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三个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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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珍拿钱离开,但由于得罪了尚书的孙女,她决定在家躲几日,暂时不出门了。

    第二日,她查看功德点,发现多了五点功德,加上先前剩余的,一共七点。

    许珍感觉有些奇怪。

    自己昨日是拿了工资的,算不得什么做好事,即便真的是不小心的做了,也不该这么多功德。

    难道是青龙山风水好?

    她想不明白,便关闭界面,去找小叫花玩。

    小叫花这几日开了口,虽然声音哑,但终于能表达自己意思,只是性格内向,不怎么爱说话,常常许珍说了好几句,她才答一句。

    许珍走过去时,小叫花正在劈柴。

    许珍在她跟前晃了几圈。

    见小叫花不理自己,就进屋搬了把小竹椅,放到小叫花身边坐下。

    她弯腰将上身贴在腿上,尽量平视小叫花。

    侧头观看了会儿劈柴后,询问道:“你哪来的柴火。”

    小叫花手上动作停顿,抬头看许珍,哑声回答道:“竹林边,捡的。”

    许珍又凑过去问:“你捡柴火干什么?”

    小叫花复而垂头劈柴,说道:“还钱。”

    许珍问:“还我救你的那十两?”

    小叫花说:“是。”

    许珍解释:“那钱我掏的心甘情愿,不仅救了你的命,也救了我的命,你不还也没事。”

    小叫花不答。

    许珍又道:“而且你劈的柴火,一捆也就卖三铜,要砍到什么时候才能还清这十两啊?”

    小叫花手握一把暗红剑柄的小剑,只管劈柴。

    许珍头一次见到这把小剑,明明剑柄是红的,刀刃却泛绿光,像是生锈了。

    她问小叫花:“这是你的刀吗?”

    小叫花道:“她叫,红越。”

    许珍觉得这名字很好听,便问:“哪个红?哪个越?”

    小叫花摇头。

    许珍问:“你不识字?”

    小叫花细白的手腕停顿片刻,许久后答:“不识。”

    许珍笑道:“那我改日教你。”

    说完后,她想到,当朝皇帝重文轻武,大兴私学,导致这个朝代的人几乎都识字,就连三岁小儿走在路上,都能念一句“君子不忧不惧”。

    可小叫花竟然不识字,难道是从小便开始流亡?

    她思考的有些饿,去厨房拿了块白饼,撕成两半后递到小叫花嘴边:“张嘴。”

    小叫花张开嘴,咬了一口。

    许珍问:“会不会太干?”

    小叫花嚼了好几下,咽下去后道:“不会。”说完片刻,补充,“很好吃。”

    许珍自己也咬了一口,却觉得不怎么好吃。

    两人在外头坐着聊天。

    许珍问废话,小叫花偶尔会答一句。

    若是问姓名、年纪、父母、家庭住址之类的,小叫花便闭口不言。

    许珍问的累了,又坐了会儿,等小叫花终于收剑,便起身拉着她,进屋洗脸去了。

    又过一日,许珍照旧打开偷渡客界面。

    点开时忽然想到昨天没出门,只顾着和小叫花聊天,就想将系统关了。

    谁知眼神一瞥,她瞥见,自己的功德点成了九点!

    比昨日还多!

    许珍震惊了。

    她明明什么都没干,怎么还能增长?要是没记错的话,她昨天所有时间都耗费在小叫花身上了,难道小叫花身上有什么秘密?

    许珍为了验证,后面两日也没出去,呆在屋子里,和小叫花聊天——起先还是聊天,后来成了许珍单方面独角戏。

    但即便如此,功德点依旧在涨。

    有时候是两点,偶尔三点,实在让人心花怒放。

    许珍有些激动。

    等功德点涨到十九点后,她出门,不与小叫花接触,躲到客栈住了一晚。

    隔日,点数果然暂停增长,还扣了一点。

    许珍开心的要跳起来了。

    原来功德点可以来的这么轻松?只要和小叫花在一起,就能得到功德点!

