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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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高史蒂夫的脸上出现了一个代表十分困惑的表情, 但他并没有多问, 只是仔细侧耳聆听咔哒咔哒的脚步声逐渐走近了厨房, 一共有两个人。
“也许我们应该考虑小丑已经离开哥谭的可能性——”
一道熟悉的、沙哑的声音从两人身边左近传来：“不。不可能。小丑绝不可能离开哥谭。”
史蒂夫和丹齐齐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蝙蝠侠！？
丹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蝙蝠侠那边传来的声响像是打开了微波炉——关上了微波炉——微波炉开始加热——叮。
奇妙的是，在这个积木组成的世界里, 史蒂夫和丹居然闻到了一股相当诱人的、令人垂涎欲滴的龙虾的味道。这味道一闻就能肯定, 这只龙虾一定鲜嫩多汁, 肉感q弹紧实, 头上的虾黄多得流油……
“咕咚。”
不知道是不是变换成了乐高之后，自制力也受到了影响, 史蒂夫和丹居然没有忍住，齐齐吞了口口水。
“什么人！”
原本还在热龙虾的乐高蝙蝠侠瞬间抖开了自己背后的小斗篷遮到了脸前, 两道蝙蝠镖扔了出去，收回手立即将龙虾统统塞回了微波炉里关上门，活像是有人会偷他大龙虾似的。
乐高蝙蝠侠的蝙蝠镖显然并没有因为他是乐高版的就减少了蝙蝠镖的威力，“铮铮”两声, 一把扎进了柜台里的一块乐高吉姆, 一把扎进了慌忙一个驴打滚从柜台里出来的丹鼻尖前的积木地砖。丹斗鸡眼看着眼前一大半都陷入地砖中的蝙蝠镖，冒着冷汗缩了缩脖子，被史蒂夫不太习惯地用y形的手把他搀扶了起来。
他左右环视了一下这个空间, 明显是个厨房。
“重复最后一遍，你们是什么人？”乐高阿福不知道怎么从厨房里掏出了一杆乐高枪的。
“我是美国队长，这是丹·克里，我们是意外进入这里的。”史蒂夫举起双手，以示没有恶意。
乐高蝙蝠侠居然连进入厨房都带着他的面罩和披风, 只有身上的战服变成了睡衣，那面罩居然能跟着他眉宇的表情变换而变化，丹怀疑这个蝙蝠侠的面罩应该不是铁的，可能和紧身衣是一个材料，不然怎么能这么……活动自如，他都能看得出来面罩下的蝙蝠侠也正这么挑起了一边的眉毛，满眼怀疑：“美国……队长？hummm……你和中心城那个寒冰队长有什么关系？现在的犯罪分子已经疯狂到用美国做头衔了？那你的制服是不是应该画上美国国旗？”
史蒂夫震惊：“什么？不！我不是罪犯。你们不知道美国队长？”
“noop.你是哪边的？”乐高蝙蝠侠松开了揪着披风的手，凭空变出另一把蝙蝠镖，做出了准备攻击的姿势，“你们以为小丑、小丑女、企鹅人不在了，你们就能填补他们的位置了吗？不可能。滚出我的哥谭！”
乐高蝙蝠侠的目光往微波炉上看了一下：“最好滚快点，我的龙虾要凉了。”
“不不不，等等！我有证据证明我们不是罪犯，我们是伙伴——我们是从另外一个平行宇宙来的！”丹举着双手喊起来。
乐高蝙蝠侠（的面罩）眯起眼睛：“嗯？”
丹看了一眼一旁的美国队长：“我知道你的身份！”
美国队长自觉地捂上了耳朵。他原本以为就他目前的状态，这个动作根本不可能有效，然而事实是虽然他自己都没感觉到自己的手摸到了耳朵但是他确实是什么都听不见了。
……神奇的积木世界。美国队长心怀敬畏的想到。
丹看向乐高蝙蝠侠：“你是布鲁斯·韦恩，我还知道超人是克拉克·肯特，神奇女侠是戴安娜·普林斯！而且——我应该可能或许……知道小丑和小丑女他们去哪里了……”丹有些心虚地看着面前的乐高。
乐高蝙蝠侠一动没动。
阿尔弗雷德也一样举着枪没动。
就在丹以为是不是这个世界被时间静止了的时候，乐高蝙蝠侠放下了手中的蝙蝠镖：“你真的知道这些秘密。我原本还想如果你说出‘你是布鲁斯·韦恩的室友’的话我就要把你们也关进阿卡姆里去。”
丹抽了抽嘴角：“为什么我会这么说。”
阿尔弗雷德收起了枪——当然这在丹的眼里就是阿福把乐高枪往背后一塞，就把枪凭空变没了：“之前小丑、索伦发现蝙蝠洞就在韦恩庄园地下的时候，他们也都这么说——甚至就连迪克……”阿尔弗雷德抬手扶额，无声地摇摇头。
仿佛中了一个什么“就算我看见蝙蝠侠呆在韦恩庄园的床上睡觉，那也肯定不代表他就是布鲁斯·韦恩”的魔咒。
蝙蝠侠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微波炉，声音沙哑低沉：“——但那也不代表我就会和你们分享我的龙虾。说吧，你刚刚说知道小丑他们到哪里去了，他们在哪？”
捂住微波炉并不能让焗龙虾的美妙味道减少一星半点，丹还只是有点吞口水，史蒂夫才锻炼过又没有及时地补充食物，肚子已经开始咕噜咕噜地响了。
史蒂夫迎上了三个人齐齐投来的目光，双手尴尬地改捂住肚子：“抱歉，我一般不会这样的。”
乐高蝙蝠侠：“……”
乐高蝙蝠侠：“…………”
三分钟后，史蒂夫和丹和乐高蝙蝠侠一起坐到了餐桌边，一人面前放着一只有盘子那么大的龙虾……积木。
真的是积木。太绝了。
史蒂夫对着真的很香但也改变不了它是个积木试试的大龙虾干瞪眼，忍不住抬起头看向一旁已经举起餐叉的乐高蝙蝠侠。
……看起来并没有能吃这个龙虾的部位。史蒂夫努力试图让自己的视线不要太过无礼。
乐高蝙蝠侠一叉捣进了大龙虾的后背，把根本没剥壳的大龙虾举了起来送到面颊上画着嘴的位置，那张完全由线条画构成的嘴张开，做了一个咬的姿势：“咔嚓咔嚓咔嚓。”
大龙虾少了一个大钳子。
史蒂夫：“……”
乐高蝙蝠侠已经在短短三秒之内将比盘子还大只的龙虾吃完了，甚至还优雅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才看向丹：“you may talk.（你可以说了。）”乐高蝙蝠侠的目光落在了丹面前还没动的焗龙虾上，露出了熟悉的不赞同的眼神，“你该不会浪费粮食吧。”
乐高蝙蝠侠看向同样一动没动的史蒂夫，脸上不赞同的表情更加明显了：“你们的宇宙提倡浪费？”
……这都上升到宇宙了可还得了！
“……”丹合拢了自己震惊张开的嘴，硬着头皮和史蒂夫一起学着蝙蝠侠叉住大龙虾，送到大概是嘴边的位置，张嘴一咬，“咔嚓咔嚓咔嚓。”
出乎意料的，丹原本以为自己会吃到满嘴的积木或者是龙虾壳，但入嘴的焗龙虾仅仅在刚刚咬合的时候让他感觉到了壳的存在，心中发慌，丹后续咀嚼的时候，这壳酥脆入味、堪比可爱多下面的饼干桶一样的口感简直令丹百尝不厌。这龙虾的肉确实如他刚闻到那会儿所想，每一寸纤维都浸润了汤汁的味道，甚至还带着虾黄的油，入口之间丹几乎融化在这口感之中。
他立即转过叉子又咬了一口应该全是壳的虾尾，酥脆的像是香辣鸡翅的壳衣脆骨一样的口感让他在已经将虾尾吞之入腹之后都还在下意识地咀嚼。
史蒂夫的动作也不比丹慢上几分，看队长脸上的神情，显然也是被这奇妙的味道给惊艳住了。
