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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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前一章进行了三处修改，没看到小帐篷剧情的小天使可以重看一下~
ps：长毛毛的莱秃那么可爱却没等到大家疯狂的彩虹屁，“难道我糖糖莱秃还比不上它一只花里胡哨的触手怪有排场吗？！”顶着小绒毛的莱秃超气气地如是说，小卷绒毛都气蓬了23333“怎么辣怎么辣？”克拉克刚被丹搓揉了几轮小卷毛，满头的洗发露泡沫，一睁眼大大的眼睛就被飞下来的泡沫给刺激地闭上了，连忙把小手手伸脸盆里哗啦哗啦划划水，抬起来搓揉眼睛，“我康康！”
“别，小心又摔跤！”丹见克拉克小手手往脸盆边缘一撑，一副要翻出来看的样子，保父心中的警铃顿时响了起来。他制止了克拉克极度容易导致自己倒栽葱在厕所地上的危险行为，索性伸手把还在晾着屁屁睡得正香的小卢瑟抱进怀里，微微低下身给克拉克看小卢瑟无师自通、一被抱起来就自动寻找到了最舒适的枕靠位置的圆脑袋。
“咦。”克拉克也惊奇地睁大了眼睛，忍不住伸出小手手搓了搓小卢瑟的头皮，“长头发了？卢瑟？”
小卢瑟大概是在梦里感觉到有人在搓他脑壳，鼻尖挂的小泡泡又“啪”的一下破了，小嘴骂骂咧咧，小胖身体扭扭扭转了个身，把自己的脑壳使劲塞进丹的怀里。
丹这下是彻底浑身都湿透了，但他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而是：“卢瑟先生平时露面的时候，都是……嗯，光头造型的，是因为他自己保持――”
“是受氪石的辐射。”
一旁那个黑色的小帐篷被从里面拆了下来，裹上了小毛巾当浴袍的蝙蝠侠顶着黑色尖耳面具，踩上了小黑靴，啪嗒啪嗒踩着水走了过来：“但是，现在却被治愈了。”
“是因为他睡得多吗？”克拉克扒在脸盆边缘看着小卢瑟，“可是他身上的晕眩针留下的针眼可没有消失。”
“那就要问克里先生对卢瑟先生做过什么事情了。”卷毛侦探带着小傲慢的声音从高处传来，他双手扒着小瓷碗碗檐准备站起身，睥睨一下下方的那些愚蠢的三头身们，就被约翰一个棉签怼得一个屁股墩，摔回瓷碗里，“哦，约翰！”
约翰脸色不善，伸来的棉签带着危险的意味戳了戳夏洛克只有拇指那么点大的小身板：“好好说话。”
夏洛克：“……好的呢0v0”
卷毛侦探很识时务地举起双手，一秒乖巧，坐回瓷碗里一边任约翰用棉签帮他擦洗身上一边道：“准确地来说，应该问：克里先生是对卢瑟先生的脑袋做了什么没有对他臀部做的事情。”
约翰明知道夏洛克问的话没问题，还是忍不住用棉签戳了小卷毛猫一下，夏洛克顿时一个前扑啪叽扑进了水里：“……抱歉，这话听起来实在太奇怪了。”
丹窘迫地抱着怀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睡得特别不安稳、简直恨不得把自己整个身体都埋进丹单薄的胸肌里的小卢瑟：“呃，我记得，之前有一次为了遮掩卢瑟先生的身份，我有亲过一次他的脑袋？”
克拉克睁大眼睛：“可是今天丹也亲过我的脑袋――哦，我身上本来就没有伤。”克拉克有些遗憾地往下沉了沉身体，只露半张脸在水面外，噗噜噗噜吐出一串泡泡。
“那想要验证很简单，亲一下卢瑟先生的臀――哦！约翰！”夏洛克好不容易从水里爬起来，又一次被约翰正义的棉签戳得面朝下扑进了水里，“这只是正常的研究办法！”
丹尴尬地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下怀里还使劲粘着他哼哼唧唧不放的小卢瑟了，只不过，他的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往沉默着的小黑暗骑士身上转了一圈，然后落定不动了。
