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安陵容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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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眉间微蹙，暗骂蠢货。
但没想到没有最蠢只有更蠢。
年世兰话音刚落，就听到丽常在娇滴滴接话。
她拍着自己软绵绵的胸脯道，“可不是嘛，嫔妾在闺中时便听闻这位安姑娘勾得…”十四爷不着家…
丽常在快言快语，说到一半就感觉气氛突然安静下来，顿觉不妙连忙止住话头。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皇上，看到皇上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又有些委屈，一时间骑虎难下。
但四周太安静她又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最后…还不是被弃之如敝屣…”
丽常在感受到皇帝冰冷的视线，觉得呼吸有点困难，张了张口说不下去了。
好在皇上虽然神情不好，但也没有说什么，丽常在立刻闭嘴低头做鹌鹑状。
众人的官司被娴嫔看在眼里。
察言观色于她而言是刻在骨头里的技能，更别说御书房的那张画已经把答案放在她面前，省去了多少揣测的时间。
皇后将不喜安氏放在了明面上。
那正合她意。
娴嫔抿唇笑道，“是臣妾不好，臣妾实在不识得几人，不过是偶然见过这位安姑娘，观其举止得体性情也好，与十四福晋同样交好，想着先是得了娘娘的眼后又入了十四福晋的眼。”
“定不会是个寻常无德的姑娘，若娘娘觉得安姑娘容貌过于惹眼，便当臣妾未曾言说过罢。”
娴嫔的话自然是在说安氏德行没有让人诟病的地方。
接收到皇帝满意的视线，娴嫔唇边的笑容加深。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其实在皇帝开口的那瞬间就已经定下来了。
只不过皇后既然开口，皇帝照顾她的颜面，自然就需要个人像娴嫔这样来递台阶。
看似很繁忙的一次请安，实则也不过是日常。
今儿是为了朝瑰公主的伴读，明儿就是为了御膳房的吃食，内务府的物件。
总归有个话题供她们消遣，成为她们争抢炫耀恩宠权势的载体。
安陵容接到圣旨时，是当天正午，领命进宫时，是当天下午。
“姑娘快些准备准备吧，奴才等您收拾好就要送您进宫领命了。”
小成子受到苏培盛的教导，看到来人立刻弯腰陪笑，“姑娘放心，至多两年，待姑娘及笄便可出宫。”
“多谢公公指点。”
安陵容偏头，紫玉上前将荷包递过去。
安家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圣旨打了个措手不及，安陵容则清楚是皇帝快没耐心了。
她安慰好父母，又派人给安伯送了信，一家人聚在一起道别后，才跟着小太监离开。
进了宫，按规矩是要先拜见皇后的，但皇后来人穿了话说身子不适，将她直接送去了朝瑰公主所住的启祥宫。
“臣女参见公主，公主吉祥。”
“你就是皇兄给我找的新伴读？”朝瑰公主蹙眉，看她的年龄比自己大上些许，有些不满意，“你今年几岁？”
“回公主，已有十三。”
“十三岁吗？”朝瑰公主盯着看她的脸，眼里闪过妒色，“倒是看不出来，进了宫你该称奴婢，本宫不想教你第二遍。”
“是，奴婢遵旨。”
安陵容顺从低头，任由朝瑰公主在接下来的时辰里立规矩。
要么是茶淡了要么是点心冷了，再要么就是墨磨得太浓稠，宣纸铺的不够平整。
打从第一眼见到安陵容，朝瑰公主就心生不喜，即便没有皇嫂的安排，她也不想要这安氏做伴读。
这安氏站在她身边，硬生生把她比了下去，实在不是个本分的贱婢。
安陵容无所谓得磨洋工。
反正系统地图上看见皇帝在往这边走。
直到这小公主让她沏第十二遍茶水的时候，安陵容不耐得蹙了蹙眉。
拜托，小公主你睁开眼睛看看吧。
还把当今圣上当你爹呢。
“本宫说这茶水太淡了，听不懂吗？”
“回公主，这是第十二遍茶水了，若公主不爱喝茶，奴婢换成牛乳来。”
安陵容淡定地将茶水端起来，准备起身往外走。
“放肆！”朝瑰公主气得站起身将手边的砚台往安陵容身上砸去。
安陵容眸色微动，侧身躲过，但砚台中的墨水溅出来，将她桃色裙摆染上点点黑迹。
“不过是个贱婢还当你是闺中小姐呢！进了宫就有宫里的规矩！”
朝瑰公主向着安陵容步步走来，“本宫是主你是奴，本宫要你跪下，你敢不从？”
她冷笑连连，没看到安陵容惊慌失措的脸色，眼里很是失望。
安陵容淡淡扫了她一眼，作势要跪。
却被身后的外力托起。
身后人语气沉沉带着檀香，有力的臂膀环绕着她的腰身将她从后面拖起，“朕何时说过她是婢女。”
朝瑰脸色一变，立刻跪下请罪，清秀的面容换上怯怯的神色，“朝瑰见过皇兄，皇兄吉祥。”
此刻怯懦的模样与方才判若两人。
皇帝没让她起身，朝瑰便只能跪着。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安陵容有些无措得挣开束缚，跪下请安。
皇帝叹了口气，将安陵容手里的茶盘接过，苏培盛在一旁连忙取走。
“地上凉，快起来。”
皇帝伸手扶起安陵容，朝瑰不可置信地看着却不敢起身。
“谢皇上。”
看见佳人此刻这般怕他的模样，皇帝有些无奈，又知道这短短半个时辰被朝瑰刁难至此，皇帝心里更是愧疚。
他紧紧握住正在挣扎的小手，拉着她往外走，安陵容蹙眉提醒，“皇上，奴婢是公主的伴读，奴婢..”
