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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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那么大的人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看着办，你不要我管，我也懒得管，你爱去哪，去哪，你的事情你自己做选择，反正你自己想好就行，我也管不了你了。”马明亮生气的吧嗒了两口烟，怒气冲冲的说道。
马明亮被自己的儿子马小豆气的脸色酱紫，要说马明亮也就是这样的人，他在村子里面人缘极好，脾气挺和善，人家求他帮忙的事情，他都是赶着去为人办了，但是他自己的事情，他自己家里的事情，他却就拿不定主意了，遇事有脾气也就都撒在家里了，也就是农村人说的那种窝里横的性格。
马小豆眼睛里有雾气，这个时候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个离家出走的女人。他想如果他母亲在的话，一定不会让他这么不知选择，这么为难的，哪里会嫌弃他在家里做不了多少农活，还吃饭的事情，一定会把他当手心里的宝一样疼。可是当初母亲为什么离家出走呢，他心里一直想不明白，有时候在被马明亮打了以后，又像是明白。
马小豆有点难受的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第二天天还未亮，马小豆一咕噜就翻身起床了，这个点正是他平时上学的点，天刚雾蒙蒙的放亮，他下床撒尿，这好像成为一个仪式了一样，每天的这个点即使周末不上学的时候，他也会起床撒尿。
可是今天，他起床撒尿后，却一个激灵，也许是西北的昼夜温差有点大的缘故，一个激灵不由的让他想到了昨天他父亲马明亮的嘴脸，他又不由的打了一个激灵，他忽然一阵恶寒，一阵恐惧，他觉得他得离开这个家了，他得逃离这个让他难过的家了。
这个时候，他能想到的这十几年却不是马明亮的好，而是马明亮的脾气，马明亮的窝里横。他感觉自己有点窒息了，他觉得他应该逃离这个家，就像是十几年前的母亲一样，不，确切的说是像十几年前家里的那个女人一样，赶快逃离这个他已经无法生活和忍受的地方。
想着，马小豆就忽然感觉自己有一股莫名的勇气，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也许是他的母亲给他的吧，他是这么想的。
马明亮还在呼呼的大睡着，他的呼噜声即使马小豆站在院子里，也能听的见，虽然马明亮和马小豆昨天下午吵了一架，但是家里的农活还是要靠他这个唯一个劳力来做，所以又是忙碌的一天，让他的疲惫只是有增无减，所以这个安静的一夜，终于可以释怀他的疲惫，可以让他放下身心的好好睡一觉。
马小豆慢慢的走到了门口，他已经打定主意了，他现在感觉自己身上有股莫大的动力，我今天就出去打工，我说到做到，马小豆心里如此想着，耳边继续传来马明亮的呼噜声，他感觉自己再也受不了了，他如果不走他会奔溃的。
门被他推开，只是他没有像往常一样一咕噜爬上去穿衣服，而是悄悄的摸索到马明亮的枕头旁，拿起了马明亮放在枕头一边的上衣。他屏住呼吸，悄悄的在马明亮的上衣口袋摸索，这让他有种做贼的感觉，也有种做贼被发现的恐惧和害怕。但是另一种感觉在号召他快点逃离这个地方。
很顺利，他就摸到了马明亮平时放在上衣口袋的钱，这是马小豆长期观察的结果，他的父亲马明亮有个特点，就是爱把钱放在他上衣口袋里，明明是个穷汉，但是他，马明亮就喜欢在上衣口袋放个百元大钞。真是穷嘚瑟，死爱面子，撑大尾巴狼，马小豆心里此时如此鄙视的想着。
顺利拿到钱的马小豆，不，应该说是顺利偷到钱的马小豆，这会了心里也不知道是啥滋味，但是他能感觉到，自己有一种鼻酸的感觉，也许有可能是马明亮的臭汗让这个百元大钞弄脏发酸臭的，他心头转念一想，就不再犹豫，拿起自己的上衣，慢慢的，蹑手蹑脚的，偷偷溜出了门，而在门口当他关上门的那一刻，他耳边依旧传来马明亮响亮的呼噜声。
站在院子里，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马小豆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但是既然已经做了，走的时候还是应该给这个养了自己十几年的父亲留个条子，想到就做，他立马跑去杂物房拿起自己的书包，打开拿出本子撕下一页。
‘留言：爸，我走了，我说到做到，我今天就出去打工了，我的事情我会考虑我会做主，我会还你的，拿了你一张百元大钞。就这样，马小豆。’马小豆把自己的留言看了两遍，拿起，悄悄的又返回房间，放在了马明亮平时卷烟放烟叶的地方。
“起来尿尿了，等会把桶拿出来担两桶水，水票还在针线盒上搁着。”马明亮翻身看见马小豆正往出走，迷迷糊糊的说道，说完，合上眼，没多久又是呼噜响起。
正要往出走的马小豆吓了一跳，但是也就是吓了一跳而已，他听见父亲马明亮的话，心里就是一阵厌烦，他讨厌去挑水，不是因为累，而是他怕别人说他，怕别人说他是个乖孩子，是个听话的孩子，他怕别人表扬他，因为他感觉别人表扬他就是在害他，就会害了他，所以他害怕。
听见马明亮熟悉的呼噜，马小豆不在停步，打开门，心里想着好多，我一定要打工挣钱，让他瞧瞧。
第一次出远门的马小豆，迈着坚决的步伐，心揣美好的憧憬，马小豆心情繁杂的走向了车站。车站在镇上的街道上。
从马小豆村子里出发骑自行车要去也得几十分钟，但是要是走着，那刚好他去能赶上第一趟早班车。
马小豆到车站的时候,车正启动要走，“等等……等等……”马小豆大喊大叫着跑了过去，年轻的女售票员不停挥手催促他快点，等他跑到车前，车已经缓慢开动。
马小豆刚到车上，售票员就拉上了车门，汽车缓缓的开动了，向着省城华西的方向出发。