现有的三只三头身里，最需要治愈的，不是只是屁屁上多了几个小针眼、不管他过几天就会痊愈的小卢瑟，而是满身伤痕、却拒绝将任何一处伤疤显露在其他人眼前，总是选择沉默地承受着一切的哥谭守护神。
蝙蝠侠敏锐地捕捉到了丹的眼神，盯着小尖耳朵的脑袋抬头望去，丹心虚又慌忙地避开了小蝙蝠侠投来的眼神。他三下五除二替小超人洗干净了头顶的泡沫，状似轻松地道：“下一个，蝙蝠侠先生，你要在卢瑟先生之前洗还是之后？”
“之后。单独。”小黑暗骑士嗓音低哑地说。
毕竟这里还有外人，布鲁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他面具下的真容。
出于一些小小的私心，小洗发学徒丹在洗完头之余还额外给哥谭守护神提供了半分钟的按摩服务。
再多就没有了，因为小黑暗骑士冷酷地中止了这项额外服务，并说明他现在更想尽快蹲守回卢瑟的猫笼顶上，以防“有意外发生”。
丹收回被布鲁斯拒绝了的手，飞速拾掇起浴室里的脸盆、浴巾，亦步亦趋地跟在坚持自己走回宿舍床边的小蝙蝠侠身后，努力保持呼吸平稳，以免被对方察觉到自己的计划。
宿舍里一共有四张空床，如今由丹和约翰一起打理出了三张。
按照先前说好的安排，约翰会和拇指夏洛克共同分享一张床，以免这位咨询侦探晚上兴致勃勃搞出什么事情。而克拉克则受丹的邀请和丹共同分享一个被窝，因为丹好像怀里抱着他的时候睡得更香。至于最后一张床，则是黑暗骑士要求的，用来安置卢瑟的猫笼和他自己的。
小蝙蝠侠把方才在浴室里拆卸下来的搭帐篷材料背在身后，吭哧吭哧抱着床杆身手矫健地爬上床，刚将这些东西在卢瑟的猫笼边扔下，身体就突然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抱住，一路举到了手的主人的面前。
丹鼓足了勇气，一招抱得小蝙蝠后立即闭上眼睛，给自己打气地猛吸了一口气。
然后。
细细密密的啾咪就像是一片片急促坠落，但又带着一点胆怯的小心翼翼的柔软花瓣一样，啵唧啵唧地落到了哥谭守护神的小尖耳上、小短胳膊上、圆肚肚上，瞬间包围了摆出了抗拒姿势的小蝙蝠侠。
布鲁斯的第一声阻止就被丹闭着眼睛一脸“我不害怕我不害怕”送来的亲亲给掐灭在嗓子眼里了，闭着眼睛乱亲一通的丹显然并不知道自己第二个亲亲就落到了布鲁斯的嘴巴和鼻尖上，他甚至还小小地皱了一下眉头，好像是觉得这块地方怎么凹凸不平，亲起来有点硌嘴嘴。
一通乱亲完，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
哥谭守护神正黑着脸，身上的浴巾都被他这通乱啵唧给弄得皱皱巴巴，面罩也被蹭歪了，右边的尖尖耳朵耷拉下来，抿在脑袋上。
布鲁斯：“你――”
丹瞬间跳了起来，一下把布鲁斯塞到了猫笼上之前他拜托约翰给布鲁斯准备好的临时窝窝里，然后以远超潜能的速度啪嗒拍关吊灯，一气呵成地冲回床上、掀起被子、钻进被窝，一下把自己的脑袋埋进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的小超人的圆肚肚里。
克拉克被挤得“吭叽”了一声，还不忘伸出小手手，半梦半醒间叭叭地落在丹的额头上哄道：“唔，睡，睡，我在。”
好可爱啊。
大家都好可爱啊。丹顶着克拉克的小手手，脸红得都要炸掉，还好黑灯瞎火的谁也看不到。
心里毛茸茸的温暖感觉搔动着丹的小心脏，他埋在克拉克的圆肚肚上，想了一会，抬起头也轻轻啵唧了一口克拉克的小卷毛。
克拉克小手手叭叭落在丹的下巴上，含糊地哄：“哦，我在。我在。”然后吧唧也用小嘴嘴啵了一口丹的下巴。
丹：“……！”
真的好好啊，好好啊……丹耳朵滚烫，心头熨帖地想着，突然有了一股很久没有再拥有过的力量，一下冲破了他多年挫败落魄而沉淀在心头的沉郁，充满活力和鼓动性的盘踞在了心头。
