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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六十三 难解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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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雨天陪笑道:“杜公子好意,雨天在此代敝庄上下衷心感谢。[燃^文^书库][][774][buy][com]只因事情太过重大,敝庄主不得不小心行事,得罪之处,还望杜公子莫怪。”

    杜奇道:“白大侠不必在意,在下根本无意探听贵庄之事。”

    望了望与杜奇同来的众人,白雨天忽然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纸包放在桌上,一言不发地推到杜奇面前。

    杜奇疑惑地道:“白大侠这是何意?”

    白雨天郑重地道:“杜公子可知这是何物?”

    杜奇见白雨天神色凝重,也不敢大意,小心地打开纸包,只见少许淡黄色晶状粉末散摊在纸上,杜奇不用想也知道这些粉末是一种毒药,而且是极为厉害的毒药,但他却并不识毒,于是叫道:“秋婵!”

    许秋婵应声来到杜奇身旁,恭敬地道:“公子有何吩咐?”

    杜奇往旁边挪了挪,空出长条凳一端,说道:“坐吧,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也许是有白雨天这个外人在场,许秋婵不敢与杜奇共坐首位,告罪一声坐在任冬明身旁,双手接过杜奇已经打开的纸包,仔细观看良久,又凑到鼻端嗅了又嗅,似仍不知这些淡黄色晶状粉末是何物。

    许秋婵思索着将那纸包放在桌上,从身上摸出个装着不知是什么药液的小瓷瓶,滴了一滴在左手背上,又慎而重之地将那小瓷瓶藏回去,然后才迅快地用右手小指甲背将那滴药液均匀地涂开,接着用右手小指甲尖从纸上挑起少许那种淡黄色晶状粉末,小心地弹在左手背上涂有药液处。

    药末撒落在肌肤上,立即腾起一股淡淡的白色烟雾,那淡黄色晶状粉末似被许秋婵的皮肤吸收了一般立即消失不见,只是她左手背上那一小块皮肤似有彩光流动,显得晶莹剔透,众人见之不由大讶,正待细看时,许秋婵左手背上那块皮肤又已恢复如常,再也看不出一点痕迹。

    见许秋婵强掩痛苦之色,杜奇关切地道:“秋婵,你没事吧?”

    许秋婵却惊呼道:“厉害!居然有人练成了这种厉害毒药!”似此时才听到杜奇的问话,许秋婵忙展颜笑道:“谢谢公子关心!秋婵无事!只是这毒药厉害无比,而且极难炼制,不知白大侠从何处得来?”

    白雨天道:“这便是那商队留下的,姑娘可知这是何种毒药?”

    许秋婵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是数百年来从无人炼成的‘九虫九花散’,没想到现在居然有人炼成,而且首次便出现在白云山庄,看来那商队并不简单,其图谋也就可想而知了。”

    白雨天惊异地道:“什么?这居然是九虫九花散?我们都以为是七虫七花散呢,没想到居然是九虫九花散,姑娘、姑娘、咳,看来那些人的确够资本!”

    许秋婵笑道:“白大侠直言无妨,不必隐讳!”

    白雨天略有些尴尬地道:“不是在下不相信姑娘,只是九虫九花散长久以来只是一个传说,并未有人真的炼成,如今突然听得姑娘言及,在下确实有些不愿相信,唐突之处,还望姑娘不要见责。”

    杜奇插话道:“何谓九虫九花散?”

    许秋婵道:“所谓九虫九花散,是用九种动物和九种植物本身的毒素,按照特定的配方依据一定的规律炼制而成,炼药者能力越强炼出的毒药成色越好,而且还要看当时的情况而定,能力稍有不怠,或是掌握的火候不好,便只能得到九虫九花膏或是九虫九花丸,而九虫九花散也有成色好坏之分,最次者呈黑色粉末,而且伴有一股浓烈的刺鼻之味,最佳者自然是无色无味的晶状粉末,象这种只有一缕似有似无的气味的淡黄色晶状粉末已相当不错了。”

    白雨天道:“同是晶状粉末,这九虫九花散与七虫七花散的形状确实有所区别,若不是姑娘大胆说起,在下虽然曾经见过七虫七花散,也不敢断言这便是传说中的九虫九花散!”

