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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节 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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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尊者、我为书狂、青天之境读者朋友的打赏。

    “女婿?这个……”

    “如果你娶香柔为妻的话,我就愿意让你当我的学徒。”猎鹰的眼睛看着凯恩。“我已经知道了,你今年应该是十七岁吧,和香柔一样大……在年龄方面,很匹配呢。”

    因为一切太突然,所以凯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而且我这段时间不在,她似乎和你相处得很不错。”猎鹰看上去一点也不急。“亦或者这只是我的错觉?说起来,哪怕觉得香柔的性格过于恶劣,无论如何都不想和她在一起也不是什么离谱的事情。”

    凯恩脑子里闪过了好几个念头。为什么猎鹰突然提出这种要求出来?凯恩可不觉得这是因为自己魅力的缘故,一定要找个理由的话,或许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了。

    昨天晚上那么迟,香柔还在自己的房间里……

    虽然实际上这是因为香柔故意来戏弄他,但是对于不知情的猎鹰来说,很可能误会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猎鹰已经差不多一个月不在家了,这么一回家,看到女儿深夜了还呆在男人的房间里,有什么想法实在很正常。

    “一时之间没有办法回答的话也没关系。”在凯恩迟疑的时候,猎鹰再一次开口了。必须要说明的是,自始至终,猎鹰的态度都很平静。哪不像是讨论什么儿女的终身大事,也没有那种强行嫁女儿的味道,总之,似乎只是在聊天,聊一些天气之类很寻常的内容。“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再回答我。”

    “这个……大师……我可以问一下……”凯恩鼓足勇气。“为什么?”

    “这个……”猎鹰这一次略微有点变色,不过不是那种发怒之类的,而是看上有些……不安。说起来真是奇怪,像猎鹰这样的人,居然会在神情中流露出不安?凯恩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当然,从另外一方面来说,也许是自己跟着雷斯太久,所以察言观色的本领大涨。“其实也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你比较合适罢了。你可以理解,这只是身为父亲的我,一点小小的自私罢了。”猎鹰迟疑了一下。那种神情让人情不自禁的联想到他或许在隐瞒着什么。“或者说,其实你很合适。”

    “那个……昨天晚上……那是……意外。”凯恩听不懂猎鹰的话,但是猜想这可能和昨夜的事情有关。

    “哈……”这一次,猎鹰笑了起来。“不,不要误会。我知道昨天……那个……是香柔那孩子恶作剧罢了。但是反过来说,这说明她对你也没有什么恶感。在我看来,至少是在我看来,我觉得你意外的很合适呢。”

    “这个……”虽然说这件事情凯恩之前哪怕连想都没有想过,但是真正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却意外的发现自己对于这个说法,其实并没有那么大的排斥。

    猎鹰应该是看出了凯恩的心事,面带微笑着抽了几口烟,然后开口说道:“我这几天都会一直在家里呢,你可以随时再来找我。”

    凯恩走出门去,漫无目标的沿着小路向前走去。之前的震惊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脑子的疑问。

    猎鹰是临时起意吗?还是早有预谋?说起来,自己除了年纪和性别(也许还要加上职业)之外,有什么地方值得猎鹰的青睐吗?答案似乎是否定的。再加上之前的表情,那个……猎鹰肯定隐瞒了什么。

    他想了很长的时间。他的理性告诉他,根本没必要想那么长时间。猎鹰所掌握的那种能让魔法无效化的神秘力量,以此为代价的话,别说只是招个女婿,哪怕是找个奴隶,估计都有成群的人排队争抢这个名额啦。除此之外,其实他对于香柔也并不排斥。结婚的话……虽然之前不曾考虑过,但是细细想来却也不错呢。

    不过另外一方面,似乎有个声音在他心里,告诉他不能这么草率。猎鹰隐瞒了某些东西,而且这种招婿的方式也确实有点强迫的意味在内……

    “凯恩。”一声呼喊把凯恩从沉思中拉回现实,他有些惊讶的看到猎鹰就在他身边。

    “啊,猎鹰大师!您……您来这里……”

    “凯恩,你看起来似乎十分困扰的样子。是否是因为我之前的提议呢?”

    “这个……确实如此。”凯恩迟疑了一下,但是最后还是承认了。“但是,大师。无论如何,我想知道……”

    “你想知道为什么我会选择你?”猎鹰笑了一下,“确实,提出这样的要求是很不妥的。说起来也是我的考虑不周。如果一个真正心机深沉的人,恐怕就会立刻答应下来,然后日后再行抉择吧。毕竟婚姻这种事情,是可以事后反悔的不是吗?相反,你这么困扰,反而证明了你在这件事上的真诚,让我感到很高兴。”

    “啊,那个……”

    “那个,我就说实话好了。凯恩,你来见我之前,应该知道,我在帝国的通缉令上已经呆了很长时间。实际上,已经差不多二十年了……那么你看我有多少岁呢?”

