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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艳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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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偷摸摸的,想干什么?”那个魔法师一眼就看出凯恩的举止行动鬼鬼祟祟十分可疑。他可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年轻人,所以他很明白:虽然帝国强大而稳固,但是犯罪这种事情却从未被真正断绝过。特别是偷盗——哪怕是王都,这种罪行也是极难杜绝的。

    因为夜色的缘故,他没有认出凯恩的身份,更猜不出凯恩打算要干的事情。但是单单是凯恩的鬼祟举止,就能让他迅速联想起一些特别的词——比方说,盗马贼。

    接下去的事情更加证实了他的判断。在他喝问过之后,对方不止是没有停下来辩解,甚至是掉头就跑。

    哪怕是原先不可疑的,这么一跑也变得十分可疑了。

    “站住!”魔法师喊道。

    但是这个鬼祟的身影不肯站住,倒是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阁下,怎么了?”就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原先进了旅馆的卫兵也已经出来了。凯恩的估计错误了,这几个人全部都在路上用过饭,所以此时并没有吃饭也没有休息,而正在旅馆之内闲坐,听到声音就出来了。

    “是偷马贼!抓住他!”魔法师大手一挥。

    那个鬼祟的身影此时已经跑的相当远了。

    事实上,如果换个环境,也许一个火球术已经落到对方身上了。哪怕顾忌着伤及无辜,也可以用火焰箭之类的针对单目标的攻击法术。但是这里怎么说也是王都的郊区小镇,这么二话不说就把对方杀了,事后很难收场。不管怎么说,对方目前还只是盗窃未遂呢。

    “他要跑了!”一个卫兵叫了一声。由于天色已暗的缘故,盗马贼已经跑到人类视野的极限位置了。而且从他灵活的动作就能看出来,他身上肯定没有任何累赘的东西。

    让穿着盔甲,带着武器的人和一个没有任何负重的人进行赛跑很明显是不合适的。

    “放心,跑不掉的!”魔法师嘴里吐出一系列难以明辨的声音,双手迅速的在空中比划出手势。几秒钟之后,一股魔法能量命中的黑影。这不是攻击的法术,但是效果显而易见——正在逃跑的黑影动作一下子迟缓下来。在超自然力量的限制之下,他速度一下子变得慢如乌龟。

    “追上去!”法师叫到。卫兵们追了过去,而法师自己原地没动。他的迟缓术已经奏效,所以他有理由认为对方是绝对跑不掉的。

    “完了!”凯恩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和绝望。他能够听得见身后的金属铿锵声在接近——那是穿戴金属甲胄的人奔跑的声音。但是不管他怎么努力奔跑,魔法的力量还是牢牢的限制着他。那种感觉就如同自己陷在泥水之中,不管怎么用力,速度也是慢的可怜。

    如果换一个地方,比方说这里是英德纳城,他也许还能用自己熟悉地形的优势找个藏身之地避开追捕。但是这里可是王都的城郊小镇——对他而言是完全陌生的地方。

    凯恩很清楚自己被追上是什么后果——他怕的倒不是自己的死,而是汤玛士被谋杀的冤案就从此无法伸张了。

    不行,不能这么跑下去。这么下去一定会被追上的。作为一个学徒,凯恩已经判断出这个迟缓术的效果不会太长——大概也就十几分钟左右。但是他很确定,哪怕“不是太长”的时间,也足够让他被追上十次了。

    凯恩拐过街角,看到前方边上有一个小巷。他犹豫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尝试藏在小巷里,但是他也知道,这条小巷中没有任何藏身之处。只要追兵中有人朝着巷子看上一眼,他就会被发现。到时候就是孟中捉鳖。

    在他彷徨之际,却看到前方的巷子里,突然走出一个人来,而且朝着他招手。

    凯恩迟疑了一秒钟,但是现在他没有时间犹豫,而且也能感觉到对方似乎并无恶意。于是他走了过去,在两个人面对面的时候,神秘人手中突然抖出了一块白色的布,朝着凯恩罩了过来。

    凯恩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挥手想要把白布扫开。

    “不要动!”神秘人说道。凯恩这才意识到这个神秘的陌生人是一个少女。接着,白布罩在了他身上,他意识到这只是很普通的布料,并没有任何的危险性。

    少女的动作极其快速,只是几秒钟的工夫,她把布的左右两端扣在了一起。原本凯恩穿着浅灰色的便服,现在被这么一包,看起来就像是穿着白色的长袍了。

    “请问……”

