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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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星域城市意志及代行者信息库，由于信息库所在地全部建筑物都是白色，那里也被称为“白国”。
简单来说，是个图书馆。殷凝昼回想资料，想。
名义上，白国只负责记录城市意志及代行者信息，实际上拥有更加复杂的职能――和城市意志沟通、解读其语言、实现其需求，以及约定俗成的对代行者的管理。
几乎所有已知的城市意志代行者都在这个组织里拥有席位，不出意外，确认艾殷诞生了城市意志后，殷凝昼应该也会在那里拥有一席之地。
不过会这么快赶来，显然不是从中央星域来的，估计是边界星域的分库派出来的人。
“他们不是好人？”艾殷察觉到殷凝昼情绪变化。
殷凝昼有点走神，没有回答。
过了会，他才回过神，唉声叹气：“现在不好说，不过以后我走到哪里都会被认出来就是了。”
他换上一副谄媚的口吻：“‘莫非您就是艾殷的代行者？’”接着掐着嗓子，甜腻腻地问，“‘代行者大人，不知道我能否有幸被您带着游览您的城市？’”然后是认真的语气，“‘同为代行者，我们来交流一下该怎么解读城市意志的想法吧，你看这些垃圾到底意味着城市意志想表达什么呢？’”
可惜这一番活灵活现的表演只有艾殷一个观众，而小煤球还没到能理解这个笑点的地步，只是惊奇：“你模仿女性的声音真像。”
殷凝昼得意洋洋：“那是当然，我当年在芝加哥的时候可是练过的……不对，重点是这个吗？”
他悻悻放弃了这个话题，想到那两个白国来客：“希望他们赶快确认赶快回去吧，可别我回来还能看到他们在艾殷转悠。”
“他们应该要询问你才能确认。”艾殷提醒，“你可以用我给你塑造的身体去见他们。”
殷凝昼：“行，不过我们先对一下口供。”
艾殷：“？”
他们在城市的小巷里漫步，殷凝昼现在依旧披着愚者的马甲，不过这时候周围没人，他的走路姿势顿时恢复了平时的模样，握着手杖的双手背在身后，摇头晃脑的，光看背影实在不像是什么绅士。
艾殷从空气中现身，跟在殷凝昼身边，听着他面不改色地说：“当我见到那两位先生，我该怎么自我介绍呢？”
这个问题艾殷有点迷惑，蝎尾慢慢晃了晃，像是找不到目标，就差在毒刺上顶上一个问号。
“有别的选项吗？”
殷凝昼：“有啊，我是说我是殷凝昼呢，还是说我是艾殷？殷凝昼当然也可以，虽然我已经上了船，不过说不定人查不出来呢，我们还是可以信任信任科林这位朋友的……也许？”
就算是艾殷也知道科林的可信度有限：“这样不行。”
“所以我只能和他们说我是艾殷。”殷凝昼停下脚步，弯下腰，看着脚边的小煤球，眼神真诚，“这样的话，我就会成为你的代言人，或者说，成为你。”
“你同意由我来扮演你，对吗？”
看到殷凝昼这样，艾殷顿时有点警惕，算了算自己不会吃亏，才盯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殷凝昼笑了：“还有别的条件吗？”
艾殷：“……暂时没有。”
殷凝昼：“很好，这位先生！我们成交了！”
他直起身，心情很好地哼起了小调。
殷凝昼倒没有坑艾殷的意思，只不过是给自己谋点便利，以及这样做更有乐趣。
人类无法听见城市意志的声音，城市意志也无法将自己的意愿传达给人类，如果想要沟通，最简单的办法当然是借他之口来转达。
但那样，他的处境就会变得很危险。
所以通常，殷凝昼会让城市意志给自己塑造身体，来扮演城市意志，代替他们传达城市的意愿。
简单来说，就是开小号去忽悠人。
当然，就目前来说，殷凝昼觉得他不一定要自我介绍，毕竟他现在能获取的信息还不够多，不如先看白国的人怎么理解再决定下一步。
至于开心，则是因为艾殷没提出什么要求这点，这意味着他可以随便设定愚者的性格，而不是一定要符合艾殷的性格。
主要也是小煤球现在太……呆了。
