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宫女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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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都不开口，让气氛沉默了一瞬。
曹琴默本想在等等，便见江杳一副要告退的举动，无法，她才勉强开场，“说来惭愧，珍妹妹入宫许久我这个做姐姐的都未主动邀请过。”
“谁说不是呢，我和曹贵人都想着邀你去咱们宫里坐坐。”
丽嫔顺话搭话，“妹妹不会嫌弃吧？”
两人莫名其妙地来又莫名其妙地提出邀请，任谁看了都生疑。
“两位妹妹都住在启祥宫，想必日日都能结伴怎么会无聊？”敬嫔有意提醒江杳，便温声道，“怕是见着珍妹妹的花容月貌起了结交之心！”
江杳说话就直接多了，“嫔妾身边的婢女才被拖走受刑，妹妹还赶着去瞧瞧呢，两位姐姐可是要一同前往？”
不只是江杳身边的婢女，还有华妃身边的颂芝。
颂芝前脚被人带走，华妃后脚就跟了过去，心里对江杳的恨已经不是简单地要她死了。
曹琴默和丽嫔勉强笑笑，她们要是过去那场面就更乱了。
“怪姐姐思虑不周，正是敬嫔姐姐心细最知我心意，见着妹妹便心生欢喜一时间忘了此等要事，还请妹妹勿怪。”
江杳面色淡淡，两人拖延时间的招数还真是膈应人。
“既如此，妹妹就不多留了，两位姐姐若得空，妹妹定然如约叨扰。”
江杳福身告退，顺便与敬嫔辞别。
今日这一遭是江杳没想到的，本以为会被禁足，但皇后为了赏花宴顺利进行，竟是杖责宫女以儆效尤。
她匆匆往内务府赶去，内务府总管是华妃的远亲，她多迟一刻兰茵就多受苦一刻。
内务府内，黄规全弯腰曲背地候在华妃身边，往自己脸上各打了几巴掌才赔笑开口，“借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开罪颂芝姑娘呀！实在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剪秋姑姑看得紧，奴才就做做样子，定不会让颂芝姑娘没脸！”
宫女受杖刑是要褪去衣服，以免衣服下面藏垫子减轻疼痛，这种刑罚除了皮肉之痛还有精神上的羞辱，不只是让宫女脸面扫地，更是让宫女的主子颜面尽失。
江杳赶到内务府时，剪秋押着两人准备行刑，而华妃让人用锦布遮挡在颂芝身上，兰茵正被人粗暴地撕剥衣物。
“住手！”江杳扬声喊道，“怎么华妃娘娘是质疑皇后娘娘的决策吗？”
她先发制人就冲着华妃质问，“既是宫刑便要遵守宫规，知道的是说娘娘用布料替颂芝姑娘遮挡，不知道的还以为娘娘在布料下面垫了东西，藐视宫规质疑皇后呢！”
江杳把对兰茵动手动脚的小太监甩开，亲自替兰茵解开外衣，挡在兰茵身前，“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怎么华妃娘娘身边的颂芝姑娘是比皇上还高贵不成？”
“你这个贱人胡说什么，本宫今日便让你知道什么叫宫规！黄规全把她给我拿下！狠狠地打！”
华妃气得站起身手指着江杳，身上气势凌厉逼人，可江杳同样不虚她气场全开，身上的威压竟是生生把华妃比了下去，从容不迫地半蹲下来，“嫔妾给华妃娘娘请安。”
柔缓的语气更显讽刺，“嫔妾是一时情急，但说的话又哪里错了？娘娘身处六宫高位，不能以身作则如何服众，嫔妾是为了娘娘的名声着想。”
华妃的手掌再次高高举过头顶，这一次她的巴掌又狠又快，“啪！”得一声将珍答应打倒在地。
珍答应捂着通红的脸颊，抬头望去已是满目泪光，后脑勺狠狠磕在石墩上，半晌没了动静。
江杳：我晕了，我装哒！
“珍儿！”
从养心殿赶过来的皇帝就看到了这一幕，瞬间心痛布满全身，看向愣在原地华妃的眼神冰冷刺骨。
