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盗梅 > 第三章

第三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堡、堡主?!”

    咚!这是什么情形,捉贼在赃不是吗?

    怎么一句堡主过后阿瞒姊就当场眼翻白,咚地晕厥不省人事,头朝梅树撞去又痛醒过来,揉揉额头瞧清楚眼前站立的身影是谁再度软成一摊泥,彻底昏去。

    堡主有那么恐怖吗?

    不就两只手两只脚,五官都没少长地全凑在一张脸上,耳未歪、口未斜的,怎么看都像人来着,何必吓得见鬼似的装死。

    人是冷淡了些,看起来不好相处,精锐内敛,厉色难藏,不展的眉宇确实有吓人的本钱。

    不过和她棺材脸的二妹一比,他的功力就逊色多了,起码没人被他吓死,顶多四肢发软,头昏目眩的倒地不起,闭目养神。

    阿瞒姊的胆子未免小了点,堡主又没三头六臂干么吓成这样,他连嘴巴都还没张开就先晕给他看,实在太没志气,丢尽她们做丫鬟的脸。

    “你们也想吃梅子吗?树上还有几颗赶快摘,不然待会鸟儿叼了去就可惜了。”迟了真要望梅止渴过干瘾了。

    眼神闪着痴憨的梅子笑容可掬,深藏眸底的精光叫人瞧不出一丝端倪,平凡得过目即忘的五官十分真诚的招呼。堡主也罢,过路人也成,井河两不相犯,她地扫得一尘不染连半片枯叶也没有,没理由找她麻烦。

    除了满地的梅核和裙兜里为数颇丰的梅子外,她真的中规中矩地让人以为错的是别人,而她只是不巧刚好替人背黑锅。

    至少她此时的表情便是如此,无辜得找不到一丝犯错迹象,似乎她所做的事都是天经地义,不应该受罚。

    谁要罚了她就是天地不容。

    “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呀!”她偏过头想了一下。“大家都叫我梅子,你也可以叫我梅子。”

    “姓呢?”眉尾挑了一下,鲜有耐性的龙卫天难得没动怒的问。

    她用力的想了又想。“好像是洪吧!夫子说有很多水的大洪流。”

    “你上过学堂?”

    “当然没有。”她先是声音宏亮的回答,继而气一泄的变小。“我要是有银两上学堂干么还来谋事做?家里众多人口靠谁来养”

    眉峰一蹙,他看向笑得张狂的男子予以警告,接着又问她“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他到底要笑多久?真有那么好笑不成。

    “堡主呀!脸结霜的那位啊!胡管事说不能乱说堡主坏脾气的。”她心无城府地连忙捂住嘴,笑得娇憨不觉得自己说错话。

    但事实上她已将某人拖下水,转移他的注意力。

    “胡管事?”看来他真的是太闲了,说三道四不遗余力。“他没告诉你此梅为我所有,闲杂人等不得攀折吗?”

    很好,该有人为他的残梅负责,以免闲得发慌四处碎嘴。

    “我忘了,他说过很多话,可是我都记不起来,堡内规矩太多了。”小脸上满是苦恼,显示出她智不如人。

    别人说“堡内规矩太多了”是抱怨,可是经由她的口说出却成了一种为难,不是她不想牢牢记住,而是她不够聪明记牢每一件事,规矩一多她就乱了,越想记牢越记不牢。

    到最后没有一件事记得住,全还给胡管事。

    是他定的规矩过多吗?龙卫天不以为然。“梅子尚未成熟谁允许你摘?”

    “我没有摘哦!”同样的话她又兴匆匆的重复一遍。“我是用扫帚一颗颗敲下来的,费了好大的力气呢!”

    可惜她高度不够,没法敲下顶端的熟梅子。

    要是能飞的话,这一树的梅子她肯定扫得一颗不剩,全成了她囊中之物。

    “不管是摘还是敲,它们全是属于我,未经我的同意取之即为偷。”看她如何狡辩。

    洪梅不解的低头瞧瞧裙兜里的梅子。“它们没刻上堡主的名字呀!”