    “啊……这个……”

    “我提醒你一下好了。在我认识我的妻子,也就是香柔的母亲的时候,我已经六十多岁了。”猎鹰再次笑了一下。“虽然在别人面前,我一直装出一副还十分壮健的样子,但是实际上,我之所以还能保持这个样子,完全是因为我长期接触魔网的缘故。没错,魔网能够让人衰老的特征不明显,让原本应该垂垂老矣,说句话都困难的我不至于连路都走不动。但是很可惜,魔网并不能增加人类的寿命。该什么时候死,还是什么时候死。”

    他停顿了一下,双眼之中闪过一丝悲哀。“凯恩,想必你已经猜出来了,我恐怕活不了几年了。”猎鹰抽出烟斗,在嘴里抽了一口。虽然凯恩看的很清楚,猎鹰的烟斗连一丝火星都没有。

    “所以我想,趁着现在,找一个合适的年轻人,能在我之后保护香柔。”

    “保……保护香柔?”

    “我活着的时候,也许帝国对我们无可奈何,但是等我死了,我不觉得香柔有太大的机会。”

    “可是……可是……”凯恩结结巴巴的说道。

    “你是想说,在帝国通缉令上的只有我,没有香柔是不是?”凯恩虽然没能说出口,但是猎鹰却已经一下子领会了凯恩的意思。

    “确实……确实是如此。”按照逻辑来推断,只要猎鹰死掉,就不会有人会有闲情逸致去斩草除根了……等等……那个……

    “很可惜,这个推论不成立。”猎鹰说道。他深吸一口气,“凯恩,或许我应该向你坦诚。一旦你成为我的学徒,甚至一旦让人知道你曾经和我一起相处过,那么你的命运就被注定了,帝国绝容不下你!你,虽然现在是通缉犯,但是你是被陷害的,所以你毕竟还有那么一丝沉冤昭雪的机会。但是你一旦和我一起,你就永远没有任何机会回到帝国的阵营之中。从此以后,你和帝国就是死敌!”

    “那个……为……为什么……”虽然凯恩今天已经受到足够多的冲击,但是猎鹰这一番话这这一番话的语气,还是让他错愕。

    “你还记得我的通缉令上的罪名是什么吗?”猎鹰突然问。

    猎鹰的“帝国头号通缉犯”的头衔不是白给的,那份通缉令上罪名之长,之多,之完整,远超凯恩所见过的其他任何一个罪犯。

    “你觉得那种罪名正常吗?哈,我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和善,但是也没有他们宣传的那么邪恶。”猎鹰说道。“事实上,在成为罪犯之前,我曾经是王都图书馆的馆长。这是一个没有多少权力,但是十分受尊敬的职务,就算是高阶法师之中,也算得上是一个非常体面的位置了。”

    猎鹰低头看着边上潺潺流水,“而且,就像每个人都能猜出来的一样,成为图书馆馆长的我,其实没有那么厉害。换句话说,虽然我是一个高阶法师,但是我从来不被认为擅长战斗,我真正擅长的,是历史研究。”

    不擅长战斗,可是……可是……能成为帝国头号通缉犯之后还能活了这么久,顺带着干掉无数的追兵(其中无疑包括很多高阶法师)。如果这种档次叫做“不擅长战斗”的话,那么世界上也没什么擅长战斗的人了吧。

    不过,猎鹰的意思……恐怕不是指这个。凯恩突然之间意识到一件事情,他不禁脱口而出。

    “那么,大师,那些罪名都是假的?”

    “如果说全部都是假的……倒也不是。”猎鹰再次笑了一下。“至少,我确实的杀过很多人。但是其实我之所以会成为帝国千方百计要追捕的通缉犯,甚至是死活不论的通缉犯,完全因为另外一个理由。”

    凯恩屏息静气的听着。但是猎鹰突然之间换了一个话题。

    “凯恩,听说过‘七法’吗?”

    “七……七法?”凯恩愣了一下。

    “……一共有七种秘术,它们高居一切的魔法之上。”

    “……一共有七种秘术,它们掌握着时代的流向。”

    “它们是至圣先知,伟大的因奥尼奇赠予人类最大的知识宝藏……”

    “啊……因奥尼奇……愿您智慧的光芒永远照亮我等前进的道路……”

    猎鹰用一种念诵诗歌的方式轻声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他念的本来就是诗歌。至少凯恩发誓自己确实听过这首诗。

    “这就是‘因奥尼奇颂歌’的第六章,也就是‘遗产’篇中的一段诗歌。其中提到的‘七种秘术’,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七法’。”猎鹰停下来,看着凯恩,说道。“伟大的救世主所遗留下来的,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而我之所以成为通缉犯,就是因为我接触了原本不该触及的,禁忌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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