最后一口是龙虾头。
你吃过拳头那么大、满是虾油，一点儿多余的腮、刺嘴坚硬的壳都没有的虾头吗？
丹一口咬下去，牙齿轻易碾碎了酥脆的虾壳，从虾壳中溢出的就是美味到极致的虾油，满满一大口、几乎要包不住的虾黄就在唇齿之间、舌头的威力之上爆出它特有的鲜美味道。
史蒂夫：“咕噜咕噜咕噜噜——”
更，更饿了。
乐高阿福去帮史蒂夫热第二只焗龙虾，丹则开始尝试向乐高蝙蝠侠解释自己的能力和出现在自己世界的乐高阿卡姆人才们：“……我一直以为，这应该只是缩小形态的其中一种。我从没有想过他们的体态与众不同，而且性格和以前大不一样，可能是因为他们本就不是我们世界的他们……可是我的能力应该只是缩小和复活啊？我缩小的反派也不止小丑他们，还有卢瑟，可是卢瑟他就是正常的三头身心态啊？好像只有哥谭的反派们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你们世界的老爷，似乎要面对的危险比我们的还要残酷。”乐高阿福合拢了在听闻四个罗宾以及戴德星陨落之后震惊张开的嘴。
“……”乐高蝙蝠侠深深皱起眉头，“如果我的世界的小丑、小丑女他们的去了你们的世界，那你们世界的他们又到了哪里？”
如果是被替换到了这个世界，那听起来可不大妙。
丹懊悔的摇摇头：“不知道……你们这里没有他们的消息吗？”
乐高阿福：“没有。正如你所说的，最先消失音讯的是小丑，然后是小丑女，接着就是企鹅人。按照你的描述，我想如果你们世界的小丑他们来到这里，一定会很快就做出行动，用狂欢将哥谭甚至整个世界拖入混乱，绝不会等这么长时间都安安静静的。所以，或许我可以猜测，并不是我们世界的小丑‘替换’了你们世界的小丑，而是……‘取代’？”
乐高阿福用一旁的长勺做示意，比划了一只长勺取代了另一只长勺，而被取代的长勺就此消失不见的画面。
乐高阿福比划完以后叹息：“噢，这听起来有点残酷，但你们世界的小丑更加残酷。”
乐高蝙蝠侠陷入沉思：“……”他沉默了一会道，“你们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史蒂夫看了一眼满脸迷茫的丹：“事实上这也是第一次发生这种情况，我认为一定是丹和你们的世界有某种联系。当时我们正在床垫上联系瑜伽冥想，想要放松一下，我看到有一道震荡波从丹的胸口发出，把我的魂魄——哦，上帝，我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把我的魂魄击出了身体，然后在收缩的瞬间将我们带到了这个世界中。”
乐高蝙蝠侠低声道：“emmm……神秘。我从未听说过有任何人能有这种能力。”
“那现在怎么办？我甚至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引发出来的。”丹震惊之余不由地烦躁起来，“我该怎么做？是不是应该把小丑他们带回这个世界呢？可是——怎么带？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引发这个能力，你确定这个能力不是你们正义联盟里哪个超英所拥有的吗？”
毕竟他之前在不义联盟的宇宙吸取了不少超英超反的力量，指不定哪个人就拥有这种力量呢？
乐高蝙蝠侠摇头：“只有闪电的能力听起来和你的这个有一点相似，但我从未听闻闪电能在一动不动，瑜伽冥想的状态下把人带到另一个宇宙——他最多就是穿越一下时间。你们做到的可是穿越平行宇宙。”
“hmmm.等等。”乐高蝙蝠侠站起身，咔吧咔吧走出了厨房。
乐高阿福友善地给丹又端来了一盘焗龙虾：“希望你们不要介意，我家老爷偏爱这个，所以今天厨房冰箱里除了龙虾和配菜几乎没有别的。如果知道有这样的情况，也许下次我该时时刻刻在冰箱里多储备一点其他的食材。”
在丹咽下第三只焗龙虾的时候，乐高蝙蝠侠终于拿着一个方块积木回来了：“这是定位器。把他给你们世界的我，或许他能够想到办法稳定这种穿梭方式。”
史蒂夫感觉自己的肚子估计不会再叫了，就放下了手里的餐叉，阿福问有没有吃饱的时候他也不好意思说十来只大龙虾他也就吃了个垫肚子：“呃，但是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才能回到我们的世界。”
“哼唔。”乐高蝙蝠侠将方块积木塞进史蒂夫的手里，沉吟了一下，“你刚刚说，你们来到这里是因为丹在做瑜伽冥想的时候保持心情平静，触发了穿梭宇宙。那么回到你们宇宙的办法或许就得是打破这种心情平静。”
“呃，可是我觉得我现在已经很不平静了……”丹弱弱地说。
“不，不平静的只是你的灵魂。你没有听到美……国队长刚刚说的话吗？他看到有一道震荡波从你的胸口发出，把他的魂魄击出了身体，然后在收缩的瞬间将你们带到了这个世界中。所以在这里的你们应该只是魂魄而已。”蝙蝠侠一边说一边伸手一拳锤上了史蒂夫胸口上画的胸肌，史蒂夫猝不及防被打飞出去，一下砸坏了厨房的柜台，狼狈地咳了两声才爬起来，“哦，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你们的魂魄确实有实体。”
“……至少下次给我一个提醒。”史蒂夫缓了一会，有些惊奇地抬起手活动了一下。他刚刚这声势看着可怕，砸了一地的积木，但其实他觉得身体并不怎么疼痛。
“好吧，那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呃，和魂魄分离的身体也不平静呢？”丹觉得这话听得怎么这么多槽点，可是他现在已经身处于一个积木搭成的世界，刚刚他还觉得积木是他今生所吃过的最高美味，还有什么能算是匪夷所思的呢？
“滴滴滴滴——”
乐高阿福不知从哪掏出一个闪烁着红光的方块积木：“危险警报。”
乐高蝙蝠侠立即站起身：“或许，一次战斗。”
乐高的正义联盟基地让史蒂夫震惊地合不拢嘴，就连见识过不义联盟世界的正义联盟基地的丹都震撼了，这简直像是神殿一样高耸神圣、富丽堂皇的宫殿，如果出现在他们的世界——
下场请参见一直在翻新一直在重建的斯塔克大厦。
史蒂夫和丹跟在乐高蝙蝠侠身后走进大厦里，原本以为会看到已经集合并且神情凝重的正义联盟成员们，结果却瞧见了一团乱的基地。绿灯侠正被自己变出来的绿色沙发敲出两眼晕眩，超人正尴尬地试图把被自己失手弄晕的绿灯侠叫醒，海王对着被他不小心打碎的鱼缸捂心口抽气，钢骨正对满脸无奈的戴安娜叫着“进水了进水了快帮我擦擦”……
“……”乐高蝙蝠侠头痛地扶住了额角。
史蒂夫原本已经皱起了眉头，但是转念一想，这个世界的正义联盟之所以能有这样欢脱的氛围，至少说明这世界确实很温和和平——相对来说。
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敌人是谁。”乐高蝙蝠侠走到了控制台前，在几个玩具样的按钮上用y形的手敲了几下，史蒂夫甚至分不清那敲的几下乐高蝙蝠侠到底按得是那几个键，“……达克赛德，again.”