    她一说完,一旁刚止住大笑的男子又肆无忌惮的狂笑,而且还一脸赞叹的直点头,认为她说得有理。

    没写上名字就不算数,人人皆可摘食。

    “我是卫天堡的主人,卫天堡的一草一木都是我的,包括你在内。”

    他可以不必向她解释得这么详细,这种事自有胡管事处理,繁重的堡务已叫他忙得分身乏术,实在不该浪费时间调教一个冒失的丫头。

    可是经那双清澈如湖的眸一望,一向冷言的他无法克制的多话,神情一敛地违背自己的意识,与个下人攀谈。

    凭他也配拥有她,痴人说梦。洪梅的眼底闪过一抹蔑意。“我是堡主的?我没有签卖身契喔!你不能强迫我做不该做的事。”

    又是一阵笑声,还笑得气都分岔了。

    冷静地吸了口气,龙卫天觉得有必要跟她说清楚。“我的意思是——卫天堡的一切皆归我管辖,你或她,还是胡管事都一样,你们领的月俸由我支付。

    “换言之你为我做事只要你做好份内的事,不管你有没有签下卖身契,我都不会强迫你做不该做的事。”

    光看她单手环胸十分戒慎的模样,很难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事。

    “对啦!你的姿色平庸,他不会对你有非份之想,你大可放心哎哟!你敲我脑门干什么?”实话实说何错之有。

    老实人说老实话,天下男子谁不好色,她的容貌真的入不了大户人家的眼,他不过说出所有男人的心声而已。

    娶妻娶贤是千古不变的道理,但若没有姣好的容貌空有才华又有几人能接受?婉约秀丽的女子才是良缘美眷。

    就算狎玩的对象也要有上上之姿,以他们的身份地位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环肥燕瘦任凭挑选,谁会挑个迷糊成性的小丫鬟。

    而且她还是个“贼”光明正大的偷走主人的“财物”

    “滚一边去,这里没你的事。”一个只会搅局的家伙,成事不足。

    “话不是这么说,好歹我们也算是八拜之交,你的事等于我的事,我怎能不出面证明你的清白呢!”被人当淫贼看待不太光彩吧!

    他是有婚约在身的人,总不好落人话柄,免得引起亲家不快遭人非议。

    “多事。”越描越黑是他的本事,他不需要扯后腿的人。

    龙卫天以眼神警告爱把小事闹大的司徒长风,一记掌风轻挥的以为威胁,不让他有机会惹是生非。

    以他的说法,眼前的女子的确不怎么出色,即使错身而过也不引人多看一眼,平庸无奇的姿色随处可见,并非倾城佳人。

    若非他刚好行经此处稍做驻足,相信再过个十年、八年他也不会注意到堡中有这个逗趣的丫头,傻头傻脑地尽会曲解别人说过的话。

    不过看她在堡里似乎过得不错,自得其乐未受欺压,连主人都敢顶撞不怕丢了差事,让他不免多看了几眼。

    “你想到哪去?”他话还没说完竟敢先行离去,当真是目中无主。

    洪梅讶异的回过头指指梅子“你要吃早点说嘛!这样兜着很累耶!”

    “谁说我要吃,梅果根本还未成熟。”只有贪嘴的丫头不怕涩。

    “不吃你何必叫住我,我很忙的?取!顾?邢泄し蚝退?狙馈?br />

    “忙?”会比他还忙吗?真是不懂规矩的小婢。“我还没处罚你盗梅的行径,不许走。”

    “盗梅?!”她心里好笑的想着,她这朵红梅可是盗中君子,何需自盗?

    可是她的表情是困惑不已,一副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的模样。

    “未经我的同意而取梅树上的果实便是盗,你知不知错?”就她纤细的外表,该给她何种惩戒才算公正,他不想除了小气之外还被冠上恶主之名。

    心软有违龙卫天的行事风格,他的第一次却用在一个月俸不到十两的丫鬟身上,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

    水灵的眸子眨呀眨,她像听得含糊的问:“我没有盗呀!你哪颗眼睛看到了?!”

    “两眼。”他看向她以裙子兜起的青梅。

    她傻笑地捉捉颈后。“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呃,和梅子玩?”