接触几天殷凝昼就发现了，现在的艾殷意志没有半点攻击性，发生什么他都不关心，奸商都奸商得不到位。
要不是殷凝昼提出，他恐怕也没有催促殷凝昼发展建设自己的意思，十分的无欲无求。
无欲无求当然没什么不好，不过实在不太利于谈条件给自己扒拉好处。
殷凝昼也不打算本色出演愚者――比起过去，现在城市意志的地位更加崇高，虽然殷凝昼还不太清楚这其中的深层原因，但毫无疑问，现在他更加不能暴露自己能够听到城市意志声音这件事了。
在他拥有让人畏惧的力量之前，一但暴露，他就是个被“请”走当传声筒的下场。
所以他必须把愚者和他区分开，务必要让人无法怀疑到自己身上。
玩归玩，短时间内他还不想把自己玩进去。
“那两个白国来客现在在哪里？”
艾殷把地图在殷凝昼面前展开：“他们正在前往你的住处的路上。”
这倒也不奇怪。
殷凝昼觉得让他们确认自己不在家正好，再看看两个圆点离目的地也不远，也没想着中途拦截。
不过放他们去拜访殷家的话，大概要等一会才会出来了。
想到这里，他随口问：“对了，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艾殷：“嗯？”
殷凝昼循循善诱：“比如修管道啊，捡垃圾啊，处理隐患啊，还是说现在的检修系统先进到能检修出这些了？”
从艾殷到巫渝大约需要半个月航程，这半个月殷凝昼都待在飞船上，全部用来恶补知识和教艾殷常识也太浪费了点，本着合理利用时间的想法，殷凝昼打算披着愚者的马甲顺便把这些事做了算了。
虽然看起来像是个爱玩闹又不靠谱的，但事实上，一旦开始工作，殷凝昼就会调动起全部积极性投入进去，而从他决定建城的那一刻起，他就进入了工作状态。
似乎没想到殷凝昼会这么说，艾殷愣了愣，沉默片刻，才慢吞吞地说：“你真的可以帮我做这些？”
“闲着也是闲着。”殷凝昼并不在意，“放心，我会轻点的。”
“……”艾殷慎重思考了几秒，说，“这是你主动提出的，所以不可以抵消欠债。”
殷凝昼：“……”你看看你看看，这是谁家的小奸商，还不赶紧带回去。
在他的催促下，艾殷终于报出了几项任务。
让普通人来说，这些任务都说不上有意思，基本上就是充当城市清洁工，到检修系统的触角之外处理烂摊子，而通常来说，那些地方都和脏乱差联系在一起。
不过这些任务也算是加深了殷凝昼对这座城市的理解，比如说，在此之前他可不知道下城区8区的地下排水系统里藏了一块十几吨重的油脂“怪物”……这个任务还挺恶心的，要不是他来干，不知道这条管道要堵塞多久才会被发现，又要多久才能处理完毕。
殷凝昼把这些任务全部归入任务面板里，从第一条修补管道裂缝开始干起。
他在地图指引下进入地下管道，找到了需要修补的位置。
刚挽起袖子，殷凝昼肩膀忽然一重。
三两下窜上殷凝昼的肩膀，艾殷蹲在他肩膀上，前爪端庄地并起来，打算围观他干活。
殷凝昼本来对肩膀上这毛茸茸一团没什么意见，但当他弯下腰时，忽然感觉脖子有点痒，一偏头，就看见一根油光发亮的蝎尾正停在自己的颈侧，钩状毒刺距离皮肤只差毫厘。
殷凝昼：“……”
他谨慎地把蝎尾拨开一点，才着手修补面前的管道裂缝。
他刚刚把手按上管道内壁，艾殷突然哼了声。
还不是正常的闷哼，听起来又软又酥，和之前艾殷说话的口吻完全不一样。
殷凝昼：“……？”
他扭头一看，肩上的小毛球浑身一激灵，蝎尾都绷得直挺挺的了，看到他看过来，自己也很困惑：“好痒。”
殷凝昼奇怪了：“平时维修机器检修你没感觉吗？”
艾殷：“可我不会注意那些。”
言下之意，因为殷凝昼在，让他把注意力放在了这些微不足道的异样上，所以才会有感觉。
殷凝昼以前没遇到这种情况，只能猜是新生城不懂怎么调整，不禁一阵无奈。
不过想想看艾殷现在估计也不怎么舒服，循环系统对城市而言就像是人类的血管，他现在差不多就是在抚摸艾殷的内脏……
殷凝昼只能安慰他：“你先试试能不能尽量忽略吧。”
艾殷乖乖点头，但等殷凝昼开始干活，他还是痒得直哼唧。
殷凝昼一边听着耳边的哼哼唧唧一边干活：“……”