“我以为上一次在比扎罗宇宙打败他以后，他不会这么快回来了呢。”乐高超人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史蒂夫进入正义联盟基地之前所想象的那种严肃表情。
“呃，介意解释一下吗？”史蒂夫道。
一般情况下，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之间的任务都是不重叠的，所以有的时候如果不是真的解决不了，需要合作，可能一个反派打完他们互相之间都不知道对方对付的反派叫什么。
……当然，这个他们里面必须要排除掉蝙蝠侠、钢铁侠、弗瑞。
“比扎罗是莱克斯卢瑟运用他的高科技克隆出来的另一个我，不过他和我完全相反。不管是能力，还是说话方式——比如说对他来说，‘留下’就等于‘跟我走’，‘向左’就等于‘向右’。但这并不妨碍他有一颗善良的心。至于达克赛德……黑暗君主，天启星的统治者，随便你叫哪个。他是宇宙中现存的最可怕最强大的邪神。”乐高超人郑重的说。
史蒂夫心中一沉，联想到了上一次他们对战戴德星所牺牲的一切：“上一次你们打败他，一定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终于恢复清醒的乐高绿灯侠拖着方块腮帮子沉吟了一下：“哦，你说的没错。我做了连续一周的噩梦，梦到自己只能变出绿鸭子。”
史蒂夫：“……”
什么。
乐高蝙蝠侠看向史蒂夫：“我敬佩你们的勇毅，另一个宇宙的来客。你们要面对的危险比我们要艰难得多，所以你们一定是非常强大的战士——现在，证明你们的实力。”乐高蝙蝠侠抬起y形的手一指红光闪烁的屏幕。
史蒂夫：“呃，你的意思应该不是让我和丹单独去对战那个‘最可怕最强大的邪神’对吧？”
乐高蝙蝠侠一动不动，只有y形的手转了转。
史蒂夫无奈地摇头：“……好吧，看来你还没有完全相信我和丹。这一点倒是和我们宇宙的蝙蝠侠一模一样。”
“不过……战斗就是战斗。或许你们愿意借我一台战机？”史蒂夫从没打算拒绝乐高蝙蝠侠。不论对方有没有提出这个要求，他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这个什么达克赛德入侵地球。
“不，队长。等等。”丹伸手阻止了史蒂夫，“你的能力还没有恢复。”
丹在乐高超英惊讶的眼神中凌空飞起：“这一战，让我来。”
乐高钢骨连连摆手：“我想你不是想要单枪匹马去挑战达克赛德？不，bat，你不会让他这么做的对吧？”
乐高蝙蝠侠：“当然不……fine，he\'s gone.（好吧，他已经走了。）”
原本就在闪烁红光的危险警告以更加高的频率闪动起来：“搜索到极速冲破大气层的无身份信息目标，速度：与超人相同，力量等级：与超人相同，无身份信息目标正在接近达克赛德——”
“联系瞭望塔，传入画面。”乐高蝙蝠侠简短地说。
所有的乐高超英们一块挤到了屏幕面前，史蒂夫在最中间，差点就想问“屏幕那么大，为什么不站开点看”，但是这实在是太影响气氛了，史蒂夫实在不忍心打断现在难得严肃的气氛。
……主要是担心要是打断了以后会不会恢复不起来。
积木屏幕迅速闪过一串串数据，乱码过后，画面终于清晰地呈现在平面上。
浩渺的宇宙中，达克赛德的宇宙飞船看着就像是一颗带着钢盔的头颅，巨大的甚至能够遮挡住一整颗星球。
“哦，不，我从没有见过达克赛德有这么大宇宙飞船。这该不会是他的主舰吧？”乐高超人一下飞了起来，“不行，我们必须赶去帮助他。”
在他就要冲出正义联盟基地之前。
乐高绿灯侠惊叫起来：“嘿！他在做什么？！他怎么能就这么直接冲进达克赛德的飞船里！”
乐高钢骨的声音跟着响了起来：“咦？他怎么这么快出来了？”
“目标二次扫描中，飞船停止靠近，已进入熄火状态，危险警报接触。”
乐高超人惊愕地挑起眉头：“哈啊？”
“他要回来了，他要回来了，哇呼——”乐高闪电侠倒是快人一步的已经兴奋地举起手鼓起掌来。
丹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真的能就这么轻易地做到一下冲碎达克赛德的飞船，对方甚至连反抗的动作都没来得及做出，他就顺利地将满满一飞船的人统统缩小，装进了不知道哪只乐高放在飞船里的空鱼缸里，一秒结束了战斗，折身原路返回。
他飞回正义联盟基地的时候，闪电侠已经帮他倒好了饮料，他闻了一下，是一杯绝对没有任何酒精的苹果汁：“谢谢。”
乐高蝙蝠侠看着丹倒扣到操作台上的鱼缸，沉默了一会：“你的宇宙拥有像你这样的超英，我很难想象能够让超英战线崩溃的戴德星该多么厉害。”
丹连忙摆手：“不不不，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觉醒自己的能力。”
乐高蝙蝠侠眯起眼睛：“那么你现在已经觉醒了这样的能力，应该就不需要那么紧张地想要复活超英们了吧。”
“呃？可是不复活超英，谁能守卫地球……”丹突然卡住了。
……对啊。既然他有用这样的能力，为什么不直接补上第一线呢？
乐高蝙蝠侠将手背到身后：“没错。这是悖论。”
“你想要守卫地球，我想以你的能力，即便在你们宇宙，应该也很少有超英或者超级反派能够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胜过你。既然如此，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的能力比超英们中的许多人更加厉害，可是你却从没有想过要站到第一线和超英们并肩作战？这并不影响你可以同时有条不紊地复活超英。”
乐高蝙蝠侠吧嗒吧嗒走了两步，才继续道：“可是你没有这么做。你选择留在了后方，一门心思只想着复活超英，认为这是补上地球防线的唯一办法，以至于心态焦虑到需要美……国队长来安抚你。”
丹有些忪怔：“我一直觉得，只有复活超英才能拯救地球……所以……”
“但这个逻辑并不成立。”乐高蝙蝠侠的论述一环扣一环，逻辑严密流畅，“所以你想要复活超英，甚至有这么紧急的心态，一定是有其他的原因。只是……你之前一直没有察觉过这一点逻辑的矛盾。”
“hummm.这听起来很像之前莱克斯·卢瑟控制我那会儿，灌输给我的想要让地球和平，就得杀死地球人的逻辑？我记得那会儿bat可是和我进行了好几天的恶斗。”乐高超人摸了摸下巴，“会不会你有这种想法，其实也是有人灌输给你的？”
“那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呢？”乐高闪电侠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又是谁灌输给他的呢？”
乐高蝙蝠侠皱起眉头：“……”
乐高神奇女侠走到乐高蝙蝠侠身边：“bat，你是我们中间最智慧的那一个，你说的话从不会错。你觉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另一个悖论。”乐高蝙蝠侠皱起眉头，“那个人灌输的念头让丹远离前线，这听起来像是想要削弱地球的战斗力。但是同时又让丹产生焦虑的心理，让他不断想要优先复活超英们，这又是在增加地球的战斗力。究竟什么人，有什么目的，要让丹这么做呢？”
史蒂夫眉头紧锁：“我没有可以怀疑的人选。而且——在你提出这点之前，就连我都没有注意到过这么明显的悖论。我们宇宙的蝙蝠侠也没有提起过——”
“噢，这听起来又像是魔法侧的手笔了。”乐高闪电侠耷拉下帽子上的小闪电。
“但是至少丹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受到什么伤害不是吗？”乐高超人提出一个非常可靠的论证点，“我算是在这方面很有经验的了。相信我，如果下暗示的人有什么坏心，那这么长时间过去，情况早就应该很糟糕了。可是，这个暗示只不过是让丹留守后方，复活超英，并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危机——你们这段时间应该没有遇上什么很难对付的对手吧？”
史蒂夫摇摇头：“目前确实没有。”
乐高蝙蝠侠沉吟片刻：“或许……这也并不是悖论。”
