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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闷着了的樊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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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认出的?”对于这点,魅如君是最好奇的,他当初根本没有注意到过樊影,但是,那人那么快的速度往熏的面前掠过,她又怎么确定樊影就是这任玉娇?

    “眼睛!”花凝熏拿着捣鼓好的脸盆,放到了桌子上,魅如君看了一眼,便不想再看第二眼,黑漆漆的一片,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思维却被花凝熏的回答拉住:“眼睛?”

    “对,我当时看到过她的眼睛。”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是那双充满了恶趣味的眼睛让她看到了,准确说,那一闪而过,让她记住的也就是那双眼睛。

    “你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专属味道,同样,每个人,双眼瞳仁的距离也是一样,就算她易容术再高明,她也不可能神通广大的改变她双眼已经固定的瞳仁距离。”这是她作为杀手最精准的认人秘法,所以,在她手下没有失败的案例,不管猎物是多么的狡猾,她都有法子将他们揪出来。

    “原来如此。”魅如君一副受教的样子,最后头往那一盆黑乎乎的东西偏了一下,“那,这又是做什么的?”

    “这个……”花凝熏看着那黑漆漆的东西,再看向床上躺着的任玉娇,嘴角勾起的弧度怎么看怎么有些邪恶,“用来给她换脸的。”

    “换……”剩下的话,消失在花凝熏的动作中,只见花凝熏拿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二指宽的木块,就这么挖着那看起来黑乎乎黏糊糊的东西往任玉娇的脸上就糊了上去,饶是魅如君,也不禁掉头不看,千娇百媚的一个美人儿,就这么让黑泥给毁了,不过,想想她之前吃的豆腐,又觉得活该!

    被酒熏得红潮满布的任玉娇,被冷冷的东西一刺激,忍不住要转脸避开,不过,花凝熏却不给她这机会,两个指头固定住那下巴,另外一手快手快脚的就将那黑漆漆的东西糊弄上了脸,很快,刚刚还是密布着红潮的脸上被黑色的东西完全的覆盖,魅如君看了一眼,又看不下去的转过头,黑漆漆的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的风情万种。

    花凝熏涂完,就这样让她晾着,而任玉娇仅仅是在轻微挣扎一下之后,挣扎不开之后又继续的睡了下去,脑袋里的危机感早被那一杯调酒给醉倒,一动不动的任凭花凝熏来弄着。

    又过差不多半柱香的功夫,魅如君看花凝熏还是坐在任玉娇一旁不做任何动作,唯独那看任玉娇的眼神让人渗得慌,正要开口询问,却见花凝熏的手动了,从任玉娇的额头挑起一边黑乎乎的东西,就这么两个手指捻起,迅速的往下一撕……

    听似无声,但是花凝熏撕下来那狠劲让人看着都觉得痛,不过,很显然,房间里面两个人都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糊在任玉娇脸上的黑东西,居然如同一张面具一样,完全的被撕了下来,那露出一角的背面,甚至还可看到类似于人皮的东西贴着,目光顿时集中在被花凝熏撕下那黑东西之后,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上面。

    “这……”魅如君诧异的看了一眼,随即为之失笑,“没有想到这千面人樊影居然是这么个模样。”

    被酒熏得通红的一张小小脸蛋上,稍显英气的眉峰,纤浓适中的黑眉,眼睛紧闭着看不出什么样子,不过,睫毛倒是蛮长的,卷翘着搭在眼睑下形成一道暗色的扇形阴影,鼻子小巧却挺直,唇也小小的,粉红的樱色,此刻微微的嘟着,娇憨的呼出小小的呼声,下巴有着可爱的婴儿肥,但是,让魅如君失笑的却是,这张脸看起来,让人觉得幼齿的到了极点,谁能想到,面容千变万化的樊影居然是这么副幼齿的模样!

