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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缘生发飙,修士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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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总是那么的引人遐想,不过这一点并不包括容难。容难停在书房前面,书房里的人还在转动着机器,刺耳的声响让容难不高兴地直直推门而入。他实在是不想在这里再耗下去了。

    书房门没有上锁,被容难一推,就自己往里退了进去,里面的那位领导也抬起了头。

    领导姓贾,名成功。贾成功是靠着祖宗荫蔽才得到的军衔,虽然是个将军,但是他本身的战功并不显赫,说起来都是一些简单的任务却被授予了无数的荣誉。五年前贾成功忽然就开始走了好运,什么都不做却一路晋升,直到现在的少将军衔。

    由于龙国对将领的体型有一定的要求,所以贾成功不胖,再加上高大的身材,一副表皮还是能够唬人的。

    容难推门进来的时候,他正光着膀子在呼哧呼哧地拉着一个磨盘,像一头被蒙了眼睛的蠢驴。“是谁啊!”感应到有人进来,他的两只手迅速地挡住了胸前的两点,颇为淡定。“等我穿个衣服我们详谈。”

    容难厌恶地连眼神都没有再给贾成功一个,谁要和这种人详谈。

    “你带回来的东西在哪儿?”贾成功身上有阴气,不重。不过因为早上阴气的忽然出现和消失,他也许是有隐藏的法器。容难想着,身上的杀气全开,让贾成功都愣住了。

    “你,你知不知道我是有儿子的人!”贾成功抖着身上的肉,手从胸前拿开握紧了脖子上挂着的小锦囊。“儿子,把这个男人干掉,我就去大师那里给你要好吃的。”他叫嚣着,满是恶狠狠的笑容。

    容难忽然神色一变,贾成功养的只是普通的小鬼而已,那么简繁那边就是真正的鬼婴了,简繁打不过鬼婴!他转身向楼下奔去,半路挡道的小鬼被他一脚踢散,毫不留情。

    寄养的小鬼散了,贾成功软软地倒在地上,口吐鲜血,眼里还带着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小白脸的容难,竟然能够在他逗小鬼玩的时候悄无声息地进入他家并且散了他的小鬼。

    简繁不知道容难的焦急,她闪身进了领导的卧室,桌子上摆着的东西里有名片,名片上写着这位领导的名字。卧室忽然有些冷,不过简繁没在意。

    “艾梓,这是有多爱儿子啊。”简繁嘀咕道,她在桌子里找到了大笔的现金和一张符咒。那张符咒她不认识,可是并不阻碍她对符咒的研究。上面的部分符文和敛息符有些相像,所以简繁大胆地把那张符纸给撕了个干净。

    果然,符纸被破坏,整座房子的气息都阴冷了下来。

    铜钱剑护在简繁的身边,她这里的阴气是整个房子里最重的。

    简繁猛地甩头看向卧室的大床,一个小小的身影正躺在上面,铜铃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从简繁进入卧室开始,鬼婴就一直盯着她。

    简繁忽然感到脊背一阵阴凉,她的脚步先于她的脑子就地一滚,她身后的桌子轰然破碎,鬼婴已经学会了如何运用它自身的力量,变得更难对付了。

    简繁惊出一身冷汗,她可不会硬碰硬,正准备撤,鬼婴那漆黑的身影已经趴在了她来时的路上。她一回头,窗户不知何时被浓烈的阴气封上,已经出不去了。

    “小子,这么想姐姐来教训你!”输人不输阵,她可是地君的夫人。简繁迈出脚步,腰间的青铜铃铛无声地摇动起来。鬼婴似乎看不上简繁的伎俩,眼睛里透露出来的蔑视让简繁有了准备的时间。

    几张黄符顿出,在这里不能使用杀伤过大的雷符,连火符和水符都不行,简繁甩出去的只有风符。狂风大作,大风形成一条巨龙,巨龙吼叫着朝着鬼婴扑了过去,屋里的东西被吹得到处乱飞,一时间就一片狼藉。