马小豆在车上巡视一圈，发现还有几个座位，就迅速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此时马小豆的心情早已经飞向了不知道哪里，望着车外快速后退的田野和白杨树，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对这个地方一点留恋的感觉也没有。
“车子已经发动了，大家坐好扶好，刚上车没买票的把车票给洽一买，”年轻的美女售票员浓重的口音表示她绝对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马小豆拿出了从马明亮上衣口袋偷拿出来的百元大钞，准备给快要走近的售票员买票的时候，忽然眼角瞥见，前排座的一个穿着浅绿色衣裳的女孩，在掏钱准备买票的时候，把身份证一不小心掉在了自己的脚前方,但是那个女孩却好似没发觉。
马小豆弯腰捡起了那个掉在地上身份证，只见身份证上一个浓眉大眼的姑娘甜甜的笑着，下面写着夏萍两个诗意而又平凡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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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那么大的人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看着办，你不要我管，我也懒得管，你爱去哪，去哪，你的事情你自己做选择，反正你自己想好就行，我也管不了你了。”马明亮生气的吧嗒了两口烟，怒气冲冲的说道。
马明亮被自己的儿子马小豆气的脸色酱紫，要说马明亮也就是这样的人，他在村子里面人缘极好，脾气挺和善，人家求他帮忙的事情，他都是赶着去为人办了，但是他自己的事情，他自己家里的事情，他却就拿不定主意了，遇事有脾气也就都撒在家里了，也就是农村人说的那种窝里横的性格。
马小豆眼睛里有雾气，这个时候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个离家出走的女人。他想如果他母亲在的话，一定不会让他这么不知选择，这么为难的，哪里会嫌弃他在家里做不了多少农活，还吃饭的事情，一定会把他当手心里的宝一样疼。可是当初母亲为什么离家出走呢，他心里一直想不明白，有时候在被马明亮打了以后，又像是明白。
马小豆有点难受的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第二天天还未亮，马小豆一咕噜就翻身起床了，这个点正是他平时上学的点，天刚雾蒙蒙的放亮，他下床撒尿，这好像成为一个仪式了一样，每天的这个点即使周末不上学的时候，他也会起床撒尿。
可是今天，他起床撒尿后，却一个激灵，也许是西北的昼夜温差有点大的缘故，一个激灵不由的让他想到了昨天他父亲马明亮的嘴脸，他又不由的打了一个激灵，他忽然一阵恶寒，一阵恐惧，他觉得他得离开这个家了，他得逃离这个让他难过的家了。
这个时候，他能想到的这十几年却不是马明亮的好，而是马明亮的脾气，马明亮的窝里横。他感觉自己有点窒息了，他觉得他应该逃离这个家，就像是十几年前的母亲一样，不，确切的说是像十几年前家里的那个女人一样，赶快逃离这个他已经无法生活和忍受的地方。
想着，马小豆就忽然感觉自己有一股莫名的勇气，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也许是他的母亲给他的吧，他是这么想的。
马明亮还在呼呼的大睡着，他的呼噜声即使马小豆站在院子里，也能听的见，虽然马明亮和马小豆昨天下午吵了一架，但是家里的农活还是要靠他这个唯一个劳力来做，所以又是忙碌的一天，让他的疲惫只是有增无减，所以这个安静的一夜，终于可以释怀他的疲惫，可以让他放下身心的好好睡一觉。
马小豆慢慢的走到了门口，他已经打定主意了，他现在感觉自己身上有股莫大的动力，我今天就出去打工，我说到做到，马小豆心里如此想着，耳边继续传来马明亮的呼噜声，他感觉自己再也受不了了，他如果不走他会奔溃的。
门被他推开，只是他没有像往常一样一咕噜爬上去穿衣服，而是悄悄的摸索到马明亮的枕头旁，拿起了马明亮放在枕头一边的上衣。他屏住呼吸，悄悄的在马明亮的上衣口袋摸索，这让他有种做贼的感觉，也有种做贼被发现的恐惧和害怕。但是另一种感觉在号召他快点逃离这个地方。
很顺利，他就摸到了马明亮平时放在上衣口袋的钱，这是马小豆长期观察的结果，他的父亲马明亮有个特点，就是爱把钱放在他上衣口袋里，明明是个穷汉，但是他，马明亮就喜欢在上衣口袋放个百元大钞。真是穷嘚瑟，死爱面子，撑大尾巴狼，马小豆心里此时如此鄙视的想着。
顺利拿到钱的马小豆，不，应该说是顺利偷到钱的马小豆，这会了心里也不知道是啥滋味，但是他能感觉到，自己有一种鼻酸的感觉，也许有可能是马明亮的臭汗让这个百元大钞弄脏发酸臭的，他心头转念一想，就不再犹豫，拿起自己的上衣，慢慢的，蹑手蹑脚的，偷偷溜出了门，而在门口当他关上门的那一刻，他耳边依旧传来马明亮响亮的呼噜声。
站在院子里，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马小豆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但是既然已经做了，走的时候还是应该给这个养了自己十几年的父亲留个条子，想到就做，他立马跑去杂物房拿起自己的书包，打开拿出本子撕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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