话未说完，被皇帝抬手挡住唇瓣。
“你不是婢女，不许自称奴婢。”
“自前朝以来公主伴读皆为宫女。”
安陵容退开半步，再次提醒。
皇帝瞧见她这副低眉顺眼的模样，觉得有些刺眼，他纠正道，“你是朕请来陪公主的伴读，也只是伴读。”
他只是想在宫里时时刻刻见她。
并不是要她在这里受苦。
所谓伴读也不过是个招牌遮挡而已。
“陵容，朕会给你特权，朕必不会让你受屈。”
皇帝这话完全是把心意直白地说出口。
他字字含情，早没了曾经的收敛。
面对皇帝的情感释放。
安陵容惊得跪在地上，那双雾眸更显泪眼，“回禀皇上，奴婢已有婚约。”
“若朕不在意呢。”
“望皇上垂怜。“安陵容行大礼，字字坚定，“陵容不愿做妾。”
一人挺立一人跪拜，就这样双方僵持许久。
“你当真，放肆。”
皇帝面色沉下来，低头注视着眼前人。
皇后眉间微蹙，暗骂蠢货。
但没想到没有最蠢只有更蠢。
年世兰话音刚落，就听到丽常在娇滴滴接话。
她拍着自己软绵绵的胸脯道，“可不是嘛，嫔妾在闺中时便听闻这位安姑娘勾得…”十四爷不着家…
丽常在快言快语，说到一半就感觉气氛突然安静下来，顿觉不妙连忙止住话头。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皇上，看到皇上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又有些委屈，一时间骑虎难下。
但四周太安静她又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最后…还不是被弃之如敝屣…”
丽常在感受到皇帝冰冷的视线，觉得呼吸有点困难，张了张口说不下去了。
好在皇上虽然神情不好，但也没有说什么，丽常在立刻闭嘴低头做鹌鹑状。
众人的官司被娴嫔看在眼里。
察言观色于她而言是刻在骨头里的技能，更别说御书房的那张画已经把答案放在她面前，省去了多少揣测的时间。
皇后将不喜安氏放在了明面上。
那正合她意。
娴嫔抿唇笑道，“是臣妾不好，臣妾实在不识得几人，不过是偶然见过这位安姑娘，观其举止得体性情也好，与十四福晋同样交好，想着先是得了娘娘的眼后又入了十四福晋的眼。”
“定不会是个寻常无德的姑娘，若娘娘觉得安姑娘容貌过于惹眼，便当臣妾未曾言说过罢。”
娴嫔的话自然是在说安氏德行没有让人诟病的地方。
接收到皇帝满意的视线，娴嫔唇边的笑容加深。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其实在皇帝开口的那瞬间就已经定下来了。
只不过皇后既然开口，皇帝照顾她的颜面，自然就需要个人像娴嫔这样来递台阶。
看似很繁忙的一次请安，实则也不过是日常。
今儿是为了朝瑰公主的伴读，明儿就是为了御膳房的吃食，内务府的物件。
总归有个话题供她们消遣，成为她们争抢炫耀恩宠权势的载体。
安陵容接到圣旨时，是当天正午，领命进宫时，是当天下午。
“姑娘快些准备准备吧，奴才等您收拾好就要送您进宫领命了。”
小成子受到苏培盛的教导，看到来人立刻弯腰陪笑，“姑娘放心，至多两年，待姑娘及笄便可出宫。”
“多谢公公指点。”
安陵容偏头，紫玉上前将荷包递过去。
安家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圣旨打了个措手不及，安陵容则清楚是皇帝快没耐心了。
她安慰好父母，又派人给安伯送了信，一家人聚在一起道别后，才跟着小太监离开。