    杜奇又道:“那七虫七花散又是何物?”

    许秋婵道:“七虫七花散与九虫九花散一样,乃是用七种动物和七种植物本身的毒素,按照特定的配方依据一定的规律炼制而成,但效用却远不及九虫九花散,炼制起来也容易得多。”

    微微一顿,许秋婵接着解释道:“大凡天生毒物,任何一种也可致人死命,只是单一的一种毒药虽然发作得快,但也容易被解,将多种毒药混合炼制后,其毒性虽然不再象原来那么猛烈,中毒者发作得慢,但却不容易解除,毒发时中毒者所受的痛苦反而更大,最令人痛苦难耐的莫过于用同样多的动物和植物之毒炼制而成的毒药。”

    杜奇道:“这种毒药便是所谓的七虫七花散和九虫九花散?”

    许秋婵道:“为达到炼制这种毒药的效果,最少也得用三种动物和三种植物的毒素,炼制而成的毒药自然是三虫三花膏、三虫三花丸或是三虫三花散,所用的动物和植物毒素的种类越多,中毒者发作得越慢,但也越难解除,中毒者毒发时所受的痛苦也就越大,只是三虫三花膏,便可令一个铮铮铁汉俯首听命,哪怕是干尽他最不愿干之事,他也无力反抗。据古老各种毒经、药典记载,这种毒药最完美的便是十虫十花散,只是自从有记载以来从未有人炼成,所以,十虫十花散才真正的只是一个传说。”

    白雨天目光灼灼地望着许秋婵,问道:“姑娘会炼制这种毒药吗?”

    许秋婵道:“我知道这种毒药,也是从书上看来,并不知道炼制之法,即使我知道炼制之法,也无力解除这种毒药,只因这种毒药一经入体,便立即渗入肌体骨骼,内力再强之人也无法控制,别人更无法用内力助中毒者将毒药*出体外,而要解此毒,不但要知道炼制此毒的是哪几种毒药,而且还要知道此毒的炼制之法,不能有丝毫偏差,同是九虫九花散,不同的人炼制出来的所需的解救方法不同,即使是同一人,用不同的毒药和不同的方不法炼制出来的九虫九花散所需的解救方法也完全不一样,所以,凡中此毒者,除炼制此毒者外,根本无人可解,江湖中一些野心家便以此来控制别人替自己办事,好在知道此毒的人不少,会炼制此毒的人却不多,否则,江湖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

    杜奇道:“这么说来,只要中了此毒,命运便完全掌握在别人手中了?”

    许秋婵笑道:“差不多是如此!”

    杜奇又道:“难道还有办法摆脱不成?”

    许秋婵道:“若中毒者的实力强大,又不怕死而且能忍受人所不能忍的痛苦,或可控制住炼制此毒者,迫他交出解救之法,这样当可无恙,或是拼着性命不要,也不让那些人的阴谋得逞,这样,那些人除了白费心机外什么也得不到,反会招来中毒者亲友的报复和江湖中人的指责。”

    杜奇叹道:“唉!如此说来,白云山庄的人即使追上那支商队,又将商队的人全部擒获,也无法得到这九虫九花散的解方,不过,他们如此大费周章,必定会在近期露面与白云山庄的人交涉,那时便不难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

    白雨天忽然将桌上的九虫九花散包好纳入怀中,郑重地道:“请公子不要胡乱猜测,否则,于己于人皆不利,公子是明白人,不需要在下再多言吧。哦,对了,庄中尚有一件紧要之事急需处理,在下只好失陪了,还望公子大度海涵,告辞!”语毕,不等杜奇有所反应,白雨天已起身而去,到得楼下又叫道:“林掌柜,那四桌酒菜钱先记在白某的帐上,改日再来结算!”

    那林掌柜忙道:“是,是,是!走了啊?走好啊!”