    鬼婴朝着简繁笑了,他一咧嘴,露出那张没有了牙齿的嘴巴,诡异得笑着。简繁不知道它在笑什么,在简繁的身后,那浓郁的铺开在窗户上的阴气正在快速凝结,形成了一个新的鬼婴的样子。他张大自己无齿的嘴巴,对准简繁的脖子。

    “轰隆!”巨龙穿过了鬼婴的身子,穿门而过,整扇门都被它带着飞了出去。鬼婴却消失不见了。简繁皱眉,脚步往前挪了几步,忽然身子一轻,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鬼婴此刻不再隐藏的身影在她眼里先是擦肩然后渐渐远去。

    “蠢夫人啊。”容难的叹息在简繁的头顶响起,简繁抬头看去,刚好看到容难完美的下颚线。刚才鬼婴即将咬到简繁的脖子瞬间,容难破窗而入,送去一掌。鬼婴的攻击路线被打偏,简繁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差被他带回怀里。

    还好赶上了,简繁的青铜铃声让他的心跳都要吓得停止了。要是再差一秒,凭着鬼婴对简繁的满腔恨意,只怕没有牙齿的嘴巴也能搅碎她的脖子。

    容难抱紧了简繁,把她的头往自己这边偏了偏,“夜深了,夫人先休息吧。”都说了在这里容难得到了二号的同意,没有了过多的限制,再加上那个神秘的木笛之声并未出现,鬼婴没有被他放在眼里。

    鬼婴看见容难,它的嘴都咧得更大了,仿佛在说,“我看见你,我更加兴奋了。”

    简繁听话地靠着容难闭上眼睛,她只是闭目养神而已,这种情况下还睡得着就是神仙了。

    面对鬼婴的挑衅,容难回之一笑,他什么都不在意。反正是将死之人了。腰间的白玉酒杯发出温润的白光,似乎在请求出战。容难冷冷地哼道,“你这眼光是越来越差了,区区一个小鬼,就需要你的出手了?”

    白玉酒杯瞬间安静了。

    容难再次抬头,看着鬼婴,“所谓鬼母,全部都是杜撰,你应该开了灵智,所以我觉得你应该知道这些东西。看你如此精力旺盛,想必应该吃了不少人,本地君送你下忘川河水里泡泡,你应该没意见吧?”

    鬼婴不会说话,哪里会表达自己的意见,他说着就要朝着容难扑上去。

    容难抱着简繁向后退了一步,他的眼底有风暴凝聚,“牛头马面何在,还不速速前来捉拿罪犯!”

    “在!”

    “在!”

    两声吆喝停下,一道青铜大门骤然出现,沉闷的轰隆一声,顿时鬼哭狼嚎。门里射出一道锁链,直朝着容难而去。忽然大门里又追出两道锁链,一道与之前的那一道纠缠在了一起,还有一道缠住了鬼婴的脖子,鬼婴拼命挣扎,却还是被狠狠地拽进了青铜大门。

    大门关上的一瞬,落水的扑通的一声,格外响亮。

    大门内。

    “掉进了忘川,你就别想出来了。干嘛想不开去惹我们爷和夫人。”牛头心虚地盯着那个在忘川中无力挣扎的鬼婴,嘴里骂骂咧咧的,一刻钟都不想停下。

    马面拍拍牛头的肩膀,他几乎要对这个搭档失去信心了。之前的那一条锁链要是真的把自家爷拉进了忘川河里,牛头估计连地藏菩萨那里都不用去忏悔了,爷会直接废了他吧。毕竟爷的怀里的可是最宝贝的夫人啊。

    “兄弟,你还是祈祷爷回来的时候忘了这一茬吧。这智商,我也帮不了你了。”他真的很想看笑话啊。

    “马面!”牛头一瞬间闪出了百米远,“马面,如果爷今晚回来了,就说我被地藏菩萨借走干活了!”