幸好没第三个人能听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干什么下流的事啊！
全星域城市意志及代行者信息库，由于信息库所在地全部建筑物都是白色，那里也被称为“白国”。
简单来说，是个图书馆。殷凝昼回想资料，想。
名义上，白国只负责记录城市意志及代行者信息，实际上拥有更加复杂的职能――和城市意志沟通、解读其语言、实现其需求，以及约定俗成的对代行者的管理。
几乎所有已知的城市意志代行者都在这个组织里拥有席位，不出意外，确认艾殷诞生了城市意志后，殷凝昼应该也会在那里拥有一席之地。
不过会这么快赶来，显然不是从中央星域来的，估计是边界星域的分库派出来的人。
“他们不是好人？”艾殷察觉到殷凝昼情绪变化。
殷凝昼有点走神，没有回答。
过了会，他才回过神，唉声叹气：“现在不好说，不过以后我走到哪里都会被认出来就是了。”
他换上一副谄媚的口吻：“‘莫非您就是艾殷的代行者？’”接着掐着嗓子，甜腻腻地问，“‘代行者大人，不知道我能否有幸被您带着游览您的城市？’”然后是认真的语气，“‘同为代行者，我们来交流一下该怎么解读城市意志的想法吧，你看这些垃圾到底意味着城市意志想表达什么呢？’”
可惜这一番活灵活现的表演只有艾殷一个观众，而小煤球还没到能理解这个笑点的地步，只是惊奇：“你模仿女性的声音真像。”
殷凝昼得意洋洋：“那是当然，我当年在芝加哥的时候可是练过的……不对，重点是这个吗？”
他悻悻放弃了这个话题，想到那两个白国来客：“希望他们赶快确认赶快回去吧，可别我回来还能看到他们在艾殷转悠。”
“他们应该要询问你才能确认。”艾殷提醒，“你可以用我给你塑造的身体去见他们。”
殷凝昼：“行，不过我们先对一下口供。”
艾殷：“？”
他们在城市的小巷里漫步，殷凝昼现在依旧披着愚者的马甲，不过这时候周围没人，他的走路姿势顿时恢复了平时的模样，握着手杖的双手背在身后，摇头晃脑的，光看背影实在不像是什么绅士。
艾殷从空气中现身，跟在殷凝昼身边，听着他面不改色地说：“当我见到那两位先生，我该怎么自我介绍呢？”
这个问题艾殷有点迷惑，蝎尾慢慢晃了晃，像是找不到目标，就差在毒刺上顶上一个问号。
“有别的选项吗？”
殷凝昼：“有啊，我是说我是殷凝昼呢，还是说我是艾殷？殷凝昼当然也可以，虽然我已经上了船，不过说不定人查不出来呢，我们还是可以信任信任科林这位朋友的……也许？”
就算是艾殷也知道科林的可信度有限：“这样不行。”
“所以我只能和他们说我是艾殷。”殷凝昼停下脚步，弯下腰，看着脚边的小煤球，眼神真诚，“这样的话，我就会成为你的代言人，或者说，成为你。”
“你同意由我来扮演你，对吗？”
看到殷凝昼这样，艾殷顿时有点警惕，算了算自己不会吃亏，才盯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殷凝昼笑了：“还有别的条件吗？”
艾殷：“……暂时没有。”
殷凝昼：“很好，这位先生！我们成交了！”
他直起身，心情很好地哼起了小调。
殷凝昼倒没有坑艾殷的意思，只不过是给自己谋点便利，以及这样做更有乐趣。
人类无法听见城市意志的声音，城市意志也无法将自己的意愿传达给人类，如果想要沟通，最简单的办法当然是借他之口来转达。
但那样，他的处境就会变得很危险。
所以通常，殷凝昼会让城市意志给自己塑造身体，来扮演城市意志，代替他们传达城市的意愿。
简单来说，就是开小号去忽悠人。
当然，就目前来说，殷凝昼觉得他不一定要自我介绍，毕竟他现在能获取的信息还不够多，不如先看白国的人怎么理解再决定下一步。
至于开心，则是因为艾殷没提出什么要求这点，这意味着他可以随便设定愚者的性格，而不是一定要符合艾殷的性格。
主要也是小煤球现在太……呆了。
接触几天殷凝昼就发现了，现在的艾殷意志没有半点攻击性，发生什么他都不关心，奸商都奸商得不到位。
要不是殷凝昼提出，他恐怕也没有催促殷凝昼发展建设自己的意思，十分的无欲无求。
