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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水族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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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下一刻,余水不再冷静。他一个箭步上前便要给风凌一拳,却被余日拦了下来。

    “死老头,你拦我做什么!”余水正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现在所有拦他的人都被他默认为“敌人”。

    余日一听直接用手中的拐杖狠狠敲了他一把。

    “死小子,怎么和你老子说话呢!”

    经余日这一棒,余水最终还是冷静了下来,冷哼了一声。

    “多有得罪,还望见谅。只是海之心对我们水族来说实在关系重大,不知少侠究竟是何目的?”

    虽说拦下了余水,但余日的脸色也一样不好看。余水以为他会改口称呼风凌为龙主,所以在听到那声“少侠”时不禁愣住。看来老头子还没有被兴奋冲昏了头脑。

    风凌看着余日一直都不做声,良久才缓缓蹦出两个字:“救命。”

    余水真想一刀砍过去,你TM多说几个字能死啊?

    “救命?救谁的命?”龙荼也是满心疑惑,这个人说话从来都不带讲完的。不过至今为止他是第一个以“救命”为由取海之心的。

    “渔娘,你信他吗?”

    “不信!”

    “那么干脆,万一是真的呢?”

    “就算是真的,与我何干?”渔娘说得理所当然。

    “……”对哦,渔娘排斥的仅仅是这些外来客而已,至于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余日却依然笑着,只是笑容并没有到达眼底。

    “海之心是水族圣物,我们绝不会轻易交出。即便你是我们苦苦等待的人,也不可能。龙主与海之心,我们必然会选择后者。小暮放弃自有他的理由,老夫也已经撒手南海的事。但是其他水族必定不会放过你。人类之躯,你是斗不过妖族的。”

    风凌并没有因余日的话有所动摇,反而眼中露出一股坚定的神色。

    “好!”余日十分欣赏他的魄力,若是这样的人早些出现,水族也不至于落得今天这样衰败的场面。

    “好什么好啊,人家都来抢自家宝贝了,还那么高兴。”余水想不通他是怎么说出这个“好”的。这不是涨别人士气,灭自己威风吗?

    “我仅以人类的身份来夺取海之心。”风凌说。这也算是对余日的答复。

    “你随时可以阻止我。”风凌看向余水,他知道这人现在心里一定想着如何把自己千刀万剐。

    余水倒是没想到风凌会这么说。高傲,自大。让他厌恶。

    “好啊,先与我大战三百回合,我就任你走。”

    冷不丁地,余水又挨了一棍。

    “老头子,你不是说不再管南海的事了吗!?”

    “是这样没错,但是我没说过不管你了。”

    “我这可是代表南海的众兄弟姐妹来教训他!”

    “你是想泄私愤才对吧。”余日鄙视之。他怎么能不知道这小子心里怎么想的。为南海?他可不知道自家孙子什么时候对南海的事那么上心了。

    被人一语说中,余水也有些难堪。只能在心里再次把风凌骂了千万遍。想想这几天,和他讲话,就像和一个木头交流;和他打,龙荼又中途插一脚;找回了蓝鳞,竟然已经认他为主;确定了风凌龙主的身份,这家伙竟然像丢垃圾一样丢开……最后自己还莫名其妙地跟着龙荼找了他半天。

    ……

    余水想爆粗口,他可是有一肚子的火要发呢!

    晚上,终究是敌不过余水的死缠烂打,渔娘还是留了下来做了顿饭。她骂自己真是没出息,就是特意回来给别人做吃食的呗,而且对方还是自己一度排斥的妖。余日也同样留了下来,说是第二天要亲自带余水回去。她竟然有些舍不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真正舍不得的该是龙荼吧,毕竟两个人相处了五年。五年里,他们没有分开过。余水一走,她一定会很寂寞。

    她是今晚才真正了解到,龙荼与余水之间的感情,早已经跨越了人族与妖族之间的鸿沟。余水给了龙荼新生,龙荼也经历着余水的一切喜怒哀乐。其实打从一开始,余水便没有向自己的族人隐瞒过龙荼的存在。所以余日知道她,甚至视她为亲人。

    她也问过龙荼,既然余水被灭族,他又哪来的爷爷?

    “巧合”她说。那天恰巧余日应邀去了别族,才逃过了一劫。也因此余水没有完全垮掉。那个时候余水满身是血地紧紧将余日抱住,就像是溺水的人寻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虽然被灭族,但好在那些除妖师并没有来得及除根,那些被遗落的族人被他们接连找到。余水心里才有了一丝安慰。

    也许是因为有相似的经历,渔娘能清楚地感受到余水当时的心情。自己唯一的父亲是被一群不知道来自何方的人杀死的。只因为一个荒诞至极的原因——海之心。他们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却被那个男人一口认定就在父亲手中。拿不出东西那人便恼了。

    利器刺进肉体的声音,至今都那么刺耳。那晚她下了药杀了那群人,一手惊人的手速也是在那之后练成的。她后悔为什么没有早些发现自己的天赋,这样她至少能够阻止而不是就那样躲在一旁。她经营着父亲留下的店子,后来遇到了小巴和龙荼。第一次遇见的时候,她们眼中的孤独猛地刺痛了她的双眼。也许自己也在某个时刻露着相同的神色。

    她收留了小巴,惊喜地发现小丫头挺会做生意。龙荼时不时会去找她们玩,每次她会避开人群,说不想吓走了客人。其实,她和小巴是算幸运的吧。

    “小龙,你能不能和我讲一下余……妖族的事情?”她问龙荼。

    龙荼不免吃了一惊,她不是和风凌一样很讨厌妖族的吗?为什么突然间想知道这些?难不成……

    “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你别瞎想!”

    “那你想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

    “嗯……那我就先告诉你最基本的吧。”

    渔娘:“……”最基本的是什么鬼?是在说她笨吗?

    “妖族和人族有些相似吧。人族有高低贵贱,妖族也有很多不同种族。水族,陆族还有鸟族,是三个最大的种族。水族又被分为了不同的种族,就像余水是双栖族。暮鬼的话,也许就是另一个种族。我想,陆族和鸟族一定也有很多不同的小种族。听着就很热闹,很有意思对不对?将来有一天,我一定要去其他的地方,见一下其他的妖……”

    听她讲得那么兴奋,渔娘不知道心中是何滋味。她明明是人啊,却深深喜欢着妖。不该这样的,渔娘好想冲上去告诉她,她是人,不是妖!她该感兴趣的世界不是妖族,是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