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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无边落木萧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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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无边落木萧萧下

    绿妖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身后,我一扭头,朱翌晨搂着一个女生走过来,女生手里拿着奶茶在喝。绿妖变得严肃起来,眼睛盯着朱翌晨的手,朱翌晨笑了一下介绍说是他的女朋友筱筱。绿妖抿了抿嘴,拿起包就砸在朱翌晨身上,朱翌晨用胳膊肘挡着喊“停”

    “狐狸精,狐狸精”绿妖还没停手。我过去拉绿妖,绿妖眼眶红红的停下手。

    “你骂谁啊,翌晨本来就是单身,自由选择而已”筱筱说话轻声细语,却有力的回击了绿妖。绿妖含着眼泪看朱翌晨,朱翌晨低头看地下,顿了几秒才抬起头来。

    “绿妖,我希望我们可以做朋友。我一直把你当好妹妹”

    “至少现在不行”绿妖说话带着哭腔,我知道两个人再说下去,铁定会演变成一场闹剧。

    “朱翌晨,你先走。”朱翌晨带着女朋友要走,绿妖挡在眼前。

    “绿妖,该放手就要放手”我把绿妖拉到一边。绿妖低头看地上,眼泪掉落下来。直到朱翌晨走远,绿妖抱着我在校门口大哭。

    绿妖哭完,说要去唱歌。拉着我到KTV,开始狂打电话,把俞杭他们一伙哥们都叫来。苏北进来就感觉到绿妖的坏情绪,问我怎么了。我说不开心,

    人都到齐了,苏北心情很不好,两个人坐在一起一杯一杯的碰杯。绿妖喝酒很卖力,谁敬她,她都一杯而尽。大家大呼好霸气。绿妖的酒量不好,胃也不好,跑到洗手间吐了两次。绿妖去洗手间十分钟还没有,我去找绿妖。绿妖在洗手池洗脸,见我进来,抱着我就哭。

    绿妖哭了一会,洗洗脸回包房。有人敬绿妖酒,俞杭替绿妖挡下,喝完一整杯,跑去洗手间吐。KTV里闹哄哄的唱着歌,一个刚出去上洗手间的学妹推开门,站在门口说了句什么,只见她嘴巴一张一合的,大部分人都喝得晕乎乎,没人理会她。

    她歪歪扭扭的走过来,抢过话筒说了句“外面打起来了”我们都无动于衷,可能大家都想,外面打起来了,关我们什么事。小学妹急了,大喊“俞杭在外面打起来了”

    只听见震耳的音乐声,所有人都没了声响。绿妖是第一个反应过来冲出门外。我跟在绿妖身后,在楼道里,看见四个男生对着俞杭拳打脚踢,一个细眉眼的女孩站在那。总觉得和上次在车站见的一个人相似。

    绿妖推开那几个男生吼道:“你他妈都给我滚”绿妖把喝醉了的俞杭扶起来,俞杭嘴角还渗着血骂道:“孙子,有本事再来”

    “思聪,你看他这样了,嘴还那么臭”我和绿妖同时望向那个叫思聪的人,绿妖倏忽冲过去一巴掌挥下去。混沌的巴掌声,邓思聪这才看清是绿妖。

    “是你”邓思聪有气又不好发作。

    “你凭什么打他”说着,细眉眼的女孩又要挥手打回来,我走上去抓住她挥在半空中的手甩开“大水冲了龙王庙,大家都认识“

    “思聪,怎么回事?”

    “认识”

    绿妖并不理会我和邓思聪的对话,扶着俞杭就要离开,大家各自作鸟兽散。苏北喝的有些醉了,找了的士送到他入住的酒店。我和旧梦打的回校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我喝的酒后劲很足,酒劲上来,下了车两个人走路都成S形。我们决定走后门,因为学校不准学生喝酒,被发现要记过。

    我和旧梦顺利进了学校。我醉的说着胡话,头脑意识模糊的,不知道宿舍在哪个方向。旧梦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高跟鞋崴了一下跌倒在地,旧梦扭头来笑我,笑完继续往前走。我坐在地上醉的爬不起来,这时电筒的亮光越来越近,模糊中感觉被一个人拽起来,躲在墙角,避开了巡逻队。

    后来我不知道怎么回了宿舍,第二天醒来躺在床上,头疼的厉害。小恋说我喝醉了,司念晨送我回来的。可是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跑去旧梦宿舍,旧梦还在床上躺着。我问旧梦最后我们是怎么回来的,旧梦也喝断片,完全没有记忆。

    中午晏子暮打电话来问我去哪吃饭,我说没你的事,你客串费太高,请不起。我挂电话时,晏子暮都还在说免费。下午的兼职没有去,绿妖和俞杭,苏北在门口等着我一起去回民街逛逛。

    “要吃点什么。”

    看着店外的糕点店说:“就吃那个吧,镜糕。”吃完镜糕,人手一杯酸梅汁。绿妖说去吃涮牛肚,看她是逮着苏北请客了。店里很火爆,等上菜的时间,绿妖拉着俞杭去隔壁的烤肉店买了几串烤肉过来。看着那汁香肉鲜的样,大家都下口极快。苏北把手中一张纸条递给我,我笑着说完谢谢。

    ”幺,照顾的真周到“绿妖吃着肉,嘴巴还不闲着。俞杭也递纸巾给绿妖,饭吃的很欢畅。吃完饭,在钟楼附近转悠。发传单的服务员递给我一份传单,我撕下那个优惠兑换券和绿妖说,看没,特价。

    念晨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吃不吃蛋糕。我说在钟楼,刚吃过饭。念晨挂了电话,苏北给我们买了冰激凌,在等冰激凌的空当,绿妖和俞杭买了回旋镖在广场上玩的起劲。

    ”钟楼上飞来飞去的是蝙蝠吗?”

