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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心意如一不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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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捱到了中秋夜宴这一天,羡吟照例戴上了那雪雀步摇,不管到什么时候自己都有退一步的机会。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有一点陌生,自己的面容似乎发生了些变化,可终究说不出来哪里变了。

    身后的繁枝笑着搂住她的脖子,和她一起看着镜中的影子,“三姐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还记得从前大家都说你是个丑八怪呢!”

    羡吟不由一笑,“你才是丑八怪呢!咱们家除了郁令仪,也就我还算是花容月貌,难道你没有自知之明?”羡吟说的也并没有假话,红袖像郁令仪精致,但肤色暗沉,繁枝只算的清秀。

    繁枝撅起嘴佯装不悦,“怎么说我也是你妹妹,这么说让我很是伤心。”繁枝突然泪光盈盈的看着她,“三姐,当初我那般辱你、欺你,你可恨我?”

    “我若是恨你,还怎会帮你?”羡吟笑着摇了摇头,“别说傻话了,你自己都说了,你是我妹妹。家中红袖像郁令仪,跋扈狠辣,爱争面子,注定是要吃亏的。她当初若不是那般害我的毒心肠,怎又会落到今天这等地步?二姐心善却也只能落得个远嫁的结局,也只有你和我能相伴着走一段路了。所以,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希望你能好好的。好好的爱护自己,好好的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好好的守住这个家!”

    繁枝的眼中闪动着泪光,“家?三姐,你在郁家受了那么多苦,你到现在还认为那是你的家?”

    羡吟笑着摸了摸她的脸颊,“我从未想过离开,父亲虽然少关心我,但他的心思我从未怀疑过,他是爱母亲的,所以也爱屋及乌的爱着我。只是那份爱太渺小,小到不足以成为一个好父亲。但是谁又能说天底下的父亲都比他好呢?做人始终是要抱着感恩的心。”羡吟深吸了一口气,若有所思的说道,“你若是问我这个家中,我最恨谁,那我只能告诉你——郁令仪!”

    “长姐?”

    “没错,这个家中即便是徐惠品我都不曾恨过,我与她们斗不过是因为我要在郁家生活的更好,却从未想过要置她们于死地。可郁令仪不同!”羡吟摇了摇头,目光沉痛,“我和她注定是一辈子的仇人了。”

    繁枝蹲在她身前,拉住她的手,“三姐,我和你站在一边。”

    羡吟欣慰一笑,“傻瓜!你忘了你还有五姨娘,而我什么都有。”羡吟的眼底闪过狠戾之色,“这只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和别人无关。我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度过此生,即便无关爱恨,也一顶要圆满结局。”

    “三姐,可你知道我……”我喜欢的是惠淳信啊!繁枝难开口,却只能哽咽着任由眼泪留下来,“父亲是不会答应的。”

    “凡事都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若是你顾念五姨娘,那就让自己保持最初的心意,惠淳信若是真的懂你,一定不会辜负你的。”羡吟擦干她的泪水,“好了,我们该走了。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呢!”

    “嗯!”

    羡吟携着繁枝离开房间,前往临华宫,她每走一步心里都想是打着闪电一般的震慑。

    她叹了口气,眼神看向天空,感觉连阳光都有些昏暗,“今天,不是个好日子!”

    宴会还未开始,羡吟匆匆赶到,庄青夏连忙迎上来,低声问道,“你去哪了?听繁枝说你早就出门了,怎么现在才到?”

    羡吟尴尬的垂下头,“路上觉得腹痛难忍,所以又回去了一趟,没耽误什么事情吧?”

    “放心吧!还有贵客没到呢,不着急。”庄青夏笑着安慰了句,便又去忙别的事情。

    羡吟转头看了看那些鱼贯而入的宫女,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些菜肴落到哪个桌上……

    廊下,繁枝站在拐角处看着那些远处走来的臣子,可是不管怎么看斗没有发现他。繁枝叹了口气,“是不是不来了呢?”

    “你是在等我吗?”

    繁枝身子一僵,回头便看到了惠淳信那张笑脸,“你……”

    “我早就来了,只是想见你一面。”惠淳信上下打量她一番,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你瘦了很多,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繁枝抬起眼帘看着他,“你……难道不介意吗?”

    惠淳信的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却随即了然一笑,“你是觉得我会知难而退?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繁枝惊讶的看着他,只见他的笑容更胜,和从前一样带着清朗之气。惠淳信大胆的靠近她,对着她的耳边轻声道,“我可从来都没退缩过,不像你只知道逃避。这次进宫心情可能平复一些?”

    什么?他、他竟然知道自己进宫是为了逃避这件事情?他竟然故意让自己有空间来恢复平静的心态?

    “我对你的感情可没有这么肤浅,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坚持的。”惠淳信笑着退后一步,喜气洋洋的看着她。

    “哥!”