    这个小叫花是哪里的仙女转世吗?

    许珍感动到哭。

    她赶回家中,抱着小叫花道:“天啊,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以后一定好好供着你!”

    小叫花不明状况,神情未变,问:“为何?”

    许珍对她嘿嘿笑,笑了会儿,松开手,拉着小叫花回屋中,拿出一本书道:“来,我教你识字。”

    前几日小叫花提到了小剑名字。

    许珍便先教了“红越”这两个字。

    她繁体字不熟练,字写的丑,毛笔用的也不熟练,七扭八歪的写到宣纸上,让小叫花照着写。

    小叫花写了两遍,沾了一手墨汁。

    许珍拿了毛巾给她擦拭,又搬来藤椅,抱着小叫花坐到自己腿上,半环着小叫花,握她手,一笔一划的写下去。

    小叫花的手很白,却并不软,骨节分明,硌的许珍手心痛,同时心头也升起一种奇怪感觉。

    写完一遍,许珍打起精神,问道:“你要不要自己再试试?”

    她松开手。

    小叫花握着的笔依旧很直,只是迟迟不曾落下。

    许珍道:“写啊。”

    小叫花毛笔悬在半空,停顿许久,侧头道:“我,自己坐。”

    许珍问:“你还害羞啊?”

    她松开手,让小叫花独自跪坐在案几边。

    小叫花再度缓慢的写了两遍,最终写出来的字,竟和字帖上的楷体差不多。

    进步太快了。

    许珍自尊心受创,趴过去看了会儿小叫花的字,觉得莫名透出一股苍劲,不像新手写的。

    她问道:“你是不是识字,之前骗我的?”

    小叫花道:“不曾。”

    许珍想了想,说:“那你天赋很好!我们再学下一个——你叫什么名字?”

    小叫花没有回答。

    许珍道:“我先前似乎问过你了……你是不是没有名字?我给你取一个,怎么样?”

    小叫花嘴唇微动。

    许珍凑过去听:“你说什么?有什么喜欢的字吗?”

    小叫花沉默半晌,最后嗓音压得极低,吐出一个字:“春。”

    “春?是你名字吗。”许珍问,“姓什么?”

    小叫花又不说话了。

    许珍便落笔写下“春”字。

    她很喜欢这个字。

    写完楷体,又写了一遍行书,行书写的丑,成了自创的狂草。

    这时,她手心蓦地有些发烫。

    许珍起先没理,结果手心越来越烫,让她无法安心写字。

    难道是偷渡客系统出问题了?

    想到这个假设,她有点紧张,慌忙将笔交给小叫花,让小叫花自己写,快步跑回自己屋子里。

    屋内,一道蓝光闪过,浅蓝色的系统界面浮现在眼前。

    许珍看了看功德点,十八点,没有变化。

    那还能是什么问题?

    她上下左右仔细看,最后终于瞧见,在界面的右下角,多了两个金光闪闪的东西。

    一个是“主线”,还有个是“商城”。

    许珍觉得挺新奇的,便点进去看了看,先点开的是主线。

    主线界面里写了一行字:“成为青龙山书院的教书先生(0/1)

    成功奖励:功德点+50。

    失败惩罚:无。”

    这都什么东西?

    许珍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自己前几天还在书院得罪了人,被山长赶出来,这会儿还要她去书院工作?这不是特地去送人头吗?

