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王爷别怕,王妃没生气 > 第229章 什么仇怨

第229章 什么仇怨

作者:路边的老猫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秦氏在三月底的时候生下了一个儿子,大宝取名白展元,二宝在小侄子满月后就带着妻子和胡丝离开了长安。临行那天,大宝等人前去送行,珠花和胡丝在边上上演了一场胡丝不想走但是珠花非得赶她的戏码,这也不是珠花主动演的,而是胡丝真的舍不得这些年在长安的一切,但是她又真的很想回家乡,哪怕那儿都没有她的亲人了。珠花知道她不回家乡看一看是不会甘心的,便一直在劝她,也跟她说若是还想回长安,尽管来平王府找她。听了这话,感情充沛的胡丝又哭了一场。

    这画面在旁人眼中却是另一种伤别离,以至于第二天,平王收获了无数同情的目光,旁人都在说他家中那个绝色胡姬被珠花给卖到了凉州。

    不知是不是为了安慰平王受伤的心,没过几天就有人偷偷地约了平王出来,领了一个女扮男装的姑娘给他看。

    “殿下,这是江南来的姑娘,身世凄惨,不知殿下能否垂怜,给她一个去处?”来人压低的声音说,哪怕在关着的房间里,他也不敢大声,生怕让人听了去传到平王妃那儿。

    至于为什么这姑娘是女扮男装地领过来,也是怕被别人看到了传给平王妃知道,尽管如此,一向温和的平王还是嗖地一声站了起来。

    “我与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样来害我。”平王苦大仇深地说完,便头也不回地从屋子里逃出去了。

    来人也是一愣,第二天另补了一份赔罪礼给平王,心下却想,这几个月平王是吃了多少苦头,至于这么害怕吗?于是这事也就小范围地传了开来,有人再想跟平王拉关系,也不会再给平王送美人。

    珠花并不知道这个事儿,这会儿她正在想,现在府里就剩下了一个卫八娘会不会太冷清了一点,要不要再弄个能歌善舞的人。不过能歌善舞的美人身价不低,她不会为了买个人回来摆在那儿花那么多钱。

    却也是凑巧,隔了几天,清岚来问她,府里还要不要添人?出身青楼的清倌能到府里来吗?

    “清倌,哪里的清倌?”珠花好奇地问道。

    “是以前从府里出去的珑玉开的花楼里的。”清岚说道。

    珠花也听说过珑玉的事,世道艰难,她对失足妇女以及妾室也没有那么敌视,知道珑玉如今成了花楼的老鸨,还觉得她至少忠于自己的事业,对一部分女子来说还挺励志。

    “她楼里的清倌,为何要送来我的府上?”

    清岚见珠花对珑玉的事并没有排斥,才缓缓把事儿说了。

    这些年,她和珑玉倒是在街上遇到过几次,两人见了也就是点个头,并没有交谈。两人知道对方过得还算不错,也知道两人的生活以后不太会有交集。当初在程府,两人没有同房过,关系也一般,不过在其他三人中,珑玉对嫡女出身又落落大方的清岚是最佩服的。后来清岚成了教养姑姑,她当时觉得是清岚变了才甘心当一个奴才,直到自己遭遇了变故,才知这世道女子想要清清白白地过一世实在太难,她反倒敬佩清岚一直清楚怎么去好好活着。

    她这些年堵着一口气,享受过艳名远播的喧哗,也体会了只剩风蕴犹存的落寞,在放掉了许多不知是幸还是不幸的机会后,她成了花楼的老鸨,选择在这个热闹又落寞的地方终老。

    她的花楼叫玉面馆,背后免不了搭着几个高官的线。楼里现在的头牌是蓉卿,是个获罪官家发卖的嫡女,今年才十五岁。珑玉原想着今年让蓉卿开始接客,谁和蓉卿跟常来听她弹琴的张公子私订了终身,这位张公子是张国舅的族孙,哪怕张国舅不出面管,他同族的人也不许他如此。在这个当口,又有其他人看中了蓉卿要为她赎身买回家为妾,这个人还颇有来头,是珑玉不敢惹的。

