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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归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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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凌带着行李从房里出来,是时候该离开这里了。他现在需要知道海之心的具体位置,而自己的时间所剩并不多。

    路过前厅的时候,他停了下来。回想着这几天的日子,发生的事太多了。他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去理清,脑子依然有些混沌。他讨厌这种感觉。

    “风凌?”在他发呆的空,龙荼走了过来。她瞥见风凌肩头的行李瞬间明白过来,这是要走了啊。其实她挺想问他为什么要走的,但是依着风凌的性子,断然是不会回答的。人家可是从不会说“废话”。

    “至少吃过饭再走吧。”渔娘也走过来,她可不是挽留他。这人单挑饭点的时候走是想怎么着?她可是刚把饭做好了,节约粮食是美德。

    风凌没想到渔娘竟然还记得自己的存在。一个人太久了,他有些不习惯被人在乎的感觉。总觉得这种感觉真的好别扭。

    余水不在,饭桌上异常安静,气氛有些尴尬。也许是因为胃口不好,龙荼觉得眼前的饭菜食之无味。只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我饱了。”

    “啊?”平时龙荼还是挺能吃的,今天就吃了几口着实吓了渔娘一跳。

    “你都没怎么动碗里的饭,就饱了?”

    “嗯”

    看着龙荼心不在焉的样子,渔娘有些担心。这是病了?

    “你们吃吧,我回房了。”

    “唉!”看着桌上剩下的饭菜,渔娘皱紧了眉头。这可怎么办?偷偷看了眼风凌,希望这家伙也稍微不正常一点,把龙荼的那份也给解决了多好。

    似是察觉到渔娘的想法,风凌抽了抽嘴角。他是不仅进了妖窝,还遇见了一群神经病。

    回到房里,龙荼一头倒在了床上。平躺过来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龙荼想了很多。竟然都是和余水相处时的画面。每一次他逗自己笑,挨自己的拳头,受自己的骂,还有对自己唯命是从的样子,宠溺自己的样子。点点滴滴,都深深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或许,不该让余爷爷带余水走的。”龙荼这样想着。一个回神,她直想给自己一巴掌。人走了还不到一天呢,就开始想了,真是没出息。让余水知道的话一定也会笑话自己。想起他那让人一看就想揍过去的笑脸,龙荼又觉得余日干得漂亮!

    不知不觉,龙荼就那样抱着被子睡了过去,直到晚上一阵敲门声将她吵醒。

    迷迷糊糊睁开眼去开了门,门外的正是渔娘。也对,余水不在了,风凌无论如何都不会来找她。除了渔娘,现在会找她,和她说话的也就只有渔娘了。

    “还好吗?”渔娘问。龙荼今天一直都心不在焉,虽说嘴上说着不在乎,但她心里还是希望余水留下来的吧。

    “嗯”

    “风凌走了。”沉默了许久,渔娘还是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她总觉得应该是要和她招呼一声的。

    “哦”良久,龙荼才冷冷地回应了一声。

    “要吃点东西吗?”渔娘挤出一个笑脸,这样沉默的龙荼还真让她有些害怕。

    “我,好吧。”原本龙荼是想拒绝的,但是看到渔娘为自己担心的模样,她又不忍心。

    真的好冷清。

    亭中,龙荼吃着手中的糕点,看着那个曾经余水很喜欢站的树下。恍惚中她依稀看到那人一身白衣的背影。狠狠甩了甩头,又啃了一口渔娘做的糕点,却是再也吃不下去。看着盘子里的东西,若是在平时,她早就把它们解决干净了。只是现在她真的对这些东西没有一点兴趣啊。

    渔娘一直都在不远处看着龙荼,就算龙荼不明白,她看的却是很清楚。龙荼对余水的在乎,已经不知不觉中到了这种程度了吗。一股莫名的情绪升起,渔娘只觉得心头一闷,那自己又是在感伤什么?