乐高超英们齐齐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乐高蝙蝠侠举例：“这很简单。就像是餐盘里的菜一样，如果百分之八十的位置放了大龙虾，那就只有剩下百分之二十能够放别的配菜。”
“或许对于暗示你们的人来说，是否让丹上前线根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从头到尾想要达成的目的就只有一个，就是让丹复活超英。正是因为这个念头在你们的脑海里占据的比率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才导致剩下的让丹上前线等等其他念头才那么细微到让人忽略。”
史蒂夫露出了一个不赞同的神情：“我想，想要让超英复活的人同样也是想要守护地球的人。那么让丹上前线也是能够守护地球的办法。如果这个人纯粹出自好心，他应该不会舍弃这个现有的直接办法，而曲折地选用间接的办法，让丹呆在后方复活超英——这会不会是洛基做的？”
丹的眉头慢慢蹙起，他抬手摸了摸胸口，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有哪里不太对，但却一时之间理不出什么头绪来，只是本能地跟着问：“为什么？”
“洛基他应该是想要复活阿斯加德的人。但是以你现在的能力，只能复活那种有详细的人生经历的人，只有通过将人演得入木三分，才能将他复活。但是，或许你的能力其实远不止这样呢？就像是今天，你又发现了一个全新的能力——能够让人的灵魂穿梭宇宙。”
“或许，当你的复活能力联系到非常熟练，也许你就可以完全跳过演绎的步骤，直接将人复活呢？”史蒂夫大胆地提出了自己的猜测，“洛基不是一直说，你才是他的救赎吗？对于他而言，能够用到‘救赎’这样的词汇的，我想应该不止是想要复活他的兄长雷神索尔，而是阿斯加德的所有臣民。”
“他说过他是为你而来，不会做任何对你不利的事情——我想这完全能够对得上号。毕竟暗示确实并没有对你产生不利的影响，只是让你一直想要不断地练习复活的能力而已。”
“不，不可能。”丹一边说，一边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他总觉得心口痒痒的，可触手可及的只有积木身体坚硬的表面，“不是我不愿意相信，是洛基他一直有在要求我休息，不要这么拼命。如果这暗示是他下的，那他为什么这么阻止我呢？他这么做应当是出于真心，否则真言金环会让他暴露出原本的目的。”
“……”史蒂夫再次陷入了愁眉不展，“你说的没错。”
“呃——我可以提一个意见吗？”乐高闪电侠举起手。
史蒂夫看向他：“当然。”
乐高闪电侠摊手：“我觉得你们不需要思考那么多，总之相信bat就对了。bat从来没有出错过。bat说这个人的目的就只是复活超英，上不上前线他根本不在乎，那这一定就是真相。”
乐高钢骨嗯嗯嗯地把脑袋点的差点掉下来，不仅是他，所有的乐高超英都发出了同样的应和声，就连神奇女侠都露出了“确实如此”的微笑。
史蒂夫忍不住想起还在他们世界的古堡里关着的那三小只疯狂蝙蝠粉们：“……”
……这个世界有毒。
“hum.”乐高蝙蝠侠发出了思考的声音，“我还有另一个猜想。不过还需要证实。”
乐高蝙蝠侠看向丹：“不需要因为我们就停止使用能力，如果回到你们的宇宙以后，你再遇到哥谭的罪犯，不用留手，继续使用你的缩小能力。我需要验证我的猜测。以及，记得把定位器交给你们宇宙的我。”
丹这才被提醒着想到了另一个无解的问题：“……可我们现在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就连刚刚的战斗都没有让我打破平静状态……抱歉，但你确定‘打破平静’真的是解除能力的正确办法吗？”
乐高蝙蝠侠并没有因为质疑而愤怒，他平静地哑声道：“你说，你们世界的我会在夜巡结束之后回到你们落脚的基……宿舍。根据小闪帮忙测算出的平行宇宙基本时间流速差来算，你们世界的我应该已经回到了宿舍，差不多会在三十秒后发现灵魂出窍的你们，把你们叫醒。”
“哇哦，这也太夸张了——嘿，我看出来了，你们脸上就这么写着呢！”乐高绿灯侠叉着腰，“但很快你们就会知道，bat从来不会出错！”
“哈！绿灯。你不用这么说他们，这种表情明明以前在你脸上出现过很多次。”乐高超人调侃地捣了捣乐高绿灯侠的方块腰。
“5、4、3、2、1——”
“——”
和来时一模一样的灵魂震颤感从心口传递向四肢。
丹还没从耳膜震荡感中反应过来，就听见蝙蝠侠熟悉的声音带着一点及不可察的紧张，快速地低声喊着他和史蒂夫的名字：“队长，史蒂夫。丹，丹。丹·克里！醒醒。”
史蒂夫最先适应这种灵魂震颤感，从床垫上支撑着坐了起来，脸上带出了一点震惊和不可思议：“……竟然是真的。”
三十秒钟，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他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要相信一下那位乐高蝙蝠侠的猜测了。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晕倒的。”蝙蝠侠将揉着耳朵的丹扶了起来，目光落到史蒂夫手中那个黑乎乎的东西，“……”
“哦！”史蒂夫惊险地以一个翻滚避开了袭向他的蝙蝠镖，“你做什么？”
“那是我蝙蝠洞里的平行宇宙双向定位器。为什么会在你手里？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蝙蝠侠手中，一把黑沉发亮的蝙蝠侠无声地展露出了寒冷的利刃。
“双向？”史蒂夫低下头看看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一个精巧真实的电子仪器的定位器，“他没有说这是双向的。好吧，看来今天晚上我们得度过一个不眠夜了。”
史蒂夫看向蝙蝠侠，神情严肃：“洛基还在宿舍吧？”
蝙蝠侠：“在。”
史蒂夫站起身：“也许，洛基会知道一些我们并不清楚的内情。你绝对不相信我们刚刚遇到了什么。”
史蒂夫想到那个被乐高蝙蝠侠挑明的、就连蝙蝠侠都完全没有察觉到的悖论暗示，只觉得后背发寒：“我们需要一个会议。丹——你要一起吗？”
丹像是有些走神似的坐在床垫上，目光落在一旁堆叠整理好的资料上，慢慢摇摇头：“不，我想……我得一个人静静。”
蝙蝠侠看着丹深深地皱起眉头：“……”
“走吧。”史蒂夫推开宿舍的门。
宿舍又重新恢复了空荡安静。
丹垂下头，看着床垫上的褶皱，慢慢蹙起眉头。
他一直认为，自己对于复活超英的热情是因为他找到了自己的价值和意义所在。这二十多年来几乎称得上浑浑噩噩，毫无建树的人生终于有了想要追寻的目标。所以这烧灼着他的焦虑感，使命感，让他觉得踏实，觉得真实，认为这或许就是活着的感觉。
可是当乐高蝙蝠侠将这悖论挑明之后，他心中日日夜夜纠缠困扰着他、让他停不下脚步、几乎没有时间休息喘息的焦急感瞬间烟消云散。
连带着消散的，还有大半的欲望。
想要演戏的欲望，想要站在众人面前的欲望，想要赢得认可和掌声的欲望，想要复活超英的欲望……
这不对。
这不对。
他没有感觉到半点心头被掏空的空虚感，却只觉得仿佛有什么锁链从心脏上无声解开，那些沉重的负累也一并远离了他，他的身体突然变得轻盈。
他在慢慢上升。
等到在会议接近尾声才被“提审”的洛基气急败坏地咒骂了一句，当着众人的面骤然恢复原身，闯进空置宿舍的时候。
宿舍已经恢复了空空荡荡，只有窗台变得像隔壁丹一直居住的宿舍窗台一样，自外而内生满了各色怒放的鲜花与藤蔓，鲜活娇嫩的颜色攀满了大半个房间。
洛基：“……”
洛基一把扔开了手中的法杖：“很好。”
没有人从他脸上看出任何和“很好”相关的表情。
洛基转过身，对着众人露出了一个写着f打头的问候语的虚假微笑：“我告诉过你们，让你们放慢一点速度。”
“看见没有？”他指着满房的鲜花，“你们解放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不相干小剧场：
美队：你知道我吗？
乐高老爷：noop.
