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警界 > 三十一、解铃(四)

三十一、解铃(四)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看着满树的杮子,老人有些发呆,大家不知他又想起了什么,都没有打扰他。良久,他才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拄着拐杖,说:“那一年年过得早,霜雪来得晚,年前后才来第一场霜,过年时杮子还没摘,等着挂霜。那天我把相珪接回来,他酒还没醒,放着厕所不用,非跑到屋后跟这里来拉尿,我怕他摔倒,就跟着他过来。拉完尿,他看着树上的杮子熟得差不多了,就搬来凳子摘了两个,用袖子擦了擦杮子上的霜,吃了下去,当时我还怪他不知道干净,这两个杮子,就是他最后吃的东西。”

    说完他领着大家离开杮子园,又回到前边的屋里,一边走,一边用拐杖指着墙根,说:“他歪歪斜斜,扶着墙根,一直走回屋里,爬到床上,趴在那里就睡着了。这一睡,就睡到了天黑,我叫他吃晚饭,他一动不动,我推了推他,还是不动,身上有些凉了。我觉得事情不好了,就叫他娘拿盏灯过来,把他的头扳过来看,已经口吐白沫,嘴唇发紫,满脸发黑,没气了。”

    说到最后,老人声音哽咽了,老泪纵横,浑身颤抖。

    陆良怕他太过激动,身体受不了,赶快劝他说:“大爷,这事过去多年了,人去不能复生,咱们活着的人还是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老想这些难过的事啦。”

    众人也跟着劝他,老人情绪才逐渐平静下来。

    老人情绪太过激动,众人再也不敢重提这些事情,说了些宽慰的话,就从老人家里告辞出来。

    由于还没有从刚才痛苦的气氛中过来,大家没有说话。陆良悄悄地问冷如兰:“冷阿姨,你觉得这次有没有什么收获。”

    冷如兰说:“收获很大。”

    冷如兰这样说,让陆良听得眼睛一亮,问:“什么收获?”

    冷如兰说:“可能跟这两个杮子有关系。”

    陆良有些不信:“你是说杮子可以要人的命?”

    冷如兰说:“但是杮子是不会要人命的,但喝了酒后吃杮子就可能会了。”

    陆良强压心脏的狂跳,说:“这么说周相珪的死因我们找到了。”

    冷如兰冷静而自信地点点头。

    陆良问:“那么我们怎么告诉这些人呢?”

    冷如兰说:“你叫周书记召集人吧。”

    到了周玉文家里,陆良说:“我们可能找到了周相珪的死因,书记你去把你想通知到的人叫来吧。”

    周玉文有些吃惊:“不会吧,我也跟着去了,怎么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陆良说:“我也不知道,是冷太夫说的,在这一块她更专业。”

    周玉文有些将信将疑,出去叫人了。

    陆良问:“冷阿姨,您怀疑周相珪的死因是什么?”

    冷如兰没说话,她微笑着说:“我要让事实说话。”

    不一会儿,周玉文带着几个人回来了,有村长马本坡,还有几个小组长。后来的几个人看到戴着眼镜的小郑和穿着白大褂的冷如兰有些紧张。这件事他们私下里议论了几十年,在村民的心里悬了几十年,现在听说真相即将揭开,他们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到底是他们或他们的长辈冤枉了李如海,还是这段仇恨仍将继续,一会答案就会揭晓。

    冷如兰带着陆良和小郑走到了院子里,说:“我们就到院子里吧,人多。”

    到了院子里,几个年轻些的搬了几个凳子出来,大家围坐在一起。

    马本坡清了清嗓子,说:“这是市里面来的专家,他们为什么来,头两天我已经跟大家说过了。纸包不住火,周相珪大叔到底是为啥死的,我们毕竟要对老一辈、对下一辈做出个交代,是吧?但是我再强调次点,这事,无论结果是啥样,都不要在外边瞎嚷嚷,这事儿,谁传出去谁负责。”

    马本坡身材不高,但他黑着脸说出这番话来的时候,还是很有震慑力,众人纷纷点头表示明白。

    马本坡朝着冷如兰说:“专家同志,你说吧。”

    冷如兰一笑:“我不说,我说出来你们不一定相信。”

    众人有些愕然,马本坡也有些意外:“那谁说啊?”