大家这么好，我也一定要抓紧时间努力，快点让大家恢复原样，让克拉克能回家去见家人，让蝙蝠侠回到哥谭和蝙蝠洞里的大家重聚，让更多的超英回来……
丹迷迷糊糊地想着，脸埋在克拉克的圆肚肚里陷入了香甜的梦乡。
第二天清晨。丹是被敲门声惊醒的。
睡在对床的约翰一下从床上惊坐了起来，先是茫然而后是记忆回笼，下一秒慌乱地看向枕边――没看到那个拇指大的身影。
约翰瞬间从床上跳了下来：“夏洛克！”
因为体型太小，睡相太差，睡着睡着就滚进了约翰睡衣褶皱里的夏洛克差点被约翰这一下弄得摔扁在地上，变成拇指卷毛猫饼：“哦！快别动了约翰！”
夏洛克险险地攥住约翰的一缕头发挂在约翰耳边。
约翰连忙把夏洛克接下来，上下打量了一番没事，才松了口气，想起来去开门。
几位三头身也接连苏醒，就连卢瑟都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清醒过来。蹲在猫笼上的蝙蝠侠瞄了卢瑟一眼，没有再射出第四发晕眩针。
走进门的是穿着黑蓝色紧身制服、将劲瘦的腰身和宽阔的肩膀――尤其是翘臀勾勒的十分性感的夜翼：“扎坦娜没有回消息，好像有点不太对劲。我去找她的时候，只看到她留下的一张字条。”
夜翼把字条递给蝙蝠侠，目光落在了清醒过来的卢瑟身上。
已经被晕了三次的小卢瑟，瞬间警惕地一下跳起来，蹿到了距离夜翼最远的笼角贴着。
夜翼耸耸肩移开了眼神，bat既然没有下手，那他就没必要动手了。
“shemu……是什么？”小黑暗骑士的面罩眉宇皱出了一个小突起。
夜翼道：“不清楚，但既然扎坦娜会留下字条不见踪迹，很可能是事情紧急，已经先一步进行战斗了。我在她的书房找了一下，在书桌上看到了关于shemu的表述，据说是一种身体看似由木头构成的生命体，具有极为强大的吸收兼并同类的能力。”
“我看了一下示意图，大概意思是shemu如果在战斗中发觉自方实力不敌对手，就可以通过根系连接的方式合二，甚至合更多的同胞为一体，形成更加强大的王。”
“而且最讨厌的是，合并后生成的王具有能够将其他生命体同化的能力，和王战斗的对手如果不小心谨慎，很容易被对方感染，也成为shemu，最后被王吸收。”
“如何防备被感染？”蝙蝠侠沉声问。
夜翼道：“不要受伤。任何伤口都会成为感染的途经。我想我们能够准备的时间不多了――”
“确实不多了！得尽快让超人恢复。”汉克的声音匆匆从门外传来，“我接到了一则通讯，落款是扎坦娜，她说自己现在在努力抵御shemu的入侵，大概还能争取三天左右的时间。”
夜翼道：“我和杰森他们――”
汉克摇头，将自己收到的莫名出现在书桌前的小纸条递给夜翼：“上面说了，只有超人的力量足以完全击溃它。”
但是，现在这个三头身酥皮肯定是不行的，肯定得是完全体态的超人――
但如果是完全体态的超人，那就得靠丹的了。
丹抱着小克拉克坐在床上，看到众人齐齐投来的目光，胆怯的想法刚在心中习惯性地冒出头，就被昨晚开始就一直充盈在心头的力量给坚定有力地拍散了。
他挺直了除了登台以外、很久没有挺直过的腰背，肯定地道：“可以的。三天，可以。”
“但是在此之前――”丹抿了抿唇，小声对克拉克说，“我需要更加了解你。”
“可以带我走一遍你成长过程中踏足过的地方吗？”丹低声道，“我想很快你就能恢复了，不用担心会不会消失，所以，也许――你会想提前回家看看？”
丹记得，克拉克曾经和自己提过，他是被堪萨斯的一对农场夫妇养大的。
他曾经在金灿灿的麦田中肆意奔跑；曾经用那双能够移山动地的双手温柔地抚摸过农场里低头吃草的温顺奶牛；也曾经在那里与所爱之人拥抱着交换亲吻。
丹也还记得，超人陨落那天，大都会一夜之间铺满长街的白色鲜花；表情麻木苍白的抬棺人肩上扛着的雕刻着s标志的沉重黑色棺；高大的超人雕像前莱克斯?卢瑟每日沉默的祭拜。
丹就很想这么做了――
想要――去看看，看看那片温柔的、包容的、旷阔的，养育起了人间之神的金色农场。