    “一开始。”从她扫蜘蛛网起,一直到她胆大包天地说他是阎罗王为止。

    “奇怪了,你为什么不阻止我。这不是你的梅子吗?”堡主真的很闲,躲在一旁看人干坏事。

    “这”他顿时接不上话地为之一愣。

    “既然堡主从头看到尾都不出声,那是不是表示默许的意思?”她一脸疑惑的问。

    “我”他是这个意思吗?被她这么一搅和他也乱了。

    洪梅大方的拍拍他手臂。“没关系、没关系,我知道你一个大男人和我们这种小婢女抢梅子吃很难看,所以你不好意思开口要,只好端出堡主的架子抢回去慢慢吃。要不是好的梅子都吃光了,只剩下摔坏的烂梅,我一定留几颗让你尝尝鲜。”

    看着她若无其事的笑脸,为之傻眼的司徒长风打了个寒颤。她到底是无知还是胆大,居然敢拍满面寒霜的主人,她没瞧见他眼底的冷焰吗?

    喔!不对,龙卫天也呆住了,不敢相信有人愚昧地当他是想吃梅子故意找碴,自说自话地堵住他的发言权。

    罚她,似乎没有立场,因为自始至终他都看得一清二楚,未曾出言阻止是他犯下的第一个过错,他不该任由她胡来而有了所谓的“默许”

    不罚?

    又有点说不过去,毕竟她真的毁了栽植不易的梅树,按规矩不只要扣薪赔偿一切损失,还要加以劳役方能弥补其过失。

    可是,她的一句话却让他举棋不定,罚与不罚都显得少一分道理。

    他被一个丫鬟困住了。

    “如果没事我要去酿梅子蜜了,等酿好了再请你吃一颗。”除了妹妹们,她很少这么慷慨。

    才一颗,她真说得出口。眼巴巴望着她裙子上梅子的司徒长风被一只大掌推开脸,心里嘀咕着。

    “等等,你的工作内容是什么?”一时间,龙卫天竟不愿她走开。

    啊!他有什么企图?她防备着,但神情憨然。“扫地和抹桌椅。”

    他眼神一闱深如幽谷。“明天起你调到我的院落,负责打理我的日常所需。”

    “什什么?!”

    她是不是听错了,或是她露出什么破绽,为何一向不与人亲近的家伙会指名要她当贴身丫鬟,这实在和她当初预料的不同。

    要不是家里那个笨老三摆了个大乌龙,她也用不着亲自走一趟供人使唤,仆佣成群的她也许正躺在软杨上过着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无忧日子。

    入了虎穴不一定要遇虎呀!她得重新盘算盘算,别被老虎一口给吞了。

    “人都走远了还看什么看,你不会傻得爱上堡主吧?”未来的堡主夫人可是娇媚多姿,她连替人家拿鞋都不够格。

    喝!别吓她,家里有个兰衣已经够吓人了,她无意与另一个鬼同行。“阿瞒姊,你不是晕了?”

    爱他?!

    她长了一副倒霉相吗?他和她八竿子也打不在一起。

    “早醒了,我哪那么虚弱说晕就晕,做做样子而已。”堡主一不在曹瞒可敢说大话了。

    “喔!”她低喔一声,思索着要怎么应付龙卫天。

    曹瞒瞧她魂不守舍的样子,连忙将她拉到一旁低语。

    “你可别胡思乱想地想太多,以为堡主将你调到身边是对你有意,他已经有婚约了,你千万不要傻呼呼地投下感情,他不会喜欢你的。

    “还有,你得学着机灵点,堡主的性情不好捉摸,跟在他后头肯定有做不完的事,光是那一堆规矩就够压得你喘不过气来”

    耳边的絮絮叨叨由近飘远的神游洪梅的神智之外,清灵的眸子隐约闪动一丝兴味,似在算计什么地流露出笑意。

    原来他还是做了处罚,罚她无法随意走动,只能听候他一人差遣。

    嗯!这样也好,是他自己引狼入室开了门,日后别怪她顺心而为,盗光他一室珍宝。

    一道瞳芒散了散,光耀立散。

    *  *  *  *  *  *  *  *

    “想吃梅子就说一声嘛!用不着不好意思,自家种的不用客气,千万别吃不着而恼羞成怒,脸色太难看可是会吓坏胆小的婢女”