    好在没有惩罚措施……

    许珍恋恋不舍的注视五十点功德许久,最后还是返回主菜单,不看了。

    接着点开商城。

    商场东西分为上下两排,一共八件东西,两本是蓝皮的书,似乎是武功秘籍,还有一些都是药品,不知道具体是干什么的。

    最便宜的一瓶药,要五百点功德,其余的七八百,书籍更贵一些,要一千二。

    许珍买不起,含泪把页面关了。

    新出的这两个功能毫无用处,只是让人空欢喜。

    许珍很失望,起身继续去教小叫花识字。

    但转念想到自己已经不用为功德点忧愁,她心情又变好了。

    之后三四日,柳枝拍岸,夏日逐渐变热。

    许珍给自己和小叫花做了两件半袖衫,在家里头穿。

    期间,她问了几次小叫花父母在哪,小叫花垂眸不言,只管劈柴。

    许珍跑去问了云墨坊坊主,得知小叫花应当是父母不在了,一直独自生活。

    她心疼的不行,问了问小叫花意思,得到肯定后,等某日得空,便直接找里正重新办理户籍,花费不少钱币。

    同时,她发现,先前赚的钱已经快花光了。

    而且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她运气特别差,四处找不到能打工的地方。

    为了不喝西北风,她坐在路边沉思,半日后,想到自己在云墨坊托卖的书还没拿到钱,便跑去书坊。

    云墨坊大门敞开,形成方正的口,下午人少,内里客人稀疏。

    坊主不在,许珍与仆役搭话讨钱。

    仆役翻阅账簿。

    查证后没好气的告诉她:“一本都没卖出去。”

    许珍不相信:“这可是科举教材,怎么会卖不出去?现在的人这么没眼光的吗!”

    仆役道:“什么没眼光!是你自己写的不行,其他书生也写科举心得,摆出来便卖光了!”

    许珍难过极了,说道:“太没眼光了,还给我,我不卖了。”

    仆役早就嫌占地方,巴不得她拿回去,听她这么说,便立即进内屋将书籍搬出来道:“拿去拿去。”

    许珍弯腰抱书,抱起来后想到自己付了托管费,要是自己拿回去,书房是不退钱的,那她就亏了!

    可碍于脸面又不能不拿。

    于是她拿起两本,将剩余的还回去:“这里的照旧托着!”说完拔腿就跑。

    黄土飞起灰尘,在她身后扬起。

    仆役愣了会儿后,在原地大骂:“不要脸!不要脸!!”

    许珍抱着两本书,走在回去的路上,夏风吹的她心又冷又冰。

    若是她前世是个干体力活的,不至于这么受打击。

    可她前世就是靠知识和文字吃饭,原本是名大学教授,后来得罪人,去偏远地区支教。

    她在山区当了五年初高中老师,穿来后,先是得知原主是个被人唾骂的庸儒,现在卖教材,别人又不识货。

    真是太打击人了!

    许珍很难过。

    她想到了青龙山书院发的工资,又想到系统派发的任务,难不成自己真要厚脸皮去求工作?

    ……还是再忍忍吧。

    街市喧闹。

    有人推车出来摆摊,在木轮车上摆放碎肉和猪肝,又放上圆盘与大刀,光着膀子立在车边,威猛如关公。

    许珍看了眼车内的肉,知道自己买不起,没有停留。

    又往前数步,有胡商在卖葡萄。

    许珍很久没吃葡萄了,一时心痒,小跑着过去,探头询问多少钱。

    胡商口音浓重,说不清话。

    许珍直接掏出三钱,买了一小串。

    那胡商叽里呱啦的。

    许珍想到家中的小叫花也是个胡人,就问那胡商:“你是哪个族的?”

    胡商顿了顿,道:“胡夏。”

    许珍问:“胡夏不是在北边吗,你怎么卖葡萄?”

    胡商又是一阵叽里呱啦,许珍听不懂,点点头,正要回家,忽然看到怀里两本书。

    她觉得眼睛疼,连忙掏出一本递给胡商,并说道:“做生意不容易,你看看科举书,来年考个科举吧。”

    胡商叽里呱啦一顿说。

    许珍有些感动,道:“无需知道我名字,我做好事罢了。”

    她说完要走。

    旁边有个女子声音传来:“书价不便宜,你怎么白白送人?”