美队：那你知道钢铁侠吗？
乐高老爷:ironman suc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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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高史蒂夫的脸上出现了一个代表十分困惑的表情, 但他并没有多问, 只是仔细侧耳聆听咔哒咔哒的脚步声逐渐走近了厨房, 一共有两个人。
“也许我们应该考虑小丑已经离开哥谭的可能性——”
一道熟悉的、沙哑的声音从两人身边左近传来：“不。不可能。小丑绝不可能离开哥谭。”
史蒂夫和丹齐齐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蝙蝠侠！？
丹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蝙蝠侠那边传来的声响像是打开了微波炉——关上了微波炉——微波炉开始加热——叮。
奇妙的是，在这个积木组成的世界里, 史蒂夫和丹居然闻到了一股相当诱人的、令人垂涎欲滴的龙虾的味道。这味道一闻就能肯定, 这只龙虾一定鲜嫩多汁, 肉感q弹紧实, 头上的虾黄多得流油……
“咕咚。”
不知道是不是变换成了乐高之后，自制力也受到了影响, 史蒂夫和丹居然没有忍住，齐齐吞了口口水。
“什么人！”
原本还在热龙虾的乐高蝙蝠侠瞬间抖开了自己背后的小斗篷遮到了脸前, 两道蝙蝠镖扔了出去，收回手立即将龙虾统统塞回了微波炉里关上门，活像是有人会偷他大龙虾似的。
乐高蝙蝠侠的蝙蝠镖显然并没有因为他是乐高版的就减少了蝙蝠镖的威力，“铮铮”两声, 一把扎进了柜台里的一块乐高吉姆, 一把扎进了慌忙一个驴打滚从柜台里出来的丹鼻尖前的积木地砖。丹斗鸡眼看着眼前一大半都陷入地砖中的蝙蝠镖，冒着冷汗缩了缩脖子，被史蒂夫不太习惯地用y形的手把他搀扶了起来。
他左右环视了一下这个空间, 明显是个厨房。
“重复最后一遍，你们是什么人？”乐高阿福不知道怎么从厨房里掏出了一杆乐高枪的。
“我是美国队长，这是丹·克里，我们是意外进入这里的。”史蒂夫举起双手，以示没有恶意。
乐高蝙蝠侠居然连进入厨房都带着他的面罩和披风, 只有身上的战服变成了睡衣，那面罩居然能跟着他眉宇的表情变换而变化，丹怀疑这个蝙蝠侠的面罩应该不是铁的，可能和紧身衣是一个材料，不然怎么能这么……活动自如，他都能看得出来面罩下的蝙蝠侠也正这么挑起了一边的眉毛，满眼怀疑：“美国……队长？hummm……你和中心城那个寒冰队长有什么关系？现在的犯罪分子已经疯狂到用美国做头衔了？那你的制服是不是应该画上美国国旗？”
史蒂夫震惊：“什么？不！我不是罪犯。你们不知道美国队长？”
“noop.你是哪边的？”乐高蝙蝠侠松开了揪着披风的手，凭空变出另一把蝙蝠镖，做出了准备攻击的姿势，“你们以为小丑、小丑女、企鹅人不在了，你们就能填补他们的位置了吗？不可能。滚出我的哥谭！”
乐高蝙蝠侠的目光往微波炉上看了一下：“最好滚快点，我的龙虾要凉了。”
“不不不，等等！我有证据证明我们不是罪犯，我们是伙伴——我们是从另外一个平行宇宙来的！”丹举着双手喊起来。
乐高蝙蝠侠（的面罩）眯起眼睛：“嗯？”
丹看了一眼一旁的美国队长：“我知道你的身份！”
美国队长自觉地捂上了耳朵。他原本以为就他目前的状态，这个动作根本不可能有效，然而事实是虽然他自己都没感觉到自己的手摸到了耳朵但是他确实是什么都听不见了。
……神奇的积木世界。美国队长心怀敬畏的想到。
丹看向乐高蝙蝠侠：“你是布鲁斯·韦恩，我还知道超人是克拉克·肯特，神奇女侠是戴安娜·普林斯！而且——我应该可能或许……知道小丑和小丑女他们去哪里了……”丹有些心虚地看着面前的乐高。
乐高蝙蝠侠一动没动。
阿尔弗雷德也一样举着枪没动。
就在丹以为是不是这个世界被时间静止了的时候，乐高蝙蝠侠放下了手中的蝙蝠镖：“你真的知道这些秘密。我原本还想如果你说出‘你是布鲁斯·韦恩的室友’的话我就要把你们也关进阿卡姆里去。”
丹抽了抽嘴角：“为什么我会这么说。”
阿尔弗雷德收起了枪——当然这在丹的眼里就是阿福把乐高枪往背后一塞，就把枪凭空变没了：“之前小丑、索伦发现蝙蝠洞就在韦恩庄园地下的时候，他们也都这么说——甚至就连迪克……”阿尔弗雷德抬手扶额，无声地摇摇头。
仿佛中了一个什么“就算我看见蝙蝠侠呆在韦恩庄园的床上睡觉，那也肯定不代表他就是布鲁斯·韦恩”的魔咒。
蝙蝠侠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微波炉，声音沙哑低沉：“——但那也不代表我就会和你们分享我的龙虾。说吧，你刚刚说知道小丑他们到哪里去了，他们在哪？”
捂住微波炉并不能让焗龙虾的美妙味道减少一星半点，丹还只是有点吞口水，史蒂夫才锻炼过又没有及时地补充食物，肚子已经开始咕噜咕噜地响了。
史蒂夫迎上了三个人齐齐投来的目光，双手尴尬地改捂住肚子：“抱歉，我一般不会这样的。”
乐高蝙蝠侠：“……”
乐高蝙蝠侠：“…………”
三分钟后，史蒂夫和丹和乐高蝙蝠侠一起坐到了餐桌边，一人面前放着一只有盘子那么大的龙虾……积木。
真的是积木。太绝了。
史蒂夫对着真的很香但也改变不了它是个积木试试的大龙虾干瞪眼，忍不住抬起头看向一旁已经举起餐叉的乐高蝙蝠侠。
……看起来并没有能吃这个龙虾的部位。史蒂夫努力试图让自己的视线不要太过无礼。
乐高蝙蝠侠一叉捣进了大龙虾的后背，把根本没剥壳的大龙虾举了起来送到面颊上画着嘴的位置，那张完全由线条画构成的嘴张开，做了一个咬的姿势：“咔嚓咔嚓咔嚓。”
大龙虾少了一个大钳子。
史蒂夫：“……”
乐高蝙蝠侠已经在短短三秒之内将比盘子还大只的龙虾吃完了，甚至还优雅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才看向丹：“you may talk.（你可以说了。）”乐高蝙蝠侠的目光落在了丹面前还没动的焗龙虾上，露出了熟悉的不赞同的眼神，“你该不会浪费粮食吧。”
乐高蝙蝠侠看向同样一动没动的史蒂夫，脸上不赞同的表情更加明显了：“你们的宇宙提倡浪费？”
……这都上升到宇宙了可还得了！
“……”丹合拢了自己震惊张开的嘴，硬着头皮和史蒂夫一起学着蝙蝠侠叉住大龙虾，送到大概是嘴边的位置，张嘴一咬，“咔嚓咔嚓咔嚓。”
出乎意料的，丹原本以为自己会吃到满嘴的积木或者是龙虾壳，但入嘴的焗龙虾仅仅在刚刚咬合的时候让他感觉到了壳的存在，心中发慌，丹后续咀嚼的时候，这壳酥脆入味、堪比可爱多下面的饼干桶一样的口感简直令丹百尝不厌。这龙虾的肉确实如他刚闻到那会儿所想，每一寸纤维都浸润了汤汁的味道，甚至还带着虾黄的油，入口之间丹几乎融化在这口感之中。
他立即转过叉子又咬了一口应该全是壳的虾尾，酥脆的像是香辣鸡翅的壳衣脆骨一样的口感让他在已经将虾尾吞之入腹之后都还在下意识地咀嚼。