    花凝熏也没有想到这面具弄下来是这么一副模样,绝对经典的娃娃脸,但是再看她那凹凸有致的火爆身材,顿时觉得有点视觉上的怪异,一个娃娃脸的小小脸型,再配上一副男人见了喷血的火爆身材,真是那啥的……

    将手中的东西扔掉,花凝熏就这么和魅如君一样的坐在石桌的两边,一脸若有所思的瞪着任玉娇,哦,不,此时要叫樊影了,等着樊影醒来,她自己配的东西心中有数,这次的酒,酒劲急猛,但是同样,褪下的也快。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床上的人嘤咛了一声,动了动身子,看起来有醒来的迹象了,翻身磨蹭了一下软和的被褥,正觉得睡的香甜想再睡一下,却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噌的一下坐了起来,却因为坐的太急,而导致还没有完全醒酒的头有些晕眩,一手扶着额头,按了按太阳穴,嘴里却咂吧了一下,那酒的滋味,好像还在嘴里让她回味着。

    “任姑娘……不,我该称呼你樊影。”

    一声凉凉的声音在她身边不远处传来,让她一怔,手放下,一双眼含着精光的扫了过去,却见是花凝熏和魅如君两个,心下里一惊,他们两个坐在那里,她居然一点察觉都没有,迅速回眼,收回眼中的精光,也迅速的扫了一下自己身上,发现衣服依旧是整洁的才放心的暗嘘了一口气,再转头看向花凝熏的时候,脸上堆上妩媚的笑意,“原来是小公子,呵呵呵,小公子的酒实在是太绝了,让玉娇到现在都还回味无穷,至于,您说的樊影,您是说这古宁塔的樊影樊爷吗?可惜小女子一直无缘见识,可惜了。”

    叹息的摇着头,一副只闻其人,不见其人的惋惜模样。

    “啧啧,这么副可爱的脸做出妩媚的表情,真是有点不伦不类。”花凝熏摇了摇头,晶亮的水眸中全是促狭,那双眼,圆溜溜水汪汪的,让她想起了自己那小貂狐,举杯正要喝下一口清茶,又想起上次才上的当,瘪一下嘴,又将茶杯放下。

    “啊……”听到花凝熏话中的怪异,樊影反射性的摸上了自己的脸,一摸才发现,脸上的伪装居然在不自不觉中让人给拿去了,她的做出来面具不像别人的那么死板,不仅仅能如同常人脸上一般,将面具下的肌肤表象给反应出来,更是轻薄透气仿若无物,所以,她居然到现在才发现脸上的东西不见了。

    一听花凝熏说话的语气,显然,就是面前这个带着让人心渗得慌的笑容的人弄掉的。

    一个旋身,整个人处于一种防备的状态之中,出去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花凝熏他们背后的门,但是,她到现在还没有摸清着两个人的底,让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想做什么?”面具都让人给弄下来了,声音也自然不用再伪装,不再是任玉娇的慵懒妩媚,而是带着一种清脆,更让花凝熏他们怀疑她的实际年龄,这人到底是多少岁了,脸长得幼齿也就算了,连声音都听起来这么幼齿。

    “不做什么。”花凝熏摇了摇头。

    “不做什么?”樊影看了看她,那表情不像作假,遂站起身,小心翼翼的准备往外走,“既然没有什么,那我就走了。”

    “我说你可以走了吗?”

    轻飘飘的一句,又将她给钉到了床边,圆溜溜的眼睛瞪的更大,气鼓鼓嘟着腮帮子,“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说了,我们不想做什么。”花凝熏还是摇了摇头,轻松淡定的样子更是让樊影抓狂。。

    “你……”狠狠一瞪,人却在此时如同泥鳅一样点射而出,她不信她的轻功还出不了这门。

    不过,这次却明显的失算了,一道残影还未形成,却被更快是速度给倒了回来,“啪!”的一声给摔上了床榻,而坐在石凳上的两人看起来似乎连动都没有动过。

    从床上迅速的坐起来,眼中有点惶然的看了一眼依旧一脸闲适看着她的人,刚刚速度虽然迅猛,不过踢回她的力道用了巧劲,所以,看起来很猛,其实,人却丝毫没有伤到,但是,被人踢回来,她居然没有看清楚对方是怎么动作,这一点,让她不禁心中有些惶惶然,只怕今天就要给撂在这儿了。

    花凝熏波澜不惊的看着床上那眼睛咕噜噜转的人,让她摸了脸没有抓到人就跑了是一次失误,但是,同样的失误,她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犯上第二次,再让她给跑了,那她名字就倒着写!