    细细的闷笑声有渐渐转为嘲弄的嫌疑,咧开的嘴角几乎快拉到耳后,掩藏不住那张放肆的大脸,似乎偷吃了一块大饼乐不可支。

    偶尔他也想正经一下表现出大侠风范,可苍天弄人老是丢些趣事令他开怀,害他从年头到年尾笑个不停,多了个浪荡不羁的坏名声。

    人想振作奋发向上却时不我予,身边的杂事太多又定不下心,只好继续周旋在好友故交之中,乐得逍遥。

    没想到堂堂大堡主居然输给一颗梅子,说来还真是匪夷所思,明明是高高在上的主人得以任意处罚下人,谁知峰回路转反居下风,看得他胸口直冒笑气。

    默许,这词儿用得真贴切,主人不吭声当然等于不反对,多好用的理由呵!梅子姑娘的脑筋转得真快。

    就不知是瞎蒙上还是装傻,憨然的神色,怎么看都像个傻大妞,能在卫天堡谋事做也算是一种福气吧!

    “闭嘴,你想少两颗牙吗?”尽会火上浇油,不懂得看人脸色。

    “我也想把嘴巴闭起来呀!可是它就是不听话地硬往两边扯,我是满心的不情愿。”好好痛苦。

    笑声憋不住的司徒长风只好猛呛咳,抿紧的双唇仍不经意地逸出招来瞪视的轻笑,不时瞟向那张绷紧、微愠的冷脸。

    要他不笑真的很难,一想到令江湖人士畏惧的北方枭雄却因一个小婢女而哑口无言,那错愕的表情可说是生平仅见。

    原本他打算待个两天就告辞,免得某人在耳边灌输责任、名声之类的废言,让他不堪其扰的另觅他处逍遥。

    不过今日的一切倒让他大开眼界,不留下来瞧个热闹怎么对得起自己,反正他不急着办正事,拖上几天亦无妨,他这惰性又不是一天、两天养成的,大家乡多包函了。

    “风凉话说多了小心闪舌,你尽跟在我后头没事干了吗?”看了碍眼。

    司徒长风佯装伤心的捧着胸口低叹。“交友不慎呀!一片关心竟成了驴肝肺,我生亦何欢。”

    “那就去死吧!我会通知你家里人来收尸。”世上少了一名祸害也算是积福。

    没有一丝怜悯的龙卫天语气淡漠地表达立场。对于爱惺惺作态的家伙,给他一寸他就想进尺,完全不懂收敛。

    生与死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剑锋上的一滴血,轻易抹去毫不在意。

    “?恚阏馊苏婷欢攘浚?奈牙锏牧夹娜?崴?耍?宜懒四隳芸旎畹侥娜ァ!股倭怂你兆涌隙ㄎ奕?br />

    “起码耳根子清静。”他不需要朋友。

    尤其是混吃等死,镇日追风捕影的登徒子。

    司徒长风贼笑。“少来了,你是怕我窥探你太多私密事对吧?”

    他的专长没什么好夸耀,就是这边听听八卦流言,那边挖挖小道消息,东凑西凑地凑出不为人所知的秘密,然后高价贩售。

    有人叫他情报贩子,有人喊他包打听,只要有价就一定有消息可卖,不管上天下地都行,他的情报网密布天下,无一不晓。

    但是他嘻皮笑脸的外表下有一颗凶残的心,人一旦犯到他头上,他所使出的手段绝对令人后悔招惹了他,其无情不下他口口声声宣称的八拜之交。

    “只要你有本事尽管去挖。”他的意思是——不怕死就去试试,他会留他一具全尸。

    这是侮辱还是轻视,未免瞧扁了他的能力。“你手中那颗梅子到底要不要吃?快被你捏扁了。”

    别以为他没瞧见,他眼睛利得很,不错放一丝丝细微动作。

    “什么”咦!几时握在他手心?

    摊开掌心凝视青涩的小梅果,龙卫天丝毫没察觉自己是何时握住,它小得没颗杏仁大,叫人无从感受它的存在。

    “那小婢女塞在你手中时你正在发呆,一脸愕然的不相信自己有说不出话的时候。”所以他才忍俊不已,不想提醒他这件有趣的事。

    为之一恼,龙卫天的表情沉了几分。“她何时近了我身,我不可能不知情。”

    他一向小心谨慎不容他人亲近,怎么可能让个不长见识的下人接近,她颠三倒四的话语还不至于令他分心,依稀有股淡而清雅的幽香飘入鼻翼。

    但是,他又怎能否认出现掌心的小小青梅,它来的时机令人感到讶异,不知不觉地轻握于手。

    难道他的思绪真被个小丫头搞乱了,以至于怔忡之间疏于对她的提防,任由她靠近而恍惚,只因为她有双真诚到叫人心服的眼睛吗?

