声戛然而止，声音颤抖：“大哥，大哥……你流血了，痛不痛，都是我的错……都怪我……”
季子焕抓住自己慌乱的小妹妹：“宵宵，这是大哥在和坏人打斗的时候受的伤，跟魔族没关系，不关你的事情，坚强点，我季家的孩子怎么能动不动就掉眼泪？”
季寒宵咬着嘴唇生生憋了回去，用力地点点头，哽咽着说：“宵宵不哭，哥哥快去处理伤口，我这就跟着怀舟师兄回坐忘峰好好修习术法。”
季子焕突然希望季寒宵没有完美仙络，和二弟一样做个普普通通的人该多好，现在也不必……看着季寒宵小小的背影，季子焕鼻子一酸，这丫头，该长大了，总会有我保护不了她的时候。
回到斛尼院，季寒宵神色平淡地和灵奴一起收拾了行李，出门看见站在门口的金玉陵和顾阳明，这一年半的相处早就让这三人情同兄妹，季寒宵跑过去给两人一人一个拥抱。
“约好了！还有两年半，咱们修仙大会见！一定要变得很厉害，让彼此刮目相看，你们要是变不强，我就装作不认识你俩！”
金玉陵一个帕子糊到季寒宵脸上一顿乱抹：“臭丫头，我金家一定会把你季家压过去的！咱们走着瞧！”
“痛痛痛你放开本小姐！”
“你们两个啊……”顾阳明站在一旁看着又要打起来的两人无奈极了。
回到坐忘峰的季寒宵十分不适应，太清净了，没有金玉陵斗嘴，没有顾阳明劝架，坐在星桂里发呆都没有人打断。
“寒宵，师傅叫你，快过去吧。”
“唉好！”
楚玄泽对于季寒宵来说还是很陌生的，当初很随意的就把自己收到了坐忘峰，后面的一年也只是怀舟师兄教导自己，入梦渊两年半，自己根本没有见过这个师父几面。
季寒宵刚刚犯了事，见了楚玄泽心中慌乱的不得了：“师父。”行了礼却也不敢抬头。
“把头抬起来。”声音三分命令七分缓和。
季寒宵把头抬起来，第一次看清楚玄泽的模样，明明是青年模样，双鬓却是两缕白发垂下，剑眉入鬓，眼睛狭长，眼尾挑起，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很是严肃的模样。
“寒宵，你是我的徒弟，我不会容许别人欺负你，前提是你得站理，这次事情是你的错，疏忽，小看事态严重性，以后你必须有判别事物的能力，那样的你才是真正的懂事。你如今也是即将八岁，在梦渊十分幼小，所以会有长辈会和一些师兄师姐会照顾你，但是你要知道包容和照顾是不一样的，这里不是会因为你年龄小而包容一些事情的。”
季寒宵点点头，认真地听着楚玄泽给她讲的每一句话，那天起她也明白了什么叫做“步步慎微”。
楚玄泽叫季寒宵每日清晨早起循环气息，慢慢凝气于丹田，为金丹期打下基础。
正午则是要在坐忘峰的融天台接受“阳煅”，融天台是整个坐忘峰最高的地方，故也是离太阳最近的地方，也是阳火最盛之处，一个时辰的“阳煅”凝聚阳火于丹田，慢慢消化与丹田灵力融为一体。
末时则是跟着楚玄泽学习各种术法，偶尔楚玄泽不在便由徐怀舟代教，徐怀舟没有楚玄泽严格，季寒宵依旧是一丝不苟完成修习内容。
一日，徐怀舟问季寒宵怎么变得如此勤奋，小丫头笑笑说：“金玉陵那小子说要在修仙大会上压倒我季家，我才不能让他得逞，大哥能拿魁首，我也能！”
徐怀舟笑着摸了摸季寒宵的脑袋：“很好，看来这次又是我坐忘峰拿的第一了！”
“师兄，师傅好几日没回来啦，他在忙什么呢？”
“嗯……师傅在忙着抓一个盗了千机峰□□的盗贼。”
季寒宵有些吃惊：“千机峰守卫森严，怎么会被歹人得逞？”
“内贼。”
这就难怪了，千机峰掌握着大量的秘术以及一些秘史记载，其中不乏禁术，禁术之所以被禁，定是与天相抗的术法，亦或是邪恶诅咒，需要大量生祭的仪式。这些东西若是被一些心机不纯的得到，定会掀起轩然大波，遭殃不只是修仙界，许多普通人也会遭遇迫害。
这就是天机峰存在的理由，有些不需要为人所知东西，是天机。
四人御剑而行，回到忘尘山发现天地台上空无一人。
二十人凭空消失，洛千寻暗呼一声糟，催了灵力就给自家师父通讯：“师傅，那二十个弟子全部……”