史蒂夫的动作也不比丹慢上几分，看队长脸上的神情，显然也是被这奇妙的味道给惊艳住了。
最后一口是龙虾头。
你吃过拳头那么大、满是虾油，一点儿多余的腮、刺嘴坚硬的壳都没有的虾头吗？
丹一口咬下去，牙齿轻易碾碎了酥脆的虾壳，从虾壳中溢出的就是美味到极致的虾油，满满一大口、几乎要包不住的虾黄就在唇齿之间、舌头的威力之上爆出它特有的鲜美味道。
史蒂夫：“咕噜咕噜咕噜噜——”
更，更饿了。
乐高阿福去帮史蒂夫热第二只焗龙虾，丹则开始尝试向乐高蝙蝠侠解释自己的能力和出现在自己世界的乐高阿卡姆人才们：“……我一直以为，这应该只是缩小形态的其中一种。我从没有想过他们的体态与众不同，而且性格和以前大不一样，可能是因为他们本就不是我们世界的他们……可是我的能力应该只是缩小和复活啊？我缩小的反派也不止小丑他们，还有卢瑟，可是卢瑟他就是正常的三头身心态啊？好像只有哥谭的反派们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你们世界的老爷，似乎要面对的危险比我们的还要残酷。”乐高阿福合拢了在听闻四个罗宾以及戴德星陨落之后震惊张开的嘴。
“……”乐高蝙蝠侠深深皱起眉头，“如果我的世界的小丑、小丑女他们的去了你们的世界，那你们世界的他们又到了哪里？”
如果是被替换到了这个世界，那听起来可不大妙。
丹懊悔的摇摇头：“不知道……你们这里没有他们的消息吗？”
乐高阿福：“没有。正如你所说的，最先消失音讯的是小丑，然后是小丑女，接着就是企鹅人。按照你的描述，我想如果你们世界的小丑他们来到这里，一定会很快就做出行动，用狂欢将哥谭甚至整个世界拖入混乱，绝不会等这么长时间都安安静静的。所以，或许我可以猜测，并不是我们世界的小丑‘替换’了你们世界的小丑，而是……‘取代’？”
乐高阿福用一旁的长勺做示意，比划了一只长勺取代了另一只长勺，而被取代的长勺就此消失不见的画面。
乐高阿福比划完以后叹息：“噢，这听起来有点残酷，但你们世界的小丑更加残酷。”
乐高蝙蝠侠陷入沉思：“……”他沉默了一会道，“你们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史蒂夫看了一眼满脸迷茫的丹：“事实上这也是第一次发生这种情况，我认为一定是丹和你们的世界有某种联系。当时我们正在床垫上联系瑜伽冥想，想要放松一下，我看到有一道震荡波从丹的胸口发出，把我的魂魄——哦，上帝，我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把我的魂魄击出了身体，然后在收缩的瞬间将我们带到了这个世界中。”
乐高蝙蝠侠低声道：“emmm……神秘。我从未听说过有任何人能有这种能力。”
“那现在怎么办？我甚至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引发出来的。”丹震惊之余不由地烦躁起来，“我该怎么做？是不是应该把小丑他们带回这个世界呢？可是——怎么带？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引发这个能力，你确定这个能力不是你们正义联盟里哪个超英所拥有的吗？”
毕竟他之前在不义联盟的宇宙吸取了不少超英超反的力量，指不定哪个人就拥有这种力量呢？
乐高蝙蝠侠摇头：“只有闪电的能力听起来和你的这个有一点相似，但我从未听闻闪电能在一动不动，瑜伽冥想的状态下把人带到另一个宇宙——他最多就是穿越一下时间。你们做到的可是穿越平行宇宙。”
“hmmm.等等。”乐高蝙蝠侠站起身，咔吧咔吧走出了厨房。
乐高阿福友善地给丹又端来了一盘焗龙虾：“希望你们不要介意，我家老爷偏爱这个，所以今天厨房冰箱里除了龙虾和配菜几乎没有别的。如果知道有这样的情况，也许下次我该时时刻刻在冰箱里多储备一点其他的食材。”
在丹咽下第三只焗龙虾的时候，乐高蝙蝠侠终于拿着一个方块积木回来了：“这是定位器。把他给你们世界的我，或许他能够想到办法稳定这种穿梭方式。”
史蒂夫感觉自己的肚子估计不会再叫了，就放下了手里的餐叉，阿福问有没有吃饱的时候他也不好意思说十来只大龙虾他也就吃了个垫肚子：“呃，但是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才能回到我们的世界。”
“哼唔。”乐高蝙蝠侠将方块积木塞进史蒂夫的手里，沉吟了一下，“你刚刚说，你们来到这里是因为丹在做瑜伽冥想的时候保持心情平静，触发了穿梭宇宙。那么回到你们宇宙的办法或许就得是打破这种心情平静。”
“呃，可是我觉得我现在已经很不平静了……”丹弱弱地说。
“不，不平静的只是你的灵魂。你没有听到美……国队长刚刚说的话吗？他看到有一道震荡波从你的胸口发出，把他的魂魄击出了身体，然后在收缩的瞬间将你们带到了这个世界中。所以在这里的你们应该只是魂魄而已。”蝙蝠侠一边说一边伸手一拳锤上了史蒂夫胸口上画的胸肌，史蒂夫猝不及防被打飞出去，一下砸坏了厨房的柜台，狼狈地咳了两声才爬起来，“哦，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你们的魂魄确实有实体。”
“……至少下次给我一个提醒。”史蒂夫缓了一会，有些惊奇地抬起手活动了一下。他刚刚这声势看着可怕，砸了一地的积木，但其实他觉得身体并不怎么疼痛。
“好吧，那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呃，和魂魄分离的身体也不平静呢？”丹觉得这话听得怎么这么多槽点，可是他现在已经身处于一个积木搭成的世界，刚刚他还觉得积木是他今生所吃过的最高美味，还有什么能算是匪夷所思的呢？
“滴滴滴滴——”
乐高阿福不知从哪掏出一个闪烁着红光的方块积木：“危险警报。”
乐高蝙蝠侠立即站起身：“或许，一次战斗。”
乐高的正义联盟基地让史蒂夫震惊地合不拢嘴，就连见识过不义联盟世界的正义联盟基地的丹都震撼了，这简直像是神殿一样高耸神圣、富丽堂皇的宫殿，如果出现在他们的世界——
下场请参见一直在翻新一直在重建的斯塔克大厦。
史蒂夫和丹跟在乐高蝙蝠侠身后走进大厦里，原本以为会看到已经集合并且神情凝重的正义联盟成员们，结果却瞧见了一团乱的基地。绿灯侠正被自己变出来的绿色沙发敲出两眼晕眩，超人正尴尬地试图把被自己失手弄晕的绿灯侠叫醒，海王对着被他不小心打碎的鱼缸捂心口抽气，钢骨正对满脸无奈的戴安娜叫着“进水了进水了快帮我擦擦”……
“……”乐高蝙蝠侠头痛地扶住了额角。
史蒂夫原本已经皱起了眉头，但是转念一想，这个世界的正义联盟之所以能有这样欢脱的氛围，至少说明这世界确实很温和和平——相对来说。
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敌人是谁。”乐高蝙蝠侠走到了控制台前，在几个玩具样的按钮上用y形的手敲了几下，史蒂夫甚至分不清那敲的几下乐高蝙蝠侠到底按得是那几个键，“……达克赛德，again.”
