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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伪孱弱少年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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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一片静默,无人作答。教室前方黑板上的时钟发出“滴答滴答”的机械声响,反倒成了压抑气氛中唯一的声音。

    怒火冲击着钟莫的脑袋,他心中对程一夏恨上了。群殴、作弊、舞台剧,一件一件事在他的脑海闪现。凭什么悠然对程一夏那么在意,甚至连青梅竹马的他都比不上。

    钟莫走到程一夏身边,挑衅似的微扬下颌,嘴角带着一抹讥讽。“就凭你这个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真是笑掉大牙。”

    钟莫的每一个字敲打着程一夏的内心。悲伤灌进每条动脉,对啊,他程一夏又有什么资格去与宋悠然相配。

    “钟莫,你丢脸丢够没?”宋悠然双手交叠在胸前,神情冷若冰霜。

    钟莫张了张嘴,想要辩驳什么。可是好像他根本就没有权利去做任何事,因为他谁也不是。他不是早就做出了选择,选择了林晴这个更需要他的女孩。

    风扇在他头顶嗡嗡作响,他失神看着宋悠然冷若冰霜的眼神。她的眼神跟平时不同,现在的带上了一分厌恶。

    愤怒的情绪充斥着大脑皮层的每一条神经,钟莫为了防止自己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只好暂时离开。

    少了一个不该存在的人,排练团队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活跃。

    众人看不清程一夏和宋悠然到底是什么关系,所以也不敢程一夏多做交谈。虽然大家无心去疏离排挤程一夏,但是最后的结果就是身为男主的程一夏被冷落在一旁。

    宋悠然看到这种情况,心生一计。

    “我替钟莫向你道歉,合作愉快。”她笑着朝程一夏伸出手。

    众人看到这种情况,Σ(°△°|||)︴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要知道宋悠然最大的标签就是冰山面瘫脸。拿到省物理竞赛金奖,面瘫;拿到全级第一,面瘫......据说是就连作为宋悠然邻居的钟莫也没有见过她的笑容,更别说他们这些同班一年的同学。

    程一夏愣愣的握住宋悠然的小手,两手相握,大掌包裹着小掌。气氛居然很诡异的带上了一丝浪漫。对于程一夏的态度,宋悠然内心雀跃,胜利就在前方了,耶。

    这次宋悠然主动示好,而且之前宋悠然还替他发声伸冤。由此以上种种迹象可见,两人的关系不同一般。众人见风使舵,也逐渐尝试着跟程一夏来往。程一夏与班上同学的关系逐渐熟络起来,舞台剧的那几个男生还约他去打篮球。

    第二天下午最后一节课,班主任每周都会占用这节课评讲英语试卷,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我周末花这么多时间改试卷,现在还免费帮你们上课。你们这些人啊,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过这样‘地狱’式的锻炼,真的很有成效。他们班级的英语成绩傲视群雄,所以对此大家都没有意见。

    “铃铃”,班主任再次有惊无险地压着铃声下课。下课铃声响起后,一般是放一小段音乐,然后是广播主持读来信。班主任为了赶公交,一般都飞奔着离开的。这次音乐还没播一半,她就消失在教室教室里。

    音乐如月下流水,叮叮咚咚,是一贯的纯音乐。音乐渐渐隐去,女播音员清甜的声音响起,“大家下午好,今天是读来信时间。这是高二(1)班程一夏的来信。宋悠然,我喜欢你...咳咳,这程一夏同学真是勇敢啊。”

    很明显地,女播音员预先是没有看过这封信的,估计是筛选来信时发生的纰漏。她只好打了个圆场,然后就接着读下一封来信。

    班上有些人还没有收拾好东西,再加上留下来排练的人,大概还有一半的人还在教室。听到这个广播的人纷纷哗然,有些女生看着程一夏和宋悠然交头接耳。

    程一夏刚好跟宋悠然排练到男女主重逢的那一场戏,他听到这个广播的第一反应是看向宋悠然。宋悠然此时也刚好看向他,两人四目相对。

    还没等程一夏开口解释。钟莫脸色暗沉地走进来,一脚踹开放在讲台的椅子。宋悠然第一反应就是挡在程一夏面前。

    被‘保护’的程一夏站到她的前面,回头微微一笑,“我是男人。”

    钟莫看到两人之间的互动,冷笑,“哎哟,这就你侬我侬上了。”他顿了顿,目光定定看着宋悠然,咬牙切齿地说,“悠然,舞台剧和我,你只能选一个。你会选哪个?你尽管说出心里话,我不会生气的。”

    其实钟莫是想说,他和程一夏间只能选一个。可是在他看来,程一夏是不配与他放在一起比较的。

    宋悠然眼角抽搐,他这个样子已经是在生气了,好吧。如果选程一夏,程一夏肯定会被钟莫处处针对。权衡一番得失利弊,她忍住心中涌动的情绪,看着钟莫,一字一顿:“当然是选你。”