    这一边蓉卿誓死不从,非张公子不嫁;另一边张公子却被张家人管住了不露面,是娶是纳也没个说法;外加一个她不得罪的贵客,无奈之下珑玉就想到了近来氛围有些诡异的平王府,想帮蓉卿先把纳妾的事推了。她倒也不看好那位张公子,不过蓉卿年纪还小,不折腾一下又如何看得透世事。

    珠花听明了原委,知道是来借势的,便说:“要入府可以,食宿费记得付,且只能让她住到年底。”

    清岚听了不知王府还有食宿费这一说,倒不知这要怎么收。

    见她似乎有些愣住了,珠花倒好心提了一句:“我们也不是黑店,她一年花销多少你就收多少,总不好让她在平王府白吃白住,咱府里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是不是。我想珑玉姑娘说不得还会来送谢礼,这谢礼就不必了,你就收食宿费,把这事当成买卖。”

    “是,老奴明白。”

    就这样到了五月,平王又多了一位让众人羡慕的姬妾。要说那位绝色的胡姬也就是胡丝,也就是大家传传,她到底生得如何没有人知道,见过她和珠花分别场景的人倒是觉得她好像有些年长,但是胡人的长相看不出年纪,也许她只是在王府受了磨难后憔悴了。

    但是这一位蓉卿却有不少人见过,很多人都等着她年满十五挂牌,看是谁有幸先一亲芳泽;后来又听说有人要为蓉卿赎身,让她当贵妾;也有人说张国舅的侄孙要死要活地非娶她为妻。众人还在想着她到底会花落谁家时,平王竟然一声不响地把她纳进了府。

    这人都进了府了,说明平王妃也是同意的,但是这怎么可能呢?长安城的人都不信,明明平王妃前些日子还为了纳妾的事把平王打了,平王一见美人又吓得落荒而逃,怎么没几天平王妃又会主动为平王纳妾呢?

    平王同样不理解,不是都已经没有人敢给他送小妾了吗?怎么珠花还给他纳新的妾室呢?不过这话他还不能主动问,免得珠花以为他惦念着这事,天地可鉴,他是真没有二心。

    晚上,珠花见他格外的老实,趁着家家睡着之后也故意逗他:“我见过蓉卿了,模样是真漂亮,怎么样,想不想见一见?”

    “不见,谁都比不上你。”平王马上答道,还抓着她的手放在他胸口,“我心里就只有你,再容不下别人了。”

    珠花撇了撇嘴,伸着指头在他胸口点了点,说:“你心里可得记着这话,不然你这下场可比外面传的还要惨。”

    “不会的,我也不敢。”平王笑着,抱着她用力亲了亲。

    两人解了衣衫,在床上正打得火热,就听到外面传来琴声,余音切切,好不悲凉。

    “这是谁在弹?”平王问了一声。

    “恐怕就是蓉卿吧。”珠花说道,也不及再说什么就被平王堵了唇,她不由想这人倒是挺懂怎么让女人闭嘴的。

    到了第二天,珠花找来秋初一问,果然是蓉卿夜里在弹琴,听她院里的人说她还哭了。珠花对十五岁多愁善感的少女也是没折,不过还是让秋初传个话过去,让她不要在深夜弹琴。

    “就是平王府阴气重,夜里弹琴易招鬼。”珠花吩咐道。

    秋初应了一声,便去找人传话,那之后果然没有人在夜里弹琴。不过这天也渐渐热着,往年珠花都会带着孩子去乡下庄子里避暑的,这一年她想了想若是她去了平王没跟去,岂不是把猫放在了水塘边,她要怎么才能放心呢?

    像是知道她的顾虑一般,一天平王下了值,主动跟她说:“我跟翰林院请了一个月的假,我们去乡下住些日子吧?”