    许珍转头看去,见到个身穿浅绿左衽衫裙,画桃花妆容的女子,手中提了包荷叶裹着的吃食。

    似乎是个有钱人。

    许珍诚实的说:“卖不出去。”

    那女人问:“你写的?”

    许珍点点头:“是我写的,或许是写的太好了,寻常考生看不明白。”

    那女人笑道:“我鲜少见到你这般不要脸的。”

    她一笑,面上若有桃花绽开。

    许珍平日习惯随便说话,这会儿有些不好意思,便将手中另一本书塞到女人手中,说:“我们有缘,这本送你了。”

    那女人没有推脱。

    许珍见她收下,便转身挥手,拎着葡萄离开。

    是个怪人。

    绿衫女人内心评价,待不见许珍身影,她抬手看书封,发现上面写《科举必胜指南》。

    虽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仔细琢磨,仿佛能感受到一丝异样的霸气。

    她拿着书,提着荷叶包,继续往酒肆与好友赴约。

    酒肆客满,她上二楼找了个雅间。

    边等好友,边捧书看了起来。

    谁知这书看起来薄薄一本,里面内容却不少,将常科和制科内容都写了进去,包括算科、星象、经纶、文学等内容。

    和具体科举项目略有差距,但差的不大。

    再看详细些,这书的确有些意思。

    其他书生写的,大多都是往年考过的题目,附上自己见解。

    这本不一样,它是猜题。

    猜了一堆今年可能会考的题目,还附上自己见解。儒学方面的题目格外的多,解答也写的十分详细全面,撰书人应当是个儒生。

    绿衫女子看着看着,越看越觉得这书不简单,许多地方见解独特,与新政相呼应,虽并不完善,却给人茅塞顿开的感觉。

    她翻阅一半,雅间小门被推开。

    一名红袍女子腰间系着酒壶进来,啪嗒摔在软塌上,说要饮酒。

    绿衫女子兴致盎然,还没点酒,先将这本书递到好友面前道:“我今日得到本好书!”

    好友不屑:“好书又如何,能当饭吃吗?快些点菜。”

    绿衫女子道:“真的是好书,你既然当了国子祭酒,应当也会接触科举考卷,不妨看看这本。”

    好友完全不信,敷衍地拿过书来翻看,翻了几页,也没见什么了不起的。

    她正要出言嘲讽,随手又往后翻了页。

    看到某行字时,忽然坐直了身体,瞪大眼,愣了片刻,继续往后翻。

    绿衫女人询问道:“如何?”

    好友抬头,面色复杂。

    绿衫女人催促:“说啊,如何?”

    好友沉默许久,最后慢慢说道:“今年秋试的题……似乎不少就在里面。”

    绿衫女子未料能听到这句话,极度震惊,一时不知是科举题目泄露,还是撰写人太过厉害。

    她问道:“你瞎说的?”

    好友道:“这事我不敢乱说。”她面色凝重,酒意完全清醒,捧着书细细翻阅,很快便发现,不仅题目相差不多,就连答案,也十分工整,比她先前看到题目时,自己想的一些作答更新潮些。

    这事儿怕是有些问题。

    绿衫女子说道:“那写书的是个女子,看似不过双十年华,不怎么打扮,有些邋遢。”

    好友问:“你觉得是她写的?”

    绿衫女子思忖片刻:“不,不像。”

    好友道:“我也觉得不是。”

    她并不觉得世上会有人能猜出科举题目。

    科举题目每次选题无比谨慎细密,礼部花费一年才能定下题来,怎么可能让人随便就猜到了?

    肯定是哪个人将题目泄露了。

    竟然还有脸将书拿出来卖?当真是不要脸,也不要命!

    好友内心痛恨鄙夷,抬手将书卷入衣襟中,说道:“我先将书带回去看看。”

    她起身正要走,忽的想到什么,折回说:“你还记得那人模样吗?画给我。”

    绿衫女子不敢和好友开玩笑,问仆役借了纸和笔,画给她。

    宣纸上,几根凋零的线条,勾勒出一张抽象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