    “不要说话。”少女把他拉进小巷。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双方距离是如此的接近,以至于凯恩能够清楚的闻到少女身上那种淡淡的香气。

    “抱着我!”少女用很轻的,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以至于凯恩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甚至忽略了金属甲胄铿锵声音已经很近了。

    少女看着凯恩半天没反应,咬了咬牙,主动伸手环住了凯恩的脖子。她的手臂用力,让凯恩的脖子稍微低下来一点。然后,凯恩的嘴唇上清楚的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柔软而销魂的触觉。

    凯恩脑子一片空白,甚至完全没有意识到追兵正从街道上跑过去。

    追兵中不止一个人扭头看了看小巷(这个小巷实在很显眼),他们看到的是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年轻人和他的恋人拥抱在一起。少男少女正在那里忘情的亲吻,很明显完全没有注意到外界有可疑的人跑过去了。

    没有人想到这个穿着白色袍子的年轻人就是他们要追捕的盗马贼——这么几秒钟工夫,人是不可能换上一套衣服的,更别说还呆在这个巷子口等着追兵了。

    一名士兵看着这一对年轻的恋人,甚至还有闲工夫吹了声口哨。

    金属甲胄的铿锵声远去了。能够听见那些卫兵“到哪里去了?”“怎么一下子不见了?”之类的声音。接着,有一个卫兵叫了一声“好像这边。”于是那些声响更加远去了。

    两个人的唇慢慢分开。虽然巷子里很黑,但是凯恩能够看到对方蓝色的眼眸。在这么近的距离内,少女的体香直冲鼻子,让人心旌动摇。

    “请问你是……”凯恩终于回过神来。从他懂事开始,他一直师从汤玛士学习魔法的奥秘,从未有这样的接触女孩子的机会。汤玛士是一个独身主义者——虽然这一点凯恩从未问过汤玛士,但是至少他知道汤玛士并没有什么亲近的女子,好像也没有结婚的打算。受此影响,凯恩虽然没打算独身,但也觉得,自己至少要成为一个正式魔法师,掌握更高层次的魔法奥秘之后再考虑这方面的问题。

    所以这实实在在是凯恩第一次和一个女孩这么接近,而刚才的也是他的初吻。

    “我叫涟漪。”这个神秘的女孩轻声回答。“他们走了。”

    她的手松开,两个人分开了一小段距离。不过这条巷子真的很窄,就算两个人都后背靠到了墙壁,彼此之间也算得上贴身。

    “这个……那个……很感谢……”凯恩面对着对方的目光,感觉到脸上就如同有火在烧。不止如此,他似乎连正常说话的能力都丧失了,说起话来丢三落四,牛头不对马嘴。

    “那个……”女孩侧过头,不再正视凯恩的眼睛。“你要好好爱惜自己,不要去做危险的事情。”她说道。月光此时从天空洒下,让凯恩看到少女的脸上满是绯红色。“我先走了!”

    说完最后一句话,她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跑了出去。凯恩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叫做涟漪的女孩消失在街道远方的黑暗中。

    刚才这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凯恩完全的搞糊涂了。如果不是身上这块白布,他差点以为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场梦。

    此时追兵已经跑远,而迟缓术的效果也已经消失。凯恩可以大大方方的离开。他从身上解下这块布,这才发现这其实不是布,而是一条披风。披风的质地考究,边角上染成淡黄色,绣着相当精美的花纹。能够看出这是一件价值不菲的织物。

    刚才这个女孩……年纪应该和他差不多吧?但是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出面主动招呼他,帮他伪装躲过追兵,甚至她还这么大胆的主动……亲吻他?

    我认识她吗?答案是决然否定的。前面说过,凯恩自幼师从汤玛士,从未有接触女性的经验。要是他曾经见过这个叫做涟漪的女孩,他肯定会记得牢牢的。不过从涟漪刚才的举止,特别是离开之前最后说的那句话来看,这个叫做涟漪的女孩是认识凯恩的。

    难道是年幼时候认识,却被凯恩忘记了?

    但就算是凯恩忘记了对方,她怎么会这么凑巧的在这里呢?而且从她做的事情可以看出,她是在这里等着凯恩的。可是凯恩和雷斯道玛来这里,遇到史蒂文,并且起意动手并被察觉,这一切都是偶然的事情,属于那种无法预料的,突发的意外……

    到底是怎么回事?凯恩完全的糊涂了。

    他绕到小镇的另外一边。史蒂文身边的护卫也就那么几个,这种程度的人手是不可能开展大规模搜索的,他现在安全了,可以安心的等候雷斯道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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