想要――送人间之神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一章进行了三处修改，没看到小帐篷剧情的小天使可以重看一下~
ps：长毛毛的莱秃那么可爱却没等到大家疯狂的彩虹屁，“难道我糖糖莱秃还比不上它一只花里胡哨的触手怪有排场吗？！”顶着小绒毛的莱秃超气气地如是说，小卷绒毛都气蓬了23333“怎么辣怎么辣？”克拉克刚被丹搓揉了几轮小卷毛，满头的洗发露泡沫，一睁眼大大的眼睛就被飞下来的泡沫给刺激地闭上了，连忙把小手手伸脸盆里哗啦哗啦划划水，抬起来搓揉眼睛，“我康康！”
“别，小心又摔跤！”丹见克拉克小手手往脸盆边缘一撑，一副要翻出来看的样子，保父心中的警铃顿时响了起来。他制止了克拉克极度容易导致自己倒栽葱在厕所地上的危险行为，索性伸手把还在晾着屁屁睡得正香的小卢瑟抱进怀里，微微低下身给克拉克看小卢瑟无师自通、一被抱起来就自动寻找到了最舒适的枕靠位置的圆脑袋。
“咦。”克拉克也惊奇地睁大了眼睛，忍不住伸出小手手搓了搓小卢瑟的头皮，“长头发了？卢瑟？”
小卢瑟大概是在梦里感觉到有人在搓他脑壳，鼻尖挂的小泡泡又“啪”的一下破了，小嘴骂骂咧咧，小胖身体扭扭扭转了个身，把自己的脑壳使劲塞进丹的怀里。
丹这下是彻底浑身都湿透了，但他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而是：“卢瑟先生平时露面的时候，都是……嗯，光头造型的，是因为他自己保持――”
“是受氪石的辐射。”
一旁那个黑色的小帐篷被从里面拆了下来，裹上了小毛巾当浴袍的蝙蝠侠顶着黑色尖耳面具，踩上了小黑靴，啪嗒啪嗒踩着水走了过来：“但是，现在却被治愈了。”
“是因为他睡得多吗？”克拉克扒在脸盆边缘看着小卢瑟，“可是他身上的晕眩针留下的针眼可没有消失。”
“那就要问克里先生对卢瑟先生做过什么事情了。”卷毛侦探带着小傲慢的声音从高处传来，他双手扒着小瓷碗碗檐准备站起身，睥睨一下下方的那些愚蠢的三头身们，就被约翰一个棉签怼得一个屁股墩，摔回瓷碗里，“哦，约翰！”
约翰脸色不善，伸来的棉签带着危险的意味戳了戳夏洛克只有拇指那么点大的小身板：“好好说话。”
夏洛克：“……好的呢0v0”
卷毛侦探很识时务地举起双手，一秒乖巧，坐回瓷碗里一边任约翰用棉签帮他擦洗身上一边道：“准确地来说，应该问：克里先生是对卢瑟先生的脑袋做了什么没有对他臀部做的事情。”
约翰明知道夏洛克问的话没问题，还是忍不住用棉签戳了小卷毛猫一下，夏洛克顿时一个前扑啪叽扑进了水里：“……抱歉，这话听起来实在太奇怪了。”
丹窘迫地抱着怀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睡得特别不安稳、简直恨不得把自己整个身体都埋进丹单薄的胸肌里的小卢瑟：“呃，我记得，之前有一次为了遮掩卢瑟先生的身份，我有亲过一次他的脑袋？”
克拉克睁大眼睛：“可是今天丹也亲过我的脑袋――哦，我身上本来就没有伤。”克拉克有些遗憾地往下沉了沉身体，只露半张脸在水面外，噗噜噗噜吐出一串泡泡。
“那想要验证很简单，亲一下卢瑟先生的臀――哦！约翰！”夏洛克好不容易从水里爬起来，又一次被约翰正义的棉签戳得面朝下扑进了水里，“这只是正常的研究办法！”
丹尴尬地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下怀里还使劲粘着他哼哼唧唧不放的小卢瑟了，只不过，他的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往沉默着的小黑暗骑士身上转了一圈，然后落定不动了。
现有的三只三头身里，最需要治愈的，不是只是屁屁上多了几个小针眼、不管他过几天就会痊愈的小卢瑟，而是满身伤痕、却拒绝将任何一处伤疤显露在其他人眼前，总是选择沉默地承受着一切的哥谭守护神。