    马面:牛头你真天真,去菩萨那里找了罪受,回来接着被爷虐么?你不知道一次死个够,日后才长久这个道理吗?事关夫人,爷把自己忘了也不会忘了这件事的,笨蛋。

    ——

    事情终于尘埃落定,容难的目光狠狠地射向一直站在一边观战的艾梓,这位常委的脸色灰白,想必已经明白了一切。容难的眼睛让他感觉自己就要死掉了一样,他悲痛地嚎叫一声,冲着容难跪了下去。

    “哼,无用。”容难帮着简繁把她塞在耳朵里的棉花球拿出来,号称闭目养神的那位已经睡得跟只小猪没有了差别。他转身就从窗户走了,留下艾梓一人和一片狼藉的卧室。

    他们走后,艾梓还没站起来,他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双小小的鞋子,像是电视里常放的少林寺的僧人们常穿的。

    他抬头,只见眼前站着一个可爱的光头小子。缘生朝着艾梓甜甜一笑,道了声“阿弥陀佛”,然后艾梓觉得的这辈子最惨痛的经历就正式开始了。

    小和尚举起看起来没什么力气的拳头,就朝着艾梓的左眼眶揍了下去。空旷的走道里全部回荡着拳拳到肉的声响。

    “叫你养鬼婴!”

    “叫你的鬼婴伤害我的小家伙儿!”

    “叫你欺负我们的坚持住!”

    “叫你还想开枪打容施主!”

    “叫你欠揍……”

    等缘生收手的时候,天空已经出现了鱼肚白。他揉了揉自己发红的小手,又踢了一脚地上那个一脸生不如死还昏不过去的男人,“叫你浪费了我和小家伙儿睡觉的时间!”他也从窗户跳了出去。天都亮了,小家伙儿要是再不醒,他就去亲亲小家伙儿。

    斐廖兮一早就收到了容难的消息,两位领导人平时干了什么事情,比他们特殊部队还要查得详细。容难和简繁都是有事找斐廖兮,萧毁心已经被他们自动忽略了。

    “萧上校,我姨夫想知道艾梓为什么会养鬼婴,那些躲在暗处的神秘人,和艾梓有什么关系?”斐廖兮和萧毁心报告。

    萧毁心刚收到来自于部下已经控制了贾成功和艾梓的消息。她也翻阅了一下容难传过来的资料,仔细思索了一下,“贾成功以危害国家安全罪送进白色监狱,至于艾梓,斐廖兮,你和我一起去医院,我们去问问。然后,他也送白色监狱。”

    白色监狱是国家最严密的保密度最高的监狱,里面的犯人没有自由,只能在那里待到死亡。两位光鲜了半生的领导的下半辈子,只能凄惨度过了。

    缘生打出来的伤口看似触目惊心,实则伤害都是在精神上的,艾梓受的都是外伤,不过他就像被摧垮了精气神一样,无力地躺在床上,眼睛望天。

    萧毁心进来的时候,他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执意要赶萧毁心出去。

    “艾常委,你别让我们难做。”斐廖兮把激动的艾梓按在床上,直白地说,“我们只是来取证的,你犯了什么事情你自己明白,别逼我们使用特殊手段。”

    艾梓看着斐廖兮,他近乎痴迷地看了一眼斐廖兮,叹了口气,把眼睛转向了窗外。

    斐廖兮回头去看萧毁心。萧毁心拿出录音笔和纸笔,示意斐廖兮可以开始了。

    “艾梓,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斐廖兮问。艾梓和他不熟悉,他问得特别官方。

    艾梓没有说话。

    “艾梓,你的处理结果已经下来了,白色监狱,你有意见吗?”

    艾梓不说话。

    斐廖兮深吸一口气,继续问道,“艾梓,请你说出你背后的人是谁?你犯的罪会伤害到整个龙国。最近龙国的政坛可不太平,桑国以及周边的小国都在对龙国发难,你还要连同别人来毁掉龙国的气脉,你是疯了吗!”