    珠花知道他这段日子似乎除了翰林院还有别的事忙,估计是太子托给他的事,而今年夏天圣上也会去避暑,这朝中的事会交给留在长安的太子,珠花还以为平王得在京中陪着太子呢。

    “若里出了什么要紧事怎么办?”她意有所指地问。

    “他底下那么多人,不差我这一个。”平王不以为意地说。

    既然平王自己开了口,珠花也承他的情和他一起去了乡下。家家似乎很喜欢乡下的庄子,不管看到什么都会问,珠花招架不住的时候,就把锅甩给了平王。平王倒是耐心地跟他说了他知道的,不知道的部分也让家家将来自己去看书弄懂。

    因为今年夏天特别的热,两人在乡下避暑的日子也从一个月拖到了近两个月。中间太子倒也曾拿着政事来问他,不过平王却一件也没有回,最多写着让他去问另一个大臣。只是那位大臣处理此事时,还是出了沘漏,还是长乐公主送了字条过来提点,才让太子及时发现。

    之后,太子倒也常派人去公主府问长乐公主关于政事的看法,长乐公主十次里面也就答一次要紧的,其余的也像平王一样,让他去问能解决此事的大臣。

    珠花对政事并不关心,等圣上避完暑回京时,她们也从乡下回了长安。之后没过几天,她就被府里的一件事惊到了,蓉卿竟然怀孕了,算日子这个孩子怎么都不会是平王的。

    珠花心下倒猜到几分,便让人去请了珑玉来,也庆幸这两个月幸好是跟平王在乡下,不然这事可就说不清了。珑玉到蓉卿那儿问清了事后,便去珠花那儿回话,珠花原本已经不记得珑玉长什么样了,待看到她时,以前的记忆又鲜明起来。

    “姑姑这些年倒没怎么变。”珠花说道。

    珑玉没想到珠花能这般好言好语地接待她,不知怎么地以前她总觉得程家小姐们有些小家子气,说话也有一些刻薄,现在看来竟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

    她笑了笑,倒是不曾摆出见那些客人时的浓烈笑脸,淡淡地感慨道:“老奴老了,不堪入王妃的眼。”

    “美人就是美人,有双十年华的美,也有不惑之年的美,姑姑又何必自谦呢。”珠花说道,也想起珑玉这回过来为的是什么,便问:“可是那位张公子的?”

    珑玉点了点头,惭愧地躬着身子说:“为王爷王妃蒙脸,是老奴的不是,老奴会马上处理此事的。”

    珠花不在意地一笑,说道:“我还怕你怪我们没看好人呢,这人好好地入了府,如今却闹出这样的事,可见管是不管住的。不过我瞧着那也不是什么良配,还是要及早让她收心为好。”

    “老奴明白。”珑玉应道。

    没过几天,珑玉就约了那位张公子出来,跟他谈蓉卿怀孕的事。他听到此事时呆了许久,便马上站起来说这孩子不是他的。

    “不是你的又是谁的?平王殿下那些日子都在乡下避暑,只有你跟蓉卿有过来往。”

    “妈妈又怎知是我,好像她的身边就没有其他男人一般,说不定是她以前的相好,也说不定是她在平王府认得的新男人呢。反正这孩子不是我的,妈妈休要把这事赖给我。”

    “你真不认此事?你就不怕蓉卿为着这个野种被平王妃逼死吗?”

    张公子顿了片刻,狠下心说:“谁让她入了王府还存着旁的心思呢,也许死了倒也干净,来世能当个清清白白的女子。”

    说完,他也不愿跟珑玉多纠缠,便推开门匆匆走了。珑玉叹了一声,起身去了隔壁屋子,见里面的蓉卿哭得梨花带雨,便拿出帕子替她擦了擦泪。

    “你说其他男人都是贪图你的美色,只有张公子对你是一片真心,你现在也看到了,他的真心也不过如此。人生还长着,你趁着腹中的胎儿还不大,把他打下来吧,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蓉卿抬头满是泪水的脸,用力咬了一下唇,说:“我要把他生下来。”

    珑玉闻言皱了一下眉,叹道:“你这又是何苦?”

    “我要把他生下来,好好的养大,养成像青竹公子那般。将来,说不定张公子的儿媳妇他的妻妾也会怀上我儿的骨肉,我要让他知道这世上到底谁才不清白。”

    珑玉这下子也说不出话来,她一向知道蓉卿是个爱钻牛尖角的,谁曾想她的心思能钻到这样的地方。

    “还请妈妈教我,生下孩子后我一定好好听妈妈的话,在玉面馆里好好为妈妈赚钱。”

    “罢了,你要生就生吧,人生在世总得任性一回。”

    “谢谢妈妈。”

    蓉卿说完,又在珑玉怀里哭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