蝙蝠侠敏锐地捕捉到了丹的眼神，盯着小尖耳朵的脑袋抬头望去，丹心虚又慌忙地避开了小蝙蝠侠投来的眼神。他三下五除二替小超人洗干净了头顶的泡沫，状似轻松地道：“下一个，蝙蝠侠先生，你要在卢瑟先生之前洗还是之后？”
“之后。单独。”小黑暗骑士嗓音低哑地说。
毕竟这里还有外人，布鲁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他面具下的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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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就没有了，因为小黑暗骑士冷酷地中止了这项额外服务，并说明他现在更想尽快蹲守回卢瑟的猫笼顶上，以防“有意外发生”。
丹收回被布鲁斯拒绝了的手，飞速拾掇起浴室里的脸盆、浴巾，亦步亦趋地跟在坚持自己走回宿舍床边的小蝙蝠侠身后，努力保持呼吸平稳，以免被对方察觉到自己的计划。
宿舍里一共有四张空床，如今由丹和约翰一起打理出了三张。
按照先前说好的安排，约翰会和拇指夏洛克共同分享一张床，以免这位咨询侦探晚上兴致勃勃搞出什么事情。而克拉克则受丹的邀请和丹共同分享一个被窝，因为丹好像怀里抱着他的时候睡得更香。至于最后一张床，则是黑暗骑士要求的，用来安置卢瑟的猫笼和他自己的。
小蝙蝠侠把方才在浴室里拆卸下来的搭帐篷材料背在身后，吭哧吭哧抱着床杆身手矫健地爬上床，刚将这些东西在卢瑟的猫笼边扔下，身体就突然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抱住，一路举到了手的主人的面前。
丹鼓足了勇气，一招抱得小蝙蝠后立即闭上眼睛，给自己打气地猛吸了一口气。
然后。
细细密密的啾咪就像是一片片急促坠落，但又带着一点胆怯的小心翼翼的柔软花瓣一样，啵唧啵唧地落到了哥谭守护神的小尖耳上、小短胳膊上、圆肚肚上，瞬间包围了摆出了抗拒姿势的小蝙蝠侠。
布鲁斯的第一声阻止就被丹闭着眼睛一脸“我不害怕我不害怕”送来的亲亲给掐灭在嗓子眼里了，闭着眼睛乱亲一通的丹显然并不知道自己第二个亲亲就落到了布鲁斯的嘴巴和鼻尖上，他甚至还小小地皱了一下眉头，好像是觉得这块地方怎么凹凸不平，亲起来有点硌嘴嘴。
一通乱亲完，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
哥谭守护神正黑着脸，身上的浴巾都被他这通乱啵唧给弄得皱皱巴巴，面罩也被蹭歪了，右边的尖尖耳朵耷拉下来，抿在脑袋上。
布鲁斯：“你――”
丹瞬间跳了起来，一下把布鲁斯塞到了猫笼上之前他拜托约翰给布鲁斯准备好的临时窝窝里，然后以远超潜能的速度啪嗒拍关吊灯，一气呵成地冲回床上、掀起被子、钻进被窝，一下把自己的脑袋埋进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的小超人的圆肚肚里。
克拉克被挤得“吭叽”了一声，还不忘伸出小手手，半梦半醒间叭叭地落在丹的额头上哄道：“唔，睡，睡，我在。”
好可爱啊。
大家都好可爱啊。丹顶着克拉克的小手手，脸红得都要炸掉，还好黑灯瞎火的谁也看不到。
心里毛茸茸的温暖感觉搔动着丹的小心脏，他埋在克拉克的圆肚肚上，想了一会，抬起头也轻轻啵唧了一口克拉克的小卷毛。
克拉克小手手叭叭落在丹的下巴上，含糊地哄：“哦，我在。我在。”然后吧唧也用小嘴嘴啵了一口丹的下巴。
丹：“……！”
真的好好啊，好好啊……丹耳朵滚烫，心头熨帖地想着，突然有了一股很久没有再拥有过的力量，一下冲破了他多年挫败落魄而沉淀在心头的沉郁，充满活力和鼓动性的盘踞在了心头。
大家这么好，我也一定要抓紧时间努力，快点让大家恢复原样，让克拉克能回家去见家人，让蝙蝠侠回到哥谭和蝙蝠洞里的大家重聚，让更多的超英回来……