    摇了摇头,龙卫天气恼自己一时的分神,若她意欲夺取他性命,恐怕他早已是剑下亡魂。

    “事实证明你是着了魔,被她似是而非的论调搞得晕头转向,连该有的处罚都成了奖赏。”换成是他大概也会晕了。

    谁听得懂跳来跳去的说话方式,一下子东一下子西叫人摸不着头绪,还老回答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答案,以问止问地跳离所能理解的范围。

    亏得另一位丫鬟能与之交谈,毫无障碍的了解她每一句古怪言语,真要用心去听还真是不得其解呀!

    也许越单纯的人越能彼此交心,复杂如他们只会把一件简单的事想得复杂,即使明白的似纸一般无瑕,也会刻意渲染上其他颜色。

    “奖赏?!”他赏她了吗?这游手好闲的家伙未免想得太多了。

    司徒长风笑得有点诡异的说:“由扫地的下人荣升你院落的婢女,这不是赏难道是罚呀!”

    跟在主人身侧的婢女和一般的婢女可不尽相同,起码地位和身份高了一等,薪饷或多或少有些调整。

    若能获得主子的喜爱更是水涨船高,通常小姐、少爷身边的人会受到较多的尊重,无形中和同等资历的婢女拉开距离,感觉上确实有所区分。

    “你太多事了。”不过调个人来服侍,何来一堆不必要的考量。

    赏或罚他心里自有一套想法,跟随他做事的下人并不轻松,他的严谨已令不少小厮吃不消,稍有疏忽非罚则责,他不认为她会再有偷懒敲梅子的一刻。

    他是要求甚严的人,相信没几人会当这份调派是奖励,反而认为是推不掉的苦差事。

    一想到此,龙卫天嘴角微微勾起。那个其貌不扬的丫头会有何种作为呢?

    也许正抱着梅子诉说他残暴不仁,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暴君

    “咳、咳!回神呀!你云游到哪去。”他一定是眼花了,才会看见他脸上那淡得几不可察的笑意。

    挥开眼前轻晃的五指,龙卫天冷眼一睇。“血玉蟾蜍几时拿得回来?”

    “呃,呵这个好像有点困难”他不是忘了这码子事吗?怎么又旧事重提。

    或许他消息有误,不过至今还没听闻有人从四君子手中取回失物,除非他们自己送还。

    “有点困难?你以为我会接受这个说法吗?”东西在他地盘上失窃,他有责任追回失物。

    “唉!美人娇媚,英雄难敌,这么迫不及待要迎娶美娇娘过门呀!”司徒长风揶揄的挑挑眉,一副心领神会的朝他一笑。

    巫语嫣是出落得清雅秀丽、柔美绰约,但这不是他迎娶她的主要原因。“你知道我是逼不得已,岭南巫家并非我的选择。”

    “我明白、我明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嘛!娶个大美女还抱怨连连,你的逼不得已听来一点说服力也没有。”人在福中不知福,这等好事有几人遇得上。

    “司徒长风——”冷眼一扫,他竟无由地想到一张平凡的脸孔。

    为什么是她呢?他也不明白,自然而然地浮现脑海。

    “好好好,不说了,我等着喝喜酒就是。”司徒长风似想起什么地突地一笑。“不过你那丫鬟挺有趣的,她竟然不怕你耶!”

    经他一提醒,龙卫天的表情起了一丝细微变化。“她的确不怕我。”

    “你知道吗?我突然想起四君子之首的梅偏爱以红梅为信物,你想他会不会易容为女子来探路?”他又笑了。男人扮女子多可笑呀!不伦不类。

    “而且她又叫洪梅?”龙卫天略微沉吟。

    是巧合吧!他想。

    两人相视一望,隐去的笑意转为深思。谁说四君子一定是男子呢!

    有没有可能大家都搞错方向,其实他们是她们。

    “呵想多了、想多了,梅子姑娘怎么会是贼,被卖了说不定还帮人数银子呢!”

    司徒长风的笑声显得犹豫,心头七上八下的猛跳。希望真是他想多了,不然这位小婢女的心机就太深沉了,可怕得不容小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