    龙荼一直坐在那,她突然间想起自己还没有在南海小筑好好转悠过。趁余水不在,倒也能打发一下时间。就这样毫无目的地走着,龙荼第一次发现原来南海小筑建得那么大。没了余水这个大-麻烦,原本就空落落的院子变得更加冷清了。

    渔娘也一直跟着她,原本自己住在这里就是为了龙荼,对这里的构造什么的她一点都不感兴趣。只是看龙荼失去光彩的眼睛,她有些心疼。

    “要不要去海边玩玩?”渔娘主动提议,她不敢再让龙荼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了,也不敢再留下龙荼一个人在这里。若自己再离开,龙荼便又是一个人了。

    “好!”

    渔娘原本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打算,没想到龙荼那么干脆地就答应了。她也终于在龙荼脸上看到了微微的笑意。是啊,她竟然忘记了,龙荼一直都是喜欢大海的。此刻那双眸子正闪着和海水一样美丽的蓝色。

    踩着脚下的海沙,海风中隐约参杂着海水咸咸的味道,龙荼终于笑了出来,她最喜欢的就是这样。沉醉在这美好的事物中,她微微闭起了眼睛。渔娘在一旁看着,此时的龙荼就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两个人都不禁入了迷,谁都没有发现渐渐向她们走近的人。

    那人一身白衣,肩上还扛着另外一个身穿黑衣的人,黑白分明的对比惹人注目。他走过渔娘时,微微侧了脸。渔娘睁大了一双眼睛想要喊出声,被他立刻制止。他弯腰把肩上的人在渔娘身旁放下,示意她帮忙照看,便轻声靠近龙荼。

    龙荼还沉浸在大海的美中,丝毫没有察觉他的靠近。肩上突然一重,她才感受到那股熟悉的灵波。机械地转了身子,她怕是自己的错觉。当看到眼前的人的时候,脑子依然慢了半拍,不知道作何反应。

    “嘿,傻啦?”那人把手在龙荼眼前晃了晃,脸上是他的招牌笑容,依然让人见了就想揍的笑容。

    龙荼终于回过神皱了皱眉头,不由自主地就猛地一个拳头打在他脸上。一声惨叫传出来,渔娘就在一旁看着,一句“活该”脱口而出。

    “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就不能温柔点!?”

    “你一个男子汉呢,就不能正经点?”

    “我很正经啊。”

    “我也觉得自己挺温柔的呢。”龙荼笑地一脸灿烂,眼中却闪着危险的光芒。

    “切,就不怕我再一个突然走人吗?我可是听说有人因为本公子茶饭不思啊。”他又靠近了龙荼一点,满脸的笑意。

    “啊!”这一声惨叫比方才的还要大声,让渔娘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谁为你茶饭不思了?我只是胃口不好!”

    “切,谁信啊。”

    “喂喂,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

    看着前面两个打在一起的人,渔娘真的不想去拦龙荼。这个时候就应该揍余水一顿,至于为什么,只要龙荼开心就行。

    没错,这个白衣男子就是刚走了一天都不到的余水。渔娘这才注意到,余水离开连一天的时间都没有。可是龙荼的反应就像是他已经走了几个月,甚至是几年。这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是任何人都无法代替的,也是任何人都无法毁灭的吧。

    身边躺着的人也是刚离开不久的风凌。她不知道这两个又是怎么碰到一起的,更令人疑惑的是,余水竟然就这么扛着风凌回来了。而且这人从一开始就不省人事,刚刚余水的两声惨叫都没能把他吵醒。可是又不像是哪里受了伤昏死过去的。所以,在他们离开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哼!”南海小筑的某个房间里,渔娘再次看着两个人互相冷哼了一声。最近她才隐约觉得,这也许就是他们的交流方式。属于龙荼和余水的,无可代替的交流方式。

    “就是服个软,有那么难吗?”余水小声嘟囔着,他不就是想亲耳听一下龙荼说想他嘛。无缘无故就挨了她那么多招。他心里也是苦的好吗。

    “哼!”回应他的依然是龙荼的一句冷哼。

    好吧,遇上龙荼算是他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