华妃被皇帝这样的眼神狠狠伤到了，朱红的唇瓣嗫嚅半天，开口，“臣妾没有，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
其实事发突然，华妃只听到了声音，但手上还没感觉触碰到东西，就眼看着江杳倒在地上了。
她也不清楚是不是自己打的。
无视华妃的解释，皇帝大步上前。
“滚开！”
皇帝打横抱起江杳，一脚踹在跪地上的黄规全身上，华妃站在身后表情愣愣的，哀伤的眼神叫人看了心碎。
剪秋跪在地上，心里也慌乱的不行。
在她走之前皇后交待过，若是华妃和珍答应再发生冲突，让她势必安抚好华妃，以免珍答应被华妃伤到。
但她本就不喜珍答应那副恃宠而骄的嘴脸，想着让华妃挫挫她的锐气才好，这样也更利于皇后娘娘掌控。
所以方才两人的冲突她并未开口，就是抱着要珍答应被华妃教训的心思。
变故就在一瞬间，她不清楚为什么在景仁宫手脚伶俐的珍答应，这会子就突然没了本事，倒在地上的时候她身边的兰茵哭喊着跑过去，她才反应过来。
可没等她做些什么，皇上就来了。
剪秋手脚冰凉，心里惴惴不安。
她总觉得有些事情脱离了原来的轨迹。
但当务之急是先告诉皇后娘娘。
剪秋目送着皇帝和华妃的仪仗走远，连忙爬起身往景仁宫跑去。
—翊坤宫—
回到宫里华妃失神许久。
等到颂芝哭着跪在地上恳求华妃，“娘娘，都怪奴婢不好，娘娘多少用些羹汤也好！”
“本宫从十六岁起便跟了四爷。”
“那时四爷对本宫不说百依百顺，也是有求必应，爷多宠本宫啊，你们这些人都看得真真的！便是皇后也不敢给本宫半分脸色瞧。”
“那时候本宫和爷常常策马扬鞭出府，看日出朝阳看落霞晚星，爷是爱我的，对吗？”
“哪怕是后来有了别的女人，爷从来不会这样看我！”
“怎么皇上会用那样的眼神看本宫呢！”
“是本宫做错了吗？”
……
………
华妃失魂落魄地站在镜子前。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皇上是嫌臣妾年老色衰了吗？”
华妃对着镜子呢喃，颂芝在一旁心疼不已，“娘娘容貌倾城，凤仪万千，何故说这话！”
双方都不开口，让气氛沉默了一瞬。
曹琴默本想在等等，便见江杳一副要告退的举动，无法，她才勉强开场，“说来惭愧，珍妹妹入宫许久我这个做姐姐的都未主动邀请过。”
“谁说不是呢，我和曹贵人都想着邀你去咱们宫里坐坐。”
丽嫔顺话搭话，“妹妹不会嫌弃吧？”
两人莫名其妙地来又莫名其妙地提出邀请，任谁看了都生疑。
“两位妹妹都住在启祥宫，想必日日都能结伴怎么会无聊？”敬嫔有意提醒江杳，便温声道，“怕是见着珍妹妹的花容月貌起了结交之心！”
江杳说话就直接多了，“嫔妾身边的婢女才被拖走受刑，妹妹还赶着去瞧瞧呢，两位姐姐可是要一同前往？”
不只是江杳身边的婢女，还有华妃身边的颂芝。
颂芝前脚被人带走，华妃后脚就跟了过去，心里对江杳的恨已经不是简单地要她死了。
曹琴默和丽嫔勉强笑笑，她们要是过去那场面就更乱了。
“怪姐姐思虑不周，正是敬嫔姐姐心细最知我心意，见着妹妹便心生欢喜一时间忘了此等要事，还请妹妹勿怪。”
江杳面色淡淡，两人拖延时间的招数还真是膈应人。
“既如此，妹妹就不多留了，两位姐姐若得空，妹妹定然如约叨扰。”
江杳福身告退，顺便与敬嫔辞别。
今日这一遭是江杳没想到的，本以为会被禁足，但皇后为了赏花宴顺利进行，竟是杖责宫女以儆效尤。
她匆匆往内务府赶去，内务府总管是华妃的远亲，她多迟一刻兰茵就多受苦一刻。
内务府内，黄规全弯腰曲背地候在华妃身边，往自己脸上各打了几巴掌才赔笑开口，“借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开罪颂芝姑娘呀！实在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剪秋姑姑看得紧，奴才就做做样子，定不会让颂芝姑娘没脸！”