“还有脸说！你跑去哪里鬼混了！平时胡闹为师什么时候说过你，今天你可摊上大事了！你知不知道这里面早已潜入了魔族，未时在秀宸峰山脚发现一名弟子尸体，是魔族的人干的，那孩子死于夺魄，那个魔族下手十分狠辣，直接捏碎了七魄，据说今日上课弟子一个不少，你竟然连魔族都无法辨出了吗！”
洛千寻惊讶的说不出话，今天的二十三个弟子的气息都很正常，根本没有魔族的人。
季寒宵脸色变了变：“千寻师兄……我好像见了那人。”
“什么？”
“你记得我五天前御剑走神撞上秀宸峰一名男弟子吗？你还嘲笑我马虎的那次。”
红色的眼睛，一瞬就消失，不是自己眼花，而是魔族在刻意隐藏。
五日才发现了尸体，没有道理啊，梦渊怎么可能疏忽到五日才发现死人了，更没有道理这连千寻师兄都没有察觉到的异样魔族气息啊！
四人表情凝重。
“难怪你那日问我那个秀宸峰弟子的眼睛是不是红色。”
洛千寻觉得有些头疼，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御剑而起：“咱们先回正殿，听下一步掌门如何安排。”
三人点头，纷纷御剑紧跟洛千寻身后飞往忘尘山。
步入正殿，十九名弟子纷纷垂首立于各家师傅背后，八位峰主和掌门都已入座，四人向各位长辈行了礼站在殿中前等候掌门问话。
“千寻，你可察觉有魔族混入弟子之中？”
“禀掌门师尊，弟子并未并未察觉有丝毫魔族气息出现在峰下弟子之中。”
沈望川点点头，又问道：“你们三人呢？”
季寒宵有些犹豫，若是说了被责怪没有危险意识，若是不说错过了什么关键信息，迫害那名秀宸弟子的凶手岂不是可以逍遥法外了。
楚玄泽看着季寒宵犹豫不决的模样，皱了皱眉：“寒宵，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是，弟子在五日前练习御剑之时，由于走神没看前面与秀宸一名弟子撞了个正着，抬头的一瞬间看见的瞳子……是红色的。”
顿时窃窃私语四起。
“五日？”
“居然在咱们当中混了五日？！还有可能五日不止！”
“哎呀这千寻师兄也太大意了吧。”
“还好那魔头没盯上我！”
“都给我闭嘴！”千烽子嗓门极大，吼了这一声震住不少人。
季寒宵低着头继续说：“弟子不敢肯定，问了顾阳明，但是阳明说他并没有瞧见红色眼瞳。”
千烽子大怒：“你怎么不跟千寻说？这样他也会好好提防，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当然的！”
季寒宵膝盖一软，跪了下来：“弟子知错……”
“唉……千烽，你别那么大火气，千寻都没有发现的魔族功力定是十分深厚，寒宵还小以后注意就行。”
“以后！？还有以后？好在这次这个魔族之人没有迫害其他弟子，这晚发现一天那就是几条人命啊！”
“行了千烽，你吓到寒宵了，寒宵你过来。”
季寒宵被千烽子吼得浑身发抖，自小没有受过这种责怪的她，被那句几条人命吓得脸都白了，整个人慢慢地朝着楚玄泽身边挪。
徐怀舟看不下去，走过去牵着季寒宵站在自己身后。
大厅一片沉静。
“集体的基础修习到此为止，二十二人各自回峰由你们的亲传师父教导你们。”
“是！”
直至散会后季寒宵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金玉陵追上季寒宵拉住她：“喂丫头！你该不会被那个糟老头子吼蒙了吧。”
顾阳明也紧跟上来：“不是你的错，前五日发现那就说明在你发现之时那名弟子已经遇害，你向上禀报了他也是死了。”
“我……我晚了五日才说的……要是因为我这晚说了五日有更多人丧命，我也没脸在这梦渊待了……”季寒宵眼泪滴滴答答，金玉陵给她抹都抹不完。
“宵宵！”刚刚从外头执行完任务的季子焕回来就听闻了这件事情，衣服没换就往忘尘山赶，看见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妹妹连忙冲过来一把抱住。
“大哥！哇……”季寒宵听见季子焕的声音，瞬间崩溃哭了出了来：“我有没有害死人啊！”