    艾梓沉默着。

    斐廖兮对着萧毁心耸耸肩,真的要好好说话的话,他没办法了。萧毁心示意斐廖兮退下,她站到了艾梓的床头,看着艾梓一夜之间就苍老了不少的面容,萧毁心冷着脸,无论你多么可怜,也改变不了你的可恨。

    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强调的必然是可恨。你可怜又怎样,你的可恨已经让你的可怜化为了乌有。

    “艾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说话。我们来谈谈心吧。你一直把矛头指向特殊部队,一直明里暗里给我们找麻烦,我认了,但是你不应该针对整个龙国。我想,你的变化,一定是从艾威同志牺牲了以后开始的吧。”

    艾威是艾梓唯一的儿子,死于八年前特殊部队的一次行动,也是因为缺少修士的帮助而牺牲的英勇的战士。而艾梓,从那时起就开始给特殊部队找麻烦,萧毁心愧对他,所以也不曾说过什么。但是,拿着儿子牺牲这件事情去对付生他养他的龙国,这实在是让身为军人、天生拥有保护国家使命的萧毁心无法接受。

    “你还记得我的儿子!你知道我儿子死得有多惨吗?整个身子被撕碎,尸体运回来的时候我都没有办法把他这个人拼起来。萧毁心,那是我唯一的儿子啊!”艾梓忽然大叫起来,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他恶狠狠地盯着萧毁心,眼底有疯狂的火焰在燃烧。

    他抬起打着点滴的手,指着一旁做笔录的斐廖兮,“如果我的儿子能够活到现在,就和斐家小子一样是杰出的青年才俊了吧。可是因为你挑选了他去执行那一次任务,我的儿子就再也回不来了。我恨你,我恨你们!”

    “因为艾威的牺牲,所以你就恨上了整个龙国,你是不是疯了!”萧毁心的音量也不比激动的艾梓来得小,“这是你的祖国啊,二号的儿子甚至孙子都在几次行动中丧生,你看二号!”

    “别和我提二号,我和他不一样。我只希望我的儿子能够回来,你们做不到,可是有人能够做到!你们让我断子绝孙,我就让整个龙国给我的儿子陪葬!”

    “你背后的人是谁?”萧毁心的手抵在墙头,她盯着艾梓的脸,忽然动手抓住了他的头发,表情凶恶,“断子绝孙,好毒的计策。只可惜你在大院设下的逆太极阵法被人破了,带回来的鬼婴被人宰了,你什么都得不到。若是你不说,我有的是办法,现在不过是对你客气点儿,你就别顺着杆子往上爬了。”

    “不可能,鬼婴怎么可能会死,他可是鬼神,他可以让我儿子活过来的,你们把他杀了!”艾梓愤怒地说道,尽管萧毁心抓着他的头发的手力道很重,可他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他默默地说,“你们杀了我吧。我不要进白色监狱。”

    “你休想。说吧,说出来了,谁都好过点。”萧毁心松开手,坐回床边的椅子上,双手交叠在腹部,恢复了她的冷静。“鬼婴被送进忘川河水,只能成为忘川河畔曼殊沙华的养料,也许运气好,黄泉路上你可以和打个照面。”

    艾梓看向萧毁心,“如果我说了,你可以送我去死吗?至少让我见见我的儿子。”

    萧毁心点点头,“可以。”只要艾梓松口了就行,同样为人父母,萧毁心理解艾梓的丧子之痛,这种人,送他去死,想必二号也会同意的。况且上了黄泉路,那就是她女儿女婿的天下了,别以为死了就是解脱。

    “我不知道那是谁,只知道是修士世界的人。他们找到我,说可以救活我的儿子,也可以帮我毁了龙国。我不需要提供任何东西。”艾梓说着,从裤袋里掏出一张纸片,“这是他们的联系方式,不过现在,应该没有用了吧。”他苦笑。

    萧毁心接过那张纸片,“斐廖兮,给艾常委准备病危通知书。”他们需要对外界有个解释。

    ------题外话------

    作者君:宝宝老是登不上520小说网页和后台,传文真的好累啊。哭哭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