“我以为上一次在比扎罗宇宙打败他以后，他不会这么快回来了呢。”乐高超人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史蒂夫进入正义联盟基地之前所想象的那种严肃表情。
“呃，介意解释一下吗？”史蒂夫道。
一般情况下，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之间的任务都是不重叠的，所以有的时候如果不是真的解决不了，需要合作，可能一个反派打完他们互相之间都不知道对方对付的反派叫什么。
……当然，这个他们里面必须要排除掉蝙蝠侠、钢铁侠、弗瑞。
“比扎罗是莱克斯卢瑟运用他的高科技克隆出来的另一个我，不过他和我完全相反。不管是能力，还是说话方式——比如说对他来说，‘留下’就等于‘跟我走’，‘向左’就等于‘向右’。但这并不妨碍他有一颗善良的心。至于达克赛德……黑暗君主，天启星的统治者，随便你叫哪个。他是宇宙中现存的最可怕最强大的邪神。”乐高超人郑重的说。
史蒂夫心中一沉，联想到了上一次他们对战戴德星所牺牲的一切：“上一次你们打败他，一定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终于恢复清醒的乐高绿灯侠拖着方块腮帮子沉吟了一下：“哦，你说的没错。我做了连续一周的噩梦，梦到自己只能变出绿鸭子。”
史蒂夫：“……”
什么。
乐高蝙蝠侠看向史蒂夫：“我敬佩你们的勇毅，另一个宇宙的来客。你们要面对的危险比我们要艰难得多，所以你们一定是非常强大的战士——现在，证明你们的实力。”乐高蝙蝠侠抬起y形的手一指红光闪烁的屏幕。
史蒂夫：“呃，你的意思应该不是让我和丹单独去对战那个‘最可怕最强大的邪神’对吧？”
乐高蝙蝠侠一动不动，只有y形的手转了转。
史蒂夫无奈地摇头：“……好吧，看来你还没有完全相信我和丹。这一点倒是和我们宇宙的蝙蝠侠一模一样。”
“不过……战斗就是战斗。或许你们愿意借我一台战机？”史蒂夫从没打算拒绝乐高蝙蝠侠。不论对方有没有提出这个要求，他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这个什么达克赛德入侵地球。
“不，队长。等等。”丹伸手阻止了史蒂夫，“你的能力还没有恢复。”
丹在乐高超英惊讶的眼神中凌空飞起：“这一战，让我来。”
乐高钢骨连连摆手：“我想你不是想要单枪匹马去挑战达克赛德？不，bat，你不会让他这么做的对吧？”
乐高蝙蝠侠：“当然不……fine，he\'s gone.（好吧，他已经走了。）”
原本就在闪烁红光的危险警告以更加高的频率闪动起来：“搜索到极速冲破大气层的无身份信息目标，速度：与超人相同，力量等级：与超人相同，无身份信息目标正在接近达克赛德——”
“联系瞭望塔，传入画面。”乐高蝙蝠侠简短地说。
所有的乐高超英们一块挤到了屏幕面前，史蒂夫在最中间，差点就想问“屏幕那么大，为什么不站开点看”，但是这实在是太影响气氛了，史蒂夫实在不忍心打断现在难得严肃的气氛。
……主要是担心要是打断了以后会不会恢复不起来。
积木屏幕迅速闪过一串串数据，乱码过后，画面终于清晰地呈现在平面上。
浩渺的宇宙中，达克赛德的宇宙飞船看着就像是一颗带着钢盔的头颅，巨大的甚至能够遮挡住一整颗星球。
“哦，不，我从没有见过达克赛德有这么大宇宙飞船。这该不会是他的主舰吧？”乐高超人一下飞了起来，“不行，我们必须赶去帮助他。”
在他就要冲出正义联盟基地之前。
乐高绿灯侠惊叫起来：“嘿！他在做什么？！他怎么能就这么直接冲进达克赛德的飞船里！”
乐高钢骨的声音跟着响了起来：“咦？他怎么这么快出来了？”
“目标二次扫描中，飞船停止靠近，已进入熄火状态，危险警报接触。”
乐高超人惊愕地挑起眉头：“哈啊？”
“他要回来了，他要回来了，哇呼——”乐高闪电侠倒是快人一步的已经兴奋地举起手鼓起掌来。
丹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真的能就这么轻易地做到一下冲碎达克赛德的飞船，对方甚至连反抗的动作都没来得及做出，他就顺利地将满满一飞船的人统统缩小，装进了不知道哪只乐高放在飞船里的空鱼缸里，一秒结束了战斗，折身原路返回。
他飞回正义联盟基地的时候，闪电侠已经帮他倒好了饮料，他闻了一下，是一杯绝对没有任何酒精的苹果汁：“谢谢。”
乐高蝙蝠侠看着丹倒扣到操作台上的鱼缸，沉默了一会：“你的宇宙拥有像你这样的超英，我很难想象能够让超英战线崩溃的戴德星该多么厉害。”
丹连忙摆手：“不不不，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觉醒自己的能力。”
乐高蝙蝠侠眯起眼睛：“那么你现在已经觉醒了这样的能力，应该就不需要那么紧张地想要复活超英们了吧。”
“呃？可是不复活超英，谁能守卫地球……”丹突然卡住了。
……对啊。既然他有用这样的能力，为什么不直接补上第一线呢？
乐高蝙蝠侠将手背到身后：“没错。这是悖论。”
“你想要守卫地球，我想以你的能力，即便在你们宇宙，应该也很少有超英或者超级反派能够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胜过你。既然如此，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的能力比超英们中的许多人更加厉害，可是你却从没有想过要站到第一线和超英们并肩作战？这并不影响你可以同时有条不紊地复活超英。”
乐高蝙蝠侠吧嗒吧嗒走了两步，才继续道：“可是你没有这么做。你选择留在了后方，一门心思只想着复活超英，认为这是补上地球防线的唯一办法，以至于心态焦虑到需要美……国队长来安抚你。”
丹有些忪怔：“我一直觉得，只有复活超英才能拯救地球……所以……”
“但这个逻辑并不成立。”乐高蝙蝠侠的论述一环扣一环，逻辑严密流畅，“所以你想要复活超英，甚至有这么紧急的心态，一定是有其他的原因。只是……你之前一直没有察觉过这一点逻辑的矛盾。”
“hummm.这听起来很像之前莱克斯·卢瑟控制我那会儿，灌输给我的想要让地球和平，就得杀死地球人的逻辑？我记得那会儿bat可是和我进行了好几天的恶斗。”乐高超人摸了摸下巴，“会不会你有这种想法，其实也是有人灌输给你的？”
“那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呢？”乐高闪电侠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又是谁灌输给他的呢？”
乐高蝙蝠侠皱起眉头：“……”
乐高神奇女侠走到乐高蝙蝠侠身边：“bat，你是我们中间最智慧的那一个，你说的话从不会错。你觉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另一个悖论。”乐高蝙蝠侠皱起眉头，“那个人灌输的念头让丹远离前线，这听起来像是想要削弱地球的战斗力。但是同时又让丹产生焦虑的心理，让他不断想要优先复活超英们，这又是在增加地球的战斗力。究竟什么人，有什么目的，要让丹这么做呢？”
史蒂夫眉头紧锁：“我没有可以怀疑的人选。而且——在你提出这点之前，就连我都没有注意到过这么明显的悖论。我们宇宙的蝙蝠侠也没有提起过——”
“噢，这听起来又像是魔法侧的手笔了。”乐高闪电侠耷拉下帽子上的小闪电。
“但是至少丹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受到什么伤害不是吗？”乐高超人提出一个非常可靠的论证点，“我算是在这方面很有经验的了。相信我，如果下暗示的人有什么坏心，那这么长时间过去，情况早就应该很糟糕了。可是，这个暗示只不过是让丹留守后方，复活超英，并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危机——你们这段时间应该没有遇上什么很难对付的对手吧？”
史蒂夫摇摇头：“目前确实没有。”
乐高蝙蝠侠沉吟片刻：“或许……这也并不是悖论。”
乐高超英们齐齐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乐高蝙蝠侠举例：“这很简单。就像是餐盘里的菜一样，如果百分之八十的位置放了大龙虾，那就只有剩下百分之二十能够放别的配菜。”