    就在花凝熏他们什么话也不说,就用一双眼这样看着她的时候,心中忐忑的樊影终于开了口,只是,开口的内容却让花凝熏他们挑起了眉。

    “我的脸是不能让人看到的。”

    不能看?除了幼齿的和她的身材不搭以外,有什么不能让人看的,不过,花凝熏却直觉的觉得,这后面的话,恐怕不是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樊影又是一脸认真的继续说着。

    “这是我们家族的规矩,除了最亲密之人,谁也不能看到我们的真面目,我刚刚已经想走了,可是……”欲言又止的看着花凝熏他们,意思是,她本来是想当没有发生的走人,偏偏却让人一脚给踹了回来,想当没事都不行。

    “亲密之人指什么?”花凝熏勾了一边唇角,明知故问,依照她这么说,这责任还在他们了。

    “自然是我们的伴侣。”但是,一双眼看了看花凝熏,又看了看魅如君,樊影也一脸苦恼,这下好了,看到自己的是两个男人,自己这要嫁给哪一个?

    “是吗?”挑高一边眉,他们这一看,还给自己看了个老婆出来?

    “当然是,我用家族的名义发誓绝对没有骗你们。这下可怎么办,你说你们,让我走了不就行了,反正这里又没有我们家族的人,大家当什么事情都没有不就可以了。现在好了,看了我的真面目,还让我无法走,在家族的规矩之中,看过我们真面目再赢了我们的,就非嫁不可。你们刚刚在速度上已经赢我了。”叹气一声,难道她要开了家族先例,一次嫁两个人?

    “啪!”的一锤床板,不过,这是石头床,声音不大,让她手反而痛了,脸上闪过一丝拍痛了的痛苦,再一脸下定决心的模样看着花凝熏和魅如君,“我觉得了,就嫁给你们两个!嗯,就是这样!”

    听到她这样的决定,花凝熏差点把手上把玩的杯子给丢了出去,额头上滑下几条黑线,这就是她的决定?一次嫁两个人?

    “咳……”魅如君失笑的手放在唇边清咳了一声,而后,指着花凝熏毫不仗义的说了一句,“动手的是她,不是我!”

    听到这话,樊影立刻将满是星星的眼睛转向了花凝熏,如果真的是这个小公子,那她就心甘情愿的认了,这小公子除了个子单薄了一点,其他的什么都好,功夫比自己好,最主要的是,她能弄出一手好酒,满足她的口腹之欲。

    花凝熏却听到这话的时候对魅如君挑眉瞪了一眼,将这麻烦踢给她?

    魅如君也挑眉浅笑着看回去,意思不言而喻,他可是熏的,怎么能给别人,何况,他相信熏有办法解决。

    “咳……”清咳一声,花凝熏瞪了一眼魅如君,狡辩的男人!再对上樊影那冒着星星的圆溜溜眼睛,这么像她的小貂狐,让她想狠一点,又下不了手了,最终只有清咳一声,才慢条斯理的来一句,“我是女人!”

    “什么?”满脑子的幻想被花凝熏这句给打断,以为自己听错了,愣愣地反问了一声。

    “我说我是女人,所以,你这相公还是要另外找人。”花凝熏再重复一次,顿时,那双圆溜溜的眼和每次小貂狐问自己要糖球吃未果之后的眼神一样,失望的瞅着她,偏着脑袋继续想法子。

    “你是女人?你怎么会是女人呢?”倒不见多少歇斯底里,而是完全幻想破灭的不可置信,刚刚还在床上的人身子如同泥鳅一样,一扭就消失不见。

    “呃……”花凝熏满脸黑线的举手拦截下‘袭击’到胸前的手,顿时无语。

    “我要摸摸看到底是不是真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