进了宫，按规矩是要先拜见皇后的，但皇后来人穿了话说身子不适，将她直接送去了朝瑰公主所住的启祥宫。
“臣女参见公主，公主吉祥。”
“你就是皇兄给我找的新伴读？”朝瑰公主蹙眉，看她的年龄比自己大上些许，有些不满意，“你今年几岁？”
“回公主，已有十三。”
“十三岁吗？”朝瑰公主盯着看她的脸，眼里闪过妒色，“倒是看不出来，进了宫你该称奴婢，本宫不想教你第二遍。”
“是，奴婢遵旨。”
安陵容顺从低头，任由朝瑰公主在接下来的时辰里立规矩。
要么是茶淡了要么是点心冷了，再要么就是墨磨得太浓稠，宣纸铺的不够平整。
打从第一眼见到安陵容，朝瑰公主就心生不喜，即便没有皇嫂的安排，她也不想要这安氏做伴读。
这安氏站在她身边，硬生生把她比了下去，实在不是个本分的贱婢。
安陵容无所谓得磨洋工。
反正系统地图上看见皇帝在往这边走。
直到这小公主让她沏第十二遍茶水的时候，安陵容不耐得蹙了蹙眉。
拜托，小公主你睁开眼睛看看吧。
还把当今圣上当你爹呢。
“本宫说这茶水太淡了，听不懂吗？”
“回公主，这是第十二遍茶水了，若公主不爱喝茶，奴婢换成牛乳来。”
安陵容淡定地将茶水端起来，准备起身往外走。
“放肆！”朝瑰公主气得站起身将手边的砚台往安陵容身上砸去。
安陵容眸色微动，侧身躲过，但砚台中的墨水溅出来，将她桃色裙摆染上点点黑迹。
“不过是个贱婢还当你是闺中小姐呢！进了宫就有宫里的规矩！”
朝瑰公主向着安陵容步步走来，“本宫是主你是奴，本宫要你跪下，你敢不从？”
她冷笑连连，没看到安陵容惊慌失措的脸色，眼里很是失望。
安陵容淡淡扫了她一眼，作势要跪。
却被身后的外力托起。
身后人语气沉沉带着檀香，有力的臂膀环绕着她的腰身将她从后面拖起，“朕何时说过她是婢女。”
朝瑰脸色一变，立刻跪下请罪，清秀的面容换上怯怯的神色，“朝瑰见过皇兄，皇兄吉祥。”
此刻怯懦的模样与方才判若两人。
皇帝没让她起身，朝瑰便只能跪着。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安陵容有些无措得挣开束缚，跪下请安。
皇帝叹了口气，将安陵容手里的茶盘接过，苏培盛在一旁连忙取走。
“地上凉，快起来。”
皇帝伸手扶起安陵容，朝瑰不可置信地看着却不敢起身。
“谢皇上。”
看见佳人此刻这般怕他的模样，皇帝有些无奈，又知道这短短半个时辰被朝瑰刁难至此，皇帝心里更是愧疚。
他紧紧握住正在挣扎的小手，拉着她往外走，安陵容蹙眉提醒，“皇上，奴婢是公主的伴读，奴婢..”
话未说完，被皇帝抬手挡住唇瓣。
“你不是婢女，不许自称奴婢。”
“自前朝以来公主伴读皆为宫女。”
安陵容退开半步，再次提醒。
皇帝瞧见她这副低眉顺眼的模样，觉得有些刺眼，他纠正道，“你是朕请来陪公主的伴读，也只是伴读。”
他只是想在宫里时时刻刻见她。
并不是要她在这里受苦。
所谓伴读也不过是个招牌遮挡而已。
“陵容，朕会给你特权，朕必不会让你受屈。”
皇帝这话完全是把心意直白地说出口。
他字字含情，早没了曾经的收敛。
面对皇帝的情感释放。
安陵容惊得跪在地上，那双雾眸更显泪眼，“回禀皇上，奴婢已有婚约。”
“若朕不在意呢。”
“望皇上垂怜。“安陵容行大礼，字字坚定，“陵容不愿做妾。”
一人挺立一人跪拜，就这样双方僵持许久。
“你当真，放肆。”
皇帝面色沉下来，低头注视着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