丹迷迷糊糊地想着，脸埋在克拉克的圆肚肚里陷入了香甜的梦乡。
第二天清晨。丹是被敲门声惊醒的。
睡在对床的约翰一下从床上惊坐了起来，先是茫然而后是记忆回笼，下一秒慌乱地看向枕边――没看到那个拇指大的身影。
约翰瞬间从床上跳了下来：“夏洛克！”
因为体型太小，睡相太差，睡着睡着就滚进了约翰睡衣褶皱里的夏洛克差点被约翰这一下弄得摔扁在地上，变成拇指卷毛猫饼：“哦！快别动了约翰！”
夏洛克险险地攥住约翰的一缕头发挂在约翰耳边。
约翰连忙把夏洛克接下来，上下打量了一番没事，才松了口气，想起来去开门。
几位三头身也接连苏醒，就连卢瑟都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清醒过来。蹲在猫笼上的蝙蝠侠瞄了卢瑟一眼，没有再射出第四发晕眩针。
走进门的是穿着黑蓝色紧身制服、将劲瘦的腰身和宽阔的肩膀――尤其是翘臀勾勒的十分性感的夜翼：“扎坦娜没有回消息，好像有点不太对劲。我去找她的时候，只看到她留下的一张字条。”
夜翼把字条递给蝙蝠侠，目光落在了清醒过来的卢瑟身上。
已经被晕了三次的小卢瑟，瞬间警惕地一下跳起来，蹿到了距离夜翼最远的笼角贴着。
夜翼耸耸肩移开了眼神，bat既然没有下手，那他就没必要动手了。
“shemu……是什么？”小黑暗骑士的面罩眉宇皱出了一个小突起。
夜翼道：“不清楚，但既然扎坦娜会留下字条不见踪迹，很可能是事情紧急，已经先一步进行战斗了。我在她的书房找了一下，在书桌上看到了关于shemu的表述，据说是一种身体看似由木头构成的生命体，具有极为强大的吸收兼并同类的能力。”
“我看了一下示意图，大概意思是shemu如果在战斗中发觉自方实力不敌对手，就可以通过根系连接的方式合二，甚至合更多的同胞为一体，形成更加强大的王。”
“而且最讨厌的是，合并后生成的王具有能够将其他生命体同化的能力，和王战斗的对手如果不小心谨慎，很容易被对方感染，也成为shemu，最后被王吸收。”
“如何防备被感染？”蝙蝠侠沉声问。
夜翼道：“不要受伤。任何伤口都会成为感染的途经。我想我们能够准备的时间不多了――”
“确实不多了！得尽快让超人恢复。”汉克的声音匆匆从门外传来，“我接到了一则通讯，落款是扎坦娜，她说自己现在在努力抵御shemu的入侵，大概还能争取三天左右的时间。”
夜翼道：“我和杰森他们――”
汉克摇头，将自己收到的莫名出现在书桌前的小纸条递给夜翼：“上面说了，只有超人的力量足以完全击溃它。”
但是，现在这个三头身酥皮肯定是不行的，肯定得是完全体态的超人――
但如果是完全体态的超人，那就得靠丹的了。
丹抱着小克拉克坐在床上，看到众人齐齐投来的目光，胆怯的想法刚在心中习惯性地冒出头，就被昨晚开始就一直充盈在心头的力量给坚定有力地拍散了。
他挺直了除了登台以外、很久没有挺直过的腰背，肯定地道：“可以的。三天，可以。”
“但是在此之前――”丹抿了抿唇，小声对克拉克说，“我需要更加了解你。”
“可以带我走一遍你成长过程中踏足过的地方吗？”丹低声道，“我想很快你就能恢复了，不用担心会不会消失，所以，也许――你会想提前回家看看？”
丹记得，克拉克曾经和自己提过，他是被堪萨斯的一对农场夫妇养大的。
他曾经在金灿灿的麦田中肆意奔跑；曾经用那双能够移山动地的双手温柔地抚摸过农场里低头吃草的温顺奶牛；也曾经在那里与所爱之人拥抱着交换亲吻。
丹也还记得，超人陨落那天，大都会一夜之间铺满长街的白色鲜花；表情麻木苍白的抬棺人肩上扛着的雕刻着s标志的沉重黑色棺；高大的超人雕像前莱克斯?卢瑟每日沉默的祭拜。
丹就很想这么做了――
想要――去看看，看看那片温柔的、包容的、旷阔的，养育起了人间之神的金色农场。
想要――送人间之神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