    繁枝浑身一抖,只见拐角处走过来一个窈窕身影,只是那张脸上却带着鄙夷和刁钻。原来是他的妹妹惠淳湘!在灵山雅集的时候惠淳湘就出了名的大小姐脾气,繁枝可丝毫都没忘当初她是怎么挑起自己和暮云开赛马的。

    “淳湘?你怎么在这?不是和母亲在一起吗?”惠淳信皱起眉头,似乎有些不悦。

    惠淳湘冷哼一声,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哥,就是母亲叫我来找你的呀,母亲说了别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在一起久了,省的竟学些没用的东西。”惠淳湘狠狠地剜了繁枝一眼,“你身为大家千金,虽然是庶出,但也不至于在宫中勾引世家子弟吧?难道就是为了给自己寻一条好出路?不过可别怪我没警告你,别打我哥的主意,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惠淳湘!”惠淳信声色俱厉的甩开她的手,“你胡说什么?繁枝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我也不允许你侮辱她。”

    “我说错什么了?她分明就是在勾引你。他们家都已经拒绝婚事了,你还和她有来往,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惠淳湘气的脸红及耳,厌恶的瞪着繁枝。

    繁枝不由落寞一笑,“那还真是抱歉了……”

    “有什么好抱歉的?”羡吟从另一边走过来,目光清冷而犀利,“你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吗?感情的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难道你一个女子还强迫他了不成?惠淳信,我今日倒是要问问你,你妹妹如此侮辱我妹妹,是什么意思?是看不起你对我妹妹的心思,还是看不起我们郁家?”

    羡吟的脸色十分难看,连繁枝都吓了一跳,从未见过她这么生气。

    羡吟冷哼一声,“惠淳湘,别说是你哥,就算是什么王侯将相来娶繁枝,我郁家也未必答应。别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太高,我们郁家可从不高攀别人,为的只是繁枝能和意中人幸福,不为其它。”

    “你算什么东西?还敢来教训我?”惠淳湘冷笑,“若是郁繁枝我还能说两句,若是你的话那就算了,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可不想和废物说话。”

    “废物?”羡吟冷笑,上前一步,“那要不要让你看一下废物到底有什么能耐?”

    惠淳信连忙挡在她身前,拱手一礼,极为谦卑,“三小姐息怒,舍妹不懂事,还请三小姐见谅。对于繁枝,在下从未放弃过,也并没有觉得谁高攀谁,若是真的说高攀,那也是在下高攀了繁枝。在我心里,没有人比繁枝更好。就像三小姐说的,感情的事情不可能勉强,所以我相信我和繁枝是两情相悦的,不管什么困难都不会把我们拆散。纵使再等百年,我也希望能再百年之后堂堂正正的和繁枝在一起,给她一个名分!”

    羡吟勾起嘴角,有一丝不一察觉的微笑,“有这份心思也不枉废繁枝对你的一片痴心,若是你今日有半点犹豫,从此以后你可就是我郁羡吟的敌人了。”

    “在下不敢!”惠淳信笑的灿烂,和繁枝甜蜜的对视一眼。

    惠淳湘气的脸色发青,冷哼一声,“你对我哥哥这样蛮横,总有一天我会报复你的。”

    羡吟拉着繁枝的手转身离开,脸上满是不屑的神色,“我等着!”

    “郁三小姐,好久不见了!”

    羡吟看着面前一脸笑意的越平远走过来,心里揣着不安,他的脸上满是笑容,却越看越让人感到冰冷一片。一旁的郁令仪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三妹这些日子不见倒是越发水灵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九殿下的滋润呢?”

    这句话说的可偏可倚,若说是好话倒也挑不出什么错处,若说是讽刺那也还真是难听的很!

    “难为姐姐还惦记着我的事情了,只可惜九殿下诸事繁忙,哪有时间来照看我呢?”羡吟不由一笑,“九殿下一身清华,纤尘不染,可谓是高风亮节,举止坦荡。不像是某些人就整日沉迷于酒色,偏颇嫡庶尊卑,忘了老祖宗的规矩了。”

    羡吟看着郁令仪的脸色顿时像是吞下了一只苍蝇,心中得意,“七殿下,听说你近日在府中尤其喜欢侍弄花草,这花草虽好,可也分什么花。国色天香的牡丹,端庄凝重,任是怎么看也不觉得乏味。芍药妖冶无格,终究不是正经。”

    “殿下!”郁令仪不悦的撒娇一声,白了眼羡吟,“起身累了,不想站在这里说话。”

    羡吟连忙借势指向殿内的桌子,“那张宴席就是为七殿下准备的,还请七殿下入席吧!”

    越平远看着羡吟冷笑,“三小姐,来日方长,你我之间注定是要清算点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