“或许对于暗示你们的人来说，是否让丹上前线根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从头到尾想要达成的目的就只有一个，就是让丹复活超英。正是因为这个念头在你们的脑海里占据的比率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才导致剩下的让丹上前线等等其他念头才那么细微到让人忽略。”
史蒂夫露出了一个不赞同的神情：“我想，想要让超英复活的人同样也是想要守护地球的人。那么让丹上前线也是能够守护地球的办法。如果这个人纯粹出自好心，他应该不会舍弃这个现有的直接办法，而曲折地选用间接的办法，让丹呆在后方复活超英——这会不会是洛基做的？”
丹的眉头慢慢蹙起，他抬手摸了摸胸口，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有哪里不太对，但却一时之间理不出什么头绪来，只是本能地跟着问：“为什么？”
“洛基他应该是想要复活阿斯加德的人。但是以你现在的能力，只能复活那种有详细的人生经历的人，只有通过将人演得入木三分，才能将他复活。但是，或许你的能力其实远不止这样呢？就像是今天，你又发现了一个全新的能力——能够让人的灵魂穿梭宇宙。”
“或许，当你的复活能力联系到非常熟练，也许你就可以完全跳过演绎的步骤，直接将人复活呢？”史蒂夫大胆地提出了自己的猜测，“洛基不是一直说，你才是他的救赎吗？对于他而言，能够用到‘救赎’这样的词汇的，我想应该不止是想要复活他的兄长雷神索尔，而是阿斯加德的所有臣民。”
“他说过他是为你而来，不会做任何对你不利的事情——我想这完全能够对得上号。毕竟暗示确实并没有对你产生不利的影响，只是让你一直想要不断地练习复活的能力而已。”
“不，不可能。”丹一边说，一边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他总觉得心口痒痒的，可触手可及的只有积木身体坚硬的表面，“不是我不愿意相信，是洛基他一直有在要求我休息，不要这么拼命。如果这暗示是他下的，那他为什么这么阻止我呢？他这么做应当是出于真心，否则真言金环会让他暴露出原本的目的。”
“……”史蒂夫再次陷入了愁眉不展，“你说的没错。”
“呃——我可以提一个意见吗？”乐高闪电侠举起手。
史蒂夫看向他：“当然。”
乐高闪电侠摊手：“我觉得你们不需要思考那么多，总之相信bat就对了。bat从来没有出错过。bat说这个人的目的就只是复活超英，上不上前线他根本不在乎，那这一定就是真相。”
乐高钢骨嗯嗯嗯地把脑袋点的差点掉下来，不仅是他，所有的乐高超英都发出了同样的应和声，就连神奇女侠都露出了“确实如此”的微笑。
史蒂夫忍不住想起还在他们世界的古堡里关着的那三小只疯狂蝙蝠粉们：“……”
……这个世界有毒。
“hum.”乐高蝙蝠侠发出了思考的声音，“我还有另一个猜想。不过还需要证实。”
乐高蝙蝠侠看向丹：“不需要因为我们就停止使用能力，如果回到你们的宇宙以后，你再遇到哥谭的罪犯，不用留手，继续使用你的缩小能力。我需要验证我的猜测。以及，记得把定位器交给你们宇宙的我。”
丹这才被提醒着想到了另一个无解的问题：“……可我们现在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就连刚刚的战斗都没有让我打破平静状态……抱歉，但你确定‘打破平静’真的是解除能力的正确办法吗？”
乐高蝙蝠侠并没有因为质疑而愤怒，他平静地哑声道：“你说，你们世界的我会在夜巡结束之后回到你们落脚的基……宿舍。根据小闪帮忙测算出的平行宇宙基本时间流速差来算，你们世界的我应该已经回到了宿舍，差不多会在三十秒后发现灵魂出窍的你们，把你们叫醒。”
“哇哦，这也太夸张了——嘿，我看出来了，你们脸上就这么写着呢！”乐高绿灯侠叉着腰，“但很快你们就会知道，bat从来不会出错！”
“哈！绿灯。你不用这么说他们，这种表情明明以前在你脸上出现过很多次。”乐高超人调侃地捣了捣乐高绿灯侠的方块腰。
“5、4、3、2、1——”
“——”
和来时一模一样的灵魂震颤感从心口传递向四肢。
丹还没从耳膜震荡感中反应过来，就听见蝙蝠侠熟悉的声音带着一点及不可察的紧张，快速地低声喊着他和史蒂夫的名字：“队长，史蒂夫。丹，丹。丹·克里！醒醒。”
史蒂夫最先适应这种灵魂震颤感，从床垫上支撑着坐了起来，脸上带出了一点震惊和不可思议：“……竟然是真的。”
三十秒钟，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他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要相信一下那位乐高蝙蝠侠的猜测了。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晕倒的。”蝙蝠侠将揉着耳朵的丹扶了起来，目光落到史蒂夫手中那个黑乎乎的东西，“……”
“哦！”史蒂夫惊险地以一个翻滚避开了袭向他的蝙蝠镖，“你做什么？”
“那是我蝙蝠洞里的平行宇宙双向定位器。为什么会在你手里？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蝙蝠侠手中，一把黑沉发亮的蝙蝠侠无声地展露出了寒冷的利刃。
“双向？”史蒂夫低下头看看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一个精巧真实的电子仪器的定位器，“他没有说这是双向的。好吧，看来今天晚上我们得度过一个不眠夜了。”
史蒂夫看向蝙蝠侠，神情严肃：“洛基还在宿舍吧？”
蝙蝠侠：“在。”
史蒂夫站起身：“也许，洛基会知道一些我们并不清楚的内情。你绝对不相信我们刚刚遇到了什么。”
史蒂夫想到那个被乐高蝙蝠侠挑明的、就连蝙蝠侠都完全没有察觉到的悖论暗示，只觉得后背发寒：“我们需要一个会议。丹——你要一起吗？”
丹像是有些走神似的坐在床垫上，目光落在一旁堆叠整理好的资料上，慢慢摇摇头：“不，我想……我得一个人静静。”
蝙蝠侠看着丹深深地皱起眉头：“……”
“走吧。”史蒂夫推开宿舍的门。
宿舍又重新恢复了空荡安静。
丹垂下头，看着床垫上的褶皱，慢慢蹙起眉头。
他一直认为，自己对于复活超英的热情是因为他找到了自己的价值和意义所在。这二十多年来几乎称得上浑浑噩噩，毫无建树的人生终于有了想要追寻的目标。所以这烧灼着他的焦虑感，使命感，让他觉得踏实，觉得真实，认为这或许就是活着的感觉。
可是当乐高蝙蝠侠将这悖论挑明之后，他心中日日夜夜纠缠困扰着他、让他停不下脚步、几乎没有时间休息喘息的焦急感瞬间烟消云散。
连带着消散的，还有大半的欲望。
想要演戏的欲望，想要站在众人面前的欲望，想要赢得认可和掌声的欲望，想要复活超英的欲望……
这不对。
这不对。
他没有感觉到半点心头被掏空的空虚感，却只觉得仿佛有什么锁链从心脏上无声解开，那些沉重的负累也一并远离了他，他的身体突然变得轻盈。
他在慢慢上升。
等到在会议接近尾声才被“提审”的洛基气急败坏地咒骂了一句，当着众人的面骤然恢复原身，闯进空置宿舍的时候。
宿舍已经恢复了空空荡荡，只有窗台变得像隔壁丹一直居住的宿舍窗台一样，自外而内生满了各色怒放的鲜花与藤蔓，鲜活娇嫩的颜色攀满了大半个房间。
洛基：“……”
洛基一把扔开了手中的法杖：“很好。”
没有人从他脸上看出任何和“很好”相关的表情。
洛基转过身，对着众人露出了一个写着f打头的问候语的虚假微笑：“我告诉过你们，让你们放慢一点速度。”
“看见没有？”他指着满房的鲜花，“你们解放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不相干小剧场：
美队：你知道我吗？
乐高老爷：noop.
美队：那你知道钢铁侠吗？
乐高老爷:ironman suck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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