无欲无求当然没什么不好，不过实在不太利于谈条件给自己扒拉好处。
殷凝昼也不打算本色出演愚者――比起过去，现在城市意志的地位更加崇高，虽然殷凝昼还不太清楚这其中的深层原因，但毫无疑问，现在他更加不能暴露自己能够听到城市意志声音这件事了。
在他拥有让人畏惧的力量之前，一但暴露，他就是个被“请”走当传声筒的下场。
所以他必须把愚者和他区分开，务必要让人无法怀疑到自己身上。
玩归玩，短时间内他还不想把自己玩进去。
“那两个白国来客现在在哪里？”
艾殷把地图在殷凝昼面前展开：“他们正在前往你的住处的路上。”
这倒也不奇怪。
殷凝昼觉得让他们确认自己不在家正好，再看看两个圆点离目的地也不远，也没想着中途拦截。
不过放他们去拜访殷家的话，大概要等一会才会出来了。
想到这里，他随口问：“对了，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艾殷：“嗯？”
殷凝昼循循善诱：“比如修管道啊，捡垃圾啊，处理隐患啊，还是说现在的检修系统先进到能检修出这些了？”
从艾殷到巫渝大约需要半个月航程，这半个月殷凝昼都待在飞船上，全部用来恶补知识和教艾殷常识也太浪费了点，本着合理利用时间的想法，殷凝昼打算披着愚者的马甲顺便把这些事做了算了。
虽然看起来像是个爱玩闹又不靠谱的，但事实上，一旦开始工作，殷凝昼就会调动起全部积极性投入进去，而从他决定建城的那一刻起，他就进入了工作状态。
似乎没想到殷凝昼会这么说，艾殷愣了愣，沉默片刻，才慢吞吞地说：“你真的可以帮我做这些？”
“闲着也是闲着。”殷凝昼并不在意，“放心，我会轻点的。”
“……”艾殷慎重思考了几秒，说，“这是你主动提出的，所以不可以抵消欠债。”
殷凝昼：“……”你看看你看看，这是谁家的小奸商，还不赶紧带回去。
在他的催促下，艾殷终于报出了几项任务。
让普通人来说，这些任务都说不上有意思，基本上就是充当城市清洁工，到检修系统的触角之外处理烂摊子，而通常来说，那些地方都和脏乱差联系在一起。
不过这些任务也算是加深了殷凝昼对这座城市的理解，比如说，在此之前他可不知道下城区8区的地下排水系统里藏了一块十几吨重的油脂“怪物”……这个任务还挺恶心的，要不是他来干，不知道这条管道要堵塞多久才会被发现，又要多久才能处理完毕。
殷凝昼把这些任务全部归入任务面板里，从第一条修补管道裂缝开始干起。
他在地图指引下进入地下管道，找到了需要修补的位置。
刚挽起袖子，殷凝昼肩膀忽然一重。
三两下窜上殷凝昼的肩膀，艾殷蹲在他肩膀上，前爪端庄地并起来，打算围观他干活。
殷凝昼本来对肩膀上这毛茸茸一团没什么意见，但当他弯下腰时，忽然感觉脖子有点痒，一偏头，就看见一根油光发亮的蝎尾正停在自己的颈侧，钩状毒刺距离皮肤只差毫厘。
殷凝昼：“……”
他谨慎地把蝎尾拨开一点，才着手修补面前的管道裂缝。
他刚刚把手按上管道内壁，艾殷突然哼了声。
还不是正常的闷哼，听起来又软又酥，和之前艾殷说话的口吻完全不一样。
殷凝昼：“……？”
他扭头一看，肩上的小毛球浑身一激灵，蝎尾都绷得直挺挺的了，看到他看过来，自己也很困惑：“好痒。”
殷凝昼奇怪了：“平时维修机器检修你没感觉吗？”
艾殷：“可我不会注意那些。”
言下之意，因为殷凝昼在，让他把注意力放在了这些微不足道的异样上，所以才会有感觉。
殷凝昼以前没遇到这种情况，只能猜是新生城不懂怎么调整，不禁一阵无奈。
不过想想看艾殷现在估计也不怎么舒服，循环系统对城市而言就像是人类的血管，他现在差不多就是在抚摸艾殷的内脏……
殷凝昼只能安慰他：“你先试试能不能尽量忽略吧。”
艾殷乖乖点头，但等殷凝昼开始干活，他还是痒得直哼唧。
殷凝昼一边听着耳边的哼哼唧唧一边干活：“……”
幸好没第三个人能听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干什么下流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