宫女受杖刑是要褪去衣服，以免衣服下面藏垫子减轻疼痛，这种刑罚除了皮肉之痛还有精神上的羞辱，不只是让宫女脸面扫地，更是让宫女的主子颜面尽失。
江杳赶到内务府时，剪秋押着两人准备行刑，而华妃让人用锦布遮挡在颂芝身上，兰茵正被人粗暴地撕剥衣物。
“住手！”江杳扬声喊道，“怎么华妃娘娘是质疑皇后娘娘的决策吗？”
她先发制人就冲着华妃质问，“既是宫刑便要遵守宫规，知道的是说娘娘用布料替颂芝姑娘遮挡，不知道的还以为娘娘在布料下面垫了东西，藐视宫规质疑皇后呢！”
江杳把对兰茵动手动脚的小太监甩开，亲自替兰茵解开外衣，挡在兰茵身前，“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怎么华妃娘娘身边的颂芝姑娘是比皇上还高贵不成？”
“你这个贱人胡说什么，本宫今日便让你知道什么叫宫规！黄规全把她给我拿下！狠狠地打！”
华妃气得站起身手指着江杳，身上气势凌厉逼人，可江杳同样不虚她气场全开，身上的威压竟是生生把华妃比了下去，从容不迫地半蹲下来，“嫔妾给华妃娘娘请安。”
柔缓的语气更显讽刺，“嫔妾是一时情急，但说的话又哪里错了？娘娘身处六宫高位，不能以身作则如何服众，嫔妾是为了娘娘的名声着想。”
华妃的手掌再次高高举过头顶，这一次她的巴掌又狠又快，“啪！”得一声将珍答应打倒在地。
珍答应捂着通红的脸颊，抬头望去已是满目泪光，后脑勺狠狠磕在石墩上，半晌没了动静。
江杳：我晕了，我装哒！
“珍儿！”
从养心殿赶过来的皇帝就看到了这一幕，瞬间心痛布满全身，看向愣在原地华妃的眼神冰冷刺骨。
华妃被皇帝这样的眼神狠狠伤到了，朱红的唇瓣嗫嚅半天，开口，“臣妾没有，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
其实事发突然，华妃只听到了声音，但手上还没感觉触碰到东西，就眼看着江杳倒在地上了。
她也不清楚是不是自己打的。
无视华妃的解释，皇帝大步上前。
“滚开！”
皇帝打横抱起江杳，一脚踹在跪地上的黄规全身上，华妃站在身后表情愣愣的，哀伤的眼神叫人看了心碎。
剪秋跪在地上，心里也慌乱的不行。
在她走之前皇后交待过，若是华妃和珍答应再发生冲突，让她势必安抚好华妃，以免珍答应被华妃伤到。
但她本就不喜珍答应那副恃宠而骄的嘴脸，想着让华妃挫挫她的锐气才好，这样也更利于皇后娘娘掌控。
所以方才两人的冲突她并未开口，就是抱着要珍答应被华妃教训的心思。
变故就在一瞬间，她不清楚为什么在景仁宫手脚伶俐的珍答应，这会子就突然没了本事，倒在地上的时候她身边的兰茵哭喊着跑过去，她才反应过来。
可没等她做些什么，皇上就来了。
剪秋手脚冰凉，心里惴惴不安。
她总觉得有些事情脱离了原来的轨迹。
但当务之急是先告诉皇后娘娘。
剪秋目送着皇帝和华妃的仪仗走远，连忙爬起身往景仁宫跑去。
—翊坤宫—
回到宫里华妃失神许久。
等到颂芝哭着跪在地上恳求华妃，“娘娘，都怪奴婢不好，娘娘多少用些羹汤也好！”
“本宫从十六岁起便跟了四爷。”
“那时四爷对本宫不说百依百顺，也是有求必应，爷多宠本宫啊，你们这些人都看得真真的！便是皇后也不敢给本宫半分脸色瞧。”
“那时候本宫和爷常常策马扬鞭出府，看日出朝阳看落霞晚星，爷是爱我的，对吗？”
“哪怕是后来有了别的女人，爷从来不会这样看我！”
“怎么皇上会用那样的眼神看本宫呢！”
“是本宫做错了吗？”
……
………
华妃失魂落魄地站在镜子前。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皇上是嫌臣妾年老色衰了吗？”
华妃对着镜子呢喃，颂芝在一旁心疼不已，“娘娘容貌倾城，凤仪万千，何故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