    “是麻燕,也叫褐雨燕喜欢在在城墙、古塔、庙宇、宫殿的窟窿中营巢”

    记得钟翊谦说过,市里其他地方已经很少有木质结构的房屋,就没有适合鸟类筑巢的地方,所有它们都会集中在钟楼附近嬉戏筑巢和寻找爱情。

    “人气旺盛,鸟气也旺盛”苏北评论了一句。

    “这些小精灵,显得更有人气。我更喜欢钟楼的傍晚,落日余晖,把钟楼映衬的很庄严大气,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沧桑之美”

    “冰淇淋”苏北递给我。

    “那边在唱歌,我们去看看”绿妖看着地下通道口聚集着一些年轻人,歌声伴着吉他声传过来。

    “飘洋过海来看你,这首歌好听”绿妖边说边拉着俞杭小跑到通道口,绿妖一贯的人来疯。我和苏北不疾不徐的往那边走,苏北问我好吃吗?我说好吃,才想起问苏北为什么来看我。

    “昨天是我生日,我想和你们一起过。等我想起我二十岁,会觉得记忆很美好”苏北说着带着丝丝微笑,仿佛昨天一如他所愿。

    “啊,我不知道。昨天应该陪你吃蛋糕的”

    “现在吃冰淇淋是一样的”

    “不过还是祝你生日快乐”

    “西贝,你说我也在这里读书好不好?”绿妖朝我们招手,让我们快来。

    “我们快点,这首歌都快唱完了。绿妖在叫我们”

    我们四个人坐在台阶上,听地铁边的歌手唱了三首歌。要走了,绿妖从俞杭身上掏了二十块,丢进吉他盒子里。一张百元红色钞票丢进去,绿妖找丢钱人。“晏子暮,这么有钱,改天一定请我们要吃顿大餐”

    我和苏北几乎同时扭头看晏子暮,晏子暮对着我笑,他的笑让我觉得心情明朗。不是戏谑的笑,是那种直透心房的明媚笑脸,让人心头一暖。晏子暮走到我面前,我们一行五人,他们三人走在前面。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问念晨了”晏子暮径直过来牵我的手。绿妖和我都很惊讶的看着他,苏北看过来,我的表情又恢复自然。

    “这里这么大,你怎么知道在这”

    “念晨说心有灵犀一点通。”

    “怎么知道”

    “绿妖是人来疯,又是吃货,找你还不容易。哪人多去哪里”

    “小聪明”

    “等你那顿饭,我都还没吃饭”

    “我没让你等”

    十点多把苏北送回酒店,晏子暮邀绿妖吃夜宵,绿妖说吃不下了,和俞杭先回了家。

    绿妖学校的梧桐落叶,是学校这个季节最美的景色,校外来看梧桐的人络绎不绝。绿妖领着我们去了梧桐大道,绿妖和俞杭忙不迭拿着手机在拍照。地上铺了厚厚一层落叶,不远处的清洁工还在拿着扫帚扫落叶。无边落木萧萧下,落叶虽美,总让人生出伤感的情绪来。苏北走在我旁边,默然不语。

    “下午几点的车”

    “五点”

    “哦”

    “他对你好吗?”

    “嗯”我使劲的点点头,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

    苏北伸手过来,在我脸侧的时候,我闪躲了一下。苏北的手僵在半空中,几片樱花瓣从我的头上滑落下来。原来是苏北让帮我把落叶拿下来。我的动作显然让苏北有点局促,苏北放下手,低头尴尬的笑笑。

    “干嘛呢。我们去那边吧”绿妖打破了着尴尬的气氛。

    往右看,正好看见晏子暮正在看我们这边。施落葵和朱翌晨手拖手的站在梧桐树下说着什么。快速回头,对绿妖说,我们去那边看看。走了三五步,大家都注意到我身边多了一个身影,还没等晏子暮开口,绿妖就抢了话。

    “嗨”

    晏子暮也朝绿妖招招手。苏北看了一眼晏子暮,晏子暮低头在我耳边说,我迟到了。我们五个走了一段路,都是绿妖在叽叽咕咕的说话。俞杭陪绿妖去洗手间,苏北转头对我说:“西贝,你们逛吧,我想先回去收拾下,去火车站”

    “绿妖还说要送你呢”

    “待会给她打电话。”

    “那好吧”

    “照顾好她”苏北对我旁边晏子暮说。晏子暮的手搂住我的腰,笑着对苏北说,当然。

    “我走了”

    “嗯,路上小心”穿着羽绒服的苏北双手插在兜里往前走了几米,扭头过来看我。我看得见苏北眼里的疼痛,又不能心软,挥手和他再见。

    “我能再抱抱你吗?”苏北开口。我点头,苏北过来拥抱我,轻轻的把我揽进怀里,一语未发。所有的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他明白我的拒绝,我懂得他所想要的,只是我都给予不了。

    苏北放开我,顺着梧桐大道往校外走。那个单薄而略显落寞的背影快消失在我视线里,我心里默念,希望他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