    冷如兰一指周玉文家拴在院子里的一只羊,说:“让它说吧。”

    这是一只当地常见的雄性青山羊,四腿粗壮,树着两只粗粗的头角正围着拴住它的那棵树转来转去。

    大家更不解了,羊怎么会说话。

    冷如兰对周玉文说:“我们怕是要吃羊肉了,不知道周书记舍不舍得?”

    周玉文说:“没关系,这畜生已经长成了,可以杀来吃肉了。”

    冷如兰说:“那就谢谢周书记了。”

    她对陆良说:“小陆,我们还要借周书记家酒和杮子用一下,我看他家床下有杮子。”

    周玉文说:“我去拿,要我少?”

    冷如兰说:“两个杮子一瓶酒就可以了。”

    周玉文转从桌子上拿了一瓶酒,又从床下的箩框里拿了两个杮子出来,说:“杮子是自家树上摘了留着的,酒也不是什么好酒。”

    冷如兰笑着说:“没问题,麻烦大家把这只羊捆起来,我要给它打一针。”

    几个小伙子捡了根麻绳,冲上把那只羊摁在地上,这只羊虽然咩咩叫着拼命挣扎,在几个人的合力下,四只腿还是被捆了起来,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冷如兰把酒打开,取出一个针管,在酒瓶里吸了满满一针管的酒进去,走到羊的跟前,让陆良抓住羊的耳朵,从血管里把酒打了进去,一连打了四针管,半斤酒打进了羊的身体。

    冷如兰又让把绳子解开,受了惊吓的羊失去了束缚,在那里又蹦又跳,十多分钟后,酒精开始在羊的身上起作用,羊有些站不稳了,又十多分钟过去,这只体重七八十斤的羊终于支撑不住,慢慢四腿并拢,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

    大家坐在院子里一直等着,过了一个多小时,羊似乎恢复了一些知觉,开始挣扎着想站起来,挣扎了半天,也只有两个前腿立了一会儿,始终不能把整个身躯支撑起来。

    冷如兰对陆良说:“把杮子丢给它,看它吃不吃。”

    陆良把两个杮子放在羊的嘴边,羊醉得太厉害了,根本不会吃东西,对放在前面的杮子看都不看。

    冷如兰说:“只有麻烦大家再等一会儿,羊吃了杮子,就会告诉我们事情的真相。”

    大家的好奇心都被引了起来,都坐在那里,盯着那只羊,希望它赶快把杮子吃掉。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小时,大家有些放松,开始拉起了家常,突然一个人叫道:“看,羊吃杮子了。”

    众人看去,果然,那只羊可能饿的时间长了,正趴在那里用嘴拱着去吃面前的两个杮子,虽然它站不起来,但嘴巴还是很灵活,几下就把两只杮子咬在嘴里,嚼了几口,吞了下去。

    吃完杮子,那只羊四处看了一下,见没有别的东西可吃,就开始反刍,把胃里的东西反到嘴里嚼个不停。

    过了半个小时,这只羊开始出现异常,似乎肚子里不太舒服,挣扎着想站起来,但酒精的作用还在,就是站不起来,并且肚子开始一缩一胀地动个不停。

    慢慢地羊全身开始颤抖,不一会儿就口吐白沫,四条腿拼命蹬个不停,渐渐地,腿蹬动的力量越来越小,最后停止了动作,四条腿僵直地挺在那里。

    一个小组长走上前去,翻翻羊大睁的眼睛,又踢了一下羊腿,羊腿摆动一下,又原样不动地僵在那里。

    小组长回头说:“死了个球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