    见白雨天如此反应,杜奇、任冬明、鲁妙儿和许秋婵不由面面相觑,鲁妙儿苦笑道:“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遇上了他们无法解决之事,却又偏偏讳莫如深,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这样不坏事才怪。”

    任冬明担忧地道:“以白云山庄的威望和势力,一旦遇上他们自己无力解决之事,根本不会轻易向别人求助,即使是那些名宿耆老,更何况是我们这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呢?而他们又不了解我们,所以,他们的顾忌也不无道理,只是如此一来,他们是否向那下毒之人屈服我们就不得而知,也许整个江湖都将被他们蒙在鼓中。”

    杜奇道:“这正是令人担心之处,怎生想个法子,阻止事态的发展。”

    杜奇的话音刚落,突听一串怪怪的语音响起:“你们七个原来在这里,害得我们跑了那么多的冤枉路,这笔账你们说说该怎么算?”

    这人的话未说完,另一人又叫道:“原来她也在这里,看样子你们七个已经和她走到一块了,你们还有什么话说?”这人的语音同样是怪怪的,好象正在学说话的顽童,说得并不流利,显得生硬而且还有些拗口。

    可能是因为白雨天的缘故,楼上虽然稀稀拉拉地摆有十余套桌凳,但却只有杜奇等人在座,此外并无他人,所以他们才放胆而言,此时突然听到有人说话,而且还有两个人,众人皆不由一怔,忙循声望去,只见楼梯口处挤着一堆身着红色袈裟的和尚。在白云集,来来往往的和尚不少,身着红色袈裟的和尚也并不少见,但一来便是八个之多的确有些让人意外。

    见到那群和尚,伍天赐笑道:“我道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老子面前大呼小叫?原来是你们八个不守清规的大喇嘛,看你们气急败坏的样子,是不是哪家妓院不准你们进去找乐子还是强掳别人家的姑娘不成反被打了?”

    见其人闻其声,鲁妙儿不假思索地道:“八大金刚?”

    那八个和尚正是在大漠中与七煞齐名的八金刚,他们虽有八人之多,但伍天赐等人见到他们却与见到四凶时的神情大为不同,似根本没有将他们放在心上,显得轻松而闲适,反是八金刚显得有些紧张,可能是看见铁花在座,一时去既不愿,进又不敢,八人挤在楼梯口一时不知所措,其中一个喇嘛忽然笑道:“看到伍老大身中之毒已去,我们都很高兴,不知身受重伤的两位兄弟现在情况如何?应该还不能与人动手过招吧,哈!请不用担心,我们来帮你们。”

    鲁妙儿低声笑道:“这大和尚不简单,不但不计较伍老大的讥讽之言,而且好似忘记了他们刚才所说的话,此时言语之中更暗存查探和挑逗之意。”

    杜奇似事不关己地道:“管他呢,我们只管看热闹便可。”

    听到那喇嘛的话,伍天赐笑道:“谢谢大喇嘛关心,我们兄弟都很好,如果大喇嘛不相信的话,尽可前来伸量伸量,看看伍某之言是否属实。”

    那喇嘛笑道:“不忙不忙,等办完正事再向伍老大请教高招。”说着,八金刚忽然身形一动,分散开来似杂乱无章地站在楼梯旁的厅堂中,隐隐封死了铁花所有的进退之路,浑似未将其他人放在心上,说话那喇嘛似是突然发现铁花的双手缠裹着厚厚的白细布,不由大喜,喝道:“妖女,你还拿起刀吗?如果怕死的话,就赶快过来束手就擒,佛爷慈悲为怀,可以破例饶你不死!”

    伍天赐大笑道:“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秃驴,凭你们也想为难铁花姑娘?不过,要与铁花姑娘动手,先过了我们兄弟这一关再说吧。”

    八金刚见伍天赐竟然向他们叫阵,不由往中间聚了聚,相互望了一眼,仍是那大喇嘛说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们七煞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向诚信重诺,如今为何出尔反尔并且还要阻止我们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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