季子焕听见季寒宵哭成这样心疼的不得了，抚着她的背一直念着没有。
季寒宵哭的更凶了，紧紧地抱着季子焕却无意压着了季子焕的伤口，伤口渗出了血染到了季寒宵手上，哭声戛然而止，声音颤抖：“大哥，大哥……你流血了，痛不痛，都是我的错……都怪我……”
季子焕抓住自己慌乱的小妹妹：“宵宵，这是大哥在和坏人打斗的时候受的伤，跟魔族没关系，不关你的事情，坚强点，我季家的孩子怎么能动不动就掉眼泪？”
季寒宵咬着嘴唇生生憋了回去，用力地点点头，哽咽着说：“宵宵不哭，哥哥快去处理伤口，我这就跟着怀舟师兄回坐忘峰好好修习术法。”
季子焕突然希望季寒宵没有完美仙络，和二弟一样做个普普通通的人该多好，现在也不必……看着季寒宵小小的背影，季子焕鼻子一酸，这丫头，该长大了，总会有我保护不了她的时候。
回到斛尼院，季寒宵神色平淡地和灵奴一起收拾了行李，出门看见站在门口的金玉陵和顾阳明，这一年半的相处早就让这三人情同兄妹，季寒宵跑过去给两人一人一个拥抱。
“约好了！还有两年半，咱们修仙大会见！一定要变得很厉害，让彼此刮目相看，你们要是变不强，我就装作不认识你俩！”
金玉陵一个帕子糊到季寒宵脸上一顿乱抹：“臭丫头，我金家一定会把你季家压过去的！咱们走着瞧！”
“痛痛痛你放开本小姐！”
“你们两个啊……”顾阳明站在一旁看着又要打起来的两人无奈极了。
回到坐忘峰的季寒宵十分不适应，太清净了，没有金玉陵斗嘴，没有顾阳明劝架，坐在星桂里发呆都没有人打断。
“寒宵，师傅叫你，快过去吧。”
“唉好！”
楚玄泽对于季寒宵来说还是很陌生的，当初很随意的就把自己收到了坐忘峰，后面的一年也只是怀舟师兄教导自己，入梦渊两年半，自己根本没有见过这个师父几面。
季寒宵刚刚犯了事，见了楚玄泽心中慌乱的不得了：“师父。”行了礼却也不敢抬头。
“把头抬起来。”声音三分命令七分缓和。
季寒宵把头抬起来，第一次看清楚玄泽的模样，明明是青年模样，双鬓却是两缕白发垂下，剑眉入鬓，眼睛狭长，眼尾挑起，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很是严肃的模样。
“寒宵，你是我的徒弟，我不会容许别人欺负你，前提是你得站理，这次事情是你的错，疏忽，小看事态严重性，以后你必须有判别事物的能力，那样的你才是真正的懂事。你如今也是即将八岁，在梦渊十分幼小，所以会有长辈会和一些师兄师姐会照顾你，但是你要知道包容和照顾是不一样的，这里不是会因为你年龄小而包容一些事情的。”
季寒宵点点头，认真地听着楚玄泽给她讲的每一句话，那天起她也明白了什么叫做“步步慎微”。
楚玄泽叫季寒宵每日清晨早起循环气息，慢慢凝气于丹田，为金丹期打下基础。
正午则是要在坐忘峰的融天台接受“阳煅”，融天台是整个坐忘峰最高的地方，故也是离太阳最近的地方，也是阳火最盛之处，一个时辰的“阳煅”凝聚阳火于丹田，慢慢消化与丹田灵力融为一体。
末时则是跟着楚玄泽学习各种术法，偶尔楚玄泽不在便由徐怀舟代教，徐怀舟没有楚玄泽严格，季寒宵依旧是一丝不苟完成修习内容。
一日，徐怀舟问季寒宵怎么变得如此勤奋，小丫头笑笑说：“金玉陵那小子说要在修仙大会上压倒我季家，我才不能让他得逞，大哥能拿魁首，我也能！”
徐怀舟笑着摸了摸季寒宵的脑袋：“很好，看来这次又是我坐忘峰拿的第一了！”
“师兄，师傅好几日没回来啦，他在忙什么呢？”
“嗯……师傅在忙着抓一个盗了千机峰□□的盗贼。”
季寒宵有些吃惊：“千机峰守卫森严，怎么会被歹人得逞？”
“内贼。”
这就难怪了，千机峰掌握着大量的秘术以及一些秘史记载，其中不乏禁术，禁术之所以被禁，定是与天相抗的术法，亦或是邪恶诅咒，需要大量生祭的仪式。这些东西若是被一些心机不纯的得到，定会掀起轩然大波，遭殃不只是修仙界，许多普通人也会遭遇迫害。
这就是天机峰存在的理由，有些不需要为人所知东西，是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