    钟莫很满意听到这个答复,走过来拉着宋悠然的手就走,一分一秒都不曾停留。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本来对戏的两人最后只剩一人。程一夏苦笑,程一夏啊程一夏,你还是被抛弃了啊,永远都是不被选择的那一方。

    邱雯十分无奈,又要重新找女主角。全班的女生都不肯当女主,谁敢在这个时候撞枪口上啊。这钟莫与程一夏势如水火,还当女主会被打死的好吗。最后没有办法,邱雯只好自己上了。

    自从那天之后,钟莫每天放学都等着宋悠然一起走。宋悠然有一次收拾东西慢一些,结果看到程一夏和邱雯讨论走位时相视一笑的画面,心中郁闷呕血。

    即使心中郁闷,可是她也不敢表露,毕竟身边时刻跟着钟莫这个门神。

    白马过隙,很快就到了期末汇演那个晚上。他们班的表演排在最后一个,邱雯鼓励大伙,“不要灰心,我们这是压轴登场,万众瞩目。”

    程一夏莫名心烦,这种乐观的心态,好像在谁身上见过,但是他确定那个人不是邱雯。他为了不让自己的情绪影响等会发挥,就跟邱雯说自己去二楼露台那里吹吹风。

    露台就在楼梯旁边,程一夏去到二楼露台,独自一人站在栏杆旁。楼下汇演厅传来不大不小的歌声,估计是到了第六个表演合唱《共和国之恋》的班级。

    习习晚风,把他微长刘海吹到一边。身边没有人的时候,思绪总是爱夸张发散。不知怎么地,他突然想起那天,宋悠然说出的句,“当然是选你。”

    多么动人的一句话,只可惜不是对他说。他眼睑低垂,掩饰悲伤情绪。可是陷进掌心的指甲,泄露了他剧烈的情绪起伏。

    “一夏。”背后传来一个弱弱的女声。

    程一夏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林晴,想到某件事,他心中划过一抹狠戾。他回过身,靠在栏杆上,眼睛毫无情绪地看着林晴。

    林晴走到他身边,把脸颊旁的头发捋到耳后,轻轻一笑,“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吹风?”

    还没等林晴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她就被抓住了手臂。程一夏嘴角勾着残忍的笑意,“你最好不要再做蠢事去招惹她。”

    程一夏并没有用力,他只是想要抓住林晴,不让她临阵脱逃,而不是伤害她。林晴瞪大了眼睛,目露愕然,“一夏,我们不是朋友吗?你要相信我啊。”

    不打自招,程一夏心中闪过失望。唯一的朋友,真是可笑。

    “你想要利用我去搭上钟莫,我没有怨言。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被钟莫打压的时候难不难受?你写那封表白信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影响?我要是真的喜欢宋悠然,那我该怎么面对她?”

    程一夏的声音越来越拔高,目光森然。

    林晴发现他的情绪不对,很轻易地就挣脱了他的手。她逼出眼泪,泪光闪烁看着他。“一夏,我只是想着你害羞不敢跟悠然姐表白。我也就是想帮帮你,说不定你们在一起了呢。”

    程一夏平复了一下情绪,冷笑着。“你是想着如果宋悠然跟我在一起,那么钟莫那边就没有任何威胁了吧。”

    “一夏,我不是这样想的。我是一个怎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林晴手指颤抖地拉着他的衣摆,楚楚可怜。

    这种把戏,程一夏早就看的够够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所以我警告你,如果你再对宋悠然使什么手段,我保准你会死的很、难、看。”

    露台一片黑暗,林晴看着程一夏离去的背影,目光渗出恶毒,像是响尾蛇尖牙中潜伏的毒液般令人恐惧、望而却步。

    时间调回十分钟前。

    等候室一片安静,一个脑袋趴在门外往里看,找了好久还是没看到程一夏的身影。按道理来说,程一夏一米八五的身高,是很好找的啊。

    宋悠然咬了咬手指,难得甩掉钟莫这个跟屁虫,居然找不到程一夏。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恐怕下次就找不到机会跟他解释了。她转身想走,班上一个女生就叫住了她。

    “哎,那个,悠然姐。刚才程一夏跟我说只要见到你,就跟你说他去二楼露台那里了。”

    宋悠然心中存疑,这个女生在她印象中跟林晴走的很近,那么这会不会是个陷阱。她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去赴约,她估计林晴应该还不敢明目张胆地害她。

    虽然林晴威胁不到自己,可是还是要小心为上。宋悠然跟邱雯说自己